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的姑娘？”
陳素月也來了興趣，急忙問道。
“她不是南都人，母后也認識她，我喜歡莫語妹妹。”
陳素月一愣，他居然喜歡莫語，五年前陳素宛和伯毅曾經帶著她們的女兒莫語來過一趟南都，莫語是個高冷範十足的小女孩，因爲陳素宛新的身體是西域人，因此莫語長得特別像混血兒，這長相太有特點了，就像個精緻的洋娃娃，只是莫語是個超級高冷的小女孩，話少，而且非常的酷。
凌晟瑜這麼活躍的性子居然喜歡高冷範的姑娘，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莫語比凌晟瑜還要小一歲，五年前就已經非常高挑了，如今應該是出落的越發漂亮了。
因爲莫語住在靈族，原本凌晟瑜以爲這是一個最好的擋箭牌，誰知道陳素月卻是笑了起來，“晟瑜，你運氣怎麼這麼好。”
“什麼意思？”
凌晟瑜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昨天我才收到伯毅的信，說莫語想去外面看看，過幾天就會來南都了，她不會是專門來找你的吧！”
聽到這句話凌晟瑜的表情是極其豐富的，他要不要這麼倒黴，不過是想找個不會出現的擋箭牌好清靜一點，她居然要來南都，這完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過他也不打算否認，畢竟他對莫語的印象非常的深刻，那個對人愛理不理的小丫頭肯定不會喜歡他的，他不介意單戀一場。
“你不知道她要來？”
“我哪裡會知道，莫語妹妹並不喜歡我。”
“那這次莫語來了，你好好表現，我兒子的眼光果然不錯。”
雖然靈族有那樣的規矩，但是如今族長是伯毅，加上莫兮開了先河，她倒是不擔心這個。
凌晟瑜走後，陳素月起身走到了銅鏡前面，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看到了自己眼角多了幾道魚尾紋，時間可真是快，一眨眼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孩子們都長大了。
“小姐，皇上來了。”
如吟上前稟報道。
陳素月剛剛想迎過去，凌容靖已經走了進來，進入中年的凌容靖看起來越發的沉穩，添了一股威嚴之氣，只是凌容靖依然是個大帥哥，身材沒有發福，臉上也沒有多少皺紋，經過時光的沉澱反而愈發的迷人了。
陳素月不得不感慨，時光對女人果然更殘忍，自己這個身子好歹比凌容靖還年輕七八歲。
“月兒，你再看什麼？”
陳素月憤憤不平的說道，“你明明比我大，爲什麼我鬧得比你快，真是太不公平了，生育了五個子女的人就是不一樣。”
陳素月生有三女兩子，長子凌晟瑜，長女凌霜如，最小的兒子如今才7歲，生育了這麼多孩子，她的身子保養的還算好了，除了長了幾道皺紋，看起來依然非常的年輕，氣質也更加好了。
凌容靖攬過陳素月的肩膀，“月兒，你哪裡老了？我怎麼都不知道。”
“你不嫌我老？”
“在我眼裡，月兒永遠是個月兒。”
凌容靖寵溺的望著陳素月，兩人這麼多年都是這麼過來的，感情和睦，早就成爲了南朝上下一段爲人傳頌的佳
話，就連從前一直提議凌容靖選秀納妃的朝臣都沒有說什麼了。
實在是陳素月這個皇后做的也非常出色，除了後宮無妃，其他的都可以算得上是個賢后了，加上凌晟瑜這個太子也沒有讓朝臣失望，小小年紀的他聰明謙和，一點就通，已經可以遊刃有餘的和朝臣打交道，凌容靖交給他的差事也可以完成的很好。
陳素月靠在了凌容靖肩上，“一眨眼就過去了這麼多年，容靖，孩子們都長大了，我看再過幾年我們就可以抱孫子了。”
“孩子們長大了，你也可以少操一點心，月兒，這些年辛苦你了。”
陳素月苦著臉，“小的還沒有長大，晟嘉還那麼小。”說完話鋒一轉，看到凌容靖臉上的疲憊，一臉心疼的責備道，“最近事情這麼多，你怎麼也不歇歇就跑過來。”
“你陪我躺一下。”
凌容靖聲音非常的溫柔。
“好，現在年紀大了不比從前，該休息的時候就要休息，不然身子怎麼熬得住，你以爲你才二十歲啊。”
“我身子好不好，你心裡最清楚。”
陳素月瞪了一眼凌容靖，“老不正經。”
凌容靖只是笑，他在陳素月面前一直就沒有變過，永遠都是用寵溺和溫柔的目光望著她，即便她眼角已經添了皺紋，已經不再年輕，但是在他心中卻仍舊覺得他的月兒是最漂亮的，誰也及不上，包括自己那幾個漂亮女兒。
兩人正準備躺下歇息，這時候如吟過來稟報道，“皇上，娘娘，長公主來了。”
