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破了頭也不知道爲什麼?”
“想不明白就算了, 吃你的飯吧,勇美家的伙食不錯啊!”此時,我們三個正坐在森林公園的草坪上, 享受著勇美特地從家裡帶來的午餐。跡部他們回去了, 我們留下是想看看其他隊伍的情況, 想來跡部的反常大概是因爲哥哥的緣故, 難得他也有這樣熱血沸騰的時候。
“是啊, 月音,很好吃的。”
“不會是學校又出了什麼事你們瞞著我吧?”我狐疑的看著眼前吃得不亦樂乎的兩個人。
“纔不是呢,你太多心了。全國大賽的時候冰帝的女生就會異常激動, 去年也是啊,不過今年好像有點失控了, 我哥哥也爲這種事煩得不得了。”如果是這樣, 我倒可以理解了, 但是看勇美說起日吉的事總有點幸災樂禍的滋味。
“我想,大概是你這個網(wǎng)球部唯一的女生不在, 其他人更加浮想聯(lián)翩,不受控制了。”禮子漫不經心地說,又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裡,“所以說,忍足學長說得沒錯, 作爲經理的你應該幫他們解決。”
“看跡部就知道啦, 他們自己會有辦法的, 尤其是忍足學長, 說不定他高興著呢!”
“說得對, 我哥哥那張臭臉每次都能把人嚇跑。這件事和我們也沒有太大關係,來月音, 你喜歡的炸蝦,我家做的很棒的。”勇美把食盒放到我面前,賣象確實不錯,我加起一個。
“對了,禮子,山吹的戰(zhàn)況如何?”
“首戰(zhàn)贏了,剛剛的第二場輸了,沒有那個脾氣很暴的傢伙在,山吹果然不行,參加全國大賽的隊伍都很強,不能只依靠千石一個人。”
“你說的是亞久津吧,那傢伙不打網(wǎng)球確實很可惜。”不知道亞久津現(xiàn)在除了坐在優(yōu)紀咖啡廳裡喝黑咖啡外還在忙些什麼,又沒有找到他認爲有意思的事呢?“禮子,千石怎麼樣了,很沮喪嗎?”
“他?應該沒事吧,我覺得他是那種很看得開的人。”
“話不能這麼說,人家現(xiàn)在輸了,你總要安慰一下的,難道你看完比賽就直接回來了?”
“對呀~”我和勇美交換了一下眼神,禮子那傢伙還在嘀咕著,“也不知道他一會兒會不會過來……”
“呵呵~我們還是吃飯吧!”勇美建議道。
不管禮子了,反正我也餓了,想把剛纔家的炸蝦放進嘴裡卻發(fā)現(xiàn)它不見了,我明明沒有吃啊!我又夾起一個,突然一張嘴巴咬住了我的筷子。
“啊啊啊啊~”怎麼回事,大白天的鬧鬼嗎?但迎上我的卻是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
“哇~太好吃了。”那個偷吃我午餐的傢伙有著一頭紅色的蓬鬆頭髮,皮膚有些黝黑,個頭不高。我瞪直眼睛,他、他、他是——遠山金太郎。
“大阪腔?”禮子有些驚奇。
“你是誰啊?”勇美不客氣地問,她和禮子也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傢伙嚇到了。
“我叫遠山金太郎,請多關照,請多關照!你們的菜好好吃!”金太郎開心的大口咀嚼著。
“你這小鬼到底吃夠了沒啊!”禮子說著一拳打過去。
“痛痛痛……”金太郎捂著頭蹲在地上,“你們都在說話根本沒有吃東西的意思嘛。”
“你吃東西倒無所謂,無緣無故的跑出來嚇人就不對了,還偷偷拿走我的炸蝦。”
“我纔沒有出來嚇人。”金太郎反駁我的話,“我剛纔在樹上睡覺,是你們飯菜的香味引我下來的。”不服氣地又指了指旁邊的樹。
“哈哈~真像一隻猴子。”勇美笑著說。
“那個,我現(xiàn)在可以吃嗎?剛剛比完賽,好餓!”金太郎可憐的瞟著飯菜,一臉幽怨。
“那好吧。”其實這麼近距離的看金太郎,他還真可愛呢。
“好耶!”
“比賽?”勇美和禮子看了看金太郎身後的網(wǎng)球拍,“不會是全國大賽吧?”
