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鬧鐘, 揉了揉蓬亂的頭髮,我下了牀。
現(xiàn)在是早上六點半,天只有些微亮, 我準備出門鍛鍊了。搬出來住更方便我做運動, 都說一天之計在於晨, 早起活動一下整天都會感覺很舒爽, 而且有助於身體健康。
剛要關(guān)上門, 後面卻被人扶住了。
“嘻嘻,是我,我今天起的比較早哦!”一轉(zhuǎn)身, 勇美得大笑臉近在咫尺,這大傢伙每天都要比我晚一些的。
“噓~走吧。”
“果然是有人陪感覺更好呢。”用沒一邊擦汗一邊笑咪咪的說。
我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額頭, 挪開圍欄, 和勇美一起進了花園。“那你以後都早一點吧。”
“好!”
花園中我和勇美相互背對, 她一身空手道服,出拳踢腿, 好不威風(fēng)。而我穿著劍道服,手握長刀,只有自己練習(xí)的時候,我才偶爾使用真刀,劍光颯颯, 氣勢逼人, 有種真正與人對敵的感覺。隨著一年年的修業(yè), 無論是空手道還是劍道, 我都喜歡這樣的感覺, 而這種感覺也能讓我自己覺得真實。
“呦~你們兩個還是起那麼早啊,野蠻人!”禮子手裡捧著一杯濃濃的牛奶, 正站在落地窗前鄙視我們。
“早啊,禮子!”我不以爲意地和她問了早安,一起住了有段時間,她還是受不了我和勇美起大早訓(xùn)練。禮子的宗旨是絕不賴牀,但想讓她早起那是比登天還難,用她自己的話說‘我是很有原則的’。
“缺乏鍛鍊!”勇美大喊道。
“每天騎腳踏車就是運動,切~懶得理你們!”
“月音,拿著真刀,你比去年暑假更有氣勢了,過不了多久你也能評什麼範士、煉士的稱號了。”這時,優(yōu)迷迷糊糊的聲音傳過來。
禮子回頭看了一眼,“又一個缺乏鍛鍊的來了!”
“不撈掛心,我很健康。”優(yōu)喝著清水,她早上從不喝牛奶,只是晚上喝,早餐時喜歡喝果汁。
我們四個都在這裡,現(xiàn)在朝香一定是在爲我們準備早餐了。
“月音,每次看,都覺得它好帥。”勇美用手摸了摸我手中得刀。
“好了,我們也該準備吃早餐了。”
她們先進去了,我轉(zhuǎn)身將刀放在架子上,不經(jīng)意間看見了旁邊角落裡停靠整齊的腳踏車。
兩輛車子是我前幾天牽過來用來代步的,現(xiàn)在自己上學(xué)有輛腳踏車會方便一點,一輛是給朝香的,她既要上學(xué)又要打工,腳踏車很必要。後來禮子覺得很方便也給自己買了一輛,畢竟我們不是勇美,這傢伙有專人接送。
我們一起享用了朝香的溫馨早餐,在過去許多個早上我們都是這樣。
“汽笛的聲音。”優(yōu)瞥了一眼勇美,淡淡地說。
禮子看了看手錶,“還是這個時間,宍戶學(xué)長還真準時呢,勇美,你快點!”說著找著她的後腦勺就是一下。
“哎呦!我知道啦!”勇美匆忙喝了牛奶,把一片土司塞進嘴裡,還有她沒吃完的煎蛋,然後拎起書包往外跑。
“勇美那樣會不會噎到啊!”朝香擔(dān)心地一直看著勇美的身影。
“放心啦,朝香,那傢伙的消化系統(tǒng)好著呢。”禮子笑了笑,繼續(xù)細嚼慢嚥地吃著。
用餐完畢,我們一起出了門。
“讓開,讓開!”一聲怒吼,兩輛腳踏車飛馳而過。
剛出門不久,禮子的自行車就壞在路上了,等我們找到修車的地方,再加上修車的時間已經(jīng)快要遲到了,所以就造成了現(xiàn)在的結(jié)果。
“好了好了,總算趕上了。”我扶著車把喘著粗氣,累死我了,騎車騎的腿軟。
“差六分鐘八點”禮子看了看手錶,“我們還真是神速!”
“嘿!”優(yōu)跳下我的自行車,順手摘下耳麥,“太刺激了!”我怎麼把她忘了,難怪會覺得累,我還帶著她呢。
記得剛牽來腳踏車的那一天,優(yōu)說爲了不讓我一個人丟人,她決定和我一起,但是因爲她自己不會,所以我成了她的專屬司機。
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進了校園。
“喂,喂,你們這是在幹什麼?”身後傳來忍足的聲音。
我已經(jīng)很累了,真不想說話,“難道你連腳踏車也不認識嗎?”
“我當然認識,不過,它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冰帝裡吧。”的確,在這所豪華學(xué)校出現(xiàn)這麼平民化的東西算是異類了。
“你有意見嗎,忍足學(xué)長?”有氣無力地問。
“忍足學(xué)長,其實腳踏車很方便的。”禮子也在一旁申辯。
忍足頭痛的揉著額角,無奈地搖搖頭:“反正你們總是有新花樣,唉~真實有損你們身爲女人的形象。”
“我們怎麼可能跟你的品味劃等號,繞了我們吧!對了,要上課了,再見!”我拉著站在一邊聽音樂的優(yōu),和禮子一起遠離了忍足的視線。
……
課間休息,勇美剛想趴在桌上補眠,“日吉同學(xué),我剛剛看你上課聽得很認真,忙我講一下這題,好不好?”
