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陳素月如此激動,伯毅越發的狐疑,“素月,你爲何如此關心這些。”
陳素月乾笑幾聲,“我一向對這些奇人異事感興趣,所以聽到了難免激動一點,伯毅,這個肉身只要自盡就可以回去吧。”
“若是刻意自盡只會魂飛魄散,需要命數盡了才行,既然佔用了身體,那麼這個身體便是自己的,她的命數便是你的命數,無可更改,若是強行刻意更改,魂魄便會散去。”
陳素月這下已經徹底要暈了,她是徹底被坑了,連死都不能自己死,這意思是非要輪到她死才行嗎?若是她有八十歲的壽,那不是要在古代六十多年才能回去,想到此她臉色極度的難看,這個消息對她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
原來她不管完不完成任務都回不去現代,必須過完這一生才能走,莫柔,你真是害死我了,原本她還以爲自己有退路,可以眼不見爲淨,如今卻是明白,這一切分明是避無可避,她這輩子只能是陳素月,若是成爲了厲王妃,那麼三妻四妾的命運已經是無可更改,是她必須要面對的,可她還是接受不了,怎麼辦?
看到陳素月變幻莫測的神情,伯毅卻是有些擔心,陳素月好像隨時都要倒下去一般,這個消息太過晴天霹靂,她要花一點時間去消化這件事,她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久久沒有說話。
伯毅忽然握住了她的手,這個忽然的舉動嚇了陳素月一跳,伯毅握著她的手腕,卻沒有動,良久,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你不是陳素月,對不對?”
“你知道了,我的確不是陳素月,我就是個借屍還魂的人,所以我說我絕對不是你要找的人,而且我這個身子一出生就是個傻子,也不可能認識你啊。”
“你脖子上的玉佩從哪來的。”
陳素月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頓時有些懂了,“你就是因爲這個玉佩才認錯了人嗎?這個玉佩是我大姐的,我前陣子身子不好,她便把這個送給了我。”
“你大姐叫什麼名字?”
“陳素宛。”
“阿宛,原來她真的叫阿宛。”伯毅喃喃自語,目光也溫柔了不少,“阿宛,你如約了,而我卻認錯了你,你可會怪我。”
“你很早以前就見過我大姐嗎?伯毅,你和大姐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很早了。”伯毅的目光越發的溫柔起來,似是陷入回憶之中,“前世,阿宛是我的青梅竹馬的妻子,我們自小一起長大,很小便確定了心意,我一心修仙,她一直默默支持我,嫁給我之後,更是陪著我走遍大江南北。”
“我越發的癡迷仙術,最終拜入了靈族門下,有一次我們外出遇上了魔族的黑暗使者,年輕氣盛沒有剋制住,沒有聽從阿宛的勸告,以爲自己可以對付他們,卻是自不量力,阿宛替我擋了一劍,那個時候她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最終還是沒有救回她。”
說到這裡,伯毅眼中的自責和痛苦顯而易見,這件事是他心中永遠的痛,若非他意氣用事,也不
會害死阿宛。
“阿宛臨終前曾和我約定,下輩子她還叫阿宛,她等著我去尋她。”
“你真的等到了下輩子?”
陳素月已經驚悚的不得了,居然還有這種怪事,伯毅難道不是人?
