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過了很久,都沒有預想中的疼痛傳來。
餘初只聽得耳邊傳來一陣冷哼。
“艾琳在你最需要她的時候,倒戈相向,放棄了你,你就不恨她嗎?爲什麼到了現(xiàn)在這個時候,你還願意幫著她?”
玄霆的手仍然掐著餘初纖細的脖頸。
蒼白小臉上的那一抹妖冶至極的嫣 紅,在他的瞳仁中逐漸放大。
感受到脖頸處那雙有力的大手仍然緊緊地掐著,沒有一絲的放任,餘初明白,玄霆希望她能夠和他合作。
可是她也真的做不到。
緩緩地睜開那一雙漂亮的杏眼,餘初的視線落在了玄霆的身上。
“因爲艾琳救過我很多次,我不能因爲她這一次捨棄我,我就恨她,如果不是她,我或許還活不到你救我的時候。”
說著,餘初的眼瞼處垂了垂,纖長濃密的眼睫毛像一把小羽扇般在眼瞼出垂下了一片陰影,她的眼中流露出了淡淡的憂傷。
“艾琳放棄我是爲了她奶奶,我能夠理解,我懂她的苦衷,所以我不恨她。”
就算她當時沒有選擇跳河,而是選擇跟著宮煜景回去。
她相信,艾琳也會跟著她一起回去。
在她的身邊守護著她。
看著餘初臉上的那一抹憂傷,玄霆的手,鬆動了一下。
都說一粒米養(yǎng)恩人,一旦米養(yǎng)仇人。
可是餘初很明顯,是個例外。
玄霆眼神中的兇狠下降了一些,他眼眸一轉,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錄音筆看向餘初,帶著淡淡的笑意。
“可惜了,我已經(jīng)把你的話錄下來了,我那妹妹不聽話的時候,聽見這些,恐怕比你本人去親自勸還要管用。”
“你好卑鄙!”
看著玄霆拿出來的那隻錄音筆,餘初秀氣的柳葉眉微微一皺,水汪汪的眼眸中帶著一絲慍怒。
這玄門門主也太卑鄙了!居然用這招對付艾琳。
感受到餘初炙熱的目光,玄霆的嘴角處勾起了一抹霸道強勢的笑。
“餘初,艾琳本來就是玄門的人,她回來做副門主的位置,總比在外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好,我只是用你來牽制她,不會傷害她的。”
不知道爲什麼,玄霆看見眼前這個虛弱的女人,不自覺地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等說完之後,玄霆纔回過神來。
他今天是怎麼回事,一向不喜歡和別人解釋的他居然會在這個只見過幾次面的女人面前說這麼多。
餘初聽著玄霆的話,愣了愣,旋即嘴角邊漫出一縷苦笑。
“玄門的人從來沒有撫養(yǎng)過她,爲什麼要讓她爲玄門付出那麼多?她想要的只不過是自由,如果只是讓她認祖歸宗,我也會勸她,可是讓她一輩子去做一件她不喜歡的事情,你不覺得太殘忍了嗎?”
接觸到餘初不服輸?shù)哪抗猓J利的雙眸中迸射出一道危險的視線。
“可是我的父親給了她生命,所以,她理所應當待在玄門,爲玄門貢獻一生。”
就像他一樣,不管肩上的重擔有多累,都得一輩子好好地背在肩上,不能卸下去。
只不過後面一句話,玄霆理所應當?shù)貨]有再說出來。
聽著玄霆的謬論,餘初冷笑了一聲,蒼白的小臉上滿是堅毅。
玄霆話中的意思,她比任何人清楚。
如果她所料不差,玄霆應該已經(jīng)在打艾琳婚事的主意。
豪門之間,最好的相助就是聯(lián)姻。
這點,餘初很清楚。
“既然這樣,我和你也不用多說了,話不投機半句多,門主現(xiàn)在已經(jīng)得到了你想要的東西,就請先出去吧,我累了。”
餘初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話剛落音,餘初就感覺到了下巴處傳來一陣疼痛。
玄霆緊緊地握住餘初的下巴,一雙銳利的鷹目緊緊地鎖定在那雙清澈的水眸。
“女人,你記住,這次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所以,你一輩子都欠我,我讓你做什麼都不能反抗,知道了嗎?!”
玄霆的話很強勢,也很霸道。
他的口吻中有著不容餘初拒絕的堅定。
兩人四目相對,餘初看著玄霆張狂性感,又不失野性的帥氣臉龐上充滿了霸道,水眸中閃過一絲慍怒。
以前長期對著另外一張深邃清冷、俊美無雙的臉,現(xiàn)在再看著玄霆,餘初已經(jīng)有了很好地免疫力。
而玄霆看著那張巴掌大的俏白小臉,明明那麼虛弱,卻還是透著一股堅毅,凌厲的劍眉閃過一道暗芒。
這個女人,看來遠比他想象中的有意思。
“你的抑鬱癥只是輕微的,可是如果你不加以控制,就會變得變大,等你做完手術,我會請心理醫(yī)生來給你診治。”
說完,玄霆就撇下了餘初,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看著玄霆離開後,餘初有些心悸地拍了拍胸口。
看見這個男人,她莫名地就會感到一些害怕。
或許是他給她的感覺太危險。
聽見他離開前的話,餘初愣了愣。
她原本以爲,她得罪了他,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可是沒想到他卻只是出言警告了一下,並沒有對她做其他惡劣的事情。
手術沒有取消,甚至還願意給她請心理醫(yī)生,徹底根除她的抑鬱癥。
餘初越來越搞不懂玄霆,他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
明明看上去那麼絕情冷漠,卻偏偏還是那麼古道熱腸。
或許,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份無奈吧。
就在這個時候,克羅迪雅端著一盤水果拼盤走了進來,她的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
“餘小姐,您先用一點兒水果吧,待會兒就可以吃午餐了。”
餘初看著面前笑得很是溫暖的克羅迪雅,點頭笑了笑。
“謝謝你無微不至的照顧。”
克羅迪雅揚了揚眉,黝黑又不失秀美的臉龐上透著一股朝氣蓬勃。
“餘小姐,您別看我們門主看上去很兇,其實他人很好的,他從來不會像我們非洲的其他領導者那樣又兇又惡,更不會一味地壓迫我們這些手下人。”
喔,是嗎?
餘初想了想,站在克羅迪雅的角度上,玄霆的確是一個不錯的人。
可是,這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