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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憂參半迴歸路

到京時已經臨近過年了,奕霄見到家人,高興不已,給父母請安問好之後,目光朝四處找了找:“咦,雯兒呢?”

英祥嘆息道:“那日被我打了一掌,賭氣跑了,至今還沒有找到。”

奕霄和妹妹感情很深,滿臉的笑容倏忽就不見了,但見父母和可心也是愁眉不展的樣子,又不敢火上澆油,只好勸道:“沒事,我想法子託人來幫著找。天下雖大,這麼個活人,也不可能就不見了的。雯兒伶俐得很,不會出事的。”

一家人強作歡顏,在奕霄新賃的大房子裡轉了一圈,奕霄道:“前一陣爹孃陷在山東,可把我急壞了,消息又一直不通,我也不敢用驛遞發消息,怕落入逆賊手中於爹孃不利。好在一切平安!我如今由內閣中書又選了軍機章京,雖然只是七品芝麻官,但是人在中樞要地,皇上也對我異常信任,日子算是平順過來了。還有兩年多的時光,我準備再下場試試,說不定下次能得僥倖,光宗耀祖,爲爹孃掙一份誥命。”

冰兒笑笑問:“皇上沒告訴你爲什麼一定要你爹孃進京?”

奕霄搖搖頭,憨然問道:“爲什麼?”

冰兒尋思,乾隆沒有告知奕霄原委,大約除了謹慎之外,也有他自己的思量——自己和英祥當年離京,可是犯了劫持了監刑大臣,殺人越獄的大罪的。如今,當年監刑的兆惠已經戰死在疆場,身後哀榮備至,兆惠的兒子亦送到上書房陪讀,大約也是有重用、甚至有當額駙的可能。因而,自己當年犯下的過失,乾隆是不是會輕飄飄放過,只怕也不好說。

不過此刻多想無益,能與奕霄團聚在京中也是這段不順利中令人高興的轉折。奕霄在朝中宛然一個幹練的臣子,在父母面前還是小孩子一般,他這天請了假,非要吃冰兒親手做的飯菜。冰兒看著兒子在飯桌上狼吞虎嚥的面孔,這近一年來的思念之情和丟失女兒的難受也算排解了一些,笑道:“怎麼,在京裡一直是餓著的?怎麼幾年沒見過飯菜似的?”

奕霄嚼完嘴裡的蘇造肉,笑瞇瞇道:“娘不知道,軍機處大廚房的例菜真是難吃死了!我平常一個人又不開伙,只好捏著鼻子咽。有一回倒遇上皇上賜食,原以爲御膳一定是上方玉食了,結果也是燉得沒滋沒味的,比娘做的差多了。”

“油嘴滑舌的,你以爲我聽不出你在拍馬屁!”冰兒看著兒子,疼愛地輕輕捶了他一下,“不過御膳房賜人的溫火膳,確實不好吃。還是各宮裡的小廚房燒得得味。”

“咦,娘真是‘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連御膳房和各宮小廚房燒的菜是什麼滋味都知道!”

冰兒好一會兒不答言,慈愛地看著奕霄,半天才說:“吃你的吧!以後你要吃驚的事兒還多著呢!”她的目光一瞥可心,可心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慢慢咀嚼,甚至是刻意迴避奕霄的目光。恰好奕霄又問:“阿柔現在好不好?”

冰兒猶豫了一下答道:“反正我們臨走時還好,只是聽說你在京城安定下來,有點捨不得離開父母遠嫁過來。”

奕霄喋喋道:“她真沒見識!京裡雖然有不如杭州的地方,可也有強過杭州的地方!將來如果我選官到異地,她跟不跟我走?多好!行萬里路,知天下事!”

冰兒瞥了一眼頓在那裡連咀嚼似乎都沒有力氣的可心,勉強笑道:“人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慣了的,你少拿自己一套編派人家!”

奕霄笑道:“下一科我中了式,就回杭州迎娶阿柔!”

