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還有個問題不明白,安嬪的孩子究竟是怎麼沒的?我看她之前吃桂花糕,像是中毒了一般,之後也沒有人提起此事。”
“桂花糕沒有毒,太醫也沒有診出她有中毒。”
“娘娘的意思是這孩子小產真的是摔的?”
“應該就是如此。”
這下陳素月有些懵了,那裡根本就沒有其他人,安嬪怎麼摔的,唯一可能便是自己摔的,她自己真的不要這個孩子?怎麼想都想不通,后妃基本都要靠孩子傍身,她怎麼會不要,安嬪拉著她倒在地上那一下應該是不重,她也沒有撞到安嬪身上,若真是摔的,那麼這一切便是早有預謀。
這時候敏妃拿出一支髮釵遞給了陳素月,“不過本宮倒是在角落裡面找到了這個,是不是你頭上掉的?”
看到那個髮釵,陳素月只覺得眼熟,對,她一定在哪見過的,她接過了髮釵,說道,“這個不是我的。”
“那就是安嬪的。”
她摸著髮釵,形狀是半隻蝴蝶,邊上鑲著紫色珍珠,對,是紫色珍珠,很快她想了起來,是六公主,難怪覺得這麼眼熟,上次去六公主府,六公主頭上掉下來的那支髮釵不就是這個嗎?
她又仔細的看了看,仔細回憶著,兩支髮釵的確很像,上次六公主那麼緊張那支髮釵,這麼重視的東西不應該會送給別人,難道是有兩支一樣的髮釵。
敏妃看著陳素月似乎再想什麼東西,於是問道,“這髮釵可是有什麼不妥。”
“沒什麼,只是在六公主那裡似乎見過一個差不多的。”
“那可真是奇怪了,六公主可是從來不和嬪妃們來往,除了偶爾來看看章貴妃,其他人是連理都懶得搭理,她所用的東西一向都是最好的,這一點和章貴妃一樣,極愛精緻奢華的首飾,這髮釵一點都不起眼,無論是用料還是樣式,六公主竟會有這種東西。”
“也許是我看錯了,多謝娘娘。”
既然敏妃幫了她,陳素月還是要道謝的。
“本宮也幫不了你什麼,不過是看在你幫過本宮的份上幫你一把而已,你就自求多福吧!”
說完敏妃已經是要走了,陳素月急忙叫住了她,“娘娘,等一等。”
“還有什麼事?”
“娘娘如今已經是得罪了章貴妃。”
敏妃毫不以爲意,“那又如何,本宮還會怕她不成,她早就年老色衰,在皇上那裡想要贏過本宮已是不可能。”
“娘娘當然不會怕章貴妃,但是章貴妃在後宮多年,根基深厚,加上章家的勢力,皇上必定不會對貴妃如何,而貴妃爲人怎麼樣,娘娘該是很清楚纔對,我不過是沒有說話她都能報復我,更何況娘娘呢?”
“哦,那又如何?”
“上次章貴妃的人攔著我,不小心掉了一塊宮牌,我已經打聽過那塊宮牌正是章貴妃手底下人的,我留著這塊宮牌也沒有什麼用,不如送給娘娘,總會有用得著的地方。”
聽到陳素月手中有宮牌,敏妃的確是有一點興趣,問道,“你想讓本宮做什麼。”
“我想讓娘娘把這髮釵交給厲王,並且帶一句話給厲王。”
敏妃饒有興致的問道,“你懷疑和六公主有關?”
“安嬪一口咬定是我,既無人證又
無物證,這件事即便查又能查出什麼,誰作證都沒有安嬪的話有用,如今我只能不放過任何機會,只能試一試。”
這種事情對敏妃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她應了下來,“本宮可以幫你。”
陳素月笑道,“若是娘娘方便的話,可以在皇上那裡替我適時的美言幾句,畢竟娘娘如今盛寵在身,娘娘的話可比其他人管用。”
“你如今安然無恙可不是因爲別的,還是你自己的身份管用一些。”
陳素月笑了笑,可不是,要她不是陳家嫡女外加未來厲王妃,哪裡還需要查,早就被杖斃了,有時候這身份還是很管用的。
陳素月朝著含芷點頭,那塊宮牌就藏在含芷身上,含芷取下宮牌交給了敏妃,拿到了宮牌,敏妃並未久留,已經離去了。
“娘娘,敏妃會幫忙嗎?”
“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這一次敏妃能夠過來,證明還算是個有良知的人,敏妃倒是厲害,竟是甘心進宮做老皇帝的妃子。”
“小姐,奴婢實在是想不通六公主和安嬪會有什麼關係,這兩人應該也沒有見過面纔是啊。”
“這件事我也想不通啊,若是巧合也真是太巧了,反正查一查又沒有關係,現在我們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不然就別想出去了,這樁案子是死案,安嬪一口咬定是我,我們就算說破嘴皮也沒有用。”
“小姐,這些事先別想了,還是先吃點東西吧!”
