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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賞櫻的代價

和煦的微風吹過, 帶走了最後一絲涼意,正直四月,是賞櫻的好時節, 可以想象出那漫天飛舞的淡粉色花雨, 柔和的光暈下, 是那麼純潔美麗。

萬物生長的季節, 彷彿空氣中都夾雜著生氣, 隱約可以嗅到花草的香氣。蔚藍的天空下,我的心裡涌上點點愁緒,朝香最近很不開心, 雖然她嘴上什麼都沒說,但是我可以感覺得出來, 她的事不順利嗎?

“嗨!”肩頭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我下意識回頭, 卻不見人。

“我在這兒!”再回過頭,一張放大的面孔近在咫尺, “小音,你有點心不在焉哦~”

“慈郎!”我假裝生氣的白他一眼,都是高中二年級的學生了,還這麼頑皮。不過,慈郎好像比國中時精神了一些, 沒那麼貪睡了, 當然, 和正常人比他還是很懶的。

慈郎眉開眼笑的走到我身邊, 眨眨眼睛, “剛纔小音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覺得天氣很好啊, 櫻花大概已經開了。”

“對啊,暖洋洋的很舒服,正好是吃蛋糕的好季節!”他睜大眼睛看著我,臉上充滿了期待。

這傢伙還是兩句話離不開吃,“好啦,我會給你做的。”

“要做什麼,吃的嗎?”身後傳來向日的聲音。

“向日學長。”

“幹嗎突然冒出來!”

“這是去網球部的路好不好,是你自己沒聽到我走過來,笨蛋!”

因爲不想看見兩個大小孩在我面前吵起來,我趕快插了進去,“慈郎說現在是吃蛋糕的季節,我答應幫他做。”

聽說有好吃的,向日看起來也有些興奮,但是礙於慈郎只得裝作若無其事,“是嗎~慈郎,這種話你都說得出口,還不是嘴饞!”

“放心吧,我也會爲向日學長準備的。”

向日沒有說話,但看起來卻很高興。慈郎捅捅他,湊上前,“喂,你很高興吧,別裝了~”隨後擺出一副瞭然的模樣,在我看來有些滑稽。

“住嘴!可惡啊你!你這傢伙……”

無語的看著前面逗得面紅耳赤的兩人,敢情年歲大了,骨子裡還是一點沒變。被他們兩個一鬧,我的心情好了許多,要想想辦法,讓朝香高興起來才行……

……

星期六的一大早我就起來準備了,今天是女生公寓全體成員一起出遊的日子,我要她們把上午空出來,野餐結束纔可以回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可以帶‘家屬’。

哼著歌,獨自準備著要一同帶去的可口食物,平常這些事情朝香都會和我一起的,但是今早我沒叫上她,想讓她多睡會兒,這樣一會兒出遊她會有個好心情。上野的櫻花樹會讓她高興起來的,我記得朝香很喜歡櫻花的,況且大家今天可以美美的吃上一頓,除了我準備的這些,優他們也在其他飯店訂了好吃的。

慵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早啊,你還真是勤勞~”優搭著眼皮走進廚房,往這邊瞟了一眼,抱著水杯又晃了出去。

“喂,你快去洗漱,時間不早啦!”看她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我忍不住抱怨,而那傢伙充耳不聞,繼續腳下飄忽著,嘴上不知在嘟囔著什麼。

“沒事瞎搞什麼搞,平時也是一懶鬼,今天哪來那麼大精神,煩死了,煩死了……”

“凌小路,你再念什麼經呢!”

“啊……你想嚇死我啊!”

聞聲趕至,卻見到睡眼惺忪的禮子在和優對峙,兩人頭髮有如雞窩,邋遢不堪,確切的說他們更像一對鬥雞。不過我也早就習慣了,就是她們這副樣子真是給女生抹黑,平時外表光鮮豔麗,此時就…… 所以說,有些習性不一定就是男生的專利。

咚咚~一人影疾步跑出

“勞駕,你們倆擋住洗手間的路了,我很急的!”勇美說著,穿過兩人中間,徑自跑進了她們後面的房間。

“你們倆到底要瞪到什麼時候?今天情況特殊,好歹是我們公寓的大日子,別在這兒杵著,刷牙的刷牙,洗臉的洗臉。”我不耐煩的拉開了兩人。

“切~什麼大日子,煩都煩……”沒等優把話說完,我送給她一個殺死人的眼光。

“她說得也沒錯啊,不知道你哪根筋不對,還有,洗手間被勇美佔著呢。”

“那就用樓上的!”

這些沒良心的傢伙,一點不知道我的苦心,一起去賞櫻有什麼不好,而且,我還不是要早起。

“你們在吵什麼?”朝香清甜的聲音響起,總算讓我有了點舒心。

“準備好了嗎?”

