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素月,周麗若一下子跪在地上,已經(jīng)顧不上形象了,抓著陳素月的手哀求著,“三嫂,你救救宏兒,凌容驍瘋了,他要殺宏兒,他肯定會動手的。”
“麗若,你先起來。”
“三嫂,你先答應(yīng)我,我現(xiàn)在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我攔不住凌容驍。”
周麗若說著眼圈已經(jīng)紅了,她是真的怕凌容驍會殺了自己的弟弟,她現(xiàn)在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我答應(yīng)你。”
雖然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周宏,但是陳素月還是應(yīng)了下來,周麗若的絕望她懂,這一次也是多虧了周麗若,雖然結(jié)果非常不理想,但是這是誰都預(yù)料不到的,她就不信老天爺真的會幫凌容驍這種人。
聽到陳素月應(yīng)了下來,周麗若才起身,她眼眶紅紅的,頭髮也有些散亂,臉頰高高腫起,看起來非常的狼狽,注意到陳素月正在看著自己,周麗若別開了頭,堂堂洛王妃弄成這個樣子的確是好笑。
“三嫂,我想問你一件事,三嫂是不是早就和楚嬋公主熟識。”
“是。”
陳素月沒有騙周麗若,聽到她這麼問,也就承認了。
“楚嬋公主醫(yī)術(shù)如此高明,宏兒生病是不是也是你們有意爲(wèi)之?”
到了此時,陳素月也沒有必要再去騙周麗若,她全部都承認了,“對不起,麗若,我並非想要利用你,只是想讓你早一點看清楚凌容驍?shù)恼婷婺俊!?
周麗若笑了起來,之前她的確沒有懷疑過,剛剛凌容驍那樣說,她便想起這件事,不過真的確定了這件事,她也沒有多怪陳素月,只是繼續(xù)問道,“若是我沒有去求楚嬋,你們真的會傷害宏兒?”
“不會,麗若,抱歉,讓你弟弟吃了一點苦頭,那些藥只是看起來嚴重,但是對身體是沒有什麼損傷的,這件事的確是我利用了你,你若是怪我也是應(yīng)該的。”
“我知道三嫂並非心腸歹毒之人,不然今天也不會過來了,我現(xiàn)在隊裡也沒有利用價值了,凌容驍做的那些事都是真的,我反而要謝謝三嫂讓我早一點認清了他的真面目,我一直以爲(wèi)自己嫁了一個好夫君,沒想到這個夫君竟是豺狼,三嫂,如今我別無所求,只希望周家上下平安,即便要我的命,我也無話可說。”
“麗若,你別說傻話,事情還沒有到最後,凌容驍不會得逞的,你放心。”
是啊,事情還未到最後,凌容驍想做皇帝,哪裡會有這麼容易,也許老天爺根本就不會成全她。
陳素月沒有在洛王府久留,爲(wèi)了保住周宏,陳素月特地派了幾個隱衛(wèi)貼身保護周宏,除此她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凌容驍最近應(yīng)該很忙,周宏又不是什麼大人物,他也不會真的花那麼多心思在周宏身上。
南帝忽然病倒了,太子也沒有冊立,朝中上下一下子陷入一片混亂中,只是各方勢力牽制著,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如此倒也相安無事,只是這種表面的平靜也維持不了多久,暗地裡都是各種動作。
後宮之中則是真的很平靜,后妃則輪流照顧著南帝,敏妃更是照顧的盡心盡力,凌容衍甚至帶
著楚嬋進宮給南帝診治過,只是楚嬋也是沒有辦法,南帝已經(jīng)是時日不多了,這種情況也是沒有辦法再恢復(fù)了。
太醫(yī)的診斷和楚嬋差不多,只是並不敢說實話,免得引起更大的混亂,如常的給南帝看診開藥。
這天敏妃回了寢宮,南帝病倒已經(jīng)幾天了,這幾天她照顧的最賣力,回到寢宮的時候已經(jīng)是疲憊不堪了,她拆掉了頭上的飾物,遣退了貼身的宮女,獨自坐在銅鏡前,因著南帝的身體,她已經(jīng)幾天沒有施過脂粉,素淨(jìng)的臉上滿是倦容。
望著鏡中那個略帶滄桑的自己,她不由自主的撫上了臉頰,這兩年她想盡一切辦法勾引南帝,爲(wèi)了讓自己更有魅力也吃了不少藥,而這些媚藥對身體本就有損傷,除去脂粉的臉已經(jīng)不再如從前那般有光澤,反而有些黯淡。
從前的她傲氣,眉宇間帶著一股英氣,膽子也大,進宮也只是因爲(wèi)聖意難違,一心想在後宮站穩(wěn)腳跟,早日生下皇子。
沒想到會經(jīng)歷那樣的變故,一下子就從雲(yún)端跌入了塵埃,冷宮的日子讓她記憶猶新,她一下子好像就被所有人遺忘了,在冷宮自生自滅,若是沒有慧嬪的關(guān)心,沒有凌容驍?shù)某霈F(xiàn),她大概是要在冷宮之中含恨而死了。
是凌容驍給了她希望,讓她嚐到了愛上一個人的滋味,想到此,她脣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她終於要擺脫敏妃這個讓她厭惡的身份了,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站在凌容驍身邊了。
忽的有人進來了,原本還以爲(wèi)是身邊的宮女,剛剛想出聲斥責(zé),便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她起身,一下子跑了過去,主動環(huán)住了凌容驍?shù)囊?