“嗯,不過我現(xiàn)在的目標就是和越前打一場,想想就興奮。”
“什麼嘛,我還以爲他是小學生呢。”禮子瞥瞥嘴,我們也坐了回去。
……
“啊~吃飽了,真幸福啊!”金太郎張著雙臂倒在綠油油的草坪上。
“我說,小金,你也太能吃了。”一頓飯下來,我們也算混熟了,勇美好像也挺喜歡金太郎,還喊他‘小金’。
“東京的飯菜和大阪的一樣好吃。”
“那是當然,在日本大阪和東京的美食是最有名的,大阪的雞素燒和鯛魚,壽司還有煎菜餅都非常美味。”
“禮子,你好清楚啊!”原來禮子對大阪這麼瞭解。
“你忘了我說過的,以前因爲爸爸的工作關係總是四處跑,我在大阪呆過一年。”
“哦?”金太郎跳起來,“這麼說……”
“原來你在這裡!”一聲吼叫,轉眼間,金太郎已經被人拎了起來,“白石學長,他在這裡。”
“放開我啦!”金太郎不滿地掙扎,可惜個頭太小根本不起作用。
“小金,你太不聽話了,嗯?”身後傳來的聲音很好聽,白石?應該是四天寶寺的白石藏之介吧。
“呃,白石生氣了!”金太郎滿臉驚恐,“拜託,你不要用毒手來對付我,我還不想死!”
看到我們,白石難掩尷尬,“咳~小金,不要胡鬧了!你們好,我是四天寶寺的白石藏之介。他是……”
“你是小光?”禮子的驚呼讓那個拎著金太郎的人終於擡起頭來。
“你是……禮子,高橋禮子!”
“你還記得我啊?”
“嗯。”是我看錯了嗎,那個人的臉色有些微紅。禮子叫他‘小光’,還有他耳朵上耳環(huán),那他一定是財前光。
“對了,他們是我的朋友,日吉勇美和榊月音。”
“你們好。”
大家互相認識了,但因爲他們趕著回去所以沒有多聊就離開了,金太郎似乎對剛纔的美食念念不忘,臨走時說,希望明天比賽結束後還能遇見我們。
我們笑著送走了金太郎,我覺得他和龍馬那小鬼完全不同,同爲網(wǎng)王裡的超級新人,金太郎可愛多了,那小鬼只會裝酷。
“月音,收拾一下,我們也該回去了。”
“好。”
“禮子,那個財前,你們怎麼認識的?”勇美好奇地問。
“我在大阪時和他是同班同學。”
“原來如此。”
我們準備回去的時候在門口碰到了千石。
“我剛想進去找你們呢,要走了嗎?”
“是啊,我還以爲你回去了,幹嘛又一個人跑回來?”禮子斜著眼看千石,“你該不是回來搭訕的吧?”
“呵呵~怎麼可能呢。”
“希望如此。”這兩個人的對話還真有趣,不過,看樣子千石確實沒有輸球的陰影。
伴著禮子和千石的鬥嘴,我們搭上了回程的電車。
……
終於迎來了冰帝和青學的再次對戰(zhàn),我的心裡竟有些許苦澀,冰帝的努力我看在眼裡,可是這一次,勝利之神的眷顧卻再一次沒有降臨到他們身上,我不知道自己該用怎樣的心情面對這場比賽。
上一次我躲在人羣中,掩蓋了我所有的狼狽,這一次我就站在叔叔身旁,見證這場宿命的對決。
到目前,我們的戰(zhàn)績是一勝一負,現(xiàn)在是樺地在和哥哥比賽。
對於冰帝的每個人來說,這場比賽意義重大,也是一血前恥的好機會,當然對樺地來說也是一樣的。今天的他和往常很不同,他一直都是不說話也沒有感情流露的,但是今天他的表情異常認真,甚至堅定的對哥哥說‘勝利是屬於冰帝的’,我知道,他是爲了跡部,也爲了整個網(wǎng)球部。
一大片烏雲(yún)飄過,豆大的雨點滴落下來,但比賽仍在繼續(xù)。
幸好我做了準備,從揹包裡掏出幾把雨傘,立刻撐上一把遞給叔叔。我要把傘給勇美和禮子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禮子的身旁站著千石,正爲她撐著傘,想不到千石能做到這一步。
“勇美,來。”我用傘遮住了勇美。
