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芷忽然擡頭，說道，“王爺和小姐都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也只認你們做主子，奴婢只是想要一樣東西，不知王爺可否念在奴婢跟在王爺身邊多年的份上，把那樣東西賜給奴婢。”
“你想要靈珠？”
凌容靖已經隱約猜到了，他這書房就多了一個靈珠，其他東西都沒有變過，只是這件事他並沒有透露出去，含芷又是怎麼知道的。
“是，奴婢的確想要靈珠。”
含芷也不否認，非常坦率就承認了。
只是凌容靖不會把靈珠交給其他人，他尋了幾個月才找到的東西，只有它才能救凌容昭的性命，這份人情已經可以還了，他肯定是會還的。
“含芷，本王不能把靈珠交給你。”
“爲何，王爺要靈珠做什麼？”含芷語氣之中已經有些急切。
“秦世子的事情你本也知道，只有靈珠才能救他，含芷，你究竟是什麼人？”
含芷已經明白凌容靖的意思，她倒是差一點忘記了凌容昭身上的毒已經發作，靈珠的確可以救凌容昭，但是天下只有一顆靈珠，不然她也會救凌容昭，這顆靈珠她是必須要帶走的。
“王爺，奴婢並無背叛之意，只是奴婢的師父非常需要靈珠，因此奴婢纔會想要盜取靈珠，既是爲了救秦世子，那是奴婢莽撞了，奴婢但憑王爺處置。”
含芷說完磕了一個頭，嘴上這樣說，心中卻是有了計劃，靈珠她勢在必得，這是她必須完成的任務。
畢竟含芷是自己培養出來的人，加上如今陳素月也非常的信任含芷，凌容靖並未對含芷做什麼，只是提醒道，“含芷，別讓月兒對你失望。”
“王爺的話奴婢記下了。”
“你下去吧！”
“是。”
很快含芷就退了出去，看到凌容靖這麼輕易就放過了含芷，詢問道，“王爺，你相信含芷的話嗎？”
“風畔，你認識含芷也不知一兩天了，這些年你可發現含芷有異常？”
風畔搖頭，“未曾有異常，含芷心智堅韌，訓練如此之苦卻從未喊過一聲累，絲毫不比男人差勁。”
“她自從去了月兒身邊一直忠心護主，未曾有過一絲紕漏，這一次本王的冰蠶也是來自於她，聽著月兒的意思，她知道不少青銅門的事情，含芷倒是極有可能是青銅門的人。”
風畔微微驚訝，“含芷會和青銅門有關係？”
“本王只是猜測而已，含芷之前和月兒提及早就離開青銅門，本王倒覺得她如今還是留在青銅門，如若不然，她又怎會尋靈珠，她本就是孤兒，身後毫無一人，這些年一直也在本王身邊，根本就不可能接觸別的，她對月兒沒有惡意，不然也不會拿出冰蠶了，你讓人多看著她一點便是。”
風畔應了下來，“是，王爺，含芷那邊屬下會讓人留心的。”
“看來靈珠要早些送過去纔好，免得再生變故，既然含芷也想要這東西，我們這次倒是找對了。”
說完已經把靈珠親自收在懷裡面，含芷從書房出
去之後便直接去了陳素月的房間，陳素月聽到動靜，以爲是凌容靖回來了，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只是一睜眼就看到了含芷站在牀前，這大半夜的含芷忽然站在牀頭還真是嚇了她一大跳，頓時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含芷，你怎麼在這裡？今晚不是你當值，怎麼還不休息。”
“小姐，得罪了。”
陳素月還未明白含芷這話裡面的意思，含芷忽然捏著陳素月的嘴，強迫陳素月吞下去一顆黑色的丹藥，之後才鬆開了手。
這個忽然的動作讓陳素月非常的驚訝，她嘔了幾下想要吐出來，只是已經吞下去了，根本就沒用，她有些惱怒的瞪著含芷，“你給我吃了什麼東西？含芷，你這忽然之間怎麼了。”
“小姐，奴婢並不想傷害你，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含芷眼中有些愧疚，但是不敢去看陳素月的眼睛，只是低垂著頭，陳素月不懂她話裡面的意思，兩人幾度經歷生死，含芷爲她出生入死，她如今對含芷甚至比對如吟還要器重，這兩人早就成爲她的左右手，這會含芷忽然對她這種事，她一下子還真有些接受不了。
若是她沒有猜錯，含芷剛剛的作爲分明就是下毒，總不可能喂她吃什麼補藥。
這時候凌容靖也回來了，藉著月色看到了站在牀前的含芷，他頓時臉色一變，厲聲呵斥道，“含芷，你在這裡做什麼？”
“王爺，奴婢是必須要拿到靈珠的，若是王爺把靈珠交給奴婢，那麼小姐可安然無恙，不然王爺只能等著給小姐收屍了。”
“你居然對月兒下手。”
