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對著凌容靖支支吾吾的,“我其實沒有什麼事情。”
原本凌容靖還以爲陳素月是真的有話要說,剛剛她的那一句不讓其他人觸碰她的身子還是非常讓他受用的,沒想到陳素月卻是什麼也沒說,看來自己又是想多了,自己果然不能對這個女人自作多情。
“三小姐是不是以爲本王閒的沒事幹?”
“我哪敢啊,對不起,王爺。”
“陳素月,你真的沒有什麼話要和本王說?本王最後問你一遍。”凌容靖目光灼灼的盯著陳素月,對上了凌容靖的目光,陳素月不禁有些慫了。
“我……”說吧,陳素月,你爲什麼不把自己心裡面的話告訴凌容靖,爲什麼不試一試,就因爲你那些顧慮就要罔顧自己的心意嗎?你就不怕失去了後悔嗎?
這時候門外面響起朱燕宜的聲音,“表哥,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宮了。”
“恩,現在便回吧!”
說著凌容靖不再看陳素月,已經轉身出去了,陳素月坐在桌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若是真的選擇了凌容靖,以後會過什麼樣的生活她已經可以預見了,作爲一個米蟲和吃貨,她是絕對不喜歡過那種步步驚心各種算計的生活。
可是她又發覺自己好像真的特別想把凌容靖收入囊中,尤其是看到朱燕宜在凌容靖身邊晃,特別想上去對朱燕宜說,離我男人遠一點。
關鍵是,凌容靖現在根本就不是她的男人,又有什麼資格阻攔這一切呢?
“小姐,我們回去嗎?”
“你去看看大公子那邊情況。”
含芷點點頭便出去了。
很快便過來稟報道,“小姐,大公子已經走了。”
“我們回府吧!”原本想說陳元奕都不通知她就先走了,想想陳元奕如今的心情,她沒有怪陳元奕,帶著含芷也離開了狩獵場。
她回到陳家的時候,陳元奕還未回來,她讓含芷注意著陳元奕那邊的情況,回來了通知她一聲,直到了天黑之後陳元奕纔回來。
陳素月趕了過去,而此時的陳元奕卻異常的狼狽,頭髮散亂,頭上還有不少竹葉,衣服上沾了不少泥土,那一雙手更加是血跡斑斑,上面也滿是泥土,陳素月想到了一種可能,心中有些心疼,卻又不知道該安慰什麼,人已經不在了,不管說什麼都是無力而又徒勞的。
“大哥,趕緊洗個澡換套衣服,舞陽那麼幹淨一個姑娘,肯定不會願意看到你這麼髒兮兮的樣子。”
“恩,素月,你回去吧!我沒事,你放心,我會好好活著。”
說完進了屋裡,是,他要好好活著,總有一天他要給舞陽報仇,想到此,一直嘻嘻哈哈的陳元奕目光之中第一次露出了一絲狠戾的神情。
“你去過竹林了?”
“舞陽喜愛竹子。”
陳素月瞧著陳元奕不大對勁,但是隻要他不尋死就好,囑咐了雙喜幾句便回了自己的院子裡面。
接下來陳元奕的確沒有鬧騰什麼,如常的生活著,但是陳素月卻是察覺到了陳元奕的變化,目光不再如之前那般簡單,人也沉穩了許多,雖
然還會和她說笑,但是明顯已經不是那個陳元奕。
厲王府之中,凌容靖正在書房看風畔蒐集來的資料,厚厚的幾疊紙,上面還有一幅畫像。
風畔則回稟道,“王爺,齊王這一招可謂妙,若非他有意安排,太子也不會瞧見那一幕,他用舞陽讓陳元奕對太子心生怨恨,最近更是有意拉攏陳元奕,兩人似乎走的很近。”
“不管怎麼樣,陳元奕都是陳家的嫡子,齊王想要收攏元奕也是正常,這種矛盾比聯姻還有用,陳元奕對舞陽的確是癡心一片,爲了報仇,自然會甘心爲齊王所用。”
“陳元微和青王來往過密,如此陳家倒是成兩派了。”
“那就看誰挑對了人。”
其實風畔很想問凌容靖爲什麼不對陳家下手,後來還是沒有問出口,想來也是因爲陳素月,而如今的凌容靖嚴禁他們在他面前提起陳素月。
凌容靖看著那畫像,最後放下了畫像,“果然是個絕代佳人,張平侯府的嫡小姐雖然和她有幾分相似,但是與之相比也是差遠了,難怪引得二哥如此惦記,他略施小計便讓陳元奕恨上太子,若是太子看上了楚嬋呢?”