“謝謝,月音,還是你想得周到,呵呵~我們和禮子可比不了啊!”勇美忍不住調侃禮子。
千石不好意思地抓抓頭,“什麼時候來的?”我問他。
“來了一會兒,你們看得太投入沒有注意到。”我點點頭,又把注意力集中到球場。
“勇美,你先拿一下。”我跑過去將剩下的一把傘交給龍崎教練。
“謝謝。”
“不,沒什麼。”我又跑回勇美那裡接過傘。
“小音,我也要打傘啦!”慈郎突然湊過來,“你看,我都淋溼了。”
“反正已經溼了,別人還不是一樣,不要搞特殊,好好看比賽。”
“可是……”
“OUT”
“OUT”
“OUT”
連續(xù)三個界外,樺地的控球開始不穩(wěn)了。他用衣服擦拭著自己的手掌,卻越擦越急,臉上滿是急躁和焦急,這種惡劣的環(huán)境他確實很難應付。
“比賽結束,手冢獲勝,7-6”樺地呆呆的站在原地,握緊了網(wǎng)球拍。
“樺地,回來!”跡部命令道。
“是!”拖著沉重的步伐,樺地走到了我們面前。
我不忍心看到樺地如此沮喪,“沒關係的樺地,你已經盡力了,我覺得你很棒。”用手拍了拍樺地的手臂。
“樺地,你做得很好。”跡部也拍了拍樺地的肩膀說。
“是!”
雨越下越大,裁判應該會馬上中止比賽。
“下面比賽的人,快點上場!” 宍戶的怒吼穿過雨滴傳進每個人的耳朵,以他的脾氣是按耐不住的,即使下雨也不想比賽停止。他和長太郎站在場中央,直視著青學的衆(zhòng)人,樺地輸?shù)袅吮荣悾屵@兩個人熱血澎湃了,畢竟誰也不想看到冰帝輸球。
“冰帝,冰帝,冰帝……” 歡呼聲又起。
“下面向大家播報,青春學園對冰帝學園的八強比賽,由於雨天的關係暫時中止。”
“喂喂,怎麼能這樣,才這麼大點雨。” 宍戶叫囂著,超級不爽。
“沒關係,宍戶學長,我們就等明天再來享受比賽吧。”
“切!我現(xiàn)在狀態(tài)超好的呢,真是太不走運了。”
“好了,我們走。”跡部一聲令下,冰帝的所有人準備退場,在經過哥哥身邊時,他又停了下來,“最後的勝利一定是我們冰帝,留到明天再贏你們吧。你被這場雨救了!”哥哥什麼也沒說,在連綿的雨下,冰帝的人與青學的人互相直視,每個人眼中都閃著堅定的光芒。
我在想,如果今天就把比賽比完,贏得會是冰帝嗎?我搖搖頭,應該不可能吧,青學纔是最後的勝利者,雖然希望哥哥能贏得比賽,但是我真的不想看見冰帝的人輸,這種矛盾的心理也許會一直持續(xù)到全國大賽結束,後面還有青學和立海大的比賽在等著。
“沒關係啊,現(xiàn)在就打吧。”龍馬把球拍扛在肩上,挑釁的看著跡部,“還是說你想逃……”
‘逃’字剛說出口,跡部不耐煩地走過去,拉下龍馬的帽沿將他帶到一邊,“就會逞口舌之快的小鬼。”龍馬不滿的看著跡部離去的背影。
“哥哥,我回去了。”
“嗯。”我和勇美也走出了球場。
對了,明天跡部還會和龍馬打賭,他不會真剃個光頭吧!
……
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在你想要逃避的時候,時間就過得異常快,正如現(xiàn)在,
“冰帝,冰帝……”周圍的搖旗吶喊,讓我深切的體會到比賽的熱烈非常,不得不面對現(xiàn)實。
網(wǎng)王世界的規(guī)律不以人的意志爲轉移,這種被牽引的感覺很不好,即使我的生活豐富多彩、不可預見,但是比賽的結果卻早已註定。當他們爲宍戶和長太郎的勝利而歡呼的時候,我卻笑不出來,因爲跡部並沒有爲冰帝迎來勝利,而是品嚐了他有生以來的第一次敗績,驕傲如他又會如何呢?
從太陽當空到落日夕陽,那兩個人的搶七局還在進行,我卻想起了那兩個人打賭的一幕:
“我可是帝王!”
“你也就那張嘴厲害,實際上真的厲害嗎?”
