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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莫名的交集

忙碌告一段落, 終於可以放慢我的腳步,和日吉媽媽一個多月的艱苦奮戰,現在的我已經能夠適應這位工作狂的速度了, 也真正感受到了工作的意義, 那是一種勞累中的滿足, 對於一直享受富貴生活的我來說完全是一個挑戰。

這一個多月累壞了我和優, 除了要不斷的試衣拍照, 還要跑不同的地方取景,有時面對揚子小姐的突發奇想也要一一招架。如果說工作讓我的了內傷,那麼在我看來優就快要吐血了, 她比我還要忙,除了忙我的事, 她居然還幫勇美和禮子搞衛生, 簡直不可思議!

從杏搬進來的那一天, 我就覺得她奇奇怪怪,總的來說, 她絕對是一個懶鬼,種種跡象表明她一定有問題,可是問她吧,她又不說,只是低頭苦幹。連鎖反應是, 勇美和禮子也神叨叨的, 不知道該怎麼對待她, 可是看得出來, 她們心裡是關心她的, 有事沒事就輪流觀察優的反應表情,怎麼說呢, 這應該是打出來的交情吧。

“喂,你在發什麼呆啊?”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啊?沒事沒事~勇美和禮子呢?”我看了看前面和右面空空如也的座位,奇怪的看著優。

“已經下課了,她們當然去參加社團活動了,你不走嗎?樺地等很久了。”優爬在桌子上,懶懶地說,看起來有點精神不佳。

“我馬上去,你沒事嗎?”我擔心地問。

“只是困了而已,我沒事,快走吧。”

“好……”

算起來,差不多有兩個星期沒來網球部了。“樺地,這些日子訓練順利嗎?”我側頭看了看身旁的高大身影。

“是!”

“原來如此,那今天我要好好觀察一下。”

“是!”

“來,我們快走!”我拉著樺地直衝進球場。

工作結束,我的心情也輕鬆了不少,只是希望優的不對勁能儘快好起來,邁著輕鬆的步伐,將煩惱丟到身後。

“大忙人,終於出現了?”剛見到忍足的人,他就開始調侃我。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彼此彼此!”

“我跟你可比不了,未來的明星小姐!”

“你……”

“啊!小音,你出現啦!”身後傳來慈郎興奮的聲音,他可是難得這麼準時。

慈郎雖然有時會聒噪,但是他的聲音總能讓我覺得溫暖和心情舒暢,“你好嗎,今天很準時哦?”

“還不是多虧了我趁機抓住他!”向日得意地說,“好久不見了月音。”

“是啊,向日學長。”越過向日,看到了正向這邊走來的日吉、長太郎和宍戶,我微笑著向他們招手。

“聽勇美說,你最近很忙?”

“嗯,那宍戶學長和勇美兩個人過得很愜意嘍?”

“咳~” 宍戶的臉有些微紅,“不、不是,也沒有……”

“呵呵~”我大聲笑起來,宍戶自從和勇美交往,衝動的暴躁的脾氣收斂了很多,應該是變溫柔了呢。宍戶摸著頭,眼睛不好意思地瞥向別處。

“好了,月音,宍戶學長會生氣哦~”長太郎笑咪咪地說。

我吐吐舌頭,“好了,我不開玩笑了。”

“你一定很辛苦吧,我媽媽工作起來是從來不知道累的,不過,她好像對你很滿意。”

“真的嗎?那我放心了……”

“咦?音樂部的美女部長又來了!”向日的聲音將我們的注意力引到了另外的方向。

銀色的波浪長髮在風中飛舞,倩影依舊動人,那是天宮,與她說話的人是跡部。兩個美麗的人站在一起,說不出的賞心悅目,之於我,竟覺得刺眼,心裡有點澀澀的,我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大概是我不喜歡那個叫天宮的人吧。

向日說的“又”是什麼意思呢,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她經常來嗎?“美女、部長?”嘴裡不由得唸叨出來。

“是啊!”向日想也沒想的答道。

“呵~大家都是那麼叫的……”微微皺眉,宍戶的話讓我心裡很不舒服,她那麼了不起嗎?

一直以來,諾大的網球場只有我一個女生可以自由出入,現在的不安,是因爲這樣的特權受到了威脅嗎?原來有些事情我也是介意的……

擰著的眉頭重新舒緩,“哦?宍戶學長是這樣想的啊~ 唉!”故做惋惜狀,“不知道勇美知不知道……”

“我、我沒那個意思啊!”他焦急的大喊道。

“月音~”忍足湊到了我身邊,“他們很相配,不是嗎?”

