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帝學(xué)園過了一個多月,在幫助勇美補習(xí)功課的緊張忙碌的日子中,我迎來了期末考??荚囘@種事對我來說並不困難,而且在度過了離開父母的一段時期後,漸漸平復(fù)的心已經(jīng)被思念填充得滿滿的。所以,期末考結(jié)束的第二天,我就馬不停蹄的趕回神奈川,這是我和叔叔約定好的。
在過去的1個月裡,我過得很充實,最起碼因爲(wèi)忙碌,我沒有時間胡思亂想。這大概要感謝跡部,由於他假公濟私讓我做了網(wǎng)球部的忠犬,我的日子就沒消停過,當(dāng)然,也不乏他惡意的挑三揀四,無理取鬧。在他的種種惡行裡最令人髮指的是,他居然能在我回神奈川的前一刻把我約出去,爲(wèi)的只是給我地址,新年要送他賀年狀和禮物,有沒有這麼不講理的事?
算了,我要冷靜,反正我回到了神奈川,這裡的風(fēng)中有我熟悉的味道,雖然偶爾眼前會浮現(xiàn)那傢伙似笑非笑,讓人涼颼颼的臭臉,但是我決定不讓那個壞蛋影響我的好心情。
放假回來自然是要過年的,日本的新年我過了十幾次,無非就是大掃除,準(zhǔn)備年夜飯,祭祀,拜神社等等。今年有叔叔在,爸爸媽媽都多了一份感概,就連我在客室裡看見爸爸和叔叔下棋喝茶,也會感到這個家有些不同。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潛意識裡會覺得情況似乎變得有些微妙,也有些複雜。不管怎麼說,今年的新年我多了一個親人在身邊,最開心的,我多收了一份壓歲錢。
新年第二天起牀,看見牀頭櫃抽屜裡一摞的紅布包,我嗤嗤地傻笑起來。我從不缺錢,但是我喜歡收紅包,它們很搶眼而且讓我有滿足感,而且每一封紅包都很豐厚。
“小姐,該起牀了,有客人?!?
門外喜氣的聲音讓我不再對著鈔票流口水,我跳下牀,雖然身上還穿著睡衣,“這麼早,是誰?”
“手冢先生和夫人,還有國光少爺?!?
燦爛的笑容立刻變得陰雲(yún)密佈,要知道,一年中我最不希望新年裡看見哥哥,這是我的陰影。想想看,我要穿著十二單衣給比自己大一歲的哥哥大人拜年,不是很痛苦嗎?何況哥哥最小氣,不給壓歲錢也不送新年禮物,唯一的回禮就是他惜字如金的嘴裡會念上我?guī)拙洹R郧坝X得好笑有意思,而且覺得很榮幸,現(xiàn)在只能滿臉黑線了。
我一下子成了霜打的茄子,一點精神也沒有,喃喃地說:“這麼早就到了。”
“小姐,已經(jīng)十點鐘了?!?
忍不住翻個白眼,退進房間,關(guān)上門。
當(dāng)我拖著和服的下襬穿過綿長的走廊,看見香月正端著茶具退出客室,面色很奇怪。她擡頭看見我,尷尬地說:“小姐,裡面……”
“嗯?”我躡手躡腳地過去,透過沒有關(guān)上的門縫看見姑父正端坐著,他背對著我,不知道表情如何,可我能感覺出他周圍好像散著黑氣。
姑父對面的叔叔正在愜意地喝茶,兩人的氣氛完全不同。雖然我承認(rèn)叔叔長得英俊,但歲月還是留下了痕跡,不過我常常認(rèn)爲(wèi)他眼角的魚尾紋會讓他更有魅力。尤其今天,那淺淺的紋理顯得格外光彩十足,甚至有些狡黠,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叔叔擡眼看見我,露出和藹地笑容,“怎麼不進來?”
我這才拉門進去坐到爸爸媽媽身邊,叔叔半是得意半是挑釁地看了眼姑父,可姑父嘆口氣,面上恢復(fù)了平和,而且溫柔地看看我。
“姑父、姑姑,新年好!”
