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初一臉茫然的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第一反應竟然是斂住了自己的呼吸。
因爲宮煜景和她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近到只要一呼吸,氣息彷彿就撲打在了他臉上。
她想起第一次和他在車裡見面時的場景。
因爲一不小心甩了幾滴水珠在他的西服上,他毫不避諱的拿出手巾在她的注視下擦了去。
想來是一個極其注重形象和乾淨的人。
說不定還有什麼潔癖之類的病……
她不想看見宮煜景當著她的面拿出手巾擦臉的樣子。
“宮總,這,這是……”
餘初故意往後退了退身子,眼神不敢聚焦在他臉上。
“我只說一次,不要讓我等,任何時候。”
明明語氣毫無波瀾,聽在餘初心裡,卻掀起了千層巨浪。
宮煜景臉上依舊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撲面而來的冷氣打在她的臉上,令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下她終於明白宮煜景剛剛說的還有呢是指的什麼了。
第一次接他電話的時候,小黑提醒過她,宮煜景最不喜歡等人。
可是她幾乎是電話快響了四十秒左右才接通。
接通電話之後,電話那頭安靜了好幾秒,現(xiàn)在想來,說不定是宮煜景在努力壓制發(fā)怒的情緒……
沒想到娛樂圈隻手遮天的超級總裁,居然是個小心眼的人!
餘初抿了抿脣,快速瞟了宮煜景一眼,而後又移開了視線,然後點點頭,“嗯,知道了。”
冷空氣的壓迫感倏的消失。
宮煜景坐回位置上,又恢復了剛剛那副淡漠疏離的樣子。
餘初微微側過脖子,問:“宮總,我們這是去……”
“叫我名字。”
“嗯?”
餘初被宮煜景這一句話說得有些茫然。雖然他們之間領了結婚證,是隱婚關係。
但直呼其名,會不會顯得過於親呢?
或者是,不夠尊重……
“隔牆有耳。”
餘初不惑的看著他,“什麼意思?”
叫名字跟叫宮總,跟隔著牆有沒有耳朵有什麼關係。
宮煜景淡漠的臉上終於出現(xiàn)了一絲不耐,“再加一條,以後我說什麼照做,少問。”
餘初訕訕的抿了抿脣,只好不問了,“好的,知道了。”
想起來自己剛剛準備問什麼,餘初又轉過頭去看他,“宮……煜景,我們這是去哪裡。”
“吃飯。”
“哦……”
宮煜景特意到公司門口來接她,就是爲了跟她共進晚餐?
餘初自然清楚的知道,宮煜景不是因爲想跟她一起共進晚餐纔來接她,肯定是因爲什麼其他的緣由。
正準備問什麼,突然想起剛剛宮煜景說的話,話到喉嚨又吞回去了。
她在心裡默唸幾遍,不問,不問,不問……
很快,車停到了一家高級西餐廳的大堂前。
宮煜景早就提前叫人定好了雅間,剛落坐不久,美味佳餚就一個接一個的上。
拍了一天的定妝照,餘初也餓了,此刻看著滿桌的美味,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宮煜景輕輕擡眸,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似乎若有若無的打量了一下她的喉嚨。
餘初尷尬的笑了笑。
她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作爲一個一線明星,可以不誇張的說,什麼好吃的沒吃過。只是不管吃沒吃過,餓了看見美味佳餚流口水也是忍不住的。
這是人類自然的生理反應。
“吃吧。”
宮煜景看出了餘初的心思,很應景的說了句。
餘初也不客氣,說了句好,就拿起刀叉優(yōu)雅的吃了起來。
西餐很是好看,擺盤特別精緻,食材也選用得好,就是分量少。
看著滿滿一大桌子食物,正經(jīng)吃起來根本沒多少。
餘初幾乎從頭到尾都在吃肉,偶爾夾一點生菜,吃得優(yōu)雅且愉快。
“不用減肥?”
宮煜景突然發(fā)問。
餘初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不用,我天生代謝特別好,怎麼吃都吃不胖。”
宮煜景脣角微勾,淺淺的笑了笑。
難得看到他笑一下,怪好看的。
既然宮煜景主動打開了話題,餘初不能放過這個良好的機會。
雖然他說過少問,但還是有個問題忍不住要問出來,“宮煜景,你爲什麼要請我吃飯?”
餘初問的這個問題聽起來有點傻,但以她現(xiàn)在和宮煜景的關係,突然接她一起共進晚餐,確實有些不太合理。
宮煜景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輕擡眼眸,看了看窗外。
餘初眉目輕皺,不明所以。
宮煜景看出了她的疑惑,優(yōu)雅的喝了口紅酒,“既然有人想看,那就做給他看便是。”
餘初是個聰明的人,宮煜景這麼一說,她瞬間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好傢伙,原來是跟她擱這兒演戲呢。
演一對幸福恩愛的夫妻?
餘初心下吃驚,喝了口紅酒壓壓驚,問,“什麼人想看……”
“不該問的別問。”
雖然宮煜景不說,但餘初也大概猜到了幾分。
能讓宮煜景乖乖的跟她一起在這兒演戲的人,想來定是個比他本人還要厲害的大人物。
這個大人物,一定因爲某種身份壓制著他,不然,以他宮煜景的身份地位,要是發(fā)現(xiàn)有人監(jiān)視他,恐怕那人早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吧。
餘初不由得好奇,是什麼人居然這麼厲害,能讓宮煜景都不敢輕易出手造次。
她突然就明白宮煜景那句隔牆有耳是什麼意思了。
如果有人有意監(jiān)視他,自然是想抓到他身上什麼把柄。她們現(xiàn)在是夫妻關係,如果讓人發(fā)現(xiàn)她們之間的關係是互相稱呼宮總這般生疏,說不定會拿此做文章。
可是,她們結婚的事情不是應該沒幾個人知道嗎。
餘初突然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正在胡思亂想之際,突然腦海裡閃過一個身影,她輕呼一聲,正往嘴裡送的叉子戳到了嘴脣上。
可能是材質太好,高級餐廳的餐具似乎格外的鋒利。
餘初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幾滴血從她柔,軟的嘴脣上滴落下來,落在了潔白的餐盤上,格外的醒目。
但她此刻腦海裡全是在公司大門口瞟見的那個一閃而過的身影,根本沒注意到盤子裡的血。
如果不是知道宮煜景正在被人監(jiān)視的話,她也不會聯(lián)想到那個身影會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只當是看花眼了。
可是現(xiàn)在,她卻不這麼認爲!
多長一個心眼總是好的,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她也被人監(jiān)視了。
會是誰呢?
跟監(jiān)視宮煜景的人是不是同一夥人?爲什麼監(jiān)視她?
一連串的問題在腦海裡冒出來,她覺得這件事情還是有必要給宮煜景說一下,剛轉過頭去準備說話,一股刺痛感和冰冰涼涼的觸感自嘴脣傳來。
“宮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