這個傢伙,幹嘛要問我這個,配不配管我什麼事,“也許吧,難道你想鎖定目標?”

我的話立刻引來周圍人對忍足的鄙夷,沒辦法,色狼就是要常常忍受這種歧視的眼光,“呵呵~喂,蘢!”他故作鎮定地轉移了話題,“天宮同學來過網球部幾次?”

“總有兩三次吧,沒注意,最近你也在,爲什麼來問我,你不是對漂亮女生都特別留意嗎?”蘢不帶任何語氣地反問,而忍足的臉一直在抽搐。

“哈哈哈……”

“侑士,你怎麼了,問蘢這種問題?”

“忍足學長,你哪裡不舒服嗎?”長太郎忍著笑,仔細看看他。

蘢不明所以的看著大笑的我們,奇怪地問:“不練習嗎,你們站在這裡好久了。”

“跡部還在忙。”忍足無所謂的聳聳肩。

今天叔叔不在,他還真是懶散,我在心裡把他數落個遍。

“有人允許她進來嗎?爲什麼還不走?”我終於聽到到目前爲止最中聽的話,日吉問得沒有錯,網球場是不能隨便進的。因爲她是音樂部的部長,因爲她受歡迎就可以無視規矩嗎?

“也許是爲了學生會改選的事吧。”聽長太郎這麼說,我纔想到,跡部國中時是學生會會長,天宮是副會長,難道學校要進行學生會選舉?

大家的目光都不曾離開過那兩個人,突然,被一個高大的背影遮住了,那不是樺地嗎?

“是樺地!他過去要幹什麼?”向日大叫著,使勁搖晃著正昏昏欲睡的慈郎,彷彿有天大的事。

大誇張了,我倒覺得樺地沒什麼奇怪,他不總是呆在跡部身邊嗎?

樺地只是走過去站在跡部身後,什麼也沒說,但是跡部的目光卻向我們這邊看來。

“大家都到齊了,開始訓練。”跡部的表情平靜無波,淡淡地說。

“我們可是等了你們很久,跡部~”忍足繞有所指地掃視了我們面前的兩人,語氣曖昧不明。

“侑士,你的聲音好惡心!”向日很不給面子的丟了一句。

“會嗎?”

厚臉皮的忍足永遠都是吊兒郎當,他就不能像其他人那樣不說話嗎?尤其是現在,他正託著下巴,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眼睛不停的瞟來瞟去,奇怪,他看我的是什麼眼神!

“忍足學長,麻煩你做個好榜樣,快去練習吧!”我推著忍足,把他往場內趕,“向日學長,宍戶學長快把他拉走!”

莫名其妙,他今天吃錯藥了不成,“走吧,走吧,你今天還真是話多!” 宍戶說著,和向日一邊一個架走了忍足,絲毫不理會他的抗議。

“我們也走了。”日吉示意長太郎,一眨眼的功夫,這裡只剩下跡部、天宮和我。

“那個,我也……”面對這兩個沉默的人,我頭皮發麻,所以很想腳底抹油。

“榊同學!”從剛纔一直微笑不語的大小姐突然叫住我,“我和跡部在討論學生會的事……”

她向前一步與我站得很近,此刻的神情溫婉隨和,與我曾經見識到的截然不同,令我恍惚不知哪種樣子纔是真正的天宮大小姐。

“是這樣,不打擾了。”

她莞爾一笑,“選舉就在下週,你要來看嗎?不如榊同學也來學生會幫忙,我們可以一起爲其他同學服務。”

“不用了,我做不來。”

“怎麼會……”天宮的聲音聽起來不大相信,好像很有意願要拉我入夥學生會。

“她很忙,” 她的話被跡部打斷了,接著看看手錶,“你該走了。”

天宮略微點點頭就告辭了,最後看了我一眼,彷彿我的臉比旁邊站立著的冰帝的帝王還要吸引人,如果是這樣,我還真是三生有幸了。

“沒有話要對我說嗎?”

我疑惑地看著跡部,但脫口而出的話像吃了火藥,“說什麼!”

“不高興了?”他挑著眉,好像心情一下子變得格外好。

“纔怪!”本想甩開抓著我的手,他卻更用力了。

沒有話語,只是靜靜地看著,忽然他嘴角上揚,“是個好現象!”

“什麼?”