“我找了阿宛十八年,知道她轉生,卻不知道她在哪,這塊玉佩曾經便是她的東西,我在上面施了法,若是她轉生,這塊玉佩還是會到她身上,這是我找她唯一的憑證。”
“伯毅,我多嘴問一句,你已經找了大姐這麼多年,怎麼還這麼年輕,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
她所能想到的就是長生不老了,伯毅居然容顏不衰,這是何等的好福利啊。
“素月,這些事情你無須知道的這麼清楚,多謝你告知阿宛的下落,之前多有冒犯,見諒。”
陳素月木然扶著頭,“不用客氣,我先回去了。”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過離奇,此時腦子裡面已經聽不進去任何事情了,她需要回去好好靜一靜,好好的理一理,不然都不知道自己要幹嘛了。
這一夜,陳素月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凌容靖和朱燕宜恩愛有加,而她只能遠遠的看著,最後更是死在朱燕宜手上,一下子她猛地驚醒過來,額頭上都是汗。
自己可以不嫁給凌容靖嗎?只要她還是陳素月,大概就是不行的,而她也是想嫁給凌容靖的,若是此生註定要做古代人,那麼她唯一想嫁的人便是凌容靖。
雖然動過離開的念頭,但是現在她也不想離開南都,自己這麼彆扭下去無非是兩種結果,要麼死不接受讓凌容靖慢厭棄她,做個有名無實的王妃,到時候朱燕宜必定趁虛而入,自己在王府裡面孤苦一生,要麼接受這件事,讓朱燕宜變成有名無實的側妃,若要和整個時代抗爭,她根本就沒有那麼強大的能力。
她想著,權衡利弊的毛病又一次犯了,可是不管是哪一種做法,她心中都不會舒坦,只是前者更不舒坦而已。
可是凌容靖這麼容易就答應了娶朱燕宜,甚至對她連解釋都沒有,是不是因爲根本就不夠愛自己?只是把她當成一個喜歡的女子,根本就沒有愛過。
之前凌容靖步步緊逼,她愛上了,一度覺得凌容靖是很愛自己的,到了此時,看到他對朱燕宜的事情如此沉默,她卻是第一次產生了懷疑,也許是她自作多情了,凌容靖是高高在上的厲王,怎麼會沉迷這些情情愛愛。
想到這裡,陳素月心中是深深的失落感,心又開始隱隱作痛了,陳素月,你好歹爭點氣,不就一個男人麼,不愛就算了,咱找個愛自己的不就行了。
她這樣對自己說,可是她心裡面卻很明白,只要凌容靖還在她心裡面,她不可能會愛別人,也不可能會接受別人。
這麼想著,這一個晚上其實也是沒有想出頭緒的,似乎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天快亮了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陳素月還在睡夢中,如吟過來叫醒了陳素月,這纔剛
剛睡著一會兒,陳素月的起牀氣也犯了,“如吟,信不信我罰你。”
“小姐,是楚姑娘那邊出事了。”
聽到楚嬋那邊出事了,陳素月馬上清醒了過來,“阿楚怎麼了?”
“楚姑娘離開了,只留下這封信和這瓶藥。”
昨天她才和凌容衍說好,今天楚嬋就悄悄走了,明明答應了她,她接過信,急忙打開了信封,裡面只有寥寥數語,“素月,我已離開南都,勿尋勿念,他日有緣自會相見,這瓶安神丸你可留下服用,可緩失眠癥。”
“小姐可要去尋?”
含芷進來問道。
陳素月收起信,“不必了,阿楚本就是個有主意的姑娘,她既然執意要離去,去尋也沒用。”
很快想起那一萬兩黃金,還是還給齊王好了,想到此,她寫了一封信把楚嬋離開的消息告訴了凌容衍,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凌容衍早就已經知道這一切,所以這封信的最終結果便是石沉大海,凌容衍既沒有收回金子,也沒有說其他的。
陳素月心中有事壓著,便也沒有在意這件事,每天只守在自己院子裡面,沒事的時候就去找凌仙裳說話,看起來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照樣笑呵呵的,她忍著不去找凌容靖,也不去想,努力讓生活回到之前的樣子,想著逼自己放下凌容靖。
很快陳素宛出嫁的日子也定好了,就在一個月之後,這一次陳素宛竟是什麼也沒說,彷彿真的已經接受了這一樁婚事一般。
中秋宮裡面有宴會,陳素月到時候也是要進宮赴宴的,中秋的前幾天,陳妃讓她和陳素宛提早進宮住上幾天,老夫人不放心陳素宛,特地讓阮氏也一起陪著兩人進宮。
陳妃本就更喜歡陳素月,嘴甜又會哄人,而陳素宛這一點則差遠了,她本就不是平易近人的人,雖然臉上時常帶著微笑,卻總帶著一股子冷傲的氣息,即便進了宮,除了客套的招呼之外基本都在房間裡面刺繡,少有陪在陳妃身邊。
在皇宮裡面的日子是無聊的,畢竟有陳妃和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她還是在注意著點規矩和形象,更是經常陪在陳妃身邊,遠不如在將軍府那般隨意自在,纔過來住了兩天,她就已經覺得有種想抓狂的感覺。
這天陳素月漫無目標的在御花園閒逛著,含芷和如吟都跟在陳素月身後,如吟低聲說道,“小姐,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還是回去吧!一會你還要去蓮妃娘娘那裡。”
陳素月是不想去蓮妃那裡的,一想起朱燕宜在那裡,就不想去,她這些天心情比較低落,不想和朱燕宜演戲,只是蓮妃有請,她又不能不去。
“一會兒就回吧!”
兩人都察覺到了陳素月這陣子心情都不大好,雖然如常的說笑著,但是又時常會發呆,尤其是進宮這兩天,更加察覺到了陳素月心情的煩悶。
兩人也不多說什麼,這時候看到了前面有一行人過來了,陳妃的貼身丫鬟小聲在陳素月耳邊說啥,“三小姐,是敏妃娘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