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結(jié)伴出了陳府,一起上了馬車往龍門寺去了,龍門寺雖然在城郊,但是離南都城並不遠,凌仙裳的肚子已經(jīng)微微隆起,只是衣服厚實依然不大看得出來,她的手一直放在肚子上,目光非常的溫柔,如今她唯一的寄託便是這個腹中的孩子,不然她的確已經(jīng)堅持不下去了。
朱燕宜看到凌仙裳的手一直放在腹部,不由想起了陳素月,心中便是恨的不得了,若是她沒有機會給凌容靖生孩子,那麼一定不會讓陳素月把那個孩子生下來。
馬車走到半路上,坐在馬車裡面的朱燕宜忽然捂住了肚子,看到她如此,凌仙裳急忙扶住了朱燕宜,問道,“燕宜,你怎麼了?”
“我肚子不知道怎麼了,忽然非常的疼。”
朱燕宜皺著眉頭,非常痛苦的模樣,凌仙裳挑起簾子,此時早就出了城,但是離龍門寺還有一點距離,龍門寺建在山上,這附近也沒有什麼人。
凌仙裳讓馬車先停了下來,看到朱燕宜依然捂著肚子,不由說道,“燕宜,你身子不舒服,不如回去吧,平安符下次再來求就是了。”
“仙裳,都是我不好,我也不知道爲何好好的忽然肚子疼。”
“身子要緊,說什麼對不起,那我們現(xiàn)在就回去,趕緊找個大夫看一看。”凌仙裳是真的關(guān)心朱燕宜,畢竟是表姐妹,加上她對朱燕宜的印象一直都非常的好,朱燕宜在她心中的形象特別的好。
朱燕宜繼續(xù)捂著肚子,表情有些尷尬,“我怕是等不到回南都了,今天早上吃了不少瓜果,許是吃壞了肚子,我要下去……”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凌仙裳也懂朱燕宜的意思,說完朱燕宜已經(jīng)下了馬車,凌仙裳哪裡放心她一個人去,急忙也跟著下了馬車,“我和你一起去。”
“仙裳,你懷著身孕,我?guī)е鴭苾喝ケ愫谩!?
“如今胎像已穩(wěn),沒有關(guān)係,燕宜,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我們一起去。”
最後朱燕宜點頭應(yīng)了下來,她們這一趟出來是帶了十幾個護衛(wèi)的,但是因爲朱燕宜說肚子疼,那些男護衛(wèi)也不好緊緊的跟著,跟過去幾個人也只能遠遠的守著。
兩人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這時候忽然跳出來八九個黑衣人,把她們團團圍住了,朱燕宜急忙把凌仙裳護在身後,“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那些黑衣人並不說話,一腳就把朱燕宜踢開了,隨後打暈了凌仙裳,快速扛著她離去,朱燕宜大聲呼救,護衛(wèi)聞聲而來,只是那些黑衣人早就失去了蹤跡。
凌仙裳失蹤之後,蓮妃和陳家都很是著急,派出了大量的人去找凌仙裳,但是卻沒有消息。
朱燕宜回府之後,一下子跪在了凌容靖面前,眼睛也是紅腫,臉上非常的自責,“表哥,這都是我的錯,我不應(yīng)該叫仙裳去求平安符,若是沒去,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她還懷著身孕,我真是該死。”
朱燕宜和凌仙裳的關(guān)係一直不錯,凌仙裳失蹤了完全不會有人懷疑她,畢竟她沒有理由要去害凌仙裳,加上凌仙裳的丫鬟親眼目睹她
拼死護著凌仙裳,反而讓蓮妃更加喜愛她。
凌容靖沉著一張臉,心中也非常的擔心,他也派出許多隱衛(wèi)去尋凌仙裳,只是現(xiàn)在並無消息,這麼多人出去找凌仙裳,但是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燕宜,你起來吧!”