“是~~”一串拉長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沒有誠意。

“給點面子好不好,這可是我第一次發起集體活動。”看著她們一個個心不甘情不願的,我有些灰心。

“呵呵~沒有啊,月音,我很期待呢,聽說上野公園的櫻花真的很漂亮呢。”

既然朝香喜歡我也總算沒白費,“嗯,我們走吧。”我和朝香開心的準備出門,順道拉著後面的三隻懶豬。

叮咚~開門聲伴隨著門鈴聲

“Hello!一起去賞櫻啊!”聲音的主人再熟悉不過,但一定是我們都不想聽到的。

“揚、揚子小姐?”

“老媽!”

勇美的驚呼讓我回過神來,惱怒的看著她,我明明說本公寓的活動不能告訴‘外人’的。

“哼哼……”勇美訕笑道,“我只是打電話跟哥哥說了一聲而已。”

我的臉不僅有些抽搐,日吉這個大嘴巴!

“哎呀?小若,你在幹什麼,快點下來幫忙拎東西。”日吉媽媽向身後叫嚷著,我們的眼球也成功地被停靠在外面的巨大房車吸引了,太誇張了吧!

日吉慢吞吞地蹭下車,似乎感受到衆人不善的眼光,一上來就急切地說:“不管我的事,是她自己偷聽到的!”

“小若,快,快幫月音提東西啊。”日吉媽媽又一臉興奮得湊過來。

日吉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正欲上前,“哥哥,你帶老媽走啦!”

後者愛莫能助的看著自己妹妹。

“哥哥!”

看著日吉如此這般,我不忍心道,“好了,勇美,你看你哥哥看起來已經很痛苦了,算了吧。”

“我也只是不想讓老媽亂說話而已。”日吉看著勇美小聲嘀咕著。

“哥哥,你說什麼?”

日吉臉色微紅的看了我一眼,“沒什麼。”提著東西快速上了車。

“走吧走吧,我們一起去賞櫻……”日吉媽媽拉扯著我們。

“老媽,做你的車,會不會太扎眼了?”

日吉媽媽嗔怪的白了勇美一眼,“不會不會,簡直快捷又方便,放心!”

從剛纔我身後的三個人就一直保持相當的沉默,朝香當然是不知該說什麼好,其他兩人肯定是靜觀其變,因爲日吉媽媽確實讓禮子和優夠頭痛的,這一點,他們兩個相當的一致。

“呵呵……嗯嗯……”一上車,日吉媽媽就在怪笑,一邊還不住地點頭,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她的目光都盯在我身上。

“老媽,你很奇怪,不是有什麼陰謀吧?”

“哼哼哼……”

見到日吉媽媽眼中閃著精光,我的背脊一陣發涼,該不是上了賊船吧,怎麼總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

當透過窗戶看到那一片片令人眩目的粉色時,我知道我們就快到了。

房車駛過人羣,終於停了下來。

“啊啊,我們到了,下車!”日吉媽媽是第一個跳下車的。

站到地面的一刻,我重重呼了口氣,雖然一路上忐忑,但總算是到了。

“有驚無險!”優跳下車向我擠擠眉毛,引得我想笑“啊!”

看優的樣子好像活見了鬼,“你怎麼了,表情還挺富戲劇性,不怕抽筋嗎?”

“你、你後面……”

“啊?”我忍不住張大嘴巴,說不定現在能裝得下鴨蛋。怎麼搞的,這些人是要拍電影還是要拍電視劇,燈光攝像一應俱全,要不是看到日吉媽媽在和其他人熱情的打招呼,我一定認爲自己走錯了。難道說——我被騙了?

“喂,你們幹嘛呢,別擋著啊!”

“禮子,她們這是怎麼了?”

“那個,勇美、禮子,你們快看!”

“啊啊啊啊,老媽!”勇美的河東獅吼震驚俄所有人,“哥哥,到底是怎麼回事?”

“勇、勇美,你別、這樣看著我,我不知道啊……”

真是欲哭無淚,日吉媽媽果然厲害,雖然勇美把自己哥哥嚇到結巴,但是恐怕拿她老媽一點辦法也沒有。

“月音?”朝香小心翼翼的看著我。

“朝香……”不知爲什麼,我好想哭。

“呵呵~你們覺得怎樣?”罪魁禍首重新回到我們身邊,笑容可掬,完全沒有罪惡感,“唉呀,我的小勇美,你怎麼可以用這種要殺人的眼神看著媽媽呢?”