可心驀然放下筷子,站起身說:“大家慢慢吃,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了。”

奕霄愕然問道:“可心姐姐怎麼了?”冰兒不做聲,等估摸著可心已經離開了,才輕聲說:“你少惹她!好好把她當姐姐敬!”奕霄有些委屈地說:“我是一直把她當姐姐敬的呀?”冰兒無言相答,只好輕輕一嘆。他們渾然不覺躲在外面門後聽壁角的可心,倚著牆幾乎站不穩身子,無聲的淚水流滿了雙頰。

奕霄只有今日一天的假,在父母身邊膩了半天,見他們倆都有倦容,才依依不捨道:“爹孃歇個午覺吧。這些日子我也特別忙,馬上要封印,宮裡宮外都不得閒,軍機處裡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你們是第一次在京裡過年,不知道習慣不習慣?”他少有的絮絮叨叨不能停歇,幫父母放好被褥,才安靜地退了出去。

父母歇晌,奕霄打算再到書房讀一會兒書,半路上就遇見了可心,看起來是特意在等他。奕霄想起母親說的話,笑容滿面對可心道:“可心姐姐,一路勞頓,不去休息會兒?哪裡不習慣只管跟我說!”

可心笑了笑,不似飯桌上那麼沉默,指指奕霄的衣領,又指指他的鞋子:“你也不嫌寒磣!衣服領子那麼髒,平時怎麼洗的?鞋子好像也小了,是哪裡的估衣鋪買的現成的吧?”

奕霄有些不好意思:“我平常哪懂洗衣服,都是自己在水裡隨便搓搓就罷了。鞋子能穿就行,還不至於擠腳。”

“你呀!”可心溫柔笑道,“人家看你都是‘官老爺’,我看你,還是個不懂照顧自己的孩子!衣服有替換的嗎?我給你重洗。待會兒留個腳樣子給我,我抽空幫你做一雙鞋穿。”她陪著奕霄來到房間,從箱子裡抖出一件羊皮襖子給他披上,把換下來的衣服擱在自己胳膊彎裡,又拿了紙筆,推著奕霄坐在椅子上,蹲下身子去量奕霄的腳。

奕霄不好意思地說:“不用,我自己量好畫好再給你。”

“你畫多不方便!一手一腳的,我這裡容易得很!”可心不由分說褪了奕霄的鞋子,眉毛不由微微一皺。奕霄臉都紅了,期期艾艾道:“味兒有點大是吧?”可心“噗嗤”一笑,等量好了才說:“小倌一個人在外頭,也不知道愛乾淨!”畫好鞋樣後起身,像疼愛弟弟一樣刮刮他的鼻子:“好了,以後一切正常了,你也不會這麼邋遢了。”

奕霄心存感激,由衷道:“你真是我的好姐姐!真叫你嫁人,我也捨不得呢!”

可心的臉突然紅了起來,別轉過臉,半天才道:“瞎三話四!”奕霄給她罵得不知所以然,眨巴眨巴眼睛又說:“以後阿柔嫁過來,你們倆一定也是好姐妹!”

可心紅彤彤的臉頰又一瞬間變得煞白失色,這次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勉強在脣邊擠出一點笑,逃也似的離開了奕霄的屋子。

年前的宮裡大約繁忙得厲害,冰兒忐忑地等了幾天,也沒有得到任何傳見自己的消息,她不知道乾隆作何想,只好也一天算一天地過日子。可心每日除了幫著做些家務,則是成日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有一回冰兒去看,發現她手裡在做著一雙極精緻的男鞋,雙起樑的呢絨面子,夾著厚厚的棉花,千層底的裡子,針針間距細小平展;外頭不敢花哨,裡面的鞋墊卻很工細地繡著瓶插牡丹的花樣。見冰兒好奇地探頭來看,可心顯得有些慌亂,又欲把鞋子藏起來,又發現藏著也不妥,咬著嘴脣耳根子都紅透了。

冰兒故作輕鬆笑道:“這是霄兒的鞋?”

