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九鳳覺得自己身上這一身束腰羅裙怎麼穿怎麼彆扭,映月跟在她旁邊,表示深深的擔憂。
自家小姐是不是裝男人裝久了,把自己是個姑娘家這茬給忘了啊?
小映月搖了搖頭,不不不,自家小姐可是純純的姑娘家,比楚家那個楚君儀姑娘多了。
“嗯?”
說曹操曹操到,映月這邊剛想到楚君儀,邪九鳳那邊便瞧見了正主。
幾日不見,楚君儀明顯消瘦了一大圈,而且時不時沉嘆一口氣,憂愁的模樣與她往日瀟灑肆意的形象大相庭徑。
邪九鳳頗爲好奇,便差映月去和楚君儀身邊兒的丫鬟打聽了一下,不多時,映月一臉複雜的跑了回來:“小姐,楚君儀的丫鬟說,她們家小姐最近好像害了相思病。”
“哦?”
邪九鳳饒有興趣:“不知道她看上了哪家的公子?”
映月怨念的看了兩眼邪九鳳:“那丫頭說、她們小姐看上的,是縱雲大會的魁首,鳳九公子。”
“……”
“而且那丫鬟還說,她們家小姐說普天之下除了鳳九公子,她誰都不嫁,楚老爺已經爲這事愁了小半個月了,想差人說親吧,偏偏楚小姐又是個害羞的,根本不讓,所以就這麼一直拖著了。”
邪九鳳捂著一張臉:“她什麼時候看上我的?我怎麼不知道?”
“還有呢。”
映月嘆了口氣:“楚小姐這次來拍賣會貌似就是來見鳳九公子的,因爲她平時不好意思去珍藥坊,她覺得那樣太明顯了,而且還耽誤鳳九公子做生意。”
“停,別說了,你越說我越覺得自己不是人了。”
邪九鳳往楚君儀的方向瞅了兩眼,正準備上前和她說清楚,卻猛地停了腳步。
眸心微斂。
不對。
這人,不是楚君儀。
就算楚君儀再怎麼因爲相思轉了性子,骨子裡的那股子英氣卻是消弭不了的。
可眼前這個,一舉一動中透著一股子媚氣。
“小姐?”
映月見邪九鳳死死盯著楚君儀,趕忙扯了她兩下:“您不是當真喜歡上楚家小姐了吧?”
“別瞎說。”
邪九鳳收回目光,仔細回想了一下方纔映月的話,這個“楚君儀”,難不成是奔著鳳九來的?莫非,也是爲了神農鼎?
躲在暗處的暗甲十分不安的戳了戳一邊兒的暗乙。
“哎,你說邪三小姐一直不答應咱們主子,是不是因爲本身就喜歡姑娘?”
“不能吧?”
“可你說咱們主子這幾日賭氣沒回梧桐苑,我也沒瞧見邪三小姐擔心啊?”
“這個……”
暗乙扁了扁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高閣上的自家主子。
自從上回主子和邪三小姐不歡而散,主子既拉不下臉回梧桐苑,又擔心邪三小姐,所以這小半個月以來,一直像現在這樣隱在暗處,遠遠瞧著。
高閣凌駕於烽火九重閣之上,下面那些雅間的點燈情況一覽無餘。
挽千秋看著笑得賊兮兮的司言,只覺得這人臉上寫著兩個大字“欠扁”。
司言倚在高閣圍欄上,美滋滋的看著邪九鳳進了三重閣的一間雅間,只要一想到這回終於不是他藥王谷遭災了,司言就忍不住想高歌一曲——感謝天感謝地,感謝陽光照射著大地。
“司言。”
挽千秋終於看不下去這人太過直白的幸災樂禍,湊過去將紫金小扇抵在他的腰窩上:“能不能稍微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要不,我就把你推下去摔成肉餅。”
“還能有什麼事,不就那倆不歡而散,結果咱們的凌雲大莊主自己跟那兒賭氣,想讓邪三小姐重視一下他那脆弱的小心靈,結果,噗,邪三小姐壓根不買他的賬。”
司言說這話的時候語調輕快,如果不是挽千秋在一邊攔著,他怕是得唱出來:“喏,聽說人家三小姐要來拍賣會,就跟著過來了~哎呀,挽千秋你怕什麼,反正他現在被魘魔精血封了靈源,也不能拿咱們怎麼著~”
凌雲夜淡淡掃了司言一眼:“還有三日。”
司言脖子一縮,下意識往挽千秋身後躲了躲:“壞了,幸福的日子過得太快,我都快忘了還有三日就到了半月之期。”
“……”
挽千秋也是很無語了。
拍賣會開始。
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即使精明如挽千秋,其實也是沒辦法完全避免某些人的套路。
基本上參加拍賣會的買家都知道一個不言明的規矩,如果兩家在一件拍賣品上交疊加價,基本就是在告誡其他人,這東西他們有足夠的實力拿下,識相的最好趕快滅了蓮燈。
邪九鳳坐在雅間之中,心中的小算盤打得飛起。
赫連兀一定會和白氏爭相競價,爲小白花買下那本捲雲寶決,如果她拍下龍形水之後還有餘錢,倒是可以摻和一下他們那邊,讓赫連兀多出點血也是很爽的。
“小、小小小姐、外面有情況!”
在外間負責點蓮燈的映月往雅間中探了探,話都結巴了:“有個人一直不滅蓮燈,第一件拍賣品已經叫價到一萬兩了!”
“噗!”
邪九鳳直接噴了一口茶,什麼情況?
她記得第一件拍賣品不過是個古玉石製成的琉璃手串,因爲玉石浸泡在藥草裡,所以對調理氣血有不錯的功效,可那東西在她眼裡頂多也就值個千八百兩,叫到一萬兩?
哪個人傻錢多的土豪,快來讓她認識認識!
“小姐,是九重閣最頂上的高閣點得燈!”
“高閣?”
邪九鳳探出腦袋往高閣那兒看了兩眼,她記得那地方應該是挽千秋觀看整個拍賣會的專用席,什麼時候也加入叫價了?
“呸!當真是個傻子!不就是個琉璃手串麼!老子不要了!讓給更需要的人!”
原來一直跟高閣叫價的是邪九鳳隔壁雅間的一個浪蕩公子,邪九鳳偷偷看了他兩眼,面黃肌瘦,周身散著濃郁的胭脂味,八成是個廝混青樓的,腎虛不舉,想拍下琉璃手串調理身體。
如此說來。
十分同情的又看了一眼高閣,上面那位的胯下,也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