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容靖想要保持清醒,奈何意識越來越模糊,陳素月緊緊的抱著他,在他耳邊說道,“對不起,容靖,你好好睡一覺,等我來找你。”
“月兒,你……”
一句話還未說完便已經(jīng)支撐不住暈了過去,陳素月摸著嘴脣,凌容靖是百毒不侵之身,因此對他用毒是沒有用的。
她只是在嘴脣上塗了一點草藥汁,這種草藥雪山下面附近就有,吃下去可以睡上一整夜,事先嚼服茶葉則不會產(chǎn)生睡意,據(jù)風稟之說他睡不著的時候就會吃此種草藥,完全當安神藥來吃,畢竟這個對身體沒有一點影響,醒過來就什麼事情都沒有。
陳素月和含芷合力把凌容靖放在牀上,陳素月替他蓋好被子,在凌容靖臉頰上一吻,輕聲說道,“容靖,我一定會好好的回來,你等我好不好?”
說完她帶著含芷出了房間,她並未驚動凌容昭,兩人從後門離去,風稟之就在後門等著她,親自把她送下了山,山下早就有有一匹白馬等著,含芷先上馬,接著把陳素月拉上了馬,陳素月什麼都沒說,便策馬離開。
凌容靖還昏迷著,凌容昭卻是覺得奇怪,怎麼沒有看到陳素月和含芷,找了一圈也沒有見著人,推門進去看到了凌容靖還在熟睡之中,他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明明都準備下山了,凌容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睡著了。
他走過去試了試凌容靖的氣息和脈象,都是正常的,呼吸均勻,彷彿真的只是睡著了一般,想起凌容靖是百毒不侵之體,他放下心來,只是心中更加是奇怪了,風畔一直在外面,看到凌容靖忽然睡著了也是奇怪,聽到風稟之來過,凌容昭準備去找風稟之問清楚。
剛剛走出房間就遇上了莫兮,想著兩人的交情,凌容昭問道,“莫兮,你有沒有看到風公子?”
“我沒看到,他不再木屋。”
聽到說他不在,凌容昭越發(fā)覺得是風稟之暗地裡做了什麼,而且?guī)ё吡岁愃卦拢D時對風稟之也極度沒有好感,沒想到風稟之居然在最後關(guān)頭做這樣的事情。
莫兮卻是攔在了凌容昭前面,勸道,“容昭,你不用去找了,素月已經(jīng)走了,這不關(guān)風稟之的事情,是素月自己要走的。”
“她爲何要走?”
“楚莊已經(jīng)知道了這一切,這個決定是素月自己做的,容昭,她和楚莊之間的事情只能她自己去解決,其他人是沒有辦法的,你就別管這件事了,讓她自己去處理,雖然她去找楚莊很冒險,但是也可能只有她才能說服楚莊放過她。”
聽到這裡,凌容昭眼中有一絲失望,“你知道她要走還不阻攔她,莫兮,楚莊這麼短的時間就讓她做到雲(yún)妃,又怎會輕易放手,她去找楚莊,無異於羊入虎口,下次再要離開談何容易。”
“這件事本來就很棘手,她必須賭上這一把,不然她走了,只要楚莊不放手,她也擺脫不了這個身份,到時候鬧的天下人盡皆知,對她和厲王又有什麼好處。”
關(guān)於這件事,兩人的意見完全不一樣,凌容昭是感情佔了主導,而莫兮卻是非常理智的,她和陳素月的感情沒有那麼深,可以非常冷靜的看這件事,而凌容昭便不一
樣了。
“爲何不告訴我?”
兩人語氣都有些不大好,莫兮顯然也有些動怒了,她就是那種笑起來非常的純淨爛漫,一旦動怒又非常的有氣勢,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在她身上卻非常完美的融合了。
“我若是告訴你,你必然阻攔,這既是她的決定,你何必攔著她,素月不是小孩子,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凌容昭,你根本就沒有放下她是不是?只要她有事情,你就方寸大亂,恨不得每一樣事情都替她解決了,你這樣叫放下了嗎?”
凌容昭抿著脣,兩人從未發(fā)生過爭執(zhí),這是第一次,他心中有些不大舒服,臉色也沒有緩和,“我的確已經(jīng)放下了她,即便沒有男女之情,我與她也是知己好友,莫兮,我不可能不管她的事情。”
說完便要離去,準備去追回陳素月,莫兮再一次攔在他面前,“你先讓她試著解決一下此事,若是不行的話,我把她從皇宮裡面弄出來,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她平安離開皇宮的,凌容昭,我就問你一句,你信不信我?”
