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個熟悉的冷厲的聲音,餘初身子猛的一顫。
該來的還是要來。
宮煜景歷來喜歡用這種方式來懲罰她。餘初清楚的知道,如果她抵抗,後果不堪設(shè)想。
她不過是個被囚禁在王子城堡中的寵物而已。
她不是住在城堡裡的公主。
嘴對嘴喂他喝湯而已,又不是第一次了。
有什麼難爲(wèi)情的。有什麼好矯情的。
思及此,餘初給自己餵了兩勺湯,在宮煜景寒厲的注視下湊近他的脣。
她輕柔的貼上他的脣,然後一點一點把湯送進(jìn)宮煜景的口腔裡。
儘管她已經(jīng)很小心很緩慢的動作,湯汁還是順著她的脣角不斷的溢出來。
宮煜景根本就沒有配合她的意思,他薄脣未啓,餘初又怎麼可能順利的把湯輸送到他的口中。
兩口湯送進(jìn)宮煜景口中的沒多少,基本上都流出來了。
餘初喂得極其狼狽,可是又沒辦法違逆他的意思,只能儘量把口裡的湯喂完。
還剩下一點,餘初自己喝了。她狼狽不堪的離開宮煜景的脣,臉色通紅。
“你膽子已經(jīng)大到敢撒謊了,嗯?”
餘初別過視線不敢看他,正思考接下來宮煜景會怎麼做,就聽見他突然質(zhì)問了一句。
她立馬明白過來宮煜景說的是她騙他說補課的事情。
沒想到第一次對他撒謊就被抓了個現(xiàn)行。
怎一個慘字了得。
餘初眼珠轉(zhuǎn)動,心虛道,“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魏歌那天過生日邀請我吃飯,我是怕你誤會,所以才……”
“在南城之夜,兩個人浪漫的慶生晚宴?”
一聽他這口氣,就知道他根本不信。
餘初本想辯解幾句,但一想到那天晚上宮煜景和他的初戀女友也在南城之夜,一股強烈的不平衡的感覺充斥內(nèi)心。
他還不是和別的女人浪漫約會。
憑什麼他可以,她就不可以。
一想到宮煜景和別的女人約會,鼻子又是一酸。
她話不經(jīng)腦,脫口而出,“那你呢,和你的初戀女友浪漫約會,徹夜纏.綿?”
聞言,宮煜景神色倏然冷沉。
“你說什麼?”
餘初心裡打鼓,但話已出口,覆水難收。
他不會聽她的解釋的。
“我說得不對嗎?昨天晚上,你不是整夜都跟你的初戀女友在一起嗎?我不過是陪朋友過個生日,又怎麼不可以!”
“餘初!”
他聲音低沉渾厚,彷彿一隻威嚴(yán)的雄獅。同時,他的大手迅猛的捏上了餘初兩頰。
這是餘初第一次聽到宮煜景喊她的名字。
她本能反應(yīng)的顫抖了一下,剛剛不怕死的神色也鬆懈幾分。
“宮煜景……”
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會吃醋。
後面的話只能在心底無聲的傾訴。
“注意你的身份,我的事不用你管。”他冷聲警告。
對啊,她又有什麼資格質(zhì)問他。他們的位置本就是不平等的。
宮煜景想跟什麼女人在一起是他的自由,她無權(quán)干涉。
甚至無權(quán)過問。
可是,她沒辦法壓制心裡的委屈和酸楚。
“宮煜景,你讓我注意自己的身份,不準(zhǔn)我和別的男人接觸。可是你呢,你跟你的初戀女友約會,就不怕被爺爺發(fā)現(xiàn)嗎?”
“我是想好好演這齣戲,可是如果你不配合的話,那我裝得再像又有什麼用。遲早有一天會被拆穿的。”
他掐著她雙頰的手又加重了幾分,“我再說一次,我的事不用你管。”
“那既然這樣,我的事你也管不著!”
餘初任性的懟了回去,“宮煜景,你不覺得你這麼做對我很不公平嗎?你剝奪了我結(jié)交朋友的權(quán)利,我跟你結(jié)婚,不能談戀愛,連交朋友的權(quán)利都沒有了嗎?我也是個人,我不是沒有感情的布偶!”
“朋友,呵。”宮煜景眼眸淺迷,冷笑,“我看你缺的不是朋友,是男人吧。”
餘初一顆柔.軟的心被捏成了爛泥。
那一瞬間,她深刻的體會到心如刀割是什麼感覺。
宮煜景一定要這麼羞辱她才甘心嗎。
她開始懷疑,自己怎麼會愛上這麼一個冷漠疏離,涼薄無情的人。
面對愛上宮煜景的自己,她心裡滿是絕望。
倔強使她迎上宮煜景輕蔑的目光,眼中有什麼溼.潤的東西暈染開來,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昂著頭,語氣冰冷,“是又怎樣。”
“我就是愛上魏歌了又怎樣?我喜歡他的溫柔,享受他對我的好,我對他的一切都無法自拔,不可以嗎!”
“剛剛吃飯的時候你對我那麼冷漠的態(tài)度,宮玥會不起疑心嗎?既然你根本無心跟我演這齣戲,不如放了我吧,我甘願退出娛樂圈。”
倔強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zhuǎn),她只是輕輕扇動了一下睫毛,就不小惹得一滴淚珠滑落下來。
她今天真的很任性。
說出了一直以來不敢說的話。
聞言,宮煜景幽深的雙眸直逼餘初眼前。“昨天晚上,你跟魏歌睡了?”
他冷不伶仃質(zhì)問了一句。
宮煜景到現(xiàn)在,還是把她想得這麼齷齪嗎。
餘初冷笑,“對啊,睡了。你呢,昨晚跟你的初戀女友睡得好嗎?”
說話間牽動了她眼部的肌肉,豆大的淚珠瞬間都被擠了出來。
視線又恢復(fù)了清晰的畫質(zhì)。
她看到宮煜景冰冷的視線似刀子一樣插在她的臉上,倔強的用無畏的視線迎了上去。
她這麼挑釁宮煜景,心裡已經(jīng)做好了失去一切的準(zhǔn)備。
宮煜景就那麼緊緊的盯視著她,片刻過後,他薄脣輕啓,脣角勾笑。
“你是在吃醋嗎?”
害怕被看穿心思,餘初毫不猶豫的搖頭,“你想多了。”
末了她還作死的補充了一句,“我愛魏歌。”
“餘初!”
這是今天宮煜景第二次憤怒的喊出她的名字。
餘初心絃緊繃,強裝鎮(zhèn)定。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實話。昨天晚上,你跟魏歌睡還是沒睡。”
她眼珠在宮煜景的眼睛裡輕輕掃視。如果現(xiàn)在否認(rèn),那她之前所有的倔強就毫無意義。
遲疑片刻,她點點頭,“嗯。”
聞言,宮煜景一把甩開餘初的臉,他倏然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餘初。
“給你十秒鐘,立馬滾出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