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綠喬養(yǎng)病期間,葉暮城好幾次抽空來看她,卻都被她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了葉暮城的探望。
這日,灣灣前來看望綠喬,卻遇見了轉(zhuǎn)身離開的葉暮城。
“暮城哥哥?”
眼看葉暮城離開之際並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灣灣忍不住輕喚一聲。
葉暮城回頭看來,見是灣灣,臉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灣灣?你來看望綠喬嗎?”
灣灣笑容燦爛地點點頭,“是啊!過來陪陪綠喬,不然她一個人在房間裡頭呆著,該是悶壞了!”
葉暮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說得對,一個人在房裡,又不能下牀走動,自然是十分煩悶的。多陪陪她,也是好的。”
“那暮城哥哥你呢?你也是剛探望過綠喬嗎?”
回頭看一眼那道緊閉著的房門,葉暮城苦笑搖頭,“沒有,綠喬她不願見我。”
灣灣一愣,沒想到綠喬竟然給葉暮城吃了閉門羹。
“綠喬她不願見你?那暮城哥哥,你想見綠喬嗎?”
沉默了一會兒,灣灣整理了一下思緒過後,突然問道。
葉暮城一愣,對於這個問題,他似乎沒有認真想過。他只知道綠喬受傷了,而他則是間接害得綠喬受傷的人。種種結(jié)合在一起,便成了他多次來探望綠喬的理由。
見葉暮城沉默不語,灣灣不由嘆息,“其實不是綠喬不願見你,而是她心裡清楚得很,你去見她,不是因爲(wèi)你在乎她,關(guān)心她,而是你同情她,對她心存愧疚。”
一針見血地說出了問題所在,葉暮城卻忍不住反駁道:“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的,對於綠喬,我是真心關(guān)心她的,因爲(wèi)在我心中,綠喬便是我的朋友,朋友受傷,我來探望,僅此而已。”
“你確定在你心中真的只是這麼想的,而沒有別的其他?”
面對灣灣的質(zhì)問,葉暮城沉默,無言以對。
無奈地搖搖頭,灣灣又接著道:“暮城哥哥,你還是先回去吧,我會幫忙勸一下綠喬,讓她儘早放下的。”
說罷,不再多說一句,便腳步輕移,朝著綠喬的房間走去。
葉暮城默默地看著灣灣走遠,然後看見那道緊閉著的房門打開,苦澀一笑,心情複雜地轉(zhuǎn)身離開。
走進綠喬的房間,迎面撲來就是淡淡的藥味,灣灣輕輕皺眉,走到綠喬牀邊,笑道:“綠喬,你的腳傷好些了吧?我給你帶來了一些薰香,只要在香爐裡點燃,就能蓋過這些難聞的藥味,還能安寧養(yǎng)神呢!”
“灣灣,你有心了!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聞著這些藥味習(xí)慣了,我的鼻子都有些麻木了。”
綠喬微微一笑,臉色已經(jīng)較之前要好看了許多,沒有那麼蒼白了。
灣灣在房裡點燃了薰香,不一會兒,香爐就傳來了淡淡的香味,清香宜人。
“你放心吧!等你能出去走動了,我們再陪你去一次郊外遊玩,這次我保證,絕不會出這些岔子了!”
這件事情讓灣灣和靜雯愧疚了許久,這會兒信誓旦旦地保證著不會有下一次。
綠喬笑
道:“灣灣,你又來了,我都說了,這件事情並不怪你們,你們是好意,我多謝你們還來不及呢!”
灣灣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道:“對了!方纔我在門口見到暮城哥哥了,他剛纔來看過你了吧?”
綠喬的臉色變得有些不自在,搖搖頭,“他是來過,我卻沒有見過他。”
“爲(wèi)什麼不肯見暮城哥哥呢?”
灣灣明知故問,裝瘋賣傻,一臉疑惑。
“見與不見,根本不重要。因爲(wèi)到最後,結(jié)果都會一樣,只會徒增煩惱罷了!這幾天我想得很清楚,長痛不如短痛,不如趁早放下,對我,對他,都是一種解脫。我不希望我對他的喜歡,會成爲(wèi)他的負擔(dān)。我更不希望,他對我同情。”
綠喬的心思,果然不出灣灣所料。
“你又不是暮城哥哥,你又怎知暮城哥哥對你只是同情呢?我倒是覺得你呢,是想太多了!”
說到這裡,灣灣頓了頓,見綠喬沉默著,似乎在想著些什麼,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xù)糾纏,又道:“好了,我也不說那麼多,免得讓你煩心了!這幾天呢,你就安心養(yǎng)傷,待傷勢好轉(zhuǎn),我們一定要再去一次郊外遊玩!”
上次好不容易可以出去遊玩,卻因爲(wèi)意外而終止,灣灣此時還耿耿於懷呢!
綠喬緩緩回過神來,“灣灣,我想早點離開這裡,回去冀北城了,在這裡的日子,我總覺得是度日如年。”
“你這麼急著回去,就不怕以後會後悔?”