姑姑眉開眼笑地扶起我,大封的紅包都準(zhǔn)備好了,我笑咪咪地揣進了和服。本來想自動忽略哥哥的,可他一直看著我,好像在考驗我的自覺性一樣,沒辦法,跟往年一樣,我拜了年。
短暫的活絡(luò)氣氛之後,諾大的房間裡安靜得很,唯有茶香在鼻尖遊走。
也許是看出我坐不住了,媽媽讓我和哥哥提前離席,我樂得開心,但是合上門的一瞬間我覺得他們每個人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留在我耳邊是姑姑對叔叔的抱怨。
哥哥很喜歡我家水塘上架起的木橋,他說站在那裡看風(fēng)景最好,就像現(xiàn)在,他正站在上面。我喜歡看哥哥站在木橋上的背影,挺拔俊逸,尤其是穿和服的時候,今年哥哥穿了一身淺茶色的和服,他穿和服真的很帥。
我們這樣的人家,新年裡一定要穿和服的,弦一郎和比呂士也一樣,而且每年幸村哥哥和百合子爲(wèi)了配合我們也都要穿。他們穿上和服的氣質(zhì)都各不相同,新年身穿和服去神社是我們的固定節(jié)目,那時不知道有多吸引人眼球呢。
想到這兒,我不禁笑了。
“在想什麼?”哥哥轉(zhuǎn)過頭忽然問。
我搖搖頭,跑到他身邊,“哥哥,今年你又沒送新年禮物?!?
這是我每一次拜年後要說的,大多時候哥哥都充耳不聞,就像現(xiàn)在一樣,“你在東京過得好嗎?”
“還不錯~”
“爲(wèi)什麼不直接轉(zhuǎn)到青學(xué),住我家媽媽也能照顧你。”哥哥很平淡得在說,可我覺得他似乎有點生氣。
我攬上他的胳膊,每次我這麼做他都拿我沒辦法,“當(dāng)然是怕給哥哥添麻煩,其實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好了?!?
“你不麻煩。”
我歪著頭,眨眨眼睛,“哥哥是在誇我嗎?其實啊,只要你答應(yīng)我不用拜年或者在我拜年時送我禮物,我就很高興了。”
“不行?!?
簡單的兩個字就把我封殺了,哥哥真是的,一點都不好說話,不過仔細(xì)看,他的脣角還掛著淺淺的笑意。算了,因爲(wèi)這難得的笑容,我還是委屈自己吧。
……
好像註定今年的新年會不一般,巧合總是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候發(fā)生。
夏子阿姨居然會帶著慈郎來拜訪,他們算是稀客了,我覺得是老天故意跟我作對,慈郎這個不明體太危險,他很可能讓我穿幫,我在東京的事爸爸媽媽一點也不知道。
媽媽很高興,因爲(wèi)她和夏子阿姨好久不見了,但是我,一直在坐立不安,生怕被慈郎發(fā)現(xiàn)。我覺的帶個假髮或許會保險一點,可是我沒有,再加上如果有,在媽媽看來不是很奇怪嗎?
慈郎因爲(wèi)我不搭理他已經(jīng)開始萎靡不振了,不過這傢伙戴著蘭格子圍巾還挺可愛的。
“慈郎~” 耷拉著的腦袋重新立起來,我端著一盤巧克力夾心餅開始引誘他,“我?guī)愠鋈マD(zhuǎn)轉(zhuǎn)好不好?”
“嗯!”
誘騙慈郎成功,我把他帶到院子裡套他的話,這隻小綿羊還是很單純的,一五一十地都說了,所幸的是,他還沒對我起疑心。
“小音,你在哪裡上學(xué)???” 坐在榻榻米上,慈郎一邊吃一邊問。
“這個……嗯……我在立海大附屬中學(xué)?!?
“我在冰帝學(xué)園,你知道冰帝嗎?”
“我知道?!?
“那你……”
“停!”我打斷慈郎,不能讓他問下去,說不定會露出馬腳,“慈郎,吃東西不要說話,你會肚子疼的,我去給你拿布丁。”
我又給慈郎拿了很多好吃的,他已經(jīng)沒時間跟我說話了,我坐在一邊看著他吃。
這樣看來我還算安全,不過不能讓慈郎見到叔叔,否則傻子都能明白是怎麼回事,幸好叔叔和爸爸外出了,現(xiàn)在的問題是在他們回來之前送走夏子阿姨和慈郎就行了。
我是不是應(yīng)該給叔叔打個電話以防萬一呢?“慈郎,你慢慢吃,我去打個電話?!?
