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執(zhí)扇低頭捂著嘴偷笑著,而楚嬋則一臉淡定。
“爲了這一點事情就尋死,那麼這世上都快沒人了。”
“素月,你這根本就是猶疑不決,既不決定又不放下,如此豈不是爲難自己,何不乾脆一點。”
陳素月沉默著,她這分明是在折磨自己,把自己折騰的失眠了,每天晚上都夢見凌容靖,真是要命啊,有時候夢見他們成親了,有時候又夢見凌容靖離開她了,有時候還夢見朱燕宜夾在他們中間,一會美夢,一會噩夢,再這樣下去,她的確該神經(jīng)衰弱了。
“阿楚,你有沒有很喜歡過一個人?”
楚嬋一怔,目光之中閃過一絲黯淡,很快就隱了下去,冷淡的回道,“沒有。”
“你如此猶疑不決是因爲男人,我記得你已經(jīng)有婚約,莫非是愛上了別人?”
陳素月?lián)u頭,“就是愛上了厲王才如此苦惱。”
陳素月實在是憋得難受,因此決定把這些事情和楚嬋說說,而她對楚嬋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也許是她救過自己又異常冷靜的緣故。
“爲何?”楚嬋不解的問道。
陳素月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阿楚,我這麼說吧!厲王是王爺,而且還不是那種閒散王爺,雖然已經(jīng)有了儲君,但是南都之中風雲(yún)變幻,誰知道以後會發(fā)生什麼事情,我就是不想過那種生活,我想離開南都的。”
“你是陳家的嫡出小姐,怎麼可能離開南都,就算你想走,你走得了嗎?況且你身爲嫡小姐註定是要嫁入皇族和世家,不嫁給厲王也會是別人,以你一己之力根本就不可能改變這種命運。”
她無法告訴楚嬋,她還可以回現(xiàn)代,還可以回去自己原本的生活,可以避開這一切。
於是她又說了另外一個問題,“我想做他唯一的女人。”
“你怕厲王納妾?”
“哪個王府沒有側妃啊,只是多和少的區(qū)別。”
“秦王府便是例外,素月,秦王府多年未曾有側妃和秦王妃有很大的關係,你若有本事便抓住那個男人的心,讓那個男人永遠只圍著你一個人,想做唯一的女人必須自己有本事,不然的確是癡人說夢。”
陳素月沒有說話,她倒是不懷疑凌容靖對她的用心,只是她不知道凌容靖是不是也如其他男人那般認爲納妾是理所當然的,這個時代的女子都可以接受妾的存在,但是她是現(xiàn)代人,就算入鄉(xiāng)隨俗了,也不能接受分享一個枕邊人,今天睡你,明天睡她,就算心只在她一個人身上,她也接受不了,這樣真的會瘋的。
“既是放不下爲何不試試?儘自己所能把一切變成你想要的。”
“可以嗎?”
“可不可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再這般下去,你該早衰了,放不下只能證明你不想放下,不然怎麼會有放不下的東西,既然你心中都不想放下,爲何不順應你心中的想法,未雨綢繆未錯,但是有些事你不試永遠都不知道。”
陳素月擡起頭,眼中滿是讚許,“阿楚,我沒想到你看問題這麼通透啊。”
“你不過是當局者迷而已。”
“我知道怎麼做了。”
說著陳素月對著楚嬋露出一絲燦爛的笑容,與其這樣失眠,這樣猶猶豫豫下去,不如順應自己心中的想法,好好抓住凌容靖,其實現(xiàn)在的生活也沒有那麼不好,況且還有他,自己可以試著去做的,也許都會好的,事情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糟糕。
她在職場打拼幾年,早就養(yǎng)成了權衡利弊的習慣,早就失去了不顧一切去做一件事的勇氣,這一次因著是凌容靖,她還真的想不顧一切一次,狠狠的抓著他。
想著她終於下定了決心,丁巖,對不起,我不能回去找你了,我愛上你的前前世了,我想好好愛他。
“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陳素月抱著楚嬋的胳膊,“你可真是幫了我大忙,爲了表示我的感謝,阿楚,明天我請你去天香樓吃飯吧!上次你救了我還沒有好好謝你,這頓飯你必須得去。”
“你現(xiàn)在如此來去自如?”
陳素月嘿嘿的笑著,“這不是有含芷嗎?反正我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我娘也是睜隻眼閉著眼,老夫人暫時沒有心思管我的事情。”
楚嬋不習慣被人如此抱著胳膊,推開了陳素月,“好吧!”
“那就說定了,明天午時,我在天香樓等你。”
說完這才帶著含芷離去。
看到陳素月離去,執(zhí)扇笑道,“小姐,你似乎很喜歡陳小姐。”
楚嬋微微笑道,“你不覺得她說話很有趣嗎?倒是和尋常的閨閣小姐不一樣。”
“講故事特別精彩。”說起孫猴子的故事,執(zhí)扇眼睛都亮了。
“其實我很羨慕她,可以活的如此灑脫自我。”
執(zhí)扇收斂了笑意,“小姐,我們來南都這麼久了,你真的不打算去見……”
“不是讓你不要提這些嗎?”
