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初美眸淺迷。
她看見顏瀟瀟挽著越子安的手臂朝片場這邊走來。
進個組都要讓越子安送,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越子安這個靠山似的。
很快,越子安和顏瀟瀟已經走近。
顏瀟瀟笑意盈盈的和祿可心和魏歌打招呼,看到餘初之後,又假裝唯唯諾諾的說早上好。
餘初根本懶得搭理她和越子安,視若無睹,轉身就朝化妝室走去。
身後越子安冷厲的聲音傳來。
“餘初,上次我們的帳還沒算完呢,你別以爲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
餘初優雅的轉身,勾脣淺笑,“越先生,你放心,你出醜的樣子我永遠都會銘記於心的。”
“你!”
一句話就挑撥得越子安想要發作。
顏瀟瀟立馬攔住越子安,“子安,別衝動……”
越子安看了眼顏瀟瀟,深呼吸幾口氣,才強壓下心裡的怒火。
他狠戾的盯了餘初一眼,“如果你再敢動瀟瀟,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說完寵溺的看著顏瀟瀟,叫她好好拍戲,他晚點來接她,然後轉身走了。
餘初心裡冷笑。
你不會放過我,說得好像你有那個本事似的。
你有嗎?可笑。
越子安走後,場面變得有點尷尬。
魏歌還是忍不住上去關心了一句,“餘初,你沒事吧。”
“沒事,我好得很。”餘初對著他笑笑,完全沒有任何不悅的樣子。
這時,顏瀟瀟上去和祿可心搭話,“可心,好久不見。”
祿可心笑著迴應,“嗯……”
“一起去化妝吧。”
顏瀟瀟說著挽著祿可心的胳膊,祿可心尷尬的看了眼餘初,想拒絕又不知道怎麼拒絕。
她表面跟顏瀟瀟關係不錯,但她現在想巴結討好的對象,明顯是餘初。
該怎麼做出選擇纔好。
不等祿可心衡量出利弊,顏瀟瀟已經自顧自挽著她朝化妝室方向走去了。
祿可心轉頭留下一個無奈的笑容。
餘初心裡冷笑,表面回以一個沒關係的微笑。
她看見祿可心左右爲難的樣子,厭惡之情溢於言表。
“像她這麼做人,真的不累嗎?”等祿可心和顏瀟瀟走遠後,餘初問Jane。
“誰知道呢,”Jane看著她,“她累是因爲她弱小。餘初,你不一樣,你很強大,你不必去迎合討好任何人,所以你永遠都不會感覺累的。”
是嗎?
可是強大的不是她,是宮煜景。
光是做造型和上妝都花費了近兩個小時。
幾個重要主演做好妝造之後,導演組織工作人員一起拍了張慶祝順利開機的照片。
而後,便開始了第一場戲的拍攝。
第一場戲很有爆點。
一開場,就是女二插足男主和女主的愛情,被女主抓了個現行。
女主氣急之下,和女二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撕逼。
撕逼之中,女主還伸手打了女二一巴掌。
餘初正想著該怎麼報祿可心那一盆髒水之仇,沒想到導演就送來了一個現成的機會。
拍到打耳光那裡的時候,餘初毫不留情的伸手打了上去。
聲音響到連攝像師都爲之一振。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定悉數奉還。
餘初面上保持著角色該有的激怒和憤恨,心裡確是一聲冷笑。
自找的。
祿可心被打得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流,但導演沒喊卡,她也只能咬咬牙繼續演。
“莫小緣,你打吧,反正林楚陽已經不愛你了,你就算打死我他也不會回心轉意。”
啪——
又是一個響亮的巴掌。
“謝雨紫,你給我閉嘴!林楚陽愛不愛我不是你說了算。”
她轉頭看向林楚陽,“楚陽,你說,你還愛不愛我。”
林楚陽看著她,表情十分悲痛,但終究是沒有給她一個滿意的回答。
“你說啊,你倒是說啊。我們四年的感情,還比不過你跟這個賤女人幾個月的情分嗎!”
“小緣,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演到這裡,導演終於喊卡。“不錯,情緒非常到位。”
導演一喊卡,餘初立馬眼神關切的握住祿可心的手,“可心,你沒事吧,我剛剛是不是下手太重了,我入戲太深了……”
“餘初,你下手也太狠了。”
祿可心咬了咬嘴脣,但並沒有爲此很生氣的樣子。
真能忍。
餘初立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帶你去冰敷一下吧。”
祿可心擺擺手,說不用了。
不遠處的顏瀟瀟看到這一幕,隱匿在袖子裡的手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她看到祿可心那張紅腫的臉,就想起先前在發佈會後臺受的那一巴掌。
她知道,餘初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如果不想被餘初壓制,就必須先下手爲強。
她必須找到餘初的破綻,然後給她致命的一擊。
因爲提前熟悉了劇本,餘初拍攝起來十分順手,對臺詞和人物的感情都拿捏得非常到位。
導演在現場當著衆人的面誇讚了她,給足了她面子。
一直到晚上十點才收班。
車上,Jane問她今天那巴掌打得爽不爽,反正她看著是很爽的。
餘初輕輕一笑,說痛的不僅是祿可心的臉,還有她的手。
祿可心的臉越痛,她的手也越痛。
無論是害人還是被害,最終受傷的都是雙方。
她不想打祿可心,只是性子使然,有仇必然會報。
但如果祿可心老實本分,不去招惹她,她一定不會給自己沒事找事的。
聽了餘初這番話,Jane很是欣慰的點點頭,說老闆看中的人,果然讓人刮目相看。
回到別墅,宮煜景還在書房辦公。
她主動去打了個招呼,說她回來了。
宮煜景點點頭,她纔回到自己房間洗漱。洗完頭洗完澡,放了熱水,準備好好的泡個澡再睡覺。
回房間拿衣服,想到水還有一陣才放滿,一身疲乏的她就倒在牀上趴了一會兒。
不躺牀上還好,一躺上去,柔,軟的真絲被子輕輕摩挲著她光滑的皮膚,那質感實在是太舒服,讓人瞬間放鬆下來。
沒過一會兒,睡意就潮涌般襲來。
睏倦中餘初早已忘記了浴缸還在放水的事情,直接掀開被子就躺了進去。
朦朦朧朧中,她聽到一聲開門的聲音,緊接著是幾聲節奏分明的腳步聲。
那個聲音非常輕,若隱若現,餘初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也沒有細想,就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早飯間,沒想到宮煜景突然冒出來一句。
“想淹死在我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