勇美聽了,眼珠差點瞪出來,估計這輩子頭一次有人問她問題,“那個……我?guī)湍憧纯础鳖澪∥〉慕舆^本子,一分鐘過去,擡頭看了看那位同學(xué),對方一臉希翼,她又低下了腦袋,二分鐘,三分鐘……
“我不會啦!你去問月音!”勇美終於爆走了,她還真是命苦,和一個超級愛學(xué)習(xí)但又有些遲鈍的小女生坐在一起。
對方被她一吼差點哭了,“喂,喂,你你你……月音~”她只好向我求救,於是,我很友好的開始講題,從此多了一個講題的工作。
……
“等一下,高橋同學(xué)。”班長叫住了正欲離開的禮子,“今天你是值日生。”
非常溫柔的笑了一下,“是嗎?那我應(yīng)該做什麼呢?”這傢伙真是明知故犯,難道她都沒當過值日生的?
“先擦一下黑板,然後……”
禮子很認真地聽了,走到講臺,拿起了板擦。
勇美跟我和優(yōu)擠了擠眼睛,“看著好了。”
“啪”
一生脆響,我擡起頭,禮子痛苦的蹲在地上,“高橋同學(xué),你怎麼了?”班長急忙跑過去。
“我……我肚子……好痛,恐怕……不能……”她好像疼得說話都困難了。
“我知道了,不要勉強,要不要去醫(yī)務(wù)室?”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我這就去!”一眨眼的工夫,禮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班長有些摸不著頭腦,“好像真的很疼,跑得這麼急。”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走過來,“請問,你們知道高橋同學(xué)怎麼了嗎?”
“她……”勇美趴在桌上,將頭埋在臂間,身體不停的抖動。
“怎麼了?”班長看看我,又看看優(yōu)。
“不知道!”優(yōu)沒好氣地瞪了一眼,繼續(xù)看書。
看來只有我爲班長解答了,雖然我很不想撒謊,“她們昨天都吃壞肚子了,你看,勇美現(xiàn)在疼得抽筋了。”
……
高中部與國中部最大的不同就是更開放了,大家都以大人自居,所以曾經(jīng)的害羞早就丟到了九霄雲(yún)外,走在走廊上經(jīng)常能看見,告白或是送情書的事發(fā)生。
勇美和禮子這兩個名花有主的人對這些不聞不問,優(yōu)更是嗤之以鼻。
但是事情往往是出乎意料的……
“優(yōu),別看書了,一會是體育課,我們?nèi)Q衣服吧,勇美和禮子早就過去了。”
“好吧。”優(yōu)合上書,我們一起出了教室。
哎?前面有個男生一直在看我們,確切的說是在看優(yōu),他想幹什麼?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那個男生看看我,鼓起了勇氣,“凌小路同學(xué)……”
“幹嘛?”口氣很冷漠。
“那個……我很喜歡你!請接受我的心意!”雙手捧著一封信,標準的九十度鞠躬。
一片靜悄悄。
“那個……”我不好意思地拍拍面前等待大幅的某人。
“咦?凌小路同學(xué)呢?”
“她……她已經(jīng)走了,那麼,再見!”可憐,他被徹底無視了。
留下站在原地發(fā)呆的告白男生,我追上了優(yōu)。
她已經(jīng)拿好衣服在等我了。
“你還真是無情。”
她無所謂的聳聳肩,“看你遇到了會怎麼辦!”
……
“吃的好飽啊!”勇美拍了拍圓滾滾的肚子。
“你也太沒形象了,啊,宍戶學(xué)長!”禮子壞心眼的嚇唬她。
“哪裡,在哪裡?”
“哈哈!騙你的。”
“你們兩個還真無聊。”優(yōu)掃了一眼有些窘迫的勇美和徑自得意的禮子。
我有些好笑,這三個人在一起不吵架都難,“對了,我去拿昨□□香作的餅乾,勇美,你還吃得下嗎?”
“當然啦!”
好了,拿一盒,另外一盒給慈郎,我關(guān)上了儲物櫃。
“榊同學(xué)。”
這個人,好像是三班的,叫什麼來著?
“這個……請收下。”
“啊?”他遞給我的是一封信,不會是情書吧?這麼快就被優(yōu)說中了。
“我……”眼前這個長相可愛,有些害羞的男生非常認真地看著我,“我喜歡……”
我直愣愣地看著他,隨時準備阻止他把話說下去,只是他的表情,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我臉上還是身上有什麼嗎?
我摸摸臉,又拍拍衣服,竟發(fā)現(xiàn)後面站了一個人,“樺地?”
他沒有看我,只是一直看著我對面的男生,目不轉(zhuǎn)睛。
“啊啊啊……對不起,我錯了!”
速度還真快,“他走掉了?!”心裡不禁感嘆。
“是!”樺地的這一聲異常的乾脆。
“樺地怎麼會在這裡?”他眨眨眼,回頭看了看。
我順著他的目光,不遠處,跡部站在陽光下,似笑非笑的仰望著天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