“媽媽……你這樣……”

“小若,你不要說話,我還不都是爲了你!”我看到日吉媽媽竄到日吉旁邊說了什麼,後者立刻滿臉通紅,低下頭不再說話,而前者正向我走過來。

“月音,我今天一定把你打扮得美美的,大家快來幫忙……”後面日吉媽媽的一系列指示我已經聽不下去了。

“搞突然襲擊,防不勝防啊!”優一臉惋惜,大力的拍著我肩膀。

“月音,你先忙著,我們先閃了。”

“禮子說得對,免得……免得影響你啊,朝香,我們走吧。”

“可是……”

“你想留下?”禮子陰森森的問朝香,順便瞄了一下不遠處的日吉媽媽。

“不!我是說……”

看著她們一言我一語,血就已經衝到腦門了,“好了啊你們,誰都不許走,全給我留下!”

“別激動別激動,”禮子上前來給我順氣,“你想嚇死我們啊!”

我扒開她的手,白了禮子一眼,“不對,應該是我先跑,這裡我最危險了,什麼都別說了……”

“喂喂,回來,你要跑哪兒去,我老媽怎麼辦?後面那一羣人怎麼辦?”

“管我什麼事,我要走,你們別拉著我!”

“你走了,我們怎麼辦,你不是說朝香沒來過這裡嗎,這一鬧,看來賞櫻是賞不成嘍。”

想想禮子的話也有道理,來這裡是爲了朝香……

“所以呢,你先留在我老媽這兒,”

“我們找好地方等你啊……快走朝香!”

我從沒見過她們動作這麼麻利,再擡頭,已經站在我幾米遠的地方了。

“自求多福吧!”優悲切的看了我兩眼,然後,頭也不回的追了上去。

只留下我傻傻的站在原地,還有站在一旁低頭不語的日吉。

呼地聽到勇美的喊聲,“哥哥,你留下……”

“你們這些叛徒!”我以同樣的大聲吼了回去。

“哎?其他人呢?”不等有人回答,日吉媽媽已經給了自己答案,“嗯,不管她們,反正沒她們的事,小月音,準備好了嗎?”

我立時猶如雷擊,不知該如何反應。

……

“咔!很好,休息一下!”

終於可以休息了,我揉了揉痠痛的肩膀,看來拍照片也不是很難,只要把他們都當成會走路的南瓜就行了,剛纔那個攝影師就是最大最胖的南瓜!想到這兒,我不禁想笑。

“你現在一點都不緊張了。”

“嗯,只要集中精神就好。”順手接過日吉拿給我的純淨水,“自己呆在這兒不會無聊嗎?”

“沒關係,倒是少了勇美的嘰嘰喳喳。”

下一秒鐘,我被投入到一個豐滿的懷抱,“月音,你太棒啦,我沒看錯人,我太喜歡你了!”

“媽媽!你會悶死月音的!”

自從認識了日吉媽媽,能正常地吸收新鮮的空氣,對我來說就是幸福的事,提起這個我就兩眼淚汪汪。

“呵呵~月音,我去找人幫你再補補妝,你們慢慢聊著。”

“媽媽真是的!”日吉有些氣急敗壞。

“伯母很有、恩,活力!”

“讓人頭疼!”日吉揉了揉太陽穴。

看到日吉的樣子,只能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但是看他們一家人的表情就知道,雖然揚子小姐有點無厘頭,但是他們一家人的感情非常好,就像我家一樣。

想到神奈川,這個時候,叔叔和爸爸不是在一起下棋喝茶,不然就是一起去打高爾夫了。我笑了笑,想站起來活動一下。

“等一等!”

“怎麼了?”日吉的手撫上我的頭頂。

“哦,這個。”他攤開掌心,是一片櫻花瓣。

不遠處的幽靜小路上,兩個美麗的身影在漫步。男生休閒打扮,淡色襯衣加米白色毛衫,簡單而不失雍容;女生上身一件純白色公主式襯衫,胸前佈滿了繁式的蕾絲花邊,沒膝的卡其色裙子,上面繡了精緻的花飾,裙角的波浪層層疊疊,與腳下的小牛皮短靴交相呼應,柔媚而不失莊重,美麗的銀色頭髮被編成一根辮子搭在肩上。

“不去打招呼嗎?”溫言軟語夾雜著點點害羞。

“沒這個必要,免得打擾她。”簡單的回答,不帶有一絲感情,只是瞥向遠處的餘光顯露了無限溫柔。

“真是抱歉,到府上做客已經很失禮了,爸爸卻還要跡部君陪我。”

“哪裡。”

“榊同學很漂亮,她要當模特了嗎?”

望了望身邊近乎完美的女孩兒,“你似乎很關心月音的事情?”

“其實榊同學是很不錯的人,我想和她做朋友,只是上次舞會我們有點誤會。”

“……”

“剛剛看到她和日吉同學站在一起很相配呢,兩家也是世交吧?”

“你想說什麼?”

突然的疑問讓眼前的美麗女孩一愣,但隨後微笑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臉上,“呵呵~沒什麼,我們去那邊走走好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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