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灣灣頭一次來到冷月堂,而往日冷清的冷月堂經(jīng)過一番喜慶的裝扮之後,看上去倒是溫馨了許多。
而身爲(wèi)四大護(hù)法的紅纓她們一早已經(jīng)到達(dá)了冷月堂,見了東方玨和灣灣,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禮,但是紅纓和紫怡在面對灣灣的時候,卻依然是不屑一顧。
灣灣略微有些尷尬,但是此時青鸞卻是迎了上來,笑得溫婉動人地道:“白姑娘不要見怪,紅纓和紫怡的性子是直了一些,但是她們本性不壞的。”
說著,青鸞就趕緊招呼灣灣坐下,而東方玨也理所當(dāng)然地坐到了灣灣的身側(cè)。
纔剛坐下,柳扶蘇便到了。
今日的柳扶蘇顯然是經(jīng)過一番精心打扮的,飄逸如仙的嫣紅長裙,搖搖欲墜的飛天髻,略施粉黛,粉臉含笑,眉如遠(yuǎn)黛,眼若秋波,朱脣輕啓,怎是單單一個美字能形容?
柳扶蘇一出現(xiàn),眸光就落在了東方玨身上,直接把身邊其他女子給無視掉了,盈盈上前,嫣然一笑:“東方公子真是貴人事忙,算起來,這應(yīng)該是奴家到無厭山莊後的第二次見到公子吧?”
說話間,柳扶蘇已經(jīng)在東方玨身側(cè)坐下,纖纖玉手執(zhí)起白玉瓷做成的酒壺,緩緩給東方玨跟前的瓷杯斟滿一杯,隨後又給自己倒?jié)M,舉起酒杯,笑意盈盈,“奴家先敬公子一杯,先提前祝公子新年快樂。”
說罷,也不等東方玨有任何的反應(yīng),就已經(jīng)一飲而盡。
東方玨倒也沒有拒絕,執(zhí)起酒杯,二話不說便一飲而盡。
待東方玨喝下去後,柳扶蘇又執(zhí)起酒壺欲斟滿第二杯,一邊斟著,還一邊含笑和東方玨說著話,而冷凝玉出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柳扶蘇和東方玨相處得甚好的畫面。
難得的,一向冷漠的冷凝玉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先是青鸞發(fā)現(xiàn)了冷凝玉的出現(xiàn),忙起身給冷凝玉行禮,其餘人見狀,也趕緊朝著冷凝玉欠身行禮,而此時,冷凝玉的目光也終於落在了東方玨身旁的灣灣身上。
灣灣今日的打扮比平日裡多了幾分喜慶,一身粉紅色的棉襖,俏皮可愛的垂掛髻,因爲(wèi)此時正隨著衆(zhòng)人一同低頭頷首,所以冷凝玉暫時看不清楚灣灣的模樣。
冷凝玉讓衆(zhòng)人起身後,便笑意盈盈地看著東方玨身旁的灣灣,“玨兒,這位可是你的那位朋友,白姑娘?”
說話間,冷凝玉已經(jīng)細(xì)細(xì)把灣灣打量了一番。
只見這小姑娘長得是清靈動人,眉目如畫,尤其是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猶如清澈見底的湖水一般,澄澈得沒有一絲雜質(zhì)。
果真是個討人喜歡的小姑娘,就連冷凝玉,也有些喜歡上乖巧可人的灣灣了。只是可惜——
冷凝玉有些惋惜地看一眼東方玨另一旁的柳扶蘇,眼中滿滿的滿意。
她的玨兒,需要的不是一個真心喜歡的姑娘,而是需要一個,能夠幫助他一統(tǒng)江湖的女子。而這樣的女子,正是江湖第一殺手組織鳳鳶閣的閣主柳扶蘇。
東方玨目光溫柔滴看向了身側(cè)的灣灣,對冷凝玉道:“回師
傅,灣灣是玨兒心儀的女子。”
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卻令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灣灣也沒有料到東方玨會當(dāng)著冷凝玉和柳扶蘇的面前承認(rèn)自己喜歡她,她略微有些尷尬地低下了頭,害怕去看其他人的反應(yīng)。
冷凝玉聞言,不滿地瞥了一眼東方玨後,再看向了另一旁的柳扶蘇。
只見柳扶蘇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微微僵住了,並且杏目圓睜,不敢相信東方玨竟然還敢當(dāng)著她的面說這樣的話。
東方玨啊東方玨,你這是置我柳扶蘇於何地啊!
倒是冷凝玉先打破了這樣的尷尬,微微一笑:“玨兒長大了,知道什麼是情是愛了。可是玨兒,你該也沒有忘記,你和扶蘇之間,是有婚約在身的。”
東方玨略一低頭,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麼,只道:“玨兒記得。”
“自然玨兒還記得,那便是最好的。畢竟扶蘇是你未過門的妻子這個事實,你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至於這位白姑娘——”
冷凝玉頓了頓,眼眸微微瞇了起來,帶著幾分危險的氣息凝視著灣灣。
灣灣被她這麼一看,一顆心緩緩下沉,已經(jīng)猜到冷凝玉接下來要說些什麼了。
見灣灣臉色微微發(fā)白,冷凝玉似乎很是滿意,又接著道:“至於這位白姑娘,爲(wèi)師看著年紀(jì)尚小,或許根本不知情爲(wèi)何物,但若是白姑娘不介意,興許還能在扶蘇嫁給你之後,嫁予你爲(wèi)妾。白姑娘,你說呢?”