含芷提醒道。
陳素月肚子早就餓了,招呼兩人一起坐了下來,打開食盒,裡面都是糕點,有好幾種,兩人在陳素月身邊久了,也就不講究那些客套的禮節,三個人一起吃了起來。
“含芷,如吟,對不起,連累你們了,本來都和你們沒有關係的。”
如吟吞下口中的糕點,急忙搖頭,“小姐這說的是什麼話,哪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能夠陪著小姐是奴婢的福氣。”
“如吟,你真是沒出息,陪著一起坐牢還是福氣。”陳素月笑道。
一向少有說這些的含芷都忍不住接了一句,“能夠跟著小姐的確是福氣。”
“所謂患難見真情,你們這是要感動死我啊。”這個時候還有人陪著,還有人對自己說這種話的確非常感動,若是她一個人說不定會堅持不下去,如吟和含芷如今就像她的家人一般,任何時候都無怨無悔的陪在左右。
“早知會出事,奴婢就應該留在小姐身邊。”
之前陳素月是怕外面會有可疑人,室內也沒有別的人,根本就想不到安嬪自己是知道孩子有問題的,這樣狠心的母親她還真沒有聽過,賠上自己來陷害她,這是無論如何都避不過了,即便含芷不出去,安嬪一心要推到她身上,直接自己倒在地上結果也是一樣的,只是兩人一起倒在地上更有說服力而已。
“含芷,人家早就策劃好的事情,你就算留在我身邊,也一樣會發生的,因爲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情,安嬪這裡依然有許多疑點,也許六公主能夠幫我們解開。”
她忽然想起了凌容靖,這個時候還真是想他,她也沒有辦法見凌容靖,或者告訴他什麼,只是她一定會平平安安的堅持下去的,之前才答應過凌容靖會好好保護自己,沒幾天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想想都丟人啊。
這件事和朱燕宜有關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這就是朱燕宜報復她的方式,竟然讓她捲入這種事情裡面,果真是個大罪名啊,只是她到現在都沒有懂她和安嬪是怎麼勾搭上的,感覺這裡面還有很多事情。
這一晚,她們三個人坐在地上彼此靠著,最後困極了還是沉沉的睡了過去,含芷卻是一夜未眠,不讓老鼠和蟑螂爬到陳素月身上。
厲王府書房裡面的油燈一直燃著,風畔守在一旁,看到凌容靖一直沒有要歇息的意思,提醒道,“王爺,已經快三更了,還是去歇一會兒吧!”
“月兒不知如何了。”
“王爺已經打點過慎刑司,她們不會太爲難三小姐,這一點王爺不必擔心。”
如何能不擔心,即便是已經打點過了,但是心裡面卻依然擔心著,慎刑司在後宮之中,他不能進去,他能夠做的便是打點裡面的嬤嬤,讓陳素月不受一點苦。
“可有送吃食進去?”
風畔這纔想起,這件事沒有交代下去,急忙請罪,“明天屬下便去安排。”
聞言凌容靖不由皺起眉頭,“慎刑司的東西豈能入口。”
“是屬下疏忽。”
“現在就吩咐下去,讓人多送一點東西進去,月兒喜歡八寶飯,記得帶上這個。”
“王爺如此關心三小姐,若是被皇上瞧見,怕是……”
凌容靖卻是不在意這些,“月兒如今生死攸關,這些事都是小事,看見就看見,還有什麼比她安危更重要的。”
對此時的凌容靖來說,最大的事情便是如何讓陳素月脫險,這纔是最重要的事情,情字是南帝最大的忌諱,自小便教導他們不可動情。
帝王之家本就沒有沒有愛,只有寵,這一點凌容靖原本是非常贊同的,只是遇上了陳素月,卻是忘記了這個原則,寵想要給她,愛也想給她,想要把她捧在手裡面好好呵護一輩子,眼看著她被關在那種地方更是心疼的不得了。
其實幾個皇子當中,動了情不止是他,只是大家都小心的在南帝那裡掩藏著自己的感情,怕南帝瞧出端倪,引得南帝的厭棄,但是南帝是何等聰明的人,只要不出格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罷了。
“安嬪那邊可有消息了?”
“還沒有,王爺放心,屬下已經都吩咐下去,此事還有蓮妃娘娘幫忙,會順利很多,一旦查到什麼,屬下會馬上來稟報。”
凌容靖點點頭,忽然吩咐道,“明天把朱小姐接到府裡面來。”
風畔有些詫異,“王爺,你怎麼會忽然想到把朱小姐接過來?”
“本王有事要問她。”凌容靖的目光冷了下去,風畔也沒有看出裡面究竟是什麼意思,只是應了下來。
風畔退下之後,凌容靖站在窗邊,這一晚他一夜未眠,一直擔心陳素月在慎刑司的狀況,這個丫頭,還是不讓人省心,偏偏自己又拿她沒有辦法,在她面前,一切原則和準則似乎都不作數,輕易就能爲她打破。
那一杯酒是朱燕宜灑在陳素月身上的,雖然有可能是巧合,但是這麼巧的巧合,凌容靖自然是不會信的,原本這個表妹他是不討厭的,如今卻是對朱燕宜越發的厭惡起來,這一次他要讓朱燕宜知道,若是傷害陳素月,她會付出什麼代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