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第九集團軍八十八師二六五旅三十四團團長羅啓疆見過委座!”
“卑職第九集團軍八十八師二六五旅三十八團團長彭林生見過委座!”
“德國軍事顧問團一分隊分隊長兼二六五旅參謀長勃羅姆見過委員長先生!”
旅部防空洞裡面,我旅的四位主要軍官齊聚於此,向校長見禮。
校長微笑著向他們回了一禮:“晉元,啓疆,林生,你們都是國家之英雄,民族之功臣,能有你們襄助雲海,我很放心;勃羅姆先生,你也是我國的朋友,爲我國立下了汗馬功勞,雲海年幼,你要時時提點,不可讓雲海犯下年少輕狂的錯誤。”
好嘛!校長還是把我當成小孩子……
“是!”四人異口同聲,就連勃羅姆也是一樣,在中國呆的時間太久了……
校長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雲海啊,說實話,最開始和倭寇在上海開戰,校長真的沒有報什麼大的希望,倭寇的軍力之強,校長是見識過的,只是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做到了,全殲了倭寇的海軍陸戰隊,而後就是前幾日,倭寇的主力師團來了,國防部裡面很多人都主張放棄上海,只有寥寥幾人要求死守上海,誰知你還真的就守住了這裡,沒讓倭寇一兵一卒登岸,雲海啊,校長真的很高興,很高興!
這幾日,你的優秀表現,足以讓我華夏揚眉吐氣,倭寇已經在羅店丟了一萬具屍體了,加上前段時間的圍殲和其他部隊對第三師團的打擊,大戰尚未開始,倭寇已經丟了兩萬具屍體!他們還放出消息,說要在三個月內滅亡華夏!哈哈哈!我看他們怎麼做得到!”校長非常高興地說道。
張治中將軍也點點頭:“雲海啊,這些時日裡面咱們殲滅的倭寇兩萬人裡,一萬五千都是被你殲滅的,可以說,你拿下了上海之役的首功啊!”
我笑著說道:“這哪裡是雲海一人之功?是全旅兩萬將士的功勞!”
白崇禧將軍說道:“別的咱們就不說了,當前的事情要緊,雲海,據我估計,你把倭寇打的這般慘,他們定然不會放過你,接下來的攻擊必然是非常猛烈的;而你前面的勝利已經把可用的條件都用掉了,面對倭寇接下來的攻擊,你可有什麼良方?”
不愧是小諸葛,一說就說到了點子上!
我點點頭:“白將軍所言甚是,縱觀世界軍事史上之反登陸作戰,基本上都是登陸方獲得了勝利,原因無他,只是登陸防所佔據的條件過於好;一般而言,海軍艦艇的炮火要遠遠猛烈於陸戰炮,倭寇的海軍艦炮炮火之猛烈,雲海不敢與之抗衡,也做不到,前些日子全賴的是障眼法。
但是現在障眼法已經不管用了,倭寇的炮火必將覆蓋全羅店海岸,所以,雲海才焦急修築了防空洞數十,以備倭寇之轟擊,只是這樣的防空洞恐怕也不能承受倭寇艦炮的猛烈轟擊,以我軍的實力也無法逼退倭寇的艦隊,所以,我們唯一的方法,就是死守,直到最後一人。”
只有死守,直到最後一人……
所有人都沉默了,雖然都不願意承認,但這卻是無法反駁的事實……
白崇禧將軍緩緩開口:“委座,目前想要打造海軍是不可能的了,我們唯一可以做的,也是對付倭寇海軍唯一有效的方法,就是空軍!我們必須要大力發展空軍,也只有空軍才能最大程度的威脅倭寇海軍!”
校長點了點頭:“這件事情,美齡一直在做,我會督促的,只是,雲海,你估計,羅店,可以守到何時?”
校長似乎已經承認了此戰的必然之失敗,其實,我也承認了,戰術上,我們是失敗的,但是,戰略上,我們卻必須要成功!
“正好,我也想問一問,雲海,對於後面的戰事,你有什麼好的方法?”
我一愣,隨即低頭答道:“雲海並無什麼良方,正如白將軍所言,雲海已將能用的方法用盡,接下來,除了死守,就是死守,別無他法,但是!雲海可以保證!只要上海整體防線不崩潰,雲海的羅店方向就不會崩潰!除非全軍戰死!否則在撤退指令下達之前,羅店絕不會丟失!”我擡起頭來,看著校長,向校長髮誓。
校長面露喜色:“文成公能有你這個兒子,實在是太幸運了;雲海,羅店就要靠你了,儘量守住;但是,你也要注意,來日方長,不要做無謂之犧牲,若事實不可爲,當以保存實力爲首要,以圖後舉,畢竟,上海,只是咱們的第一步。”
校長這是在給我下達“特赦令”嗎?是在允許我的撤退行爲嗎?我看了一眼張治中將軍和陳誠將軍,二位將軍都是默不作聲……
我嘆息一聲,校長……
校長,您不必擔心,在您的命令達到之前,雲海,絕不後退!