“讓她一會再來，她母后現在沒空。”
“讓她進來吧！”
陳素月吩咐了一聲，凌容靖顯然有些不滿了，“這幾個孩子這麼大了，一個個都還這麼依賴你。”
“誰讓你天天冷著一張臉，也抽不出時間陪她們，讓她們有事情都不敢找你說，一會霜如進來你也好好聽聽，看看女兒究竟有什麼事情。”
“我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你了。”
陳素月忍不住噗嗤笑了起來，“那豈不是我的幸運。”
很快凌霜如走了進來，看到自己母后臉上帶著笑意，父皇嘴角也是微微上揚，她心中一動，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的父皇和母后是她見過感情最好的夫妻，從未想過帝王也有如此情深的，願意一生只守著一人，這樣的感情讓她也挺羨慕的。
凌霜如行禮，陳素月已經伸手拉過了凌霜如的手，聲音也非常的溫柔，“想母后了？”
“恩。”凌霜如點點頭，看到凌容靖也在一旁，凌霜如似乎猶豫了一下才說道，“父皇，我能不能單獨和母后說一會兒話。”
“霜如，你不用迴避你父皇，你告訴我的話，我還是會告訴你父皇，不如讓他也聽聽，男人和女人看問題不一樣，說不定我不能給你什麼好的建議，但是你父皇可以。”
“我怕父皇笑我。”
凌霜如壓低了聲音。
“真是個傻孩子，他是你父親，怎麼會笑你。”
凌霜如性格溫和又端莊，還有一些敏感傲嬌，臉皮也薄，對自己要求非常的高，一心想給自己的妹妹做榜樣，是個
真正的大家閨秀，這個女兒可以說是性格最不像她的，但是有什麼事情都喜歡來找她說，好像她所有的孩子都是這樣，她和她們的關係都很好，而且都處成了朋友，這在講究規矩和地位的皇族來說是不可思議的。
凌容靖倒也不失落，國事繁忙，他也沒有太多時間去陪孩子，只是把凌晟瑜帶在身邊教導治國之道，其他孩子費心都比較少。
他抽不出這麼多時間，凌晟瑜關係到整個南朝，因此他必須多加費心，但是生活上仍舊是陳素月陪伴的多，這幾個孩子可以說都是陳素月教起來的，看到她們如今一個個都很懂事，凌容靖還是非常欣慰的。
陳素月說想讓他們兄妹幾人相親相愛，不在重複那些皇族的悲劇，他之前對此並不抱有希望，他是看著這些長大的，早就習慣了手足之間的互相殘殺，但是看到這幾個孩子，他看到了希望，那些他們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這幾個孩子都可以做到。
凌霜如聽到這些話，衝著凌容靖笑了笑，才繼續說道，“母后，我想明天出宮一趟去看燈會？”
“怎麼好好的想出宮了？霜如，我之前叫你出宮，你都不願意去，說是怕妹妹效仿，這會怎麼忽然想出去了。”
凌霜如低著頭，聲音很小，似乎很不好意思，“楚啓也去。”
“你和楚啓？”陳素月有些微微發愣，這兩人話都沒有說過幾句怎麼就暗生情愫了，若是她要嫁給楚啓，那麼必然要去北齊，她其實還是有些捨不得的，只是若是凌霜如真的想要和楚啓在一起，她也不會爲了自己的不捨而拆散他們。
“我好像有些喜歡楚啓，每天都怕自己不夠漂亮，又怕自己的琴彈的還不夠好，我想見他，但是又不好意思去找他，這一次他主動相邀，我第一想法就是想和他一起去，母后，這算不算喜歡？”
陳素月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這個女兒居然也長大了，望著出落的楚楚動人的女兒，陳素月還有一種恍惚的感覺，凌霜如今年已經14歲了，竟是也有了喜歡的人，而且那個人還是楚莊的兒子，這算不算冥冥之中的緣分，竟是在下一代身上延續了下去。
“不行，霜如，楚啓不行，你趁早收回你的心思。”
凌容靖卻是開口拒絕了。
聽到凌容靖拒絕，凌霜如有些急了，“父皇，爲何楚啓不行？”
“北齊如此遙遠，你捨得你母后？”
一句話讓凌霜如有些沉默了，陳素月卻是瞭解凌容靖心思的，他如此乾脆的拒絕分明是因爲楚莊，這些陳年舊事他還介意著。
“母后，我……”
“霜如，你仔細想想這是不是你真的想要的人，現在你還小，待過幾年，你依然想要嫁給他，母后必然成全你，你父皇只是捨不得你而已，但是你若是幸福，他也不忍心破壞你的幸福。”
“母后，我現在也不能確定。”
“那就做你想做的事情，嫁人不要著急，這兩年多陪陪母后不是挺好的嗎？”
凌霜如乖巧的點點頭，她走到凌容靖身邊，“父皇，我懂你的意思，我現在的確有些喜歡他，但是以後還會不會喜歡我也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