“別給我狂妄自大了。”
“可別後悔。”
“這話等你贏了本大爺再說吧,如果我輸了,我就剃個光頭。”
“哎……如果我真的輸給你的話,那我就剃光頭。”
接著,兩個人仰天長笑,好像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同伴,儘管此時在場的大多數(shù)人都冷汗直流。
兩個自大的傢伙!如果他們能想到現(xiàn)在,應該會閉緊嘴巴,少說廢話省點力氣吧。
一不留神,那兩個人都已經趴在了地上,看起來一點力氣也沒有,汗水已溼透了他們的頭髮、衣衫。
我的心平靜下來,到了這個份兒上,已經沒有了勝負之分,兩個都是強人,我還從來沒有試過幹一件事幹到筋疲力盡呢,想想這個,他們是多麼了不起!只要熱愛網(wǎng)球的心還在,勝負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跡部終於還是站了起來,雖然動作遲緩了些,我心中對他有點肅然起敬,作爲一個大少爺能有這般毅力已經很不容易了,不愧是站在冰帝兩百人之上的帝王。但是隨後他也讓我見識了什麼是睜著眼睛失去意識,話說回來樣子還是挺帥的,無論何時他都是華麗麗的。
惟有一聲嘆息,註定的結果沒有人能改變。
勇美抓緊了我的衣角,禮子的眼睛有些微紅,大概是跡部太讓她們感動的緣故。至於我們的正選們,都怔在原地,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跡部身上,他們最信任的帝王倒下了,那流動在眼中的情緒有感動,有驕傲,還有淡淡的惋惜……
跡部是太累了,如果他的體力能再撐一下,說不定就不會輸了,我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當然世上沒有如果,那隻能是我們自己的遐想,即使如此,我想,在我們冰帝所有人心中都會堅信這一點。
龍馬那壞小子好像突然來了精神,剛纔還累得不行,現(xiàn)在卻能輕鬆的越過球網(wǎng)。
“嘿嘿!”他的嘴角掛著邪邪的笑容,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
“月音,他,他手裡拿著什麼?”禮子神情緊張,不敢置信的看著龍馬。
“應該是剃頭髮用的。”
“什麼!”不止一個聲音的驚呼,我們網(wǎng)球部的人圍了上去。龍馬這小鬼太誇張了,比賽還隨身帶著這種東西,該不會他早就想剃光跡部的頭髮吧!
“月音,快走,我們必須去捍衛(wèi)跡部學長的頭髮!”勇美信誓旦旦的說,“青學那小鬼真過分,我要去教訓他。”
“對,快!”我被她們兩個拖著往前走,心下有中無奈的感嘆,跡部絕對是無與倫比,連他的頭髮都要這麼多人爲之而奮戰(zhàn)!!!
“要剪就剪我的頭髮吧。”蘢說道。
“嗯,既然你那麼說了……”
“你要做什麼!”
“魔鬼!”周圍夾雜著對龍馬的怨恨。
“月音,快點阻止他!”勇美大力地把我推上前,雖然我是冰帝的經理,但是龍馬這臭小鬼也不見得會給我面子。
“越前!”還沒想好對策,我已經大聲叫了出來,該用什麼理由說服他呢?
“幹嘛!你們想反悔嗎?”
聽到這些,我只得求助的看向青學一邊,給點反應啊,這有一個人就要變成光頭了。
“手冢,你要幫忙?這可是越前和跡部之間的事。”乾對哥哥說,眼睛卻看向我們這邊,這傢伙,公報私仇,找機會一定要滅了他。“手冢妹妹,你們冰帝要守信用,還有,你別用那種怨恨的眼神看著我,這是沒辦法的事。”
“話是這麼說,不過……剃光頭還是有點過分吧。”不二說了句公道話,但顯然沒什麼力度,其他人沒說話哥哥也是,他們一直盯著龍馬手裡的剃頭工具,我對他們不抱什麼希望了。
“那我動手了。”他重新將手伸向蘢。
“等等!”還好夠及時,不然蘢的頭髮就沒了,“你把蘢學長的頭髮剃了又不會有什麼好處,不如……想想其他交換條件?”
“什麼意思?”
