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素月和凌容靖一起出了房間,外面非常冷,一出了房間,陳素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靠在凌容靖懷裡面,鼻子有些酸酸的,“容靖,你說含芷會不會死。”
“不會的,月兒,你別擔心,含芷身子一向極好,我必定竭盡全力救她。”凌容靖低聲安慰著。
“這一次是我連累她了,容靖,如意已經(jīng)走了,含芷一定不能再出事了,不然感覺自己好沒用,居然連身邊的人都護不住。”
“月兒,你不必自責,青銅門本就不是普通的門派。”
陳素月輕嘆一聲,“我身邊可真是藏龍臥虎,從未想過含芷的出身還這麼神秘,對了,容靖,你怎麼了?身子可是舒服一些了。”
“我無礙。”
陳素月上下打量著凌容靖,只是凌容靖的臉色依然不大好,想起蓮妃的囑咐,陳素月說道,“母妃今天來過了。”
“我已知曉,明天便去上朝。”
陳素月撇撇嘴,“我哪裡那麼嚴重,你還請辭陪我。”
嘴上這樣說,心裡面還是非常溫暖的,但是還是忍不住提醒道,“以後不要這樣了,容靖,我不想讓你爲難,我想做一個好王妃,而不是成爲你的累贅。”
“月兒怎會是累贅,忙了這麼久歇幾天也無妨,月兒,此事不要放在心上,容昭那邊你可安心,他會安然無恙的。”
陳素月露出一絲笑容,“我都知道了,容靖,你爲我做的,我都會好好的放在心上。”
“放在這裡?”凌容靖的手放在陳素月胸口,偏偏表情還那麼一本正經(jīng),這個動作讓她是一臉汗,急忙拿下那隻大手,“堂堂王爺又耍流氓,明天還要上朝,現(xiàn)在都快三更天了,趕緊去睡一會兒。”
“月兒,不要胡思亂想,你陪我去躺一會兒。”
看到凌容靖的臉色,陳素月還是應了下來,兩人攜手離去。
第二天一大早陳素月就讓人去齊王府去請楚嬋,只是楚嬋也沒有辦法,不知道含芷究竟是怎麼了,像是中毒又不像是中毒,身上也沒有多嚴重的傷。
最後陳素月準備去一趟青王府,這件事還得找伯毅才行,結(jié)果卻是凌容昭和莫兮過來了,陳素月記得伯毅說過莫兮是他師姐,既然是師姐,那豈不是比伯毅還要厲害,忍不住偷偷打量起莫兮,一身鵝黃色衣衫,容顏秀美,不能不感慨畢竟不是塵世間的人,伯毅身上已經(jīng)帶著仙氣了,莫兮則如同林中的仙子一樣,非常的有靈氣,那雙眼睛好像會說話。
“莫姑娘,這幾天真是麻煩你了,在秦王府可還習慣,是第一次來南都麼,要不我陪你去街上逛逛,外面還是很熱鬧的。”
莫兮也打量著陳素月,看到陳素月臉上略帶著一絲稚氣,相貌清麗,看起來乖巧動人,臉上笑容非常的燦爛,的確是那種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好感的人。
“好啊,這個提議甚好,我正好也想去外面看看究竟什麼樣子。”
“等忙完這裡的事情,我就帶莫姑娘去。”
之後陳素月親自帶著莫兮去了
含芷的房間,同去的還有凌容昭和楚嬋,對於靈族,楚嬋很是很是好奇,她醫(yī)術已經(jīng)是天下第一,連她都束手無策的東西,她們又怎麼會,因此她很想看看她們究竟怎麼救含芷。
走到了含芷房間,莫兮伸手給含芷搭脈,之後又查看了一下含芷,接著伸手在含芷額頭上一點,那若隱若現(xiàn)的紅光又出現(xiàn)了,她按住紅光,含芷似乎有些痛苦,昏迷之中依然皺著眉頭,莫兮一直按著紅光,很快紅光便消失了。
接著她從懷裡面拿出一顆黑色的藥丸放在了含芷嘴中,拿著含芷的手,似乎在渡什麼東西給含芷,很快額頭上有了細密的汗珠,不一會兒,她擦去汗珠,鬆開了手。
做完這些她鬆了一口氣,可真是累死了,聲音非常的清脆,“她還算走運,還剩了一口氣,放心,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好好養(yǎng)著,幾個月就可以恢復了。”
陳素月驚的張大嘴巴,果然是師姐,這麼快就搞定了,楚嬋更是完全沒有看明白,出聲詢問道,“敢問姑娘,含芷是中毒了嗎?她脈象雖然有異,但是我沒有察覺到她體內(nèi)有毒。”
“你若是都能夠察覺到,那我們靈族人豈不是太沒用了。”
楚嬋隱約聽過靈族和魔族的事情,但是從前一直當這些是傳說,從未放在心上,直到認識了伯毅,凌容衍也和她說過一些靈族的事情,加上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她才知道靈族是真實存在的,但是對於靈族的本事,她依然是有些懷疑。
“我自小習醫(yī),各種疑難雜癥都有見過,如今竟是連端倪都瞧不出來,還望姑娘指教一二。”
莫兮卻是懶得多說話,既然已經(jīng)解決了,便是準備離去了,“我沒有必要和你們解釋,等這個姑娘醒了,你們問她就是了。”
一句話讓楚嬋微微皺了眉頭,莫兮看起來天真無邪,眼神非常的純粹,完全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面,只是楚嬋並未生莫兮的氣,這個姑娘眼神純淨的讓人根本就不忍責怪她。
“莫姑娘,多說幾句話也不會怎麼樣,你纔剛剛來,先坐一會兒再說。”
陳素月想留住莫兮,她也很奇怪含芷究竟是怎麼了,額頭上那個紅光究竟是什麼東西,青銅門居然這麼厲害,專門搞這種邪術。
“莫姑娘,反正也無事,你不如說出來給大家解惑,我也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凌容昭忽然開口。
莫兮本來已經(jīng)準備走了,聽到凌容昭的聲音,又停住了腳,她不看其他人,笑瞇瞇的看著凌容昭,“你也想知道?”