可心這才轉過一點顏色,點點頭,聲音跟蚊子叫似的:“嗯。快要過年了,想讓奕霄穿上新鞋子。”

冰兒看著這個過年就要二十一歲的女孩子,在那個年代,絕對算是老姑娘了,她明知道奕霄喜歡的、要娶的,是杭州顧教諭家的阿柔,可還是這麼執著!“可心——”

勸說的話還沒出口,可心已經明白了,擡起頭峻然、亦決然道:“師母,你不用勸我,不管在杭州,還是在京城,我的主意都不會改變的。你們願意我留著吃口閒飯,我就留著;不願意,或者將來霄二奶奶容不下我,我隨便找間庵堂,好修修來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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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選在臘月二十一,京裡各衙署封印,意味著接下來的一個月,大家可以自在過年了。唯有軍機處是機要之地,從大軍機到小軍機都要輪值,不過比起平日的繁忙,也算是閒適之極了。

年初二是奕霄當班,早上他早早地按江南的風俗吃了酒釀湯圓和炒年糕,撫著肚皮很足意地去了紫禁城,未到中午,飛馬回來,神色嚴肅中帶著些微慌亂,丟了馬鞭直接到了上房,對冰兒道:“娘……皇上召見……”

“召見我?”

該來的總會來,冰兒倒也不很慌亂,沉穩地起身道:“你不用緊張,回頭我告訴你怎麼回事。”

奕霄似乎想笑,但是半天都沒能硬擠出笑來,他看看父親,又看看母親:“還有一件事……雯兒找到了!”

這可是好消息!英祥和冰兒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找到了?!在哪兒?她怎麼樣了?”

奕霄艱難地嚥了口口水,眼眶裡一層晶瑩的淚幾乎要落下來,半天才說:“爹孃聽了消息……不要著急!”

兩個人心陡然涼了一截,英祥更撐不住些,一下子坐倒在椅子上,冰兒忍著心裡的驚懼擔憂,一個字一個字努力咬定了,問:“我不急,你說!——不,你先告訴我,你妹妹她還在世麼?”

“還在。”奕霄發覺自己這樣反而給父母增添了壓力,趕緊竹筒倒豆子一樣把事情原原本本告知了父母親:奕雯是在京郊被官軍捉拿的——一支擅長探查消息的順天府番役,過年也沒有歇著,在追查王倫之子王碩禎去向的時候發現了一小支流到京畿的清水教的餘孽,當順天府的差役們包圍了他們所住的地方時,那些教衆拼死保護他們的少教主逃出包圍圈,當時就有死有傷,被當場拿住的幾個裡又自盡了一多半,只有奕雯和另一個男子被反扭當場,械回順天府監牢。

入解當天兩個人就吃了苦頭,身世被查得一清二楚:那男子是兗州的一個貧民,入教已經有了三年,是王倫的忠實信徒;而奕雯則交代出自己的哥哥在京爲官,哥哥的名字也在捱了一頓篾條後受痛不過招供了出來。順天府聽說是軍機章京家的妹子,倒有些吃驚,兼著這是欽命要案,顧不得還在封印期間,趕緊上報朝廷。

那日當值軍機大臣恰是于敏中,他不言聲地把順天府的奏報副稿丟在奕霄面前,自己到養心殿遞牌子求見了。奕霄心似浸在冰水裡一般寒冷,不知過了多久才聽見養心殿的太監過來傳喚自己。他進到乾隆日常處置事務的西暖閣,溫暖的閣子讓陡然從寒冷室外進來的他上下牙齒直打架,跪在地上,聽到乾隆的聲音卻不太憤怒:“你妹妹的事你知不知道?你父母知不知道?”

奕霄忍著心頭的恐慌,磕頭答道:“臣不知道,臣的父母也不知道!妹妹在山東失蹤,全家急得茶飯不思,找了好幾個月也沒有得到消息,再不知她如何從逆,爲何從逆!臣妹還不足十三歲,還是無知懵懂的小兒,只怕其間另有隱情,是被賊人劫持威逼也說不定。”

于敏中冷淡道:“博奕霄,順天府的奏報你也看到了,你那個妹妹先時可是嘴硬得很,‘黃天當死,蒼天當生’‘信我者生,逆我者亡’……說得一套一套的。問她王碩禎的去向,也夠大義凜然的。實在不像是被威逼的啊!”

乾隆一時沒有說話,撫弄著手上的奏報半晌,才說:“這是大案,自然要徹查。博奕霄要避嫌疑,先行諮文吏部,革職查處是否有通同謀逆的事情。如果確實無關,再復職便是。”他瞥了瞥于敏中,目光又落到嚇得發抖的奕霄身上:“你不用怕,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是忠心於朕的,朕不會爲你家人株連於你。”

奕霄一頭冷汗這時纔不再層層出了,磕頭謝恩:“皇上隆恩,臣無以爲報!”

