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很久,葉暮城依然沒有行動,他的腦海中就像是出現(xiàn)了兩個爭吵的小人一樣,其中一人告訴他,若是他在灣灣昏迷的時候,以喂藥爲(wèi)名,親了灣灣,就是趁人之危,並非君子所爲(wèi),若是灣灣突然醒來或者知道了,或許會生氣。
自小被灌輸著孔孟思想的葉暮城,儘管他心急想要喂灣灣喝下藥,他還是無法這麼做。
然而就在這個聲音落下後,另一個聲音又響起:灣灣如今昏迷著,又是渾身滾燙,高燒不退,若他因爲(wèi)什麼男女有別而耽誤了她吃藥的時機,而讓灣灣一病不起,他是否過意的去?
內(nèi)心劇烈地掙扎著,兩個聲音在他的腦海中爭論著,令他更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最終,看了一眼臉色越來越難看的灣灣,葉暮城還是決定以口渡藥,先讓灣灣好起來再說。至於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就先拋離一邊吧!
咬咬牙,葉暮城下定了決心,先把碗裡的藥吹涼了些,然後喝下一口藥,慢慢地湊近了灣灣因爲(wèi)發(fā)熱而更加殷紅的櫻脣。
在她的脣與他的越來越近的時候,葉暮城感覺到自己的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一般,很是緊張,但更擔(dān)心的是,如果在他喂藥給灣灣的時候,灣灣突然醒來,那會有多麼的尷尬。
所以當(dāng)她的櫻脣近在咫尺的時候,葉暮城又猶豫了。
仔細(xì)地凝望著灣灣發(fā)紅燙的臉龐,葉暮城不敢再多想什麼,用他微涼的脣觸碰上她炙熱的脣。
這是一種怎麼樣的感覺?
葉暮城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吻上灣灣那一刻,是什麼樣的感覺,只是覺得她的脣滾燙滾燙的,同時又人軟軟的,在他觸碰到她的脣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幾乎都要跳出來一般。
短暫的害羞之後,葉暮城沒敢忘了自己的目的,舌尖輕輕頂開灣灣的櫻脣和貝齒,溫?zé)岫酀乃幹瓘乃目谥卸扇肓怂目谇弧?
喂完這口藥,葉暮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因爲(wèi)緊張,額上已經(jīng)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但看向碗裡的藥,他知道這遠(yuǎn)遠(yuǎn)不夠。
爲(wèi)了讓灣灣好起來,他得喂她喝完這碗藥。
雖然他這個喂藥的方式或許有些不妥,但是至少藥送到了灣灣的口裡,不是嗎?就算灣灣突然醒來發(fā)現(xiàn)他的無禮之舉責(zé)怪於他,他想他還是不會後悔這麼做吧!畢竟只要灣灣好好的,他才能好好的。
有了第一次喂藥的經(jīng)驗,接下來葉暮城終於不再那麼緊張,重複著剛纔的步驟,慢慢地把一整晚藥,全數(shù)以同樣的方法餵給了灣灣。
當(dāng)一碗藥全喂完之後,葉暮城就好像經(jīng)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戰(zhàn)爭似的,滿頭大汗。
望著灣灣依然熟睡的臉龐,葉暮城心中不由慶幸,還好在剛纔喂藥的途中灣灣並沒有突然醒來,如若不然,該是多麼的尷尬?
吃過藥後,灣灣的身體開始慢慢降溫,身上也開始冒出黃豆般大小的汗珠,不一會兒,就連頭髮都溼透了。
葉暮城知道灣灣此時一定很是難受,所以一刻也不敢休息,一整晚守在灣灣牀畔,
替她拭擦著臉上的汗水。
至於身上的汗水,還是因爲(wèi)男女有別,他不敢逾越去替她拭擦。
整整忙活了一整個晚上,外面的天色由黑到亮,迎來了破曉。而就在此時,灣灣的身體也漸漸不那麼滾燙,開始恢復(fù)了常溫。
葉暮城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擡頭看一眼窗外,才知道天亮了。
伸了個懶腰,鬆懈下來的葉暮城感覺到有些困,於是揉了揉眼睛,打算再灣灣的牀邊將就著閉目養(yǎng)神。
誰知道竟因爲(wèi)一夜不曾閤眼,太過疲倦,慢慢地睡著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灣灣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黏糊糊的,很不舒爽,下意識地把蓋在身上的被子都踢開,模模糊糊的,也發(fā)現(xiàn)了趴在她牀邊睡著了的葉暮城。
怎麼回事?
灣灣突然睜開了眼,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趕走了所有的睏意。
仔細(xì)回想著昨天的事情,灣灣總算想起自己昨天和葉暮城一起騎馬,然後馬停了之後,她就渾身難受的事情。
看著趴在牀沿邊睡得很沉的葉暮城,灣灣心中一暖。
儘管她不記得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但是看到葉暮城一臉疲憊地守在她牀邊睡著,灣灣幾乎可以斷定,昨晚是葉暮城照顧了她整整一個晚上。
知道葉暮城一定是累壞了,所以灣灣把原本蓋在她身上的被子輕輕蓋在了葉暮城的身上,然後躡手躡腳地下牀,準(zhǔn)備去洗個澡,但是沒想到纔剛下了牀,葉暮城就醒來了。
“灣灣,你醒了?”