“嗯?!?
這時,走廊那頭傳來腳步聲,“小姐,介川夫人要回去了。”
“真的?。 蔽也铧c就笑出來,“慈郎,你該回家了,這些我給你打包~”
連電話都不用打了,我開心地將客人送到大門口,懸著的心也放下了?!跋淖影⒁蹋摺!?
“好的,月音回去吧?!?
“是,慈郎有空常來?!蔽倚χf,當(dāng)然,這句說的很違心。
慈郎沒有回答,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他抓抓頭,“我還是覺得在哪裡見過小音,嗯……怎麼想不起來?”
我心虛的笑著,“你一定記錯了?!?
擡頭的瞬間,笑容凝固在臉上,不會那麼巧吧,我看見爸爸和叔叔正在下車。
“你在看什麼?”慈郎跟著轉(zhuǎn)過身。
他睜大眼睛,“啊”了一聲,然後就被我拖回了院子……
……
……
校內(nèi)選拔賽
國中一年級過得並不順暢,在跌宕起伏的一年後勉強畫上了句點。這個寒假過得索然無味,以往和朋友們一起過新年的傳統(tǒng)節(jié)目今年大都沒有成行。其中自然有這樣那樣的原因,好在我的離開並沒有讓朋友們不適應(yīng)太長時間,對於彼此的習(xí)慣,我從心裡感謝他們對我的包容。
儘管懷念往年的過年氣氛,但至少今年我們有去神社,祈福是一定要的。
我希望自己能有不一樣的校園生活,但是開學(xué)第二天我就重新過上了打雜的日子。這跟以前比起來確實大大不一樣了。
那天把慈郎拖進院子後,我威逼利誘讓他保守秘密,他答應(yīng)了,結(jié)果是開學(xué)後我多了條尾巴,慈郎總是纏著我要好吃的。
因爲(wèi)這個,小田還嘲笑我來著,“你總和長太郎粘一起,現(xiàn)在怎麼多了介川學(xué)長?”
他嘴巴有夠壞,又給我惹了不少麻煩,我連著三天沒理小田,他還說我小氣。
不過開學(xué)沒多久我就快忙瘋了,當(dāng)然罪魁禍?zhǔn)资芹E部景吾,他說要進行校內(nèi)選拔賽,但是卻把整個工作都交給了我,還美其名曰是爲(wèi)了讓我鍛鍊能力,不能總幹打雜的工作。我看是他自己想偷懶纔是真的,對於我這個廉價勞動力他是能壓榨就壓榨。
網(wǎng)球部有兩百多人,這是何等壯觀的數(shù)字,他是站在這兩百多人的最高點享受著被仰望、被崇拜的輝煌感覺??晌夷兀饪疵志鸵窗胩?,更別提還要分組排場地了,我連這裡面的規(guī)則都沒弄明白,無耐之下只好找他請教一下。
“部長,這比賽怎麼個排法,有沒有什麼特別要求?”
我的良好態(tài)度沒能打動跡部,他憋了我一眼,不耐煩得很,“沒要求,只要把人分開就行,這麼容易的事你都不會嗎?”
“你什麼都沒說就把名單交給我,我能會嗎?再說,既然容易你幹嘛不自己做?”我一時來氣,想也沒想地大聲質(zhì)問。
“你是經(jīng)理,這是你應(yīng)該做的……”
他從樺地手裡接過球拍打球去了,可惡的傢伙!
隨我分,分錯了你可別怪我。
要選出八個正選那分八組就行了,可在我看來有實力的是九個人,沒辦法,就要看哪兩個運氣不好要碰在一起了。
如果要是一個個的分累死我也分不完,於是我選了最簡捷也是最科學(xué)的方法——抓鬮,即使是這樣,要把兩百多人的名字寫在紙上也是不容易的。做好了鬮,我把包括跡部在內(nèi)的九個人放到一起,其他人的放在一起,一組二十七個到二十八個人不等,先抓其他人再從九個人裡拿一個出來放進去,這樣就可以一組一組的統(tǒng)計名單了。
好,已經(jīng)分完六組了,這裡還有三個人,看誰的運氣會好一點呢?我順手拿起一個展開,啊~原來是宍戶,那剩下的就是長太郎和蘢荻之介了。手氣真不好,沒幫到長太郎,有點鬱悶!