“例如,我可以提供你一星期的豪華餐怎麼樣,你想吃什麼都可以哦!如果你滿意還可以提其他任何要求,又比如使用私人網(wǎng)球場什麼的。”我記得龍馬應該是很喜歡吃東西的,況且現(xiàn)在剛比完賽,說不定他想到食物就會答應了,至於網(wǎng)球場,我家是沒有,但是這好辦。
“豪華餐?網(wǎng)球場?好像是不錯的建議。”他託著下巴想了一會兒,“免費的,什麼都可以嗎?”他現(xiàn)在這樣子倒是像個小孩子了。
“當然了,而且你想吃多少都可以。”如果龍馬都答應了,這項費用要整個網(wǎng)球部支付才行。
“喂,小不點,好像很劃算啊,快點答應吧!”
“就是,部長妹妹開的條件不錯,順便說一句,我們有沒有份啊?”
“那……”
“開什麼玩笑!”剛剛一直處於無意識的人突然有了反應,“願賭服輸,你以爲本大爺?shù)拿烂矔驙戇@點小事遭到毀滅性的打擊嗎,啊?”跡部抓過電推機,二話不說,解決掉了自己的頭髮,然後很瀟灑得轉身就走。
“喂,等等……”
結果什麼都沒變,枉我還爲他的頭髮擔心半天,人家一點也不在乎嘛!所幸的是,他倒沒把自己的頭髮都剃光,感覺上和宍戶得差不多,比他稍微再短一點點。看起來毛茸茸的,不知道手感如何。
“喂,禮子,你覺得跡部學長的發(fā)行怎麼樣?”勇美小聲的在和禮子咬耳朵。
“還好啊,反正跡部學長怎樣都很帥。”
“是嗎,我覺得有點怪怪的,換個髮型感覺就不同了,你說呢,月音?”
“不知道,只要他自己覺得沒問題就行。”跟在冰帝隊伍的後面,勇美和禮子兩個竊竊私語,我在一旁聽著,冰帝的大事總算結束了,我覺得好累。
“禮子。”遠處的聲音驚動了我們一行人的腳步。
“小光。”循聲望去,這次見到的是四天寶寺的所有人,“你們也是剛結束比賽嗎?”
“嗯。”
“原來你們是冰帝的學生。”白石看著我說,不得不說白石也是網(wǎng)王中很帥的王子之一,儘管我昨天才認識他,但他給人的感覺很親切,一點也不陌生。
“上次匆忙,所以忘記說了,我們三個都是冰帝的二年級生,各位,請多關照。”我們三個向他們打了招呼。
“啊~是上次請我吃東西的三個人,你們好啊!”金太郎熱情的打著招呼。不過,此時金太郎的大笑臉好像和我們冰帝的氣氛有些格格不入。
“謙也 ,我們好久不見了。”忍足在人羣中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表弟。
“是啊,表兄。”
“哎?忍足學長,你們是親戚啊?”勇美很好奇,跑過去左右看了看他們兩個,“不是很像,但是有相似的地方。”
“你們好,我是忍足謙也,三位可愛小姐,很榮幸認識你們。”能討女孩子喜歡這一點倒是很像,不過,忍足謙也給我的感覺並不像忍足看起來那麼花心,應該算是善解人意的那一型吧。
就這樣,在森林公園的門口大家作了相互介紹,我也認識了其他四天寶寺的隊員,也見到了傳說中的僞同性戀,確實能讓人汗毛直立,如果他們能像一旁的千歲千里,石田銀他們那樣不說話就好了,可惜……
“啊嗯~ 冰帝的人都很可愛啊!”兩個中的戴眼鏡的傢伙正色迷迷的窺視著我們這邊。
“哎呀!你說真的嗎?好傷心啊!”那兩個人居然公然的打情罵俏,好惡心,受不了了!
我挪到樺地身後讓他幫我擋住視線,我們冰帝還真倒黴,剛剛輸?shù)舯荣惒徽f,現(xiàn)在還被人言語調戲,天理何在啊!
“侑士,你表弟的隊友好奇怪,太可怕了!”向日更是驚恐的跳到忍足身後,其他人也遠遠站開,不想和他們有任何關係。
“對不起了,我們的隊員太唐突了。”白石很有禮貌的說,“我想我們也應該告辭了,奇怪,怎麼沒有見到你們的部長跡部?”
呃~他在好不好,難道換了髮型真有那麼大差別?
“本大爺就在這裡,你想見我嗎?不過,本大爺可不認識你!”
