懷中的人兒雙頰泛紅,一副三月桃花般的瀲灩之色,看著國師大人頓時喉頭一動,忍不住俯身抵著她光潔的額頭,雙目柔情,言語曖昧道:“現在可信了?”
她真的好想罵人,哪有人這樣的……
見他還是這般的輕佻,便再也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臂便咬了下去。
國師大人一點也不覺得疼,比起方纔,這一次她咬他,更像是一種撒嬌。
他知道她是信了。
不管記不記得,潛意識裡,她都相信自己不會真的傷她,所以可以肆無忌憚、恃寵而驕。
——他喜歡這種感覺。
“你……你先把我放開。”她偷偷打量了一□側之人的神色,發現沒有一絲的怒意,反而……心情很不錯?
她覺得好奇怪——她都咬他了,他還這麼開心做什麼?
哼~,有、毛、病~
她這點小心思都寫在臉上,國師大人哪裡會看不出,不過此刻這副樣子委實可愛,他就忍不住想逗逗她。
“叫我一聲夫君,我便放手。”國師大人用一種“你看,我多好說話”的語氣淡淡道。對於這個稱呼,他可是耿耿於懷,連他都沒有享受過的殊榮,怎麼能給另外一個男子,真是不太開心啊。
國師大人又開始小氣巴拉、斤斤計較了。
完全顛覆了起初見此人時的驚豔,這哪裡是一個謫仙,這分明是一個無賴啊,而且還是一個臉皮很厚、專門欺負人的無賴!
“你剛纔說我……我身上有兩顆痣,我還沒有看過,所以……所以你說的話,我暫時不能相信。”
她說謊了。
她的的確確看到自己的左胸有一個紅痣,可是另外一個……那個地方,她還真沒看過,雖然已經相信他了,可是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弄清楚。
比如楚衍爲何騙她說他纔是自己的夫君,還有自己真正的身份,究竟是什麼?此刻她纔不信楚衍僅僅是一介貧寒書生……
“在想什麼?”國師大人見她斂眉深思,不禁問道。
“……阿衍。”脫口而出。
國師大人原是春風滿面的臉頓時烏雲密佈,然後稍稍一用力、輕輕一推,便將懷裡的人兒壓倒了身下……
“嗯……你……你做什麼?”被壓到身下的人兒警惕的問道。
國師大人開始剝她的衣服……
“啊!混蛋!”她終於忍不住罵出了口。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孰能生巧的國師大人三兩下便將她的衣服剝得乾乾淨淨,然後沉著臉指著她雪白的左胸上的那一抹殷紅,“看到了嗎?現在證明我說的是真的了吧?”
身下的人兒顫抖著,白嫩的嬌軀嫩得能掐出水來。
此刻她哪裡還敢多說什麼,漲紅了臉,一個勁兒的點頭,“信、信,我信還不行嗎?”
國師大人看著眼前的瑩白玉|體,伸手撫了撫,緩緩開口:“那還有一處,要看看嗎?”說著便將手伸到她的裙下、欲掀起……
可是這個時候,身下的人“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國師大人頓時面色一愣——完全慌了。
完了。
“別哭了。”她哭得梨花帶雨,可憐巴巴的模樣讓他一顆心都化了,趕緊扯過被褥裹住她的身子,然後好聲好氣的哄著。
“就算是真是我的夫君又如何?就可以這樣欺負人嗎?”她忿忿道,“饒是阿衍不是我夫君,可是他真心待我好,從來都不會勉強我,更加不會欺負我。”
她這樣說,他是生氣的。可是如今欺負過頭,人都被她弄哭了,只能憋在心裡,強忍著怒意。等她記起來了,就知道他的好了。國師大人努力安慰自己,稍稍讓自己的心情平復。
“是我不好,不過錦兒……沒有一個男子可以忍受自己的娘子對自己這般的生疏,而且還喚別的男子爲夫君。”他看著她,繼續說道,“我找了你很久,擔心了很久,生怕你出事,如今找到了你,你卻這樣待我,我……”
看著他這副“委屈”的模樣,她有些動搖了。
對呀,他只是急於讓自己相信他。
若是自己的娘子失蹤了,那他這個做夫君的,自然是擔心壞了。
……她不該怪他的。
“好了……我……你只要不再……不再這樣欺負人,我、我不生氣。”她咬著脣,道。
國師大人面色落寞,似是自言自語道:“喜歡親近自己的娘子本就是人之常情,何況你我分離多日,爲夫自然是想念的緊,如今……罷了。”
這欲說還休,加上一聲淡淡的輕嘆。她徹底傻眼了,怎麼、怎麼感覺做錯事的人是自己?怎麼能怪她呢?不過……她偷偷打量了他一眼——他真的好難過好難過的樣子。
他說的沒錯,他們是夫妻,雖然自己忘記了,可是他還是記得的呀。
“你……你別難過了,我、我會努力想起來的。”她小聲的安慰道。
看起來“很難過很難過”的國師大人沒說什麼,只是稍稍點了點頭,然後更難過了……
她都快急哭了。
方纔已經被他欺負的哭了,雙眸還泛著水色,睫毛上站著濡溼的淚水,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明明自己纔是被欺負的那一個啊,怎麼反倒她開始安慰他了。
她沉默良久,見身旁之人仍是一臉的落寞,便一咬牙,低聲道:“夫、夫君,你別難過了。”
語罷,她的臉頓時飛霞滿天,嬌妍不可方物。
哦……
這一聲夫君叫得國師大人都快要飛起來了!
