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算了上官瑾的人,是幽長瑞,而不是邪九鳳。
從一開始,邪九鳳就把上官瑾的小動作看在眼中,幽長瑞與漠刀月虹結(jié)盟,上官遲怎會不出現(xiàn)。
而只要他從上官府那座堡壘中走出來,上官遲、便是她邪九鳳的盤中魚了!
上官遲微微一笑,上前拱手示禮:“幽城主,你突然來訪琴州,怎麼也不提前通知在下,這不是讓你我之間生分了麼?!?
“這……”
幽長瑞也有幾分理虧,說話的底氣不覺弱了兩分。
就在此時,邪九鳳隱在袖下的手指活動了一下,眸心一冷,眼看她就要出手上去掐住上官遲的脖頸命脈,可、幾乎是與此同時,上官遲卻先邪九鳳一步,一掌直逼幽長瑞天靈!
“!”
上官遲這掌來得毫無徵兆,且其上靈源霸道非常,幽長瑞一時未及反應(yīng),提了枯骨刀便要擋關(guān)!
邪九鳳呼吸一滯:“別用枯骨刀!”
還是晚了!
就見上官遲似乎早就預(yù)謀,在幽長瑞提刀瞬間,反掌一把迷香撒過去,幽長瑞瞬間倒地!
上官遲到底是個老道的,他根本不給邪九鳳和其他人任何反擊的時間,當(dāng)下連退數(shù)步,同時拔出枯骨刀,護(hù)在身前,霎時、陰風(fēng)鬼嘯,天愁地慘!
“哈哈哈哈哈!枯骨刀!這便是天下無敵的魂器、枯骨刀!”
幽長瑞總以爲(wèi)寶貝握在手中才是最安全的,殊不料,老奸巨猾的上官遲正是看準(zhǔn)了這一點(diǎn),既然幽長瑞不識擡舉、那他便直接越過之前的那些繁瑣步驟,直取命門,奪刀!
上官遲笑得放肆,枯骨刀在他手中寒光赫赫,顯然是染上了持刀者瘋狂的殺意:“既然老夫已是魂器在手,那你們瀚雪古城,便沒用了!既是廢物、就去死吧!”
言罷,就看上官遲刀身一冽,作勢要將在場所有人全都斬了以血祭這鬼刀!
邪九鳳“嘖”了一聲,一甩手,喚出鳥子和龍陌:“鳥子、龍陌,給我燒死那個死老頭!”
不同於一臉懵逼的龍陌,鳥子也不是頭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了,翅膀一扇,數(shù)條火龍應(yīng)勢而出,直逼上官遲!
“哎呀媽呀!玩這麼狠?”
龍陌也跟著反應(yīng)過來,小魔蛇尾巴一甩,地獄魔焰、烈焰滔天,至陰至陽兩股極端火焰交疊在一起,直衝上官遲!
可,上官遲像是根本不懼,提了枯骨刀作勢要生擋!
邪九鳳眸心一閃,就是看準(zhǔn)了上官遲這一舉動,閃身逼近上官遲,銀針出手、根根刁鑽!
“小娃娃!你還嫩了點(diǎn)兒!”
誰想就在這關(guān)鍵時刻,上官遲反手一揮,抓了個路邊哭嚎的娃娃擋在身前!
“!”
邪九鳳手腕一抖,銀針變了軌跡,直接打開了龍陌和鳥子的攻擊,可、縱然她救了那小孩一命,自己卻已是與上官遲近在咫尺了,就看上官遲那把枯骨刀直直像自己劈砍而來!
枯骨刀,嗜人血,攝心魄,魔刀所向睥睨,遇神殺神,遇鬼斬鬼,邪九鳳原以爲(wèi)這一下子自己是必死無疑的,所有的招架動作都只是身體的條件反射——
“噹啷!”
就在枯骨刀與邪九鳳手中的銀匕首短兵相接、火光四射的瞬間,邪九鳳眼前一閃而過了許多畫面。
從她最初穿越至此,到最近與邪九曄談笑風(fēng)生,這一幕幕如走馬燈一般飛速閃過,可最後,這些畫面全都定格在了一個模糊的人影身上。
邪九鳳心念一動,神農(nóng)戒中含苞待放的情花緩緩舒展開自己的全部花瓣,就在即將如數(shù)綻放的前一瞬間——
“怎、怎麼可能!”
一聲驚呼、將邪九鳳拉回了當(dāng)下,短兵相接、一方斷裂,可讓在場所有人都爲(wèi)之震驚的是——斷的、竟是枯骨刀!
“枯骨刀、枯骨刀上的光華沒了!難不成、是俯在枯骨刀上的生魂不見了?”
上官遲驚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怎麼可能!好好的枯骨刀、說廢就廢了?
生魂、刀鋒上的生魂跑哪去了!
他自然不會知道,原本俯身在枯骨刀上的那個生魂,抽出了自己的三分魂力束縛凌雲(yún)夜。
可凌雲(yún)夜那是那麼容易被縛的麼?
不過一日半,三分魂力便消弭過半,無奈之下,鬼影只能將枯骨刀上的殘餘魂力全部抽出。
沒了魂力支撐,上官遲手上的枯骨刀不過是把再普通不過的鐵刀,還是鏽得不行的那種,邪九鳳的銀匕首鋒利無比,孰強(qiáng)孰弱,高下立判。
邪九鳳也是個敞亮人,就在衆(zhòng)人皆震驚枯骨刀爲(wèi)何斷裂的瞬間,她當(dāng)機(jī)立斷,銀針直逼上官遲,果斷非常的將他撂倒!
她從來不問過程,只求結(jié)果。
管他枯骨刀爲(wèi)什麼會斷呢!
綁了上官遲,上官家衆(zhòng)人羣龍無首,又恰逢漠刀月虹及時趕到,總算壓制住了上官家的此番動作。
邪九鳳見幽長瑞與漠刀月虹接上了頭,也放心的拖著上官遲飛速返回上天境。
上天境,晴嵐學(xué)院。
路無憂依舊掛著一臉淡淡憂傷,努力磨練著自己的靈術(shù),就在她甩出一個巽風(fēng)決之後,忽而聽到有人在喚她的名字。
扭頭一瞧,竟瞅見邪九鳳雙手拖著一個大麻袋,笑瞇瞇的朝她快步而來。
“無憂姑娘,這是我去人間界給你帶回來的土特產(chǎn)~”
路無憂擰了擰眉。
她之前便聽說這鳳七在晴嵐學(xué)院到處打聽她的事,如今又來無事獻(xiàn)殷勤,其中定有蹊蹺。
說來,最近貌似有不少靈師都被虛玉學(xué)院“收買”了。
思及此,路無憂涼涼一笑:“不必了,無功不受祿,還有,雖然我不知鳳七姑娘想做什麼,不過對於天闕戰(zhàn),我是勢在必得的,鳳七姑娘還是別白費(fèi)力氣了。”
“哎——”
邪九鳳長嘆了一聲,故作爲(wèi)難狀:“路姑娘果然是豪傑的性子,可這南疆的土特產(chǎn)‘上官遲’,如果路姑娘不要,那我要送誰呢?好容易逮到的,總不能扔回去吧,那也太浪費(fèi)了……”
路無憂跟看怪物一樣看著邪九鳳,那聲音緊繃得,就跟聲線馬上就要斷了一樣:“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