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素月他們也打算第二天離開,這個地方還是越早走越好。
第二天一大早,陳素月剛剛醒過來,忽然含芷匆忙走了進來,因爲(wèi)風(fēng)稟之的干涉,她晚上一直是和莫兮住一間,莫兮一向早起晚睡,此時早就已經(jīng)不再身側(cè)了。
“怎麼了?含芷。”
陳素月揉了揉眼睛,還有些沒有睡醒。
“小姐,是風(fēng)公子讓奴婢給小姐的信。”
陳素月很是奇怪,風(fēng)稟之怎麼會給自己寫信,有什麼要說的直接找她就是了,怎麼還會要寫封信這麼麻煩,她疑惑的接過信,打開一看,整個人頓時完全清醒了過來,再也沒有一絲睡意了,臉色也是大變,她握緊了信,穿上衣服連頭髮都沒有梳就匆忙出去了。
含芷並未看信,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情,看到陳素月如此著急,也知道肯定是發(fā)生了什麼大事,急忙追了過去,只是陳素月忽然停住了腳,看到了不遠處的凌容靖。
爲(wèi)了避免凌容靖起疑,她急忙把信收了起來,很快凌容靖已經(jīng)到了跟前,看到陳素月連頭髮都沒有梳,臉色也有些不大好看,不由皺了皺眉頭,“月兒,發(fā)生了什麼事?”
陳素月忽然伸手抱住了凌容靖,“沒什麼,剛剛做了一個噩夢,我就是來看看你在不在。”
“真是個傻丫頭,我怎麼會不在,快一點去梳洗,一會我們該走了。”
陳素月點點頭,原本凌容靖要陪著陳素月一起去的,只是被陳素月拒絕了,她返回了房間,在外面也就不講究了,含芷只給她梳了一個簡單的髮髻,陳素月則一直坐著一動不動,彷彿沒有反應(yīng)一般。
“小姐,信裡面說了什麼?”
自從來了雪山,含芷還從未見過陳素月這樣的表情,每天都是笑瞇瞇的,看起來心情非常的好,她知道必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只是她剛剛爲(wèi)什麼不告訴凌容靖,含芷也不知道陳素月的用意,這會才忍不住問了出來。
陳素月剛剛準備說話,外面有人敲門,很快風(fēng)稟之已經(jīng)推門進來了,看到風(fēng)稟之,陳素月的臉色也是冷了下去,“是不是你告訴了皇上這一切,我竟是信了你,風(fēng)稟之,你可真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聽到陳素月這樣罵他,風(fēng)稟之一臉的不滿,“若是我真想告訴皇上,又何必等到現(xiàn)在,小丫頭,這件事我既然答應(yīng)了下來自然會做到,我不知道皇上從何得知,但是一定不是從我這裡知道的。”
通過這幾天的接觸,陳素月倒還是相信風(fēng)稟之的話,加上莫兮也曾和她說過,風(fēng)稟之不是小人,但是除了風(fēng)稟之還有誰會說這事,陳素雲(yún)和楚嬋不可能會說,朱燕宜已經(jīng)死了,難道是她死前留下了什麼蛛絲馬跡,當(dāng)然朱燕宜極有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
只是現(xiàn)在不是追究這件事是誰幹的時候,而是要想應(yīng)對之策,原本一直擔(dān)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該瞞不住的還是瞞不住。
“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不感興趣,也不會管,你要走就走,我不會攔著你,皇上給我也寫了一封信,讓我設(shè)法攔著你,
他會親自來接你,小丫頭,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他還在路上,再晚一兩天可就走不了。”
“你若是放我走了,皇上會對你如何嗎?”
“我本來就是死人,既不怕死又不怕什麼,再給我我一刀我也就這樣了,況且皇上也不可能那樣對我,楚莊不是那麼卑劣的人,不然我的日子也不會這麼舒服了。”
陳素月沉默著,她也想走啊,但是楚莊在信裡面非常明白的提到了一點,她若是走了,那麼陳素雲(yún)必死無疑,他用陳素雲(yún)的性命相要挾,她根本就不敢走,她不知道若是她走了,楚莊會不會真的殺了陳素雲(yún),但是她知道,如今知道真相的楚莊必定非常的生氣,失去理智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不敢拿陳素雲(yún)的性命去賭,那已經(jīng)是陳家唯一的獨苗了,但是若是錯過這個機會,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全身而退,這是一場不知結(jié)果的賭局,她可能輸,也可能讓楚莊心甘情願就此放手。
想到此,她一下子並未決定下來,眼中的冷意越聚越多,楚莊終究還是對她也用上了這些手段。
看她不說話,風(fēng)稟之非常的不耐煩,“你倒是說話呀!要走馬上就給我走了,你這麼沉默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指望我給你拿個主意?”