朱燕宜卻不肯起來,“這件事因我而起,表哥,你罰我吧!如此我心中會好受一點。”
陳素月站在一旁,看到朱燕宜這副梨花帶雨的樣子,她也拿不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若是朱燕宜害凌仙裳,就連她也不信,那樣做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萬一查出來反而會讓蓮妃厭棄,朱燕宜不會做這種蠢事,只是究竟是誰會做這樣的事情,凌仙裳只是一個公主,誰會和她過不去。
陳素月腦子裡面忽然想起一個人,若說動機,那麼他是最有可能的一個人,只是凌仙裳肚子裡面的好歹是陳家的子嗣,陳家的人大多都是惦記著家族利益的,這是陳家的基本教育,他真的會做這種事嗎?一下子陳素月也無法確定是不是。
不過眼下她最是看不慣朱燕宜這副哭哭啼啼的樣子,她親自扶起朱燕宜,安慰道,“燕宜,這件事沒有人怪你,你和仙裳關(guān)係一向不錯,王爺怎麼忍心因此罰你,不然仙裳也該怪王爺了,你如此豈不是讓王爺難做,嬈兒,還不送側(cè)妃回房間去。”
說著嬈兒要來扶朱燕宜,她也是願意回去的,淚眼汪汪的望著凌容靖,“表哥,若是有消息,你一定要通知我。”
凌容靖只是點頭,朱燕宜由著嬈兒扶了回去,只是朱燕宜走的很慢,彷彿要支撐不住了一般,看到朱燕宜的背影,陳素月不由撇了撇嘴,她有這麼悲痛嗎?依著她對朱燕宜的瞭解,這悲痛十有八九有演戲的成分,這演的真不錯。
陳素月主動攬住了凌容靖的手臂,“容靖,仙裳一定會吉人天相,這麼多人去找,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此事非常蹊蹺,仙裳和燕宜去上香是臨時起意,知曉此事的人不會很多,但是卻在路上出了事,那些人只帶走仙裳,證明是衝著仙裳來的,如此分明是在半道上等著仙裳,這件事是必定是自己人做的。”
凌容靖冷靜的分析著,陳素月也覺得他分析的非常有道理,明明是臨時起意,怎麼這麼巧就遇上了劫匪,而且還只劫凌仙裳,這分明是有備而來,知道她行程的也就是陳府的人和朱燕宜,朱燕宜沒有這個動機,難道真的是他。
這時候凌容靖忽然叫來了風畔,吩咐道,“去查一下陳元微,暗中盯著他,看他有無異常。”
“是。”
風畔應(yīng)了一聲,很快就離去了。
陳元微的事情,陳素月已經(jīng)告訴了凌容靖,她一心爲陳家著想,如今陳元微變成這個樣子,凌容靖也是沒有插手陳元微的事情,把這件事交給了陳家自己去處理。
“容靖,其實我也覺得這件事極有可能是陳元微所爲,只是陳元微這幾個月一直非常安分,毫無任何動靜,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忽然抓了仙裳。”
“如今他嫌疑最大,若證實是他,陳元微必死
,月兒,此事你不可阻攔。”
陳素月這一次卻是非常的贊同,“夫君大人,你可是誤會了,若真的是他所爲,那證明他不知悔改,必須要殺了他,我怎會阻攔。”
這麼一說凌容靖卻是提醒起陳素月了,“這些事你別管,如今你也懷著胎,好好養(yǎng)胎便是,這些都交給我去做。”
陳素月乖乖應(yīng)了下來,“好,我聽你的。”
嘴上這樣說,陳素月卻不會真的這樣聽,她得去一趟陳家才行,凌容靖讓含芷和如吟把陳素月送回房間,叮囑了幾句,他則進宮了,出了這樣的事情,他需要去看看蓮妃。
凌容靖走後,陳素月也叫上了含芷和她去了陳府,看到陳素月出門,朱燕宜冷笑著,陳素月,我倒要看你救不救你的侄子,這可是你們陳家唯一的子嗣。
陳素月去了陳府,一進門便直奔沉香院,老夫人正在聽連嬤嬤稟報消息,聽到凌仙裳依然下落不明,老夫人的臉色不由暗了幾分,眼中的焦急更是顯而易見,這個孫媳婦她是特別滿意的,那個孩子對她們陳家來說更是重要。
“祖母。”
陳素月進了房間,喚了一聲,原本按理如今老夫人還要向陳素月行禮,只是老夫人還未起身,陳素月便扶住了她,“祖母,你坐著就是。”
“素月,你怎麼來了?”
“公主出了事,我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祖母,我有話要和你說。”
看到陳素月表情嚴肅,老夫人揮退了其他人,只餘下連嬤嬤在一旁照顧著,陳素月望著老夫人,一段時間不見,感覺她好像又老了不少,神情也非常的憔悴,那雙蒼老的雙目之中滿是倦意,頭上也已經(jīng)是滿頭銀絲了。
兩鬢的頭髮完全白了,彷彿就是這幾個月的時間,許是事情太多了,老夫人一心爲陳家著想,處處操心著,也難怪會如此,想到此,陳素月還有些心疼老夫人,雖然老夫人有些事情處理的有點不近人情,但是對她還是有一絲真心疼愛的。
看到陳素月望著自己發(fā)呆,老夫人出聲提醒道,“素月,你可是有什麼事情。”
陳素月回過神來,還是打算對老夫人說出那些心中的懷疑,“祖母,這件事我覺得和陳元微有關(guān),也許祖母覺得我是刻意針對陳元微,但是陳元微的確有理由這麼做。”
老夫人卻是不信,“這怎麼可能,公主腹中的孩子是陳家唯一的子嗣,身爲陳家人,他怎會做出這種事情,如今他自己已經(jīng)是沒有機會,斷無理由再去動這個孩子。”
“他能夠弒兄,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也許他悔改了,也許完全沒有悔改之意,祖母,我現(xiàn)在並無證據(jù),只是提醒一下祖母,如今公主下落不明,小心一些總沒有錯。”
主要是陳素月覺得陳元微現(xiàn)在就像是個定時炸彈,陳素宛那樣對他,那件事對他影響應(yīng)該很大,而他居然一切如常,這種隱忍之力就連她都佩服,但是陳元微心中是怎麼想的,她是真的猜不準,不知道他是恨的要死還是就此認下,不過始終覺得前一條更有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