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寫得甜的番外

和素禾師尊在一起的第一天, 學不繪師尊還沒習慣自己大霧師尊的身份，有些後悔當時沒好好過腦子就提了要當師尊的請求。

當然她也沒想過，她敢提長老們居然也敢答應。

總而言之, 言而總之, 事情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素禾在大霧宗交代著事務, 手把手教她要怎麼管理宗派, 聲音舒徐地仔細說著重要事項。

看她正在發呆, 他把腦袋湊到她眼前，輕聲喚道：“學不繪師尊？”語尾微揚帶了些打趣的意味。

學不繪剛回神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一張帥臉，被他嚇了一跳, 她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腰肢抵在桌角上, 磕得她生疼。

素來冷清的人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身邊, 擡手自然地揉了揉她的腰, 不帶一絲曖昧的氣息，動作很輕, 他的眸底藏著擔憂，“沒事吧？”

“沒事沒事……”腰被他的手揉得癢癢的，剛纔的痛感完全沒有了，她現在就是想笑。

鬆開手，他雙手撐在桌上把她圈住, 語氣認真, “剛纔我說的你好好聽了嗎？”

他們離得很近, 素禾身上淡淡的山礬花清冷的味道縈繞在鼻尖, 他特有的冷清氣息把她整個人包圍住。

不敢直視他, 學不繪的眼神躲閃飄忽，兩頰帶了些熱氣, 支支吾吾地回道：“沒…沒注意聽……”

擡手把她的腦袋扳正，素禾認真地看著她，嘴角微揚輕聲笑了，“我就正常問個問題，”

“你害羞什麼？”

他還好意思問她害羞什麼？正常問個問題離那麼近幹什麼？用那麼“深情”認真的眼神看著她幹什麼？

學不繪擡眼和素禾對視上，他漆黑深邃的眸底帶著笑意，臉上帶著笑更添幾分帥氣。僅對視了一秒鐘，她還是很慫地移開了視線。

“沒什麼。”她嘟囔了句，爲自己的不爭氣感到懊惱。

從前也不見自己會那麼害羞，那層窗戶紙被捅破後她反而不自在了起來。

感覺他們的關係有些微妙和尷尬，但人間的話本里分明不是這樣寫的。

他們之間到底是哪裡出現問題了呢？她出神地思考著這個奇妙的問題。

一看就知道她在瞎想些什麼，素禾微躬著身子和她對視上，清冷的氣息打在她耳邊，“在想什麼？”

學不繪微歪著腦袋看他，倒是很實誠地說出了自己的困惑，“你說我們現在在一起了，怎麼越處越覺得不自在呢？”

她精緻的臉上表情認真，好像是真的很困惑一樣。素禾也不知道她是沒有安全感還是不確定他們之間的關係，眸底藏著的剋制化開，閉上眼慢慢湊近了她。

眨了眨眼不知道手該擺在哪，看著不斷靠近自己的那張帥氣的臉，學不繪愣著閉上了眼。

脣上觸到了一片冰涼，他們的呼吸交織。兩個人的吻技都很青澀，等到他的脣都變得溫熱後他才擡起了頭，雙眸認真地看著她，聲音沙啞，“這樣呢？”語尾纏綣旖旎。

她的臉瞬間通紅，垂眸不敢看他，彎下身子從他圍著她的手下鑽了出去，拒絕再討論這個問題。

擡起桌上的茶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一杯，假裝無事發生，學不繪擡手拍了拍桌上摞得高高的書冊，“說吧，除了這些還要注意什麼？”

懶懶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素禾站直了身子。視線依舊落在她的身上，他的脣角噙著笑，擡手溫柔地用指腹擦去她脣上的茶漬，語氣平淡認真，“還要注意多去高樹宗找我。”