“這……”白石有些尷尬。
“哎?剛纔沒注意到,冰帝的部長真帥呢,頭形很酷嘛!”僞同性戀又開始了,我分明看到跡部額角的青筋暴出,我想他也快忍到極限了。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跡部今天已經很不爽了,可偏偏又碰到了四天寶寺的這對活寶。
“我們走!不要跟這些奇怪的傢伙浪費時間!”跡部扔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對不起,白石君,我們部長今天心情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先走了。”說完,我和勇美拉上正和財前光相談甚歡的禮子追上了其他人。
跡部的怒火併沒有很快停息,我們準備出發(fā)的時候,他卻堅持要自己回去,也不等其他人的反應,就向反方向走去。他這個樣子搞得其他人的情緒也異常低落。
“叔叔,我去看看他吧,您先回去好嗎?”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跡部有這種情緒,你去陪陪他,不要太晚回來。”
“好,我知道了。”
“喂,喂,你等等我!”我氣喘吁吁的跑過去,才一會兒功夫她就走了那麼遠。
“你怎麼來了?”
“我怕你一個人走失啊,作爲經理,我應該……”
“只是作爲經理嗎?”跡部的眼神有些暗淡,這種表情是不應該出現(xiàn)在他臉上的,我有些不忍心。
“也不是啦,總之你不要這樣,很不像你啊。”
“那我應該是哪樣的?”
“你不是一直很自信嗎,不,應該是自大,唯我獨尊,雖然很討厭,但是不得不說你身上散發(fā)的光彩會吸引人不自覺地去靠近你,信任你,忍足學長他們不就是這樣?而且,我一直覺得你算是個很厲害的人了,所以你不要一副失落的樣子,我會很不習慣的。”看在他輸球的份上,我很坦白的說了自己的心裡話,希望他心裡能好受點,這樣的跡部實在不符合冰帝的風格。
“不是‘算是’,本大爺本來就是個厲害的人,你還是早點肯定這一點好。”說完,他輕輕舒了口氣,緊皺的眉頭也解開了,“不過,第一次嚐到了失敗的滋味,本大爺是很不爽,也很不甘心,是我讓冰帝輸球的。”
“所以你就把自己頭髮剃了贖罪?”聽了跡部的話我心裡冒出了這樣的想法,一不小心竟說了出來。
“算是吧,也是我對自己的懲罰。”敢情跟宍戶斷髮明志差不多,只不過他還外加一個打賭。
“別對自己要求過高,那不是你的錯,大家都被你感動了,況且你是因爲體力不支,也不算丟人的。”
“……”一陣沉默,跡部什麼也沒有說,我微微側頭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好像沒什麼不對勁。
“我說了這麼多,你有沒有想通?如果想通了我們就回家吧,好像已經很晚了。”
“謝謝。”他的聲音很小,但是我聽到了,他能和我道謝證明他的心情還不算很糟,後面的事情就讓這個大少爺自己想清楚好了。
“要給你家的司機打電話嗎,這樣我可以節(jié)省路費。”我掏出電話。
“不用,我們自己回去,你知道這是哪裡嗎?”眼前這位大爺不緊不慢的看看四周,路癡一個,還想自己回去。幸好現(xiàn)在是夏天,天還沒有黑我又認識一點路,否側被他這樣搞下去肯定會迷路的。
“你確定?”
“當然,也許會是一次不錯的體驗,本大爺想嘗試一下平民的交通方式,你有沒有什麼有趣的建議?”
當然有,你可以從這兒走回去,不然買輛腳踏車從這兒蹬回去也行,如果你有這個體力的話。可惜,這只是我心裡的話沒有說出來。
“你有錢嗎?”我隨口問了一句。
“當然!”他從上衣裡拿出他的明貴皮夾,“看!”他很大方的給我看,兩排清一色的金卡,還真不少呢,總有十幾二十張吧。
“現(xiàn)鈔。”
“沒有,有卡不就好了?”跡部不明所以地問。
“你可以收起來了,別再讓我看見它!”氣死我了,一分錢不帶還敢隨便提要求,我攥緊拳頭,努力壓下想揍人的衝動,我今天真的不該那麼好心的。雖然我身上有錢,但是想想就生氣。
“幹嘛突然生氣,你很奇怪!”
“沒事,跟我走!”