算了,反正長太郎會成爲(wèi)正選的,只是過程曲折點罷了,我會給他和蘢荻之介分到最好的場地,讓他們來一場公平較量。
“月音,今天有校內(nèi)選拔賽,我一定要去看。”一下課我本想立刻衝出教室去網(wǎng)球場的,卻被勇美拉住不放。
“我知道,所以我纔要趕過去準(zhǔn)備呀,你快放開我?!?
見我掙扎,勇美鬆開我,眨著大眼睛問:“啊,你好像很忙?”
我點點頭,“是呀!你去找禮子吧,她一定和你一樣興奮,我得先走了~”
跑到網(wǎng)球場,我立刻把名單貼出來,去查看了下場地,恩,都沒問題。嘿嘿,跡部景吾,誰讓你平時虐待我,這個最差的場地是非你莫屬了!我幸災(zāi)樂禍地想,啊,對了,還有網(wǎng)球,我還要到儲物室去把一箱箱的網(wǎng)球搬出來才行,真夠忙的。
要說人忙得時候就容易心情不好,特別是碰到火上澆油的人。
一羣可惡傢伙的嘲笑聲就讓我火大,他們憑什麼笑話樺地,明明比樺地差了一大截,還敢大放厥詞。雖然這是貴族學(xué)校的網(wǎng)球部,但是哪裡都有這種品質(zhì)低劣的人。
瞄準(zhǔn)那些人,我把整箱的球仍過去,最好多砸中幾個。
“?。≡觞N回事,誰幹的?”其中一個捂著頭哇哇大叫起來,真沒素質(zhì),這學(xué)是白上了,他們家會不會是暴發(fā)戶?。?
“就是,到底誰幹的?”又有一個跳出來,他們是不是覺得在網(wǎng)球部沒人敢這樣,要不怎麼都那麼吃驚。
我大義凜然地走過去,挺直腰板,說:“是我,你們幾個太過分了,少瞧不起人,樺地會把你們都幹掉!”
無知的傢伙,和樺地在一起訓(xùn)練一年了竟還不知道他的實力。接著,我眼睛一瞪,喊道:“還不快去你們的場地集合,要不然我把你們都直接淘汰!”
“榊,雖然監(jiān)督是你叔叔,你有什麼權(quán)利這麼做?”
“權(quán)利?我是經(jīng)理,而且部長已經(jīng)把這次選拔賽的工作交給我了,你有意見啊!”所謂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跡部給我派了任務(wù),我總得震震他們不是~
“好了,清田,快走吧?!备胰氯碌娜吮涣硪粋€拉走了。
看他們聽話的離開,心裡挺爽的,想不到跡部這傢伙挺管用,把他擡出來大家都不敢說什麼了,偶爾運用一下權(quán)利的感覺也不錯的。
“感覺不錯?”我一驚,轉(zhuǎn)過身,是跡部,他還真擅長洞察人心啊。怎麼說呢,狐假虎威的行徑被當(dāng)事人看見,心情有點特別。
我擡起頭,坦蕩的說了句:“還好?!?
他嘴角一揚,沒再繼續(xù)話題,“工作完成得不錯,你怎麼分的組?”
“抓鬮?!?
“你……居然想出這麼不華麗的方法。”跡部的表情有點陰晴不定,我當(dāng)作沒看見。
“工作完成不就好了,別挑三揀四的。”說完,轉(zhuǎn)頭看著樺地,“樺地,你要努力,把剛纔那些人都打敗?!?
“是。”
教訓(xùn)人很痛快,不過收拾殘局就沒那麼舒服了,球滾得滿地都是,我還要把它們都撿回來。
我一個接一個的撿,身後多了個高大身影,回頭一看,原來樺地在幫忙。
“不用了,樺地,你快去你的場地準(zhǔn)備比賽吧?!?
