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所有人都震驚了。
但最震驚的,還是當事人餘初。
宮煜景到底想幹嘛,他的話實在是太沒有道理了。
餘初往後退了退,拒絕道,“謝謝宮總的好意,不必了,我……”
“不想拍戲?那好,你來做鼎盛的負責人,如何?”
宮煜景打斷她的話,說道。
聞言,楊經理眉頭一抽,神情頓時緊張起來。
他的話實在是太出乎餘初的意料,一時間她竟然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愣了片刻,她才說,“宮總,不要開玩笑了。我跟鼎盛的簽約合同上寫得很清楚,解約的事情由我自己決定,還希望宮總不要讓我爲難,讓我走吧?!?
話落,宮煜景的神色終於沉了下去。
他神色慍怒的看著餘初,“你覺得我會跟你開玩笑嗎?!?
不會。
可是那又如何。
讓她做鼎盛的負責人,這太荒誕了。
餘初繼續談判,“那要我怎麼做,才能跟公司解約?”
“想知道?”宮煜景逼近她,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晚上,暗香疏影見?!?
完了。
餘初害怕的事情果然發生了。
他極其曖昧不清的話勢必被衆人聽了去。宮煜景是可以毫不在乎,可餘初在乎。
這下餘初的名聲更爛了。
聞言,餘初不由得怔了一下,她快速掃視了衆人一眼,目光落在蒲子琛臉上的時候,發現他正用一種接近厭惡的深情凝視著她。
餘初立馬收回目光。
算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離開這裡,就算要說什麼也不該是在這裡。
她點點頭,情急之中居然直接拉起宮煜景的手往外走。
直到進了電梯,她才猛地放開他的手。
餘初看著宮煜景,好看的眉頭擰在一起,“你一定要讓我難堪嗎?”
根本不等宮煜景的回答,她接著說,“你爲什麼一定要把我留在鼎盛?我現在毫無價值,根本不能給公司帶來任何利益,我留下來能做什麼,成爲全公司的笑話嗎?”
“還有,你不要再說會讓我誤會會讓我幻想的話了?!?
餘初說著眼眶有些溼,“你現在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我忍不住胡思亂想。”
“你是不是也是愛我的?不然怎麼會對我這麼好?如果不是,那就請你不要再對我這麼好了,不要再給我無謂的希望好不好?”
趙明禮打斷道,“餘小姐,別激動……”
“接著說。”宮煜景看著她,冷聲道。
說就說,反正已經開了頭,就不怕說更多。
“宮煜景,我問你,爺爺那邊你有解釋嗎?爲什麼那天要帶莫之雅蘭回別墅,爲什麼你明明不愛我,還不準我體面的離開你的世界?”
“送我房子,給我補償。把我留在公司,任我怎樣就怎樣?!?
“是不是我想要什麼都可以?好啊,那我告訴你?!?
餘初一字一句道,“我只想要你!”
“繼續留在公司,只會讓我無法忘記你,越來越深陷在你的世界中。留下來只會讓我每天都體會可望而不可及,求而不得的痛苦滋味?!?
“讓我每天都忍受精神上的折磨,還要麻痹自己努力工作?!?
“我不會對自己這麼殘忍。你聽懂了嗎?”
“如果你不能回答我的問題,那請你放我一條生路,不要再折磨了我,算我求你了行嗎?”
餘初連著一口氣把想說的話都說完了。
話落,她終於覺得心裡好受了一點。
不管能不能得到答案,至少她問出來了,至少她不再把所有的委屈和疑惑壓在心裡,讓自己壓抑難受。
宮煜景看著她,眼底似乎有什麼溫柔的情緒暈染開來。
他伸手攬她入懷。
餘初的頭緊緊的貼著他結實溫暖的胸膛,感受著他有力起伏的胸膛,一絲期待涌出心頭。
他說,“爲什麼所有人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你卻看不明白?!?
哪怕被罵,趙明禮都看不下去了。
他小聲嘀咕,“餘小姐,你不該這麼遲鈍的啊……”
奇怪的是,宮煜景竟然沒有呵止他的話。
他修長的手指在餘初柔順的頭髮中輕輕穿梭,頭枕在她的頭上,語氣輕柔道,“我愛你,還不夠明顯嗎?”
如果不是耳邊傳來的清晰有力的心跳聲,以及發間傳來的真實觸感說。
餘初真的懷疑自己在做夢。
宮煜景剛剛說了什麼?
她不可置信的睜大的眼睛,害怕自己剛剛聽到的聲音只是幻覺,她又小心翼翼的重複問了一遍。
“你說什麼……”
環抱住餘初的力道突然收緊了幾分,宮煜景冷聲道,“你聽到了?!?
餘初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直視他的眼睛,連聲音都有些顫抖,“宮煜景,你再說一遍好不好?!?
聞言,宮煜景俯身在她的脣上親吻了一下,而後俯在她耳邊,吐著氣息道,“我愛你。”
那三個字彷彿久旱逢甘露,瞬間沐浴了餘初乾涸的心房。
激動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眶中噴涌出來,好似一條綿延不絕的小溪。
那一瞬間,積壓在餘初心裡的所有委屈都在頃刻間煙消雲散。
她等這句話,真的等了太久了。
原來她所有的幻想都是真的。
原來他不是一直在給她無謂的希望。
原來自己深愛的男人,同時也深愛著她。
餘初撲到宮煜景的懷裡,把頭埋在他的胸膛間,緊緊的擁抱著她。
電梯早已停在了車庫,趙明禮一直用腳抵著門,不讓它關門往上升。
他輕輕說了一聲,“老闆,要不先上車?”
然後,宮煜景拉著餘初的手朝停車的方向走去。
路上,餘初淚眼婆娑的問,“那你爲什麼要跟我離婚,還迅速的跟莫之雅蘭宣佈訂婚消息?”
上了車之後,宮煜景纔回答她。
但他的神色又恢復了幾分淡漠。
“你不必知道緣由,你只需要乖乖聽我的話,不要讓我爲你操心,懂?”宮煜景看著她說。
她不懂。
既然宮煜景也愛她,爲什麼要跟她離婚,跟別的女人結婚。
如果不能跟他在一起,那她的愛又有什麼意義。
無法在一起的愛,不就是鏡中月水中花嗎。
徒勞牽掛罷了。
“你一定要跟她結婚嗎?”餘初問。
聞言,宮煜景深邃的星眸幽暗了幾分。
他點頭,“對?!?
“爲什麼?”餘初追問,她實在太好奇,“至少告訴我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好不好?”
“好了。”話落,宮煜景在她的脣上輕輕吻了一下,“少問,照做。你爲什麼總是學不會?!?
跟以往霸道的命令口氣不同,這一次,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寵溺。
儘管他這麼說,可餘初還是想知道。
瘋狂的想知道。
到底是什麼原因,宮煜景一定要跟他離婚,然後娶別的女人。
而且那個女人,還是莫之雅蘭。
她還欲再問,被宮煜景的話堵進了嘴裡。
他說,“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