“你怎麼來了?容驍,我很想你。”
凌容驍也抱住了她,“我來看看你,這幾天把你累壞了吧!”
“我沒事,你準備什麼時候行動?”
敏妃鬆開了凌容驍,目光非常的溫柔。
“快了,玉芝,你再等等,我給你帶了麥芽糖。”凌容驍聲音也非常的溫柔,他從懷裡面拿出一個紙包遞給了敏妃,“嚐嚐看。”
敏妃不疑有他,拿出裡面的糖放在嘴中,甘甜的滋味讓她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凌容驍不說話,只是含笑的望著他吃糖,一塊糖很快就被敏妃吃完了。
看到凌容驍站著,她特地讓凌容驍坐下,然後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凌容驍接過了她手中的茶,忽的敏妃口中一陣腥甜,猛地她吐出一大口血。
看到吐出的那一大口黑血,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凌容驍,而凌容驍卻像是個沒事人一般優(yōu)雅的飲著手裡面的茶。
看到敏妃用那樣的眼神望著自己,他放下了手中的茶,“還不明白?”
敏妃身子有些搖搖欲墜,她依然不敢相信,伸手擦去脣邊的血,手上的血已經(jīng)發(fā)黑了,她望著自己的手,忽然笑了起來,“爲(wèi)什麼?”
“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玉芝,你放心,不會有多大的痛苦。”
敏妃一下子撲了過去,凌容驍抓住了她的手,嫌惡的推開了,這個時候的敏妃沒有一點力氣,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凌容驍,我問你,你有沒有愛過我?”
凌容驍不在掩飾,眼中的嫌惡顯而易見,“張玉芝,你真是沒有自知之明,你配嗎?你是父皇的女人,一直在父皇身邊伺候著,你不嫌髒,我還嫌髒呢?你有什麼資格讓本王去愛你,從頭到尾,你只是本王的一顆棋子而已。”
“凌容驍,你……你居然利用我,這兩年我一心一意愛著你,一心一意助你,你對我說了那麼多甜言蜜語,那些都是假的。”
凌容驍沒有再去看敏妃,“當(dāng)然是假的,當(dāng)年若不是本王出手相救,你已經(jīng)病死在冷宮了,你所做的這一切算是報答本王的救命之恩,本王讓你過了兩年的寵妃生活,你該很感激本王纔是。”
“凌容驍,你會不得好死的,你……”敏妃咒罵了一句,再一次吐出一大口血。
她做夢也想不到會有今天,想過無數(shù)的可能,就是沒有想過有一天在自己會死在凌容驍手裡面,這個她最愛的男人竟會親手殺了她,當(dāng)年她在冷宮裡面生了重病,凌容驍偷偷的去冷宮看她,給她送藥,慧嬪也一樣。
母子兩人暗地裡關(guān)心著她,這才讓她身子康復(fù)了,也就是從那時起,她愛上了凌容驍,那個時候的她孤立無助,忽然從天而降這麼一個男人,凌容驍對她溫柔體貼,她想不動心都難,知道了凌容驍?shù)囊靶模龥Q意幫助凌容驍?shù)玫剿胍囊磺校约阂步宕穗x開冷宮。
後來在慧嬪的幫助下,南帝來了一趟冷宮,她吃下凌容驍尋來的藥,成功的引得了南帝對她的注意,再一次成爲(wèi)了炙手可熱的寵妃,只是這一次因爲(wèi)心中有了凌容驍,每一次親近南帝都會讓她心中生出一絲反感,卻強行逼著自己取悅南帝,讓自己越發(fā)的放縱。
如今想來,她才知道自己傻的可愛,她竟是信了凌容驍?shù)哪切┨鹧悦壅Z,信了他的那些承諾,一個男人若是真的愛一個女人,怎會主動讓她在另一個男人身下承歡,那個人還是自己的父親,之前她竟是從未想過這些問題,一心一意沉浸在自己幻想之中。
到了此時,她也是真的夢醒了,這一生,她極其驕傲,卻落得如此下場。
“張玉芝,你恨我嗎?要怪只怪你自己太傻了,你也不想想你是誰,你早就是殘花敗柳,你自己有沒有照過鏡子,你現(xiàn)在這個模樣有多醜,這樣的女人本王怎麼會要。”
敏妃已經(jīng)沒有多少力氣了,卻不願意在凌容驍面前示弱,她拼著最後一口氣嘲諷道,“凌容驍,你憑什麼看不上我,你以爲(wèi)你又是誰,你什麼時候又有自知之明瞭。我出自長平侯府,是長平侯府唯一的大小姐,而你雖然貴爲(wèi)皇子那又如何,你的生母身爲(wèi)卑微,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就連你的父親都嫌棄你這一點,被自己的父親嫌棄出身,你又有多高貴,我和你在一起本就是你高攀了我,是我有眼無珠看錯了你,竟是爲(wèi)了你做下這些事。”
這些話可謂是踩到了凌容驍?shù)耐刺帲樕耆亮讼氯ィ澳闶情L平侯府的嫡女又如何,最終還不是落得如此下場。”
“那我等著你,我倒要看看你的下場會比我好多少,凌容驍,我對付不了,總有能夠?qū)Ω赌愕娜耍以陉幉艿馗戎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