“如此美貌,太子必然被吸引,想必會想方設法奪來。”
凌容靖嘴角溢出一絲冷笑,“二哥和太子從未有過正面交鋒,一直暗地裡較量著,本王這一次就給他們一個理由。”
“已經這麼多年了,楚嬋公主已然嫁人,齊王未必還會對她上心。”
“若無上心怎會多年不願意立正妃,是不是很快就知道了。”
風畔想起一件事,想了想還是說道,“王爺,三小姐似乎是認識楚嬋的。”
“不要讓她牽扯這件事。”
“是。”
風畔應了下來,說完之後凌容靖擺擺手,“下去吧!”
“是。”
說完風畔便下去了。
凌容靖,凌容衍還有凌容嘯外加太子,這幾人關係是非常微妙的,都想太子之位,卻都沒有人有大的動作,畢竟南帝還看著,而凌容玄一直提防著他們,對他威脅最大的卻是凌容衍,這裡面實力最強的也是凌容衍,宮裡面的張皇后和章貴妃鬥了多年,宮外的他們也是表面兄友弟恭,背地卻是明爭暗鬥著。
這一次的事情凌容靖沒有參與,卻是看明白了整件事,把舞陽引給凌容玄的是陳元微,而陳元微一直是凌容嘯的人,這件事應該是和凌容嘯也脫不了干係。
陳振南和凌容嘯雖然是親戚,但是陳振南忌憚著南帝,並不願意參與這些,是支持儲君的,和青王也沒有走的太近。
凌容嘯這一次利用舞陽讓陳元奕和太子有了矛盾,畢竟陳元奕是陳家嫡子,以後需要繼承整個陳家,他是瞭解陳元奕性子的,若是對太子心生反感,必然不會支持太子,言行之間可能還會冒犯太子。
而太子從來就不是一個氣量大的人,到時候有了矛盾,陳家成爲了太子眼中釘,那麼陳家必須捨棄太子,他是表親,陳家不扶持他還是扶持誰。
這一次齊王將計就計引得陵容玄殺了舞陽,讓陳元奕恨上了太子,藉此來收服
陳元奕,顯然是成功了,陳元奕似乎想和齊王合作對付太子,把陳元奕拉入了麾下,而陳元奕此人並不複雜,極其容易被齊王利用,到時候必定是被當成棋子來利用。
這些本來和凌容靖也沒有多大關係,他們要鬥,他按兵不動看著就是了,權當看了一場好戲,只是陳家有陳素月,他怕到時候連累整個陳家,到時候陳素月又該怎麼辦?既然如此,那麼他該給齊王制造一點麻煩,讓他沒有心思管別的,如此做對他也有益處。
沒想到到了此時,他居然還會爲那個女人著想,想到此,凌容靖不禁有些自嘲,婚約已定,他絕不取消,厲王妃他從未想過由別人來做。
只是他又該拿著個女人怎麼辦?分明對他似有鬆動,卻又掙扎,他實在是不懂陳素月究竟在掙扎什麼,那天明明有話要說,卻沒有說,他們本就有婚約在身,難道還是因爲陳素宛?
想來想去,凌容靖只能想到陳素宛了,陳素月似乎非常看重這個同胞姐姐,看來自己有必要見一見陳素宛。
而他查出楚嬋卻完全是個意外,知道陳素月的蛇毒是南街一位大夫解的,便想去瞧瞧究竟什麼樣的大夫有如此醫術,卻遇上了外出的楚嬋,不然他還真不知道南街裡面還住著這麼一個傾世美人,楚嬋的樣子當真是像極了那個人,那個人的畫像他曾意外的見過一次,不愧是母女,神韻五官都非常的相似,他幾乎就確定了楚嬋的身份,慎重起見還是讓風畔去查,果然查出了她的身份。
楚嬋並不知道自己的平靜生活即將結束,她聽著陳素月講著孫猴子的結局,卻也瞧出陳素月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你若是不想說可以改天再說。”
“我不想說,可是你想聽啊,拖了這麼久,該給你一個結局了。”
楚嬋讓執扇拿上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她把瓷瓶遞給了陳素月,“一天吃三次,每次十顆。”
“這是什麼東西?”
“看你臉色便知道有失眠癥,這是安神丸,可以治失眠。”
陳素月接過了楚嬋手中的瓷瓶,笑嘻嘻說道,“阿楚,你也太神了,都不用把脈你就知道我失眠。”
“你思慮過重引起的失眠,再這般下去,這安神丸於你也無用。”
“我也想睡啊,但是就是睡不著,腦子控制不住要想東西,真的控制不住,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陳素月苦惱的望著楚嬋。
“辦法倒也有。”楚嬋淡定回了一句。
陳素月眼睛都亮了,“你說。”
“你身邊這個丫頭不是有點武功,讓她每天給你一棍子,你肯定想不了事情。”
陳素月臉一黑,“阿楚,你這是冷幽默麼?”
“什麼是冷幽默?”
“沒什麼了,解釋不清楚。”陳素月雙手支著下巴靠在桌子上,“失眠真的很痛苦。”
“你心中既是有事情,便想辦法解決。”
“解決不了呢?”
“那就放下。”
“放不下呢?”
“可以自盡。”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