兩人對視著,其實看到凌容昭如此關(guān)係陳素月,莫兮心中還是非常不舒坦的,雖然知道現(xiàn)在陳素月在他心中的分量還很重,自己還不能和陳素月相提並論,但是知道是一回事,感覺又是另一回事。
凌容昭也冷靜了下來,最終接受了莫兮的提議,“如此也好。”
莫兮卻一點也不高興,依然黑著一張臉,“這件事和風稟之沒有關(guān)係,也不是他告訴楚莊的,具體從誰那裡知道的不清楚,反正這件事也不是沒有其他人知道,你不要怪風稟之。”
“莫兮,我……”
其實凌容昭是覺得之前語氣有一點太重了,他想和莫兮道歉,只是莫兮已經(jīng)打斷了她的話,“你別說了,我懂,凌容昭,我也會難受的。”
說完莫兮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去,背影非常的落寞,雖然她熱情大膽,雖然她說不介意,但是她也會難受,也希望這個男人心中只有她一個人,有時候她還是會有一點嫉妒陳素月的,儘管她並不討厭陳素月。
望著莫兮的背影,凌容昭心中忽然生出一絲心疼之意,他關(guān)心著陳素月,而莫兮一直陪著他一起,只是她一直以來都是表現(xiàn)的完全不在意,讓他竟是也沒有多想,更是未曾想過這些。
很快他追了過去,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莫兮停住了腳,回過身抱住了凌容昭的腰,“總算是沒有讓我失望,容昭,我知道這樣說很貪心,我出現(xiàn)的太晚了,但是我也想做你的唯一。”
“你本來就是唯一。”
“我只是唯一的莫兮,但不是你心中唯一的女人,你以後試著少管她的事情好不好?容昭,你試一試,我也很喜歡這個朋友,只要需要我?guī)兔Φ模叶紩兔Γ悄氵@麼熱情,會讓我心裡很不舒服,素月再好,也是一個女人。”
“是我不好,莫兮,對不起。”
莫兮一擡頭一臉無奈的望著凌容昭,“誰讓我偏偏喜歡你,容昭,以後她的事情我去做,你只要好好愛我就行了,她不適合和你做知己,但是適合和我做知己。”
“莫兮,我現(xiàn)在真的沒有別的想法。”
凌容昭也承認,他對陳素月非常的關(guān)心,畢竟從前的他願意用性命去換陳素月的性命,放下了並不代表所有的感情都消失了,陳素月於他依然是個特別的人,在他心中有著重要的位置,只是心中已經(jīng)沒有了要和她繼續(xù)在一起的想法。
“我知道,你以前那麼喜歡她,雖然我老,但是我也是個女人,感情的事情我可不會讓小輩。”
凌容昭鬆開了莫兮,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誰說你老了。”
“一百歲了還不老。”
莫兮心情也好了許多,笑著反問道。
這時候風畔著急的跑了過來,他四處尋了都沒有找到人,凌容靖又昏迷不醒,凌容昭急忙走到了風畔身邊,他如今需要把風畔這裡解決了。
陳素月和含芷策馬飛馳,天黑的時候卻在路上遇上了楚莊,他親自率著侍衛(wèi)來接她,差不多有一百號人,看到了陳素月的那一刻,楚莊臉上依然有著優(yōu)雅的笑意,與之對比的便是陳素月那黑著的臉。
楚莊乘坐的是馬車,陳素月上了楚莊的馬車,爲了趕時間,楚莊乘坐的馬車非常的簡單,並不是那種出巡用的豪華馬車,從外面完全看不出是皇家之物,馬車所用的馬是上好的良駒,因此速度非常的快。
陳素月在馬車裡面一直沉默不語,含芷並未上馬車,裡面只有兩人。
看到陳素月臉上毫無笑容,一直沉著一張臉,楚莊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錦月,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朕。”
“的確不想,我並不是雲(yún)錦月,皇上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又何必再叫我錦月。”
“在朕的眼裡面,你就是錦月,那些事我不管是真是假,你以後只是雲(yún)錦月。”
楚莊依然是一身紫色錦服,依然是高貴優(yōu)雅的,陳素月卻是無心欣賞這些,她只覺得自己惹上了一個超級大麻煩。
她坐在楚莊對面,一臉正色的回道,“我早已有夫,皇上身爲一國之君不應奪人之妻,若是皇上願意放過我,我必定感激不盡。”
“朕要你的感激有何用,錦月,朕要的是你。世人皆知厲王妃已經(jīng)亡故,如今你早就不是厲王妃了,朕又怎算是奪人之妻,既然老天爺安排你來到了朕的身邊,那麼錦月應當順應天意纔是。”
一番話說的理所當然又悠然自得,這一路上楚莊都怕陳素月已經(jīng)離去,雖然他有辦法追回她,但是終究要大費周折,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她,之前他不明白陳素月爲什麼要幫賢妃,如今卻是明白了,用賢妃相要挾,他知道陳素月必定會忌諱,果然如他所料。
陳素月神情冷淡,“賢妃一心愛慕皇上,也無過錯,皇上居然用她的性命相要挾,如此可對得起賢妃的一片真心,我一直以爲皇上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是我想錯了。”
“朕並不想逼迫你,但是朕更不想失去你,錦月,朕早就說過,不要妄想離開,朕可以等你,但是絕對不會放你離開,即便你離開了,朕也有辦法讓你回來。”
陳素月真的有一種被氣到的感覺,楚莊該不會也是個固執(zhí)的人吧!若是趕上了陳素宛,那可真是完了,“這只是皇上一廂情願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