陳素月忽然擡頭,定定的放著風(fēng)稟之,眼中仍然有掙扎,“風(fēng)公子,你和皇上看起來很熟,我問你一個問題,若是我就此離去,皇上會不會罷手。”
“你在宮裡面不是也呆了一個多月,難道皇上的性子還沒有摸清楚?他的寵妃跟著別的男人跑了,你說他會不會罷手,皇上既不是軟弱無能的人,也不是慈悲的觀世音,他肯定會全力追擊你們,就算你們僥倖離開了北齊。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也而不會罷休的,總之一句話,你和凌容靖會非常的麻煩,除非你們就此隱姓埋名永不露面,那他也就沒有辦法了,不過不要低估了皇上的毅力,對於他自己的東西,他一向是從不示人,除非他自己想放了你。”
這些和陳素月想的是一樣的,只要楚莊知道了真相,就算是她離開了北齊,問題也不會就此結(jié)束,所以她纔會想要死死的瞞住這個秘密,但是有些秘密終究是瞞不住。
“風(fēng)公子有何意見?”
風(fēng)稟之臉上有一絲欠揍的笑容,“按我說,你跟著皇上也挺好的,反正厲王也是要爭皇位的,皇上已經(jīng)成功了,幹嘛還去辛苦自己,說不定還得丟掉性命,好好的拉攏一下皇上,說不定若干年后皇後之位也是你的。”
“我對你說的不感興趣,我們家王爺不管是什麼,我都跟著他。”
“這麼忠貞,若是厲王淪爲(wèi)叫花子呢?”
“我們再怎麼落魄也不會到這種程度,這種假設(shè)沒有回答的意義,我……”陳素月心中已經(jīng)是做下了決定,卻又不甘願,因此並不想說出口。
“你要說什麼?”風(fēng)稟之倒是不急不緩的,對他來說,陳素月跟著誰都無所謂。
最終還是完全下定決心,陳素月閉了閉眼,“我想請你幫個忙。”
風(fēng)稟之也沒有拒絕,聽完陳素月的話才離去。
含芷就在一旁,這些話都聽的清清楚楚,她一臉擔(dān)憂的問道,“小姐,你
真的還要回去嗎?”
“是,含芷,此事不能透露一個字,尤其是不能讓王爺知道。”
含芷一下子跪在地上,“小姐,奴婢懇請你三思,你若是回去,皇上又怎會輕易放你離去,到時候恐怕出不來了,小姐好不容易纔和王爺離開了皇宮,萬萬是不能再回去了。”
含芷是不希望陳素月回去的,想要勸住她,陳素月眼中仍然有掙扎,笑容之中滿是苦澀之意,“解鈴還須繫鈴人,皇上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那麼只有我才能化解此事,這件事總要解決的,不然後患無窮啊,含芷,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素雲(yún)還在宮裡面,我若是這樣走了,也許真的會害死她,楚莊也不會就這樣放過我們,到時候傳到南帝那邊,還會連累容靖。”
“可是此去兇險。”
“再如何兇險也不會有丟命的危險,宮裡面還有阿楚,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不管用什麼方法,我一定要讓楚莊對我徹底死心,心甘情願的放我離開。”
雖然有一點難度,但是不試怎麼知道行不行,自從來了南都,她的人生已經(jīng)是充滿了冒險,一環(huán)又一環(huán),那麼多關(guān)她都闖了過來,這一次也一定可以的,她歷經(jīng)萬難重新來到了這裡,那麼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放棄凌容靖,既然這個麻煩是她自己招惹的,那麼就由她自己去掃平。
含芷知道如今的確情況不容樂觀,她也知道陳素月不易,只是想起兩人好不容易纔團聚又要被迫分開,她心裡面就有些難受,只是不管怎麼樣,她都是要陪著陳素月,想到,她說道,“奴婢陪小姐一起去。”
“也好,有你在身邊,我也放心一點,含芷,樂觀一點,我們一定可以的。”雖然心中沒有底,但是總要給自己好的希望,陳素月衝著含芷露出一絲笑容,想要給含芷一點信心。
見此,含芷點點頭,“奴婢相信小姐。”
之後陳素月讓含芷把凌容靖請了過來,想起剛剛看到風(fēng)稟之進來房間,凌容靖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今天的陳素月有些反常,他有些嚴肅的望著陳素月,問道,“月兒,你和我說實話,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陳素月一臉輕鬆,否認道,“沒出什麼事情,容靖,你別板著一張臉,我膽子小,你這樣會嚇死我的。”
“風(fēng)稟之來找過你,月兒,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陳素月笑了起來,“我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就是讓我們吃完午膳再走,一會吃完飯我們就走了。”
“月兒,若有事情一定要說出來,你別忘了,我是你夫君。”
“知道了,夫君大人。”陳素月抱住了凌容靖的手臂,“我之前真的是做噩夢了,所以纔會如此失態(tài),你這麼敏感做什麼,爲(wèi)了讓你放心,我決定主動獎賞你。”
“月兒夢見了什麼?竟是如此慌張。”
陳素月不願意多提,“反正就是很可怕的夢,容靖,夢都是反的,所以那些只是夢而已。”
說完她忽然主動吻上了凌容靖的脣,她難得如此主動,凌容靖愣了一下,很快便化被動爲(wèi)主動了。
只是很快凌容靖感到了一陣眩暈,心中的不安終於得到了證實,的確是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