“若是不見,小姐又何必千里迢迢過來。”
楚嬋目光有些迷濛,“見了又如何,他身邊美人無數(shù),未必還記得我,又何必自取其辱,況且如今的我又有什麼資格去見他。”
“那……”
執(zhí)扇想說,既是如此,那麼她們爲何又要留在南都,其實楚嬋也不知道自己爲何要留下,也許只是想離他近一點。
葉英聽著這些,卻是沉默不語,心中有些心疼這個主子,要怎麼樣他的主子才能夠幸福,才能夠如從前那般。
第二天,楚嬋帶著葉英和執(zhí)扇去了天香樓,因爲美貌,爲了不引人注目,她特地戴了面紗來覆蓋住傾世容顏,她過來的時候陳素月早已經(jīng)定好了雅間,店裡面的小二引著楚嬋去雅間。
因爲想通了,陳素月昨晚睡的特別的好,整個人神采奕奕的,胃口也非常的好,果然是心病,解決了心病便不藥而癒了。
楚嬋吃相非常的優(yōu)雅,細嚼慢嚥著,相比之下陳素月便豪放了許多,反正在楚嬋面前她也不需要維持什麼淑女形象。
“阿楚,你說我應該怎麼向厲王表達心意呢?”
楚嬋險些噎到,她放下手中的筷子,“這種事還需要問別人。”
“你可以給我提點意
見。”
“我沒意見。”
“那你聽一聽我的想法,把厲王約出來吃頓飯表白好還是找個沒人的地方表白好。”
“爲何要找沒人的地方?”
陳素月一臉汗,“不然多不好意思。”
楚嬋都快維持不住自己的笑意,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姑娘,“那你預備如何做?”
“其實說多了都是廢話,用行動表達更好。”
楚嬋沒有明白陳素月的意思,疑惑的望著陳素月,“如何行動。”
“這還不簡單,一個吻就可以說明一切。”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盯著陳素月,屋子裡面是無聲的靜寂,陳素月這纔想起這是古代,自己居然差一點忘記了,她很是尷尬,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乾笑道,“阿楚,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當然不是那種如此豪放的姑娘,矜持還是懂的,我只是……”
只是什麼,她發(fā)覺自己都說不下去了,都忍不住要抹汗了,還好凌容靖不在,不然這話被他聽到了那真是要命。
楚嬋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我覺得這話在理,說多少話都不如你如此來的實在。”
這下反而是陳素月傻了,原來楚嬋也是個不一般的姑娘。
“你點了這麼多菜,多吃一點。”
“你不會覺得我厚臉皮嗎?”
“的確有點厚。”
“都不委婉一點。”
吃過飯,兩人一起下樓,迎面走來的卻是凌容玄,凌容靖和凌容昭,陳素月臉上一怔,她還想著怎麼約凌容靖,居然就這麼碰到了。
既然看見了,陳素月便要行禮,她上前給三人行禮,楚嬋也跟著上前一起行禮,凌容玄擺手,“三小姐在外面就不必拘這些俗禮了,既然遇上了,不如三小姐一道來用膳。”
“多謝太子殿下好意,臣女剛剛吃過了。”
凌容玄的目光卻是落在了楚嬋身上,瞧著她戴著面紗,一身白衣,而面紗之下的面孔若隱若現(xiàn),雖然模糊,卻依然能夠看出來面容姣好,那雙露在外面的眼睛非常沉靜。
“這位姑娘是?”
“回稟太子殿下,這是臣女的朋友,若無其他事情,臣女就先告辭了。”
陳素月是知道凌容玄好美色,若是瞧見了楚嬋的真面目那可就慘了,到時候萬一起了色心,她絕不能讓楚嬋成爲第二個舞陽。
凌容靖微微皺眉,沒想到陳素月也在,看陳素月如此維護楚嬋,似乎和楚嬋關係非比尋常,他似有猶疑,怕陳素月會挺身而出牽扯進此事。
楚嬋一言不發(fā),跟著陳素月身後,葉英則警惕的盯著凌容玄,生怕凌容玄會傷害楚嬋,凌容玄點點頭讓他們離去,凌容靖並未有行動,既然陳素月在,那麼便等下一次機會。
陳素月心中有些緊張,生怕出什麼問題,兩人一起離去,凌容玄也不是那種見色起意的人,畢竟是太子,該有的修養(yǎng)還是有的。
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闖進來一夥長相粗獷的人,一進門他們就看到了走前面的陳素月,帶頭的那個色瞇瞇的伸出手,“好一個嬌俏的小姑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