……
“這是什麼地方?”涌動的人流在身邊穿梭,跡部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他覺得這裡太過擁擠,嘈雜的聲音讓他的耳朵很不適,“沒想到本大爺會到這麼不華麗的地方來,那傢伙爲什麼還不回來!”偏偏他又不能隨便動,因爲那傢伙臨走時千叮萬囑讓他不要走動的,況且這麼多人,萬一和她走散了怎麼辦。
雖然覺得非常丟人,但跡部還是忍下來了,誰叫是他自己提的這種要求,不過不是有種叫作‘出租車’的交通工具嗎?爲什麼不去坐那個?
讓跡部想不明白的原因其實是月音很生他的氣,覺得直接帶他搭出租車太浪費了,所以就……
“還好你沒亂走,給你!”我把一杯飲料遞給他。
“你真慢,讓本大爺?shù)攘四屈N久。”跡部不滿的白了我一眼,吸了一口飲料。
“我要排隊買票還要給你買飲料,不慢纔怪,不帶現(xiàn)鈔的人沒資格挑三揀四。”
“這是什麼啊?一點味道都沒有。”
“早知道你會這麼說,那你喝清水吧。”我只得從揹包裡掏出一瓶礦泉水,剛纔是他自己說想喝橙汁的,這種地方的東西怎麼會讓他滿意。“票給你,一會兒你要好好看我怎麼做。”
“我們這樣就可以回去?”
“你應該見過電車也就是地鐵吧,它方便快捷最重要的是很便宜又不會堵車,我這就帶你去感受一下,走吧!”
現(xiàn)在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了,人還是很多,但不算擁擠。跡部四處觀察了半天,又看了看他周圍的人,表情一直沒有緩和。明明沒有什麼特別,可他站在那裡就是和車裡的環(huán)境不能融合,感覺怪怪的。
“感覺如何?”
“很不好,爲什麼本大爺要站在這兒!”這時,我們面前的兩個人正要下車。
“好了,你可以坐下了。”
本來想說坐電車可以讓跡部看看沿路的風景,但是現(xiàn)在天已經完全黑了。而我旁邊的傢伙現(xiàn)在正閉目養(yǎng)神,他今天也很累,早知道就不一時氣憤帶他來搭電車了。這傢伙……睫毛好長啊,近距離看,他的皮膚也很細緻,真是有一張好看的臉。
一陣輕晃,電車停了下來,也讓我回過神,趕快移開了目光,正巧有一位孕婦站在我前面。
“請您坐這裡吧。”我起身把座位讓了出去。
跡部睜開眼,看我站在他眼前又看了看自己旁邊,“你坐我這裡。”
他想起身被我壓住,“我不累,你今天比賽已經很辛苦了。”可惜,他沒有聽我的,而是把自己的座位讓給了站在我身後不遠處的一位老奶奶。
“爲什麼那麼看我?”被跡部問起,我立刻轉移了視線。
“沒什麼。”我笑了起來,“跡部少爺很懂禮貌嘛!”
“哼,本大爺當然知道要尊老愛幼了。”他挑高眉梢,看著我說,“你很喜歡平民化?現(xiàn)在的你完全看不出是一位千金小姐。”
“不好嗎?我覺得這樣很自由,而且能更好的融入世界,總呆在自己的豪華宮殿裡會很悶的。”
“是嗎?有意思的想法。”跡部的表情有些複雜,難道我說了什麼觸動他的話?
“你不要誤會,我是說我自己喜歡這樣自由的生活,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的權利。”
“你是怎麼了,突然解釋那麼多?”儘管他掩飾得很好,但是他的眼睛告訴我,他在偷笑,“是說給我聽嗎?”
“當然不是!隨便說說而已!哼!”我轉過身背對他。
我們走出車站的時候,跡部家的司機已經在等我們了,他什麼時候聯(lián)絡的,我竟然不知道。這樣也好,都已經七點鐘了,我可以早點到家,叔叔一定在等我。
我到家的時候,跡部也下了車,將我送到電梯處。
“明天會去上學吧?”
“應該是。”冰帝輸了,明天也沒有青學的比賽,回學校也好。
“早點休息,再見!”
看到他要走,我突然想做一件事,“等一下!”
“怎麼……”我快步走到他跟前,踮起腳,用手掌摸了摸他尖尖的頭髮。果然很有手感,像海綿一樣軟軟的,很好玩!
“謝謝!”怕他找我算帳,我立刻跳進電梯,大笑著說,“再見!”
電梯合上的時候,我看到跡部還佇立在原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