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信的凌容昭也放下心來,莫兮和他也說了不少靈珠的事情,知道靈珠落在花溪手中的後果,因此只要陳素月安然無恙,那麼他不出府也是沒有關(guān)係的。
這天晚上,凌容昭剛剛睡著,忽然就聽到了屋裡面有響聲,他一向淺眠,很快就睜開了眼睛,待看到莫兮站在他牀頭的時候,他還真被莫兮嚇了一大跳。
“莫姑娘,這麼晚了怎麼還不歇著?”
“我?guī)滋觳凰X沒有關(guān)係,一個人閒著沒事幹,王府裡面實在是太無聊了,所以纔看看你,凌容昭,你繼續(xù)睡,就當(dāng)我不存在好了。”
凌容昭已經(jīng)有一種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感覺,和莫兮接觸了幾天,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莫兮,話很多,很愛笑,神出鬼沒,然後對什麼都很好奇,她是真的很多事情都不懂,但是有些事情又看的特別通透。
有時候凌容昭覺得她真的和陳素月有一點像,不是性格像,而是都是非常獨特的姑娘。
“莫姑娘留在這裡,我睡不著。”
原本是想提醒莫兮出去,誰知道莫兮很快就出現(xiàn)在了凌容昭牀上,“那我陪你睡。”
反應(yīng)過來的凌容昭急忙從牀上下來了,“莫姑娘,你別鬧了,快點回房吧!”
“我得跟著你呀,回什麼房,你這麼怕我做什麼,不是應(yīng)該女人怕男人嗎?我都不怕你,倒是你這麼緊張。”
一向善談的凌容昭在莫兮面前也是詞窮了,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她做這些並不會讓人覺得她輕浮,反而都非常的坦蕩,許是因爲她的眼神特別乾淨(jìng),如同泉水一般。
看到凌容昭這副侷促不安的樣子,莫兮大笑了起來,“你和其他人真的不一樣,伯毅從前說人世間的男子基本上都好女色,我雖然不傾國傾城,但是姿色也不差,你竟能夠如此,可見你真的是個正人君子,伯毅說的也不全對。”
“莫姑娘如此就是想證實一下伯公子的話?”
“反正沒事幹,我找一點事情做而已,你相貌人品俱佳,的確是夫婿的好人選,可惜我是靈族人,不然我肯定嫁給你。”
“莫姑娘該回去了吧!”
這一刻凌容昭都有一種要擦汗的感覺了,竟是有些招架不住這個姑娘的熱情。
莫兮起身走到了凌容昭面前,黑著一張臉,“爲什麼一直趕我走,你要是睡不著,我們?nèi)ネ饷婧染啤!?
凌容昭被莫兮這麼一折騰,的確已經(jīng)沒有了睡意,點頭道,“如此也好,還請莫姑娘先出去,我換上衣服就來。”
“你又不是沒穿衣服,我不介意你在我面前換衣服的。”
凌容昭一臉無奈,“莫姑娘,你……”
“好,好,我走,免得你不理我了,那我在外面等你。”
說完莫兮笑瞇瞇的出了房間,凌容昭拿起外衫披在身上,還好七天就要過完了,應(yīng)付起這個熱情又好奇的姑娘真不是一般的容易。
剛剛出了房間,莫兮已經(jīng)坐在臺階上了,旁邊放著酒壺和酒杯,莫兮支著手望著夜空,外面有些冷,只是莫兮是不怕冷的。
看到凌容昭出來,她衝著凌容昭笑道,“酒我也
倒好了,你這裡的酒真好喝,這是什麼酒啊。”
“竹葉青酒。”
“味道很特別,凌容昭,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煩?”
聽到這裡,凌容昭非常老實的點頭,“有一點。”
莫兮皺了眉頭,“那是因爲我很無聊,除了煩你都不知道做什麼了,要是我走了,你會不會還記得我?”
“我還得感謝莫姑娘這幾天的照顧。”
莫兮有些不滿了,“你就不能不叫我莫姑娘嗎?你真的要叫,就叫我莫奶奶好了。”
聽到莫奶奶這個稱呼,凌容昭一怔,讓他叫一個看起來如同少女一般的人叫奶奶,他是絕對不可能叫出口的。
莫兮笑了起來,“怎麼?叫不出口了,其實我不姓莫,莫是我的輩分。”
“莫姑娘在靈族必定是輩分比較高了。”
看到他死不改口,莫兮也沒有辦法,只能非常挫敗的說道,“靈族女子之中輩分最高的就是莫字輩,我是莫字輩的大師姐,我沒有那麼多規(guī)矩,所以底下的人都不怕我,你怎麼好像很怕我一樣的,每次說話還要和我保持一步之遙。”
“莫姑娘,這是禮數(shù),你是姑娘,我不能冒犯。”
莫兮真是沒有辦法了,“你們規(guī)矩真多,可是我不在乎你冒犯,你以後不用對我這麼客氣,就不願意結(jié)交我這個朋友嗎?”
凌容昭笑著點頭,“當(dāng)然願意。”
“那可是你說的,你要是敢在那樣對我,我晚上就和你一起睡。”
凌容昭險些被嗆到了,看到他這樣,莫兮又一次大笑起來,“你不需要女人嗎?”