“……”爲何他能一本正經說出那麼讓人心動的話。

第一天，初吻，害羞到過分。

－

在一起的第一百天，素禾帶著學不繪重溫大霧史。

當了三個月的大霧宗師尊，學不繪也愈發喜歡上了大霧，她的頭枕在素禾的腿上，津津有味地看著手裡的書冊。

翻到最後一頁看完的時候，她正想拿開書，手裡的書就被素禾抽走了，兩個人視線撞在了一塊。

“現在重看一遍有什麼感覺？”他隨手把書擱在桌上問。

放空了思緒，學不繪彎了彎脣角，又想起了以前那些努力修習的時光，雖然很累但是現在回頭望卻很感慨。

“一切事物都要經過一段漫長的發展，一步一步走向成熟。或許會繞遠路，或許會遇到挫折，或許還會停滯不前。”

“但其實每一步都在往前走，總有一天會到達目的地。”

“渺小也能創造奇蹟。”

“和廣袤無垠的世界相比我們每個人或許很小很小，但在我們自己的世界裡，我們就是最重要的存在。”她的眼底好像有光。

從以前那個懵懂膽小的少女變成現在自信的一宗之尊能夠獨當一面。

素禾也跟著笑了，垂眸溫柔地看著她。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他緩緩地開口認真問道：“我們也快走到目的地了嗎？”

學不繪坐直了身子，臉上的表情微愣。下意識握緊了手，心跳微加速。

“我也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素禾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掌心，“但是如果你嫁給我的話……”

聽到這句話她的眼底瞬間蓄滿了眼淚，忍住想要哭的衝動。

“我會把所有的大霧法術都教給你，如果你還想學別的話，四大宗的知識我都能全部教給你。”

他一句話把氛圍都攪散了，她笑出聲搖了搖頭，“不想學其他的。”

“能嫁給你就夠了。”說著學不繪張開手緊緊抱住他，腦袋擱在他肩膀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她也會因爲高興哭成這個樣子。

淚眼朦朧中她看到了素禾臉上的擔憂，他拿帶著薄繭的指腹替她擦著眼淚，聲音低低的，“怎麼哭成這樣？”

“早知道我就不忍著了，該早點和你說的……”

聽出他話裡對她的心疼，學不繪的心底軟成一片。

她笑著湊上去親了他一口，是帶著喜悅眼淚淡淡鹹味的吻。

第一百天，求婚，好愛他。

－

學著人間話冊裡成親後去遊山玩水的習俗，素禾帶著學不繪去人間玩了一趟。

“爲什麼去人間？”她拉著他的手問，滿眼好奇地看著人間稀奇的一切。

他沒回答她，看向她的眼底帶著寵溺。人間正處冬季有些冷，素禾帶她去店鋪買了一身毛茸茸的冬裝換上，雪白的毛襯得她精緻的五官更加好看，臉蛋透著淡粉色很可人。

擡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他牽著她到一個亭子坐下，把手裡一直拎著的木盒放在桌上。

“我一直都想問來著，你帶了什麼好吃的？”雙手撐著臉，她滿眼期待。

不緊不慢地打開蓋子，把裡面的糕點端了出來。學不繪雙眼放光，語氣激動，“阿婆家的綠豆糕！她不是沒有再開仙鋪了嗎？據說是找到了傳手藝的人……”

說到這裡她停了下來，擡眼和素禾對視上，“你去學了？”

他點了點頭，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嚐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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叉起糕點放進嘴裡，熟悉的清香在嘴裡蔓延開來。不會錯的，就是她最愛的那味道。

“好吃嗎？”

學不繪猛點頭。

幸福和快樂填滿心間，她正想說些什麼，視線被漫天的雪花給吸引住了。

下雪了，白茫茫的一片。

雪花一落在掌心就化了，帶著淡淡的涼意。

她忽然就想起了什麼——很久以前她說的那些願望，談一場戀愛、學做糕點、去人間看雪……

素禾都記得，一件件在替她實現。

漫天雪花不及眼前人，嘴裡的清香也不及。

那就再許一個願吧——

這輩子，她想永遠和他在一起。

初雪，許願，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