問題突然落在了灣灣身上。若是灣灣說不介意爲(wèi)妾,那麼當(dāng)著人家未過門的妻子面前,她倒是成了不要臉面的狐貍精了。但若是她說介意呢,不就是冷凝玉所說的那樣,根本不知情爲(wèi)何物,甚至對東方玨根本無情?
灣灣苦澀一笑,她原本覺得,東方玨的師傅便是她的師傅,可是如今,冷凝玉當(dāng)衆(zhòng)給了她一個難題,她不得不感嘆忍人心的複雜!
東方玨見灣灣難堪,自然不願灣灣獨自承受,他暗地裡緊緊握住了灣灣的手,朝著冷凝玉溫潤一笑:“師傅過濾了,方纔師傅也說了,灣灣年紀(jì)尚小,日後的事情,還是日後再說吧!今日難得大家同聚一堂,還是早些用膳吧!”
明擺著,東方玨就是要維護(hù)灣灣到底了。
冷凝玉點點頭,“晚膳是要用的,但是在這之前,爲(wèi)師還有一件事情要宣佈。是關(guān)於你和扶蘇的婚事的——”
“這件事情便由師傅決定吧!徒兒沒有異議,還是早些用膳吧!”
東方玨打斷了冷凝玉的話,並不願意在灣灣跟前討論他和柳扶蘇的婚事。
而灣灣聽到冷凝玉的話,臉上已經(jīng)漸漸發(fā)白,心中更是疼痛難受,緩緩地低下了頭。
“人生大事怎麼可以由爲(wèi)師說了算呢?難得這次大家聚在一起,便是來商議你和扶蘇的婚事的,就定在二月初二,你說如何?”
二月初二!還有不過一個月的時間!東方玨就要和柳扶蘇結(jié)爲(wèi)夫婦了!而自己呢,自己又是怎樣的存在呢?二月初二,她會不會已經(jīng)回了天界,再也沒有機(jī)會見
到東方玨了呢?
轉(zhuǎn)念一想,不過也好,至少知道,東方玨以後不會個孤單了,至少能夠眼見他娶妻,她也能夠放心地離開了!
東方玨的臉色變了又變,隱忍著心中的怒火。
冷凝玉的用意很明顯,無非就是要讓灣灣難堪罷了!
壓抑住心中的怒火,東方玨一言不發(fā)。
而柳扶蘇則在此時笑靨如花道:“扶蘇與東方公子一樣,一切全憑冷門主做主,扶蘇沒有意見。”
冷凝玉滿意地看著柳扶蘇:“扶蘇果然大方得體,玨兒能夠娶到扶蘇你這樣的妻子,真是他三生修來的福氣。”
聞言,柳扶蘇含羞答答地低下了頭。
而紅纓和紫怡而一向看灣灣不順眼的,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機(jī)會,更是落井下石,紛紛地誇讚著東方玨和柳扶蘇如何如何般配,簡直把灣灣當(dāng)做了透明人一般。
這頓年夜飯,說實在的,確實是吃得一點也不高興。先不說灣灣一直低著頭不做聲,就連東方玨也是一直壓抑著怒火才令自己不至於發(fā)作的。
所以一用完膳,東方玨就迫不及待地拉著灣灣要離開冷月堂。
“玨兒,你先把扶蘇先送回傲梅苑吧!瞧這丫頭,明知道不勝酒力,還要喝那麼多!”
在東方玨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冷凝玉突然叫住了東方玨。
東方玨看向了一側(cè)的柳扶蘇,今夜她確實是喝得有點多了,如今正滿臉酡紅,雙眼迷離地看著自己,那溫柔似水的眸光簡直能把人心給融化掉。
只是,東方玨——
“既然扶蘇醉了,綠喬,你送柳閣主回去吧!”
東方玨冷冷地道。
“不!東方玨,我就要你送我回去!”
沒等綠喬上前,柳扶蘇已經(jīng)不幹了,宛若無骨的身子就這麼直直地跌落了東方玨的懷中,纖纖玉手勾勒住東方玨的頸脖,衝著他笑得美豔如花。
東方玨嫌惡地想要推開柳扶蘇,這時灣灣卻扯了扯他的衣襬,低聲道:“東方玨,你還是先把柳姑娘送回去吧!我有綠喬陪我回去就好了。”
這一頓飯下來,儘管灣灣再頭腦簡單也是看明白了,整個無厭山莊上下恐怕都是希望東方玨和柳扶蘇快些成親的,而自己,在別人眼中,恐怕就只是一個搶人夫君的狐貍精吧!
更何況,東方玨本就該屬於柳扶蘇的,自己遲早都要離開的。既然如此,何不給東方玨一些機(jī)會好好和柳扶蘇相處呢?
沒想到灣灣也把自己趕到柳扶蘇的身邊,東方玨不滿地看向了灣灣。
而冷凝玉見狀,也趁機(jī)道:“既然白姑娘都這麼說了,那玨兒你就快些把扶蘇送回去吧!白姑娘有綠喬送,況且這裡是無厭山莊,難不成你還擔(dān)心白姑娘會有什麼意外?”
今晚冷凝玉一個勁地湊合他和柳扶蘇,他又怎麼不明白冷凝玉的心思?畢竟冷凝玉對他的恩情就如同再生父母,東方玨最後還是決定給冷凝玉面子,點點頭,讓綠喬送灣灣回去,自己則扶著醉得渾身無力的柳扶蘇回去傲梅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