乾隆點點頭,對於敏中道:“你先下去吧。朕有話單獨對博奕霄說。”于敏中一愣,但不敢不洽聖意,磕頭跪安了。乾隆起身,並沒有再談及奕雯的案件,只用閒適的口吻對奕霄說:“今天是大年初二……你們浙江有沒有這樣的習俗:年初二女兒要回孃家……”

他含著一點捉摸不透的笑意凝視著奕霄,見他惶惑不解地點點頭,才說道:“你現在解任,不宜再留在軍機處了,先回去吧。帶你母親進宮,朕有話對她說。”

這種情況下的“回孃家”,讓冰兒心裡百味雜陳。看起來乾隆對自己、對自己一家還不算無情,可是奕雯從逆的事情一出,以後又該怎麼發展,又是不可得知了。只好去面對!她嚥下了口裡的苦水,點點頭說:“好,你幫我套馬車,我去換身衣服,這就進宮見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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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已經將近二十年了!冰兒跟隨著兒子,從東華門一路往養心門口而去。一切似乎並沒有太大的變化,所不同的是她的心境。她覺察出奕霄也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回頭握了握他的手,說道:“你是不是奇怪皇上爲什麼要見我?”

奕霄瞞不過,慢慢地點點頭,帶著些忐忑望著母親。冰兒淡淡笑道:“因爲他是你外祖父——北京話叫‘姥爺’。”

奕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側過頭問:“什麼?娘你說什麼?”

冰兒見他停下步子,唯恐聽不清楚的樣子,嚥下了口中的苦澀,朝西邊一瞥,已經可以看到養心門上的垂花裝飾,大約是過年前被擦拭過,亮得晃眼,連著屋檐上一點殘雪,都在這個年初二的午後顯得熠耀生輝。冰兒的聲音又輕又緩,似從好遠好遠的地方傳出來:“說來話長了……當年爲了你爹爹,我做了一個不忠不孝的罪人,不過——”她目光柔和地看著兒子:“我也不後悔。”

她重新擡起頭,望著天上的一輪白日:“進了門,會怎麼樣,我自己也不知道,也許一步登天,也許萬劫不復;也許爲你換回一份無與倫比的尊貴,也許連累你再沒有好日子過了。你心裡有個準備吧。”她看著奕霄瞪大眼睛站在那兒動彈不得的樣子,澀澀笑道:“走吧。”

養心殿裡靜悄悄的,一點都不像還在年中最熱鬧的時候。馬國用在門口張望得脖子都酸了,終於看見兩個身影走過來,趕緊迎上去輕輕說:“來了?皇上剛歇過午晌,在西暖閣寫字兒呢。”他依例低著頭不敢直視主子,不過話到最後,還是忍不住擡頭瞄了冰兒一眼,頭再低下去時語氣有了些微的變化:“小……小主子……您變化不大……”

冰兒自失地摸摸自己的臉頰:“怎麼會呢?皇上……”

“皇上等這一天……”馬國用聲音壓得低低的,幾乎聽不見,俄爾又是偷偷擡頭,笑瞇瞇說,“萬歲爺這會子心情正好呢!趕緊地見駕吧。”

裡頭伺候的人並沒有減少,只是個個都很陌生,大約皇帝年紀大了喜歡安靜,來往侍奉的都不聞動靜,只以眼色相示,既麻利又幹脆。冰兒從養心殿正殿進去,向西的次間就是西暖閣,其中又分兩室,乾隆日常處置政務、召見大臣的都是南面的“勤政親賢”,門口侍奉的太監高雲從哈著腰在簾子外伺候,見人來了,忙進去通報,少頃聽見簾子裡傳來乾隆的聲音:“傳吧。”

聲音略覺蒼老,不過也沒有太大變化。冰兒怔了怔,纔看見高雲從正在向她使眼色,那大紅平金的緙絲簾子被挑起半拉,隱隱可嗅見裡面暖暖的龍涎香味。冰兒定了定心神,摒除雜念,回頭給了奕霄一個安慰的眼神,決然走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渴盼的父女倆見面。話說我發現被大家催得自己都搞不清本文的cp到底是誰和誰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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