凌容靖語氣之中很是極度的惱怒，他還是低估了含芷對靈珠的執著，居然這麼快就出手了，不過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她便已經對陳素月下了手。
“奴婢也是逼不得已，此事王爺可以考慮清楚。”
含芷一直垂下眼睛說話，不看任何人的眼睛，尤其是陳素月的，做了這件事，她以後大概是無法再繼續留在陳素月身邊了，她是很喜歡這個主子，也想一輩子留在她身邊，但是有些事情她必須要去做。
陳素月終於回過神來，但是依然不敢相信，她怔怔的望著站在眼前的含芷，“你給我下的是毒藥？”
“是，若無解藥，一天之內必然毒發身亡。”
“含芷，我一直那麼信任你，看來又是我自作多情了。”陳素月自嘲道，“那個靈珠到底是什麼東西，你要拿它做什麼。”
含芷不說話，凌容靖已經上前，伸手給陳素月把脈，的確脈象有了變化，只是他並不知道陳素月中的是什麼毒，滿心怒意的他一下子伸手掐住了含芷的脖子，這一次含芷並未反抗，任由凌容靖掐著她的脖子，非常費力的說道，“王爺若是殺了我，小姐也會死。”
凌容靖是真想殺了含芷，但是一想起陳素月，手勁又不由自主的鬆了一些，陳素月見凌容靖是真的動怒了，壓下心中的不快情緒，勸道，“容靖，你先鬆手，我要聽含芷把事情說清楚。”
凌容靖當然也不可能殺了含芷，不然陳素月
這邊的毒也就沒有辦法了，他不能拿陳素月去冒這個險，於是鬆開了手。
含芷咳嗽了幾聲，陳素月就這樣望著含芷，眼神非常的複雜，她有預感可能會就此失去含芷這個左右手，信任一旦打破要再重建是非常不易的，心中容易有疙瘩，含芷各方面都讓她非常滿意，已經是無可挑剔了，有這麼一個人在身邊，不管做什麼都事半功倍，兩人也朝夕相處了這麼久，之前對含芷，她一直是挺感激的。
“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那個什麼靈珠是什麼東西，你要那個東西做什麼？”
含芷忽然跪在地上，低聲說道，“王爺，小姐，奴婢知道該死，辜負了你們的信任，靈珠對奴婢真的很重要，這是奴婢必須要拿到的東西。”
說完頓了一下才說道，“小姐，對不起，奴婢從未想過要傷你，如此也是逼不得已，只要拿到靈珠，奴婢會馬上交出解藥。”
“你如今還是青銅門的人？”詢問的話，卻是肯定的語氣。
之前在平安鎮的時候陳素月就聽過很多青銅門的事情，含芷都是一筆帶過，陳素月牽掛著凌容靖的安危並未放在心上，也就聽了聽，畢竟離自己太遙遠，她對青銅門也不瞭解，也就幾個字而已，若不是遇上了江蕓那奇葩的一家子，她早就忘記青銅門這個地方了。
聽到凌容靖如此肯定的語氣，含芷也不再否認，她點頭應了下來，“是，奴婢的確是青銅門的人。”
“你之前不是說早就離開青銅門了嗎？含芷，你……”
“奴婢這輩子都不可能真的離開青銅門，生死都將是青銅門的人，奴婢的確是孤兒，剛剛出生不久父母便相繼死於瘟疫，是師父救了奴婢，十歲那年奴婢離開了青銅門便是爲了尋靈珠，只是多年都未曾有消息，小姐，奴婢出來的使命便是尋靈珠，是一定要把靈珠帶回青銅門的，還望小姐念在奴婢曾用冰蠶救下王爺的份上成全奴婢。”
靈珠是什麼東西陳素月也不清楚，她不知道凌容靖要拿靈珠做什麼，聽到含芷的話，是有心把靈珠交給她的。
“你是花溪的弟子？”
凌容靖也聽過不少青銅門的事情，知道青銅門的門主叫花溪，此時聽著含芷的意思，她應該是在青銅門地位不一般，含芷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算是默認了。
陳素月驚訝的望著含芷，之前聽伯毅提起花溪是什麼黑暗使者，若是她是花溪的弟子，那在青銅門可是非常有地位的，這樣的人在她身邊做個奴婢真是連她都不敢想，青銅門和黑暗使者在她眼中已經是神話的人物了，而她身邊有個這麼接近青銅門的人。
她身邊可真是藏龍臥虎啊，楚嬋是北齊公主，就連含芷都是出身神秘的青銅門弟子，一個個身份這麼大牌，她還真有點反應不過來。
含芷依然跪在地上，等著陳素月發落，看到陳素月半天沒有緩過神，臉色也不大好，凌容靖關切的問道，“月兒，可是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容靖，你要靈珠做什麼，把靈珠給含芷吧！就算是用這個換冰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