聽到葉暮城的聲音響起,灣灣腳步一頓,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身去,很不好意思地問道:“暮城哥哥,是我吵醒你了嗎?”
葉暮城笑著搖搖頭,可臉上的疲憊卻顯而易見,“沒有,我只是閉目養(yǎng)神而已。”
儘管他這麼說,灣灣還是知道他剛纔其實是累得睡著了的。
點點頭,灣灣指指外面,道:“暮城哥哥,我打算去洗個澡,你覺得累的話,你先休息一下吧!昨天晚上照顧我,你也該累了。”
聽到灣灣說想洗澡,葉暮城當(dāng)仁不讓地走了過去,“你還是在房間裡頭呆著吧!我去叫小二給你準(zhǔn)備點熱水。”
說著,就走了出去,吩咐完店小二準(zhǔn)備沐浴的用品後,又走了進(jìn)來。
見灣灣一臉愣愣的,葉暮城笑了笑,解釋道:“這裡對於我們來說,畢竟是人生路不熟,小心些總是好的。你放心,待會你沐浴的時候,我在門外守著,你可以安心。”
灣灣的臉突地紅了。
安心?她怎麼安心?她倒是覺得很尷尬啦!但是葉暮城是爲(wèi)了她的安危著想,她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只有乖乖地點頭,等店小二送進(jìn)來熱水之後,才覺得沒那麼尷尬。
見到那冒著白煙的浴桶,灣灣迫不及待地想要泡進(jìn)去,也暫時忘卻了方纔的尷尬,關(guān)好門窗後,動作利落地把身上的衣物都脫個精光,浸泡在水中。
昨天晚上因爲(wèi)渾身發(fā)熱,她整個人的意識都是渾渾
噩噩的,如今泡在水裡頭,腦袋似乎清醒了許多。
如果她沒有記錯,昨天夜裡是有人給她喂藥的。至於怎麼喂……那溫軟的感覺,應(yīng)該是人的嘴脣吧?
人的嘴脣?
灣灣被自己這個想法給嚇到,驚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難道說,昨天是葉暮城用口來喂她吃的藥?
天啊!誰來告訴她,這並不是真的?
臉上浮上兩片酡紅,有了這層認(rèn)知,灣灣真的不知道待會要怎麼面對葉暮城纔好了?
腦中突然一團(tuán)糟的,連原本沐浴的好心情也似乎突然不見了,灣灣胡亂地用水潑向自己的臉龐,希望自己能夠冷靜下來。
“吱——”
身後傳來微弱的聲音,然而灣灣沉浸在自己編織的尷尬之中,絲毫沒有聽見聲響,更是沒有發(fā)現(xiàn),那原本緊閉著的窗戶,突然被打開。
一陣?yán)滹L(fēng)從窗外躥了進(jìn)來,灣灣渾身打了個寒顫,想要回頭去看看怎麼回事。
然而,就在灣灣回頭的那一刻,幾乎是同一時間,一方錦帕捂住了她的嘴,鼻尖立馬傳來一陣異香,沒等灣灣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一陣暈眩,倒在那迷暈她的人身上。
看著倒在自己懷中的女子,來人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隨手拿起一件外袍,捲住了那具潔白細(xì)膩的嬌軀,又從牀邊躥了出去。
整套動作,乾淨(jìng),利落。可想而知,來人的輕功到底有多高。
房間之外,因爲(wèi)男女有別,雖然葉暮城守在灣灣房外,還是離得有些距離,只保證能看到那緊閉著的房門。
等了許久,始終不見灣灣出來,葉暮城有些疑惑,便走到了門邊,輕輕敲了敲門,“灣灣,你好了嗎?”
裡頭一片靜膩,沒有聲音。
葉暮城皺了皺眉,卻不敢貿(mào)然闖進(jìn)去,於是把耳朵湊到了門邊,想聽聽裡面的動靜,卻依然發(fā)現(xiàn)房間裡頭安靜得有些過分,就連水的聲音也聽不到。
心中劃過一絲不詳?shù)念A(yù)感,葉暮城再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撞門而入。
房間裡頭的一切,還是和他離開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唯一變化的是,灣灣不在房間裡了,同時消失不見的,還有她的一件外袍。
發(fā)現(xiàn)灣灣不見了,葉暮城的心狠狠一揪,但他強迫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開始環(huán)顧四周。
他的目光首先便落在了那原本緊閉著,可如今卻打開了一條縫的窗戶之上。
來到窗邊,葉暮城幾乎可以斷定灣灣是被人從窗戶擄走的。只是那擄走灣灣的,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又帶著灣灣去了哪裡?
葉暮城緊皺著眉頭,心裡已經(jīng)擔(dān)心得很,但要找到灣灣,他一定要冷靜,冷靜!
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似有似無的香氣,葉暮城嗅了嗅,發(fā)現(xiàn)是迷暈藥的味道。
看來那人是偷偷進(jìn)來之後,迷暈了灣灣,然後才把灣灣帶走的。
葉暮城又仔細(xì)觀察了一下,心裡突然有了主意,朝著日照國的方向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