“的確非常好奇。”
“那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便告訴你們。”
看到莫兮如此區(qū)別對待,陳素月忍不住擦汗了,莫兮不會對凌容昭有意思吧!畢竟兩人朝夕相處了好幾天,不過莫兮出自靈族,而且還說馬上就要走了,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她的確不是中毒了,自小身體裡面就被下了邪術,只要唸咒便會發(fā)作,發(fā)作的時候眉心會出現(xiàn)一點紅光,極其痛苦,時間久一點大腦都會爆裂,就連魂魄都會散去,被施咒死狀
非常的慘,這也不是什麼很複雜的邪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她體內(nèi)的邪術解了,以後花溪也不能借此控制她了。”
“青銅門不是煉藥嗎?怎麼還會邪術。”
“花溪在魔族呆過,她的確會邪術,其他人是不會,只是邪術也不是可以隨便亂用的東西,每次使用都會傷體,不到不得已,花溪是不會施咒觸發(fā)邪術的,而且施咒之後身子會變得虛弱。一旦被施咒者的血和施咒的血接觸便會大傷身子,含芷應該是用自己的血弄傷了花溪,她身上的傷是被花溪打傷的,雖然有內(nèi)傷,倒也無礙,也是她運氣好,如今只要解了邪術便沒有什麼問題。”
幾人都沒有說話,聽著莫兮的解釋,楚嬋從未接觸過什麼邪術,若說含芷中了邪術,她還真有些不信,不過親眼看到含芷額頭上的紅光,卻是不得不信了。
凌容昭倒是沒有什麼多大的反應,奇人異事他聽的多了,只覺得含芷幸運。
莫兮說的差不多了便要離去,凌容昭看樣子還不打算走,她還得去找伯毅,陳素月急忙追了過去,攔住了莫兮的去路,“多謝你,莫姑娘。”
“你不必謝我,若不是伯毅所求,我壓根就不會管這件事,青銅門雖然不是魔族的人,但是花溪曾經(jīng)是,這個含芷說到底還是花溪的人,魔族和靈族向來都是勢不兩立。”
陳素月笑的燦爛,“不管你是因爲什麼原因救了含芷,我都要感謝你。”
“不要讓凌容昭在做傻事了,你們的事情我已經(jīng)從伯毅那裡知道了。”忽然莫兮冒出了這麼一句話,陳素月一愣,莫兮已經(jīng)離去,走了幾步,她忽然停住了腳,回過頭望著陳素月,朝著她眨眼,“你已經(jīng)回不去了,安心呆在這裡,好好做陳素月。”
陳素月驚訝的張大嘴巴,“你也知道這些,那莫柔現(xiàn)在……”
提起莫柔,莫兮眼神一黯,輕嘆一聲,“這世上已經(jīng)沒有莫柔了。”
“你說什麼?現(xiàn)在一切都沒有發(fā)生,怎麼會沒有莫柔呢?”
“現(xiàn)在的確一切都沒有發(fā)生,但是這一切是怎麼來的,你很清楚,這一切是莫柔用命換來的,爲了給伯毅重新來過一次機會,她用了自己生生世世的性命把你送到了古代,她做完這些以後就已經(jīng)徹底從這個世上消失了,這個世上如今已經(jīng)不存在莫柔,就連伯毅都不記得她的存在。”
提起這些,莫兮心中不知道是何種滋味,她和莫柔關係一向很好,莫柔消失之前給她託過夢,讓她明白了這一切,但是其他人都不記得莫柔了,好像她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只有她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而莫柔竟是不讓她把這一切告訴伯毅,寧願從伯毅的記憶之中徹底消失,也不願意伯毅自責內(nèi)疚,這份犧牲,就連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說她傻還是什麼,她偏偏說她無悔。
陳素月想起她問伯毅莫柔的時候,伯毅說不認識此人,自己也沒有這樣一個師妹,當時她還以爲伯毅騙她的,甚至懷疑過自己找錯了人,原來是這麼回事,莫柔竟是徹底消失了,就像從未存在過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