他搖頭笑了笑沒有說話,放開我,徑自走了。

停留在原地得我,一直在困惑,爲跡部,也爲與天宮那短暫的交集。曾經以爲,我和她會是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學生會選舉的那天,我去了禮堂,拒絕同禮子和勇美一起正兒八經的坐在那兒,我選擇自己一個人站在最後排。

又是一場盛大的活動,冰帝最富麗堂皇的禮堂里人滿爲患,大多都是來看自己的崇拜者。臺上的人慷慨陳詞,臺下的人情緒高漲,對於我,自己就像是一個安靜的旁觀者,甚至覺得那樣的喧鬧有點好笑。

當然口沫橫飛、煽動情緒永遠不會屬於真正的王者,他只有一個簡單得動作就能引來無數的尖叫與崇拜,好像所有的事對跡部景吾來說,都是理所當然的。瞻仰著他的輝煌,躲在角落的我不免有些自嘲……

快到結束的時候我離開了禮堂。

沒有人的花園顯得格外美麗,漫步在其中,我享受著難得的寧靜,鳥兒在鳴叫,綻放的花朵散發出宜人的清香。

“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突如的聲音驚起了花叢中的蝴蝶,轉過身,是優,差點忘了,她也不太喜歡那樣熱鬧的活動。“你還不是一樣?”我反問。

“呵呵~”她跳到我身邊,“走吧,差不多要結束了,一會兒人就多起來了。”

“好。”

兩個人總是比一個人好的,和朋友一起在安靜的校園中漫步,確實非常愜意,我喜歡這種感覺。

“對了,優,你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沒有啊~”她漫不經心地說,但卻沒有直視我的眼睛。

“難道優有了要瞞著我的事了嗎?”

身子明顯一震,優轉過頭,看著我笑道:“纔不是,你那麼忙,我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是這樣嗎?”我是瞭解她的,她所說的‘雞毛蒜皮’可不會是那麼‘小’的,既然她不說,我就再等等看吧。

“當然啦!如果有事,我第一個會找你的……”

……

有時,有些事在我們急於想逃避的時候偏偏揪住不放,日子不會一直平靜度過,在我們享受的同時,它總是要發生什麼來攪亂我們。

很久沒回家的優對於突然打來催她回去的電話異常頭疼,“我已經儘量不回去了,爲什麼還……”她氣悶的掛斷電話,這時女生公寓裡空無一人,因爲週末大家都回去了。

……

“爸爸,我回來了。”優耷拉著眼皮,有氣無力地說,心裡想著,在這個沒有感情的家裡還不如外面逍遙自在。

“嗯,最近過得好嗎?”眼中劃過一絲驚疑,她的父親是怎麼了,居然會說出這種話,在他眼裡自己一直不都是隱形人嗎?

“是。”

“到我的書房來,我們談談。”

“是的,爸爸。”

臨上樓的時候,優的父親吩咐傭人送兩杯茶上去。

輕輕放下手中的杯子,優等待著自己的父親開口。

“我聽你阿姨說,前段時間跟你提了相親的事,這是你不回家的原因嗎?”

“爸爸和那個女人就這麼急於把我趕出家門嗎?”

“注意你的態度!”低沉的話語裡透著嚴厲,同時裡面又多了一份隱忍。

優沉默著,她不知道要跟眼前被她稱之爲父親的人說些什麼,現在想想,她倒寧願自己是個孤兒。

“這並不是我的意思……”

擡起頭,她沒有聽出這句話其中的意思,所以只有等待下文。

太陽接近落山,房間中因爲沒有開燈而顯得昏暗,氣氛也是悶悶的,對於優來說,她好像從沒有和自己的父親單獨在他的書房呆過,這是第一次,它意味著什麼?

“跡部財團最近正在進行一項‘企業併購’計劃,他們正在尋找合作伙伴,不久之後就要招標了……”

“這些生意上的事我不懂,您爲什麼要告訴我?”

“榊小姐和跡部家的少爺似乎非常親密,我希望……”

“唰”地一聲站起來,因爲用力過猛,她撞翻了桌子上的茶杯,對著不遠處的那個人怒目而視。

而她的父親回視著她,以一種很平靜的表情。

做了一個深呼吸,穩定住了即將要爆發的情緒,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爲什麼現在還能如此冷靜。“這不是我該管的事,我要走了。”

“站住!”她的父親站起身,走到她身後,“相親的事你不需要擔心,用心辦好這件事就可以了……”

沒有再聽下去,優拉開門走出去,現在她唯一想做的就是馬上離開這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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