他真的好像抱著她一同狂吻,然後讓她在自己的身下嬌滴滴的一聲聲叫著他“夫君~夫君~”。
可是現在——卻還是要努力保持一種“唉~~娘子把我忘了,我好難過好難過”的委屈落寞狀。
國師大人這下的確感到委屈了。
“嗯。”飄飄欲仙的國師大人很是淡定的應了一聲,努力堅持著不讓自己的脣角揚起來。
見他還是一副“好不開心”的模樣,她愈發覺得自己好愧疚,秀眉微蹙,將脣湊了上去,在他緊繃的下巴上落下一個輕吻。
一陣酥|麻,讓國師大人身子一顫,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只見她香肩微露,雙眸如含春水,小臉宛若芙蓉一般嬌羞欲滴,別開眼不再看他,糯糯道:“這……這樣總可以了吧。”
早知道這麼有用,他早就該這麼做了!國師大人心中驚呼,雀躍不已。
“嗯。”一臉饜足的國師大人抱著她,聲色溫柔極了,“那隨我回去,好不好?”這個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待下去,如今人找到了,自然是回去。
他會讓她想起一切,讓她選擇,當姜嬈,還是錦畫。
但是不管如何,他都會陪著她。
懷裡的人很乖的點了點頭,見他要給自己穿衣服,便有些害羞,可是轉眼一想,他是自己的夫君啊,這……很正常吧。
於是便乖乖的讓他給自己穿好衣服。
伺候慣了的國師大人做起這事兒來可是是熟稔的很,不管是解衣還是穿衣都是一氣呵成,末了還在她光潔的額頭落下一個吻。
這樣歲月靜好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她低著頭,臉上有些發燙。可是現在這種感覺,真的好熟悉,和與楚衍在一起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好了,我們走吧。”國師大人將她抱下了她。
“不……我……”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伸手拽著他的袍袖一角,擡眼看著他,“阿衍他回來如果看不到我,會很著急的。”
雖然楚衍騙了他,可是終究沒有傷害過她,而且,她可以十分清楚的感受得到他對自己的好。
“他不是什麼好人。和我回去,我慢慢將事情告訴你,好不好?”國師大人撫著她的臉溫言道。這次楚衍將她擄走,還聯合師兄還魂,此事他定然不能姑息。
可是如今,那別院內初雲與顧嶼之還在等待,而他……也想早些將事情悉數告知,若能趕快記起來,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只要回去,讓顧嶼之替她解了蠱,他便可以安心了。
“我……”她翕了翕脣,有些爲難。她不記得,只能用本能判斷一個人的好壞,但是楚衍與她,並未做過傷害她的事情。
國師大人只是牽住她的手,直接朝門外走去。
大門打開,外面雪花紛飛,比方纔下的更大了。突然的寒意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下意識的朝著身側之人靠去。
好冷啊。
國師大人側身替她攏了攏狐裘,將她的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
她只是低著頭,像一隻耷拉著腦袋的小貓兒。
他知道她在想什麼,可是——他是瘋了纔會讓她與楚衍見面。
算了,回去好好哄。他摸了摸她的腦袋,彎脣微微一笑。
走了不過幾步,身側之人便停了下來。她覺得有些奇怪,便擡頭看著他,然後順著他的視線,朝前看去。
只見鵝毛般的雪花漫天飛舞,那立著的一抹藍影格外的顯眼。
漫漫雪花中,男子卓然而立,一身藍袍格外的單薄,凍得通紅的右手上,拎著一些東西,她知道,這是他替她做芙蓉糕的食材。
她只是饞了,他便笑著說:“你乖乖睡一覺,等睡醒了,我便給你做好芙蓉糕了。”
她哪裡睡得著,只不過還是點頭。
現在……他回來了。
楚衍好像是沒有看到她身邊的人一樣,只是徑直朝她走來。他的步子很大,就像那一晚,她趁他做飯的時候跑到院子裡玩雪,他看見了,便大步流星的走過來,捂住她凍得通紅的小手,把她帶回了屋子。
因爲他對自己這麼好,所以她對於身旁之人口中說的“楚衍是壞人”有些猶豫。
楚衍長的俊,笑起來更是好看極了,他眼裡只有她,語氣溫柔而寵溺,“趕快進屋去,我給你買了如意酥,晚上再給你做芙蓉糕。”
她被看的有些心虛,被握著的手有些疼,她下意識看了一眼身邊的人,然後才糯糯道:“阿衍……如意酥和芙蓉糕你自己吃吧,我……我要和我夫君回家。”
雖然忘記了,但是別人對我再好,我也沒有動心;只要你來,我就會乖乖的跟你回去……雖然我什麼都不記得,而你又這樣欺負我。
這幾天倫家這麼勤奮,忍不住給自己撒花!*★,°*:.☆\( ̄▽ ̄)/$:*.°★*。【你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