“……”不說話,他還在撿。
“那一起撿吧。”沒辦法,微微一笑,不去管樺地。
雖然有樺地幫忙,但是背後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卻讓我頭皮發(fā)麻。“人品壞透了!”心裡嘀咕了一句。跡部那傢伙,等下知道自己用最差的場地就不會幸災(zāi)樂禍了。
他會不會因爲(wèi)場地差就輸?shù)舯荣??那就太好了!我心底頓時爽了一把。但馬上又搖搖頭,他是部長嘛,就算客觀條件再惡劣,他的主觀硬件也是不錯的,還是別妄想了。
撿完了球,樺地幫我搬走了球箱,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那不是長太郎嗎,幹嘛呆站在那裡一直看著名單,啊,對了,是在擔(dān)心吧。作爲(wèi)他的同桌,我多少了解一些,長太郎很努力,但他總是信心不足,溫柔的他覺得自己比學(xué)長們還差得遠(yuǎn),這次對上蘢,心理壓力一定很大。
樺地在旁邊搬著球箱,我們一起經(jīng)過長太郎,“加油!”我拍了下長太郎的肩膀,什麼都不能幫他做,只有替他加油了。
長太郎輕點下頭,送給我一個微笑,看起來自信多了。
比賽就要開始了,網(wǎng)球場外已經(jīng)擠滿了人,不知道勇美和禮子有沒有找到合適的位置呢。
“冰帝,冰帝,冰帝……”熱鬧的呼喊聲加上刺耳的尖叫聲,能引起這種效果的只有一個人——跡部景吾。
只見他打了一個響指,場上立刻安靜了下來,陽光下他還是那樣的耀眼,他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向空中拋去,衣服呈弧線落在了地上,又立刻引來了一片尖叫。
跡部景吾,你果然是隻招搖過市的孔雀。
在跡部的華麗渲染下比賽開始了,不過我可沒有多大興趣,還是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吧。
唉!雖然不願意,我還是幫跡部把衣服揀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塵放到了椅子上。
叔叔看的很認(rèn)真,他是監(jiān)督嘛,當(dāng)然要好好檢驗一下自己球員的實力,可我坐在那裡,不停地打著哈欠,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月音,醒一醒?!?嗯?好像有人叫我,費力地睜開了眼睛,卻看到眼前黑壓壓的一片,我立時驚醒過來,睡意全無。
“比賽結(jié)束了嗎?”
“是啊,該回去了。”叔叔溫柔地拉我起來,身上滑落一件衣服,好像是跡部的。
叔叔要取車,我和大家一起走,浩浩蕩蕩的一羣人,沒有人說話。
快到校門口時,慈郎跟我炫耀道:“小音,我贏了哦,我是正選了!多虧了小音給我的巧克力派,我吃完今天都很有精神,實在太好吃了?!?
不精神纔怪,那可是一“大”盒啊,是媽媽特地寄給我的,說是她的朋友從外國買回來的,我一個都沒嚐到。真是欲哭無淚啊,本來是想先和勇美、禮子嘗一嘗再拿給他的,卻不料被他提早發(fā)現(xiàn)了。自從答應(yīng)慈郎給他做好吃的,他沒事就會到我這兒轉(zhuǎn)一轉(zhuǎn)。
“榊,你又給慈郎好東西,我們都沒有?!毕蛉詹环獾娜氯隆?
“不能怪我啊,我也一個都沒吃到就被慈郎拿走了?!?
因爲(wèi)巧克力派,慈郎和向日引發(fā)了爭吵,真拿他們倆沒辦法,大家想法一致,沒人去理他們。
“長太郎,比賽怎麼樣?”我湊到他身旁小聲地問,剛纔沒看他比賽就睡著了,實在覺得抱歉。
“我贏了蘢學(xué)長?!彼穆曇粢埠茌p,而且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臉上浮現(xiàn)了淺淺的不讓人察覺的的笑。
“太好了,恭喜。”我看著他,兩人相視一笑,我覺得長太郎的笑容比眼前的夕陽更耀眼好看。
看到校門口的車,我舒了口氣,又是一天結(jié)束了,趕忙轉(zhuǎn)身,“我要走了,各位再見。哦,對了,這衣服?”不經(jīng)意看見了跡部,應(yīng)該是他的吧。
“你把本大爺?shù)囊路v了,洗乾淨(jìng)再還?!?
真是的,你的衣服本來就髒了,還是你自己扔的!我心裡碎碎念,撇撇嘴,道:“知道了,部長?!碑?dāng)著這麼多人總要給他留點面子的,跡部景吾,在心裡好好感謝我吧!
臨上車前,我在心裡大大的鄙視了跡部一下,然後心理平衡的笑了笑才上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