而在此時,外面傳來了喧譁聲,校長眉頭一皺:“怎麼回事?軍事重地,爲何會有喧譁聲?”
我對校長說道:“校長,那些是羅店百姓,我軍抵達羅店之後,曾要求這些百姓離開,去安全的地方,可是百姓不願離開,勢要助我軍抗擊倭寇,於是後撤之倭寇艦炮射程範圍之外,爲我軍做飯,每到飯點,百姓們就會來送飯。”
校長和三位將軍面色大動。
“哦?竟有此等事?”校長問道。
“是的,不僅如此,羅店還有數百青壯參軍,雲海將其編爲了一支羅店獨立營,他們皆是本地人,爲我軍抗敵立下了大功。”我繼續說道。
校長點點頭:“既如此,我身爲國家元首,就必須要見見他們。爲國出力者,必須要獎賞!”
我帶著校長去了外邊兒,倭寇並沒有動靜,於是我稍稍放下了心,一起走向了送飯而來的百姓。
“將軍,快來吃飯吧!”劉老看見了我,朝我招招手,喊道。
“校長,這位是羅店士紳劉老,是前清的一名秀才,現年八十餘;現在從商,頗有家資;家中有三子,前兩字都是死於倭寇之手,第三子劉雲亭便是羅店獨立營之營長。便是劉老組織了羅店父老留了下來,爲我軍解決了很多的麻煩,比如衣物之類的,都是由百姓們幫我們換洗,也是因爲這些百姓,咱們可以吃上熱飯熱菜,不用天天啃乾糧。”我說道。
校長笑瞇瞇的點點頭,隨我來到了劉老身邊,開口說道:“劉老高義,助我中華軍隊抗擊倭寇,功莫大焉!”
劉老一愣,隨即問我道:“將軍,不知這位先生,是……”
我笑著說道:“劉老,這位,是中華民國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委員長,*。”
劉老先是一愣,隨後大驚,眼看著就要一跪及地:“草民劉恆見過委員長!”
校長的手腳比我還快,立刻托住了劉老:“劉老,現如今是民國咯,不是滿清,這些個虛禮,早就廢除了,況且,您比介石要大上好幾十歲,哪能跪呢?”
劉老哆哆嗦嗦的不知所云,我無奈的笑了笑,劉老還是受封建餘毒影響過大。
校長和顏悅色的和劉老說話說著說著就宣佈政府會加倍的補償羅店父老,並且會在內地安全的地方,再建立一個羅店鎮,供羅店的百姓們居住。
劉老哆哆嗦嗦的拜謝校長的“大恩大德”,弄的校長也有些鬱悶。
“旅座!旅座!大事不好!倭寇……委座?”唐宇大呼小叫著跑了過來,一看見校長,愣了一下,隨即大驚失色:“委座!快離開這裡!倭寇的軍艦開過來了!”
唐宇被我派去觀察倭寇的動向了,所以他並不知道校長已經到了,所以纔會如此驚慌,而我,也是無比的驚慌:“校長,快快離開這裡!倭寇的轟炸很快就要開始了!”
校長的面色一肅:“雲海,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方顯名將風範,你既然是令倭寇膽寒的定倭將軍,爲何會如此驚慌?這可不是大將該有的風範!”
我一愣,隨即意識到了我的錯誤,我是一軍主官,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慌張呢?
“校長,雲海知錯了,但是校長,倭寇軍艦駛來,這裡非常危險,校長還是快些離開吧!唐宇!你先帶警衛連護送百姓離去!謝大哥!你親自帶人護送委員長離去!張將軍,陳將軍,白將軍,還請你們一同離開吧!”我平靜的下了命令。
唐宇和謝晉元大哥立正:“是!”
校長看了三位將軍一眼,又看了我,昂然一笑:“我*又不是第一次經歷戰陣,想當年北伐之時,我也曾經冒著戰火身先士卒奮勇拼殺!雲海,你莫要忘了,校長也是一名軍人!軍人豈可臨陣畏縮?雲海,今日校長就在這裡,看著你擊敗倭寇!”
張治中將軍點點頭:“雲海,總是接到你的捷報,卻從未看過你用兵,今日,就讓我等開開眼界吧!”
陳誠將軍笑著附和:“是極是極,雲海,你不要擔心,我們不會干涉你的指揮的。”
白崇禧將軍附和:“對的對的,讓我看看,你是否抵得上定倭將軍的名頭!”
“可是校長,倭寇軍艦炮火兇猛,我軍無力反制,只能被動承受,所以,雲海擔心……”
我的話未說完,校長便當先向陣地方向走去:“既如此,諸位,隨我觀戰去吧!”
我幾乎忘卻,我面前的這四位,都是經歷過戰火,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軍人!軍人,豈可臨陣畏縮?!既如此,校長,且看雲海如何爲您打好這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