凌容昭已經(jīng)無語,莫兮也不再說了,只是繼續(xù)倒酒,快要走了,雖然覺得無聊,倒是還真的有一點捨不得呢?
凌容靖這邊連續(xù)餵了幾天,陳素月依然沒有醒過來的跡象,而凌容靖因爲連續(xù)失血過多,身子已經(jīng)有些虛,臉色更加是蒼白,府裡面的人並不知道陳素月怎麼了,只知道王妃生病了,具體生了什麼病卻是無人知曉,這個消息被凌容靖封鎖起來,閒雜人等也不許靠近陳素月的院子,這裡面還包括朱燕宜。
看到凌容靖手腕上已經(jīng)有一道很深的痕跡,風(fēng)畔都忍不住勸道,“王爺,你歇一歇吧!如此下去身子怎麼受得了,王妃醒過來看到王爺這個樣子,該責(zé)備屬下照顧不周了。”
既要弄血,又整天守在陳素月身邊,即便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但是凌容靖便是不聽任何人勸阻,執(zhí)意如此,看不到陳素月醒過來,他無法放心。
“無妨,拿刀來。”
風(fēng)畔實在是擔(dān)心凌容靖的身體,再這樣下去,他們王爺該倒下了,只是主子的命令不能不聽,只能遞上刀,凌容靖剛剛接過刀,守在旁邊的如吟忽然驚喜的叫出聲,“王爺,小姐醒了。”
聽到陳素月醒了,凌容靖急忙扔下手中的刀,快步走到牀邊,陳素月的確是醒了,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看到凌容靖的那一刻,卻是嚇了一跳。
“容靖,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蒼白啊,好像受傷了一樣。”
凌容靖的手腕被衣袖擋著,陳素月看不到,他輕描淡寫的
回道,“這些天公務(wù)比較繁忙,加上照顧你,只是沒有歇息好。”
剛開始凌容靖還去上朝的,這兩天身子越發(fā)的虛,凌容靖便以身子不適爲由告假留在府裡,這兩天都沒有去上過朝了,南帝便讓凌容嘯接手了不少事情,如今凌容嘯算是正式解禁了。
陳素月心中一暖,卻又心疼,“你也真是的,照顧我不是有如吟她們嘛,你哪裡需要親自來,我這是怎麼了?好像睡了很久一樣。”
“月兒沒事,只是太累了,的確睡的有些久了。”
陳素月忽然拉住了凌容靖的手,一下子碰到了凌容靖的手腕,凌容靖微微皺眉,只是一瞬間便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
陳素月笑道,“那你也不用一直守在我旁邊,我只是睡著了而已。”
“月兒醒過來必定是想看到我在身邊,我怎能不滿足月兒這個心願。”
陳素月主動靠在凌容靖懷裡面,“你不在我會去找你的,咱們王爺忽然這麼體貼,我都有一點不適應(yīng)了。”
若是平常,凌容靖會逗弄陳素月的,這一次卻像是完全沒有心思,他起身說道,“月兒,我還有一點公文沒有看完,你再歇息一會兒。”
“等一下再處理不行,你現(xiàn)在……”
凌容靖已經(jīng)打斷了她,目光溫柔,語氣卻是不容拒絕,“有些事不可再緩,已經(jīng)耽擱了許久,月兒,聽話。”
說完凌容靖起身離去,剛剛出了陳素月的房間走了不遠便暈了過去,只是倒下之前他還留給風(fēng)畔一句話,不能讓王妃知道。
也是預(yù)感到自己要支撐不住了,凌容靖才找了一個由頭離開,走的有些遠了纔敢倒下,他不想讓陳素月看到他這個樣子,更不想讓陳素月知道這一切而自責(zé)。
撐了這麼幾天,她終於醒了過來,終於安然無恙,他也可以鬆一口氣了,這一口氣一鬆懈下來,整個人便支撐不住了,這幾天他餵了陳素月無數(shù)次血,原本早就已經(jīng)是撐不住了,也是因爲他體魄比常人要好上許多。
風(fēng)畔嘆息一聲,陳素月沒有出現(xiàn)之前,他從來不知道他們王爺居然這麼體貼人,這麼關(guān)心緊張一個女人,真是前所未聞,只是他也不能說什麼。
睡了這麼幾天,陳素月精神非常的足,肚子也餓了,如吟招呼著下面的丫鬟準備了幾盤糕點,洗漱之後坐在桌前吃了起來。
看到含芷在一旁,問道,“含芷,你師父沒有找你麻煩吧!”
“未曾。”
“你這一次幫了我,你師父肯定萬分惱怒,你不要隨意離開王府,這裡守衛(wèi)森嚴,她想要對你怎麼樣還是不易的。”
含芷立在一旁,回道,“奴婢會小心,奴婢十歲就離開了青銅門,以尋找靈珠爲己任,沒想到遇上了王爺,也是爲了學(xué)一點武功,奴婢這才決定跟著王爺,冰蠶是奴婢臨走之前師父送給奴婢的,只是奴婢一直沒有機會用上,還好用此救了王爺。”
“這麼多年下來,奴婢一度都忘記了自己是青銅門的人,但是卻不敢忘記自己的任務(wù),師父對我有救命之恩,這是奴婢唯一能夠回報給師父的,只是奴婢沒有想到此事會牽連小姐,小姐可會怪奴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