灣灣一愣,看綠喬的神情,似乎是鐵了心要儘早離開了。
綠喬搖搖頭,黝黑的雙眸晶瑩發(fā)亮,思緒似乎已經(jīng)飄遠。
無奈地嘆息,既然綠喬已經(jīng)決定了,那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有道:“那好吧!我會跟東方玨說的了,等他安排好一切,我們就離開吧!”
“謝謝你,灣灣。”
綠喬感激地看著灣灣,不但是感激她的諒解,還感激於她一直以來爲(wèi)她的事情擔(dān)憂。
“客氣什麼!我們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間互相幫忙,不是應(yīng)該的嗎?”
綠喬笑著點頭,轉(zhuǎn)移了話題,“對了,灣灣,你這個薰香味道很好聞,在房裡點燃之後,果然就聞不到那股藥味了呢!”
“是吧?這是靜雯特意讓我送來給你的,知道你喜歡,靜雯一定得高興壞了!”
自從綠喬出事之後,靜雯只抽空來看過綠喬一次,便再也沒有機會來看望了。
劍瑜和琴書如今還小,一刻也離不開母親,靜雯無法,也只能讓灣灣多看看綠喬,一想到什麼好的,就拜託灣灣送來給綠喬了。
兩人心情挺不錯滴聊了一會兒天,直到紫怡來告訴灣灣,東方玨找她,灣灣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了綠喬的房間。
天色昏暗,煙雨濛濛地連續(xù)下了好幾日,四周一片煙霧迷茫,加上錦繡城的秀麗風(fēng)景,讓人產(chǎn)生了一種誤入仙境的錯覺。
“嗯,今天雨還不肯停呢!我們真的要今天離開嗎?等天氣好點再走,不行嗎?”
窗戶邊,灣灣悶悶
不樂地託著腮,看著灰暗的天空,心裡不捨得很。
“你呀,都嫁做人婦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似的,孩子氣得很!就算你今天不捨得走,等到雨停了的時候,你不是一樣的要走嗎?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我們總有機會再回來的。”
行囊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灣灣卻依然不肯走,東方玨從身後摟住了灣灣的腰肢,輕輕賞了她一個爆慄。
“喂!好好說話!你爲(wèi)什麼要趁機動手打我?”
灣灣沒好氣地掄起粉拳,恨恨地捶打了東方玨一下,滿口抱怨。
“因爲(wèi)有人說好的今天走,今天卻耍賴不肯走,難道我還不能打你嗎?”
雖然口裡說著責(zé)怪的話語,但是看著灣灣的眼神,偏偏又是寵溺得很,灣灣回過頭來,本來瞪他一眼,卻對上他寵溺的雙眸,不知不覺,便沉淪其中。
東方玨好笑地看著灣灣呆呆看著自己的模樣,笑道:“怎麼?爲(wèi)夫秀色可餐,所以娘子你纔看著我眼睛也不眨一下嗎?”
灣灣俏臉一紅,卻是唾罵道:“臭不要臉!說出這種話來竟然臉不紅心不跳的!”
“我說的可是大實話,爲(wèi)什麼要臉紅心跳呢?只有心虛的人才會臉紅心跳。例如你現(xiàn)在……”
東方玨壞笑著,捏了一下灣灣粉嫩的小臉。
“你走開啦!不要趁機捏我的臉!不是說要走了嗎?還磨磨蹭蹭的做什麼?趕緊拿起包袱,走人吧!”
說不過東方玨,灣灣只有轉(zhuǎn)移了話題,轉(zhuǎn)過身,便隨手拿起一個看上去比較輕易的包袱,大步往外走。
東方玨含笑看著灣灣的背影,劍眉輕挑,詭計得逞。
收拾妥當(dāng)一切之後,灣灣已經(jīng)坐在馬車上面了,但仍不時掀開車簾,也不知在等什麼人。
“看什麼呢?靜雯和葉師兄不是已經(jīng)說了不能來送行了嗎?”
東方玨把頭湊到灣灣旁邊,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灣灣搖搖頭,“我知道啦,我在看暮城哥哥,他難道真的不打算來送我們嗎?”
東方玨一聽,臉色一沉,“你心心念唸的,就是在等著他來送你?”
灣灣沒有察覺到東方玨的異樣,點點頭,“是啊!暮城哥哥應(yīng)該知道我們今天離開纔是的啊,怎麼不來送行呢?”
“灣灣,你已經(jīng)是我的妻子了,除了我之外,你的心裡不能再有別的男子了,你明白嗎?”
東方玨突然霸道地宣示著自己的主權(quán)。
灣灣一愣,這才知道東方玨是吃醋了,不由捧腹大笑,“哈哈!東方玨,你吃醋了!”
東方玨沉著臉,沒好氣地道:“難道我不能吃醋嗎?”
灣灣笑道眼淚都快掉出來了,搖搖頭,“不、不是!只是你明知道我把暮城哥哥當(dāng)成哥哥一般看待的,你還要吃他的醋,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面對灣灣的指責(zé),東方玨的臉色更加難看,正要動怒,卻聽見灣灣興奮的聲音響起,“暮城哥哥!這邊這邊!”
順眼看去,只見葉暮城撐著一把油紙傘,臉色匆匆地正朝著這邊大步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