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陳素月笑了起來,她知道問題的關(guān)鍵在哪了,若不是楚嬋提到這一點(diǎn),她還真就忘記了。
看到她忽然笑了起來,表情明顯生動了很多,楚嬋知道她可能是有了主意,急忙問道,“素月,可是想起了什麼?”
“阿楚說的沒錯,南朝的確沒有這種習(xí)慣,這串珠子來自北齊?!?
楚嬋聽到這裡,等著陳素月繼續(xù)說下去,陳素月繼續(xù)說道,“我還記得我曾經(jīng)在祖母那裡見過這串珠子,祖母只是提及這串珠子價值不菲,並未說別的,只不過望著珠子發(fā)呆?!?
“後來有次我無意之中在母親那裡提起祖母那裡有一串紫檀木珠,母親和我提及祖母年輕的時候曾經(jīng)隨著祖父去過北齊的帝都,然後在帝都結(jié)識了國公府的老夫人,兩人很是投緣,國公府老夫人便贈給了祖母那串珠子,只是祖母一向信佛,雖然收下了,但是一直未曾戴過。”
陳素月說完,倒是楚嬋奇怪了,“你怎麼記得如此清楚,畢竟你當(dāng)時只是隨口問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本來的確都忘記了,你忽然提起,我就忽然全部都想起來了,好像喚醒了我記憶一樣,管她什麼原因呢?只要想起來就好了,阿楚,國公府的老夫人可還在?”
楚嬋點(diǎn)頭,“還在,身子非常硬朗,比你祖母年紀(jì)稍小一些?!?
陳素月鬆了一口氣,“那我想見她,可以出宮嗎?”
“那得有皇兄的令牌才行,北齊宮裡面出入並未有南朝那麼自由,公主想要溜出去幾乎不可能,我明天宣國公府老夫人進(jìn)宮,你可見她?!?
陳素月真覺得有了楚嬋像是有了外掛一樣,真是好的不得了,忍不住伸手抱住了楚嬋的手臂,“阿楚,你怎麼這麼好呢?我要是男人,我都愛上你了?!?
面對這麼一番表白,楚嬋不爲(wèi)所動,抽出了手,“素月,我並無斷袖之癖?!?
陳素月笑了起來,開玩笑說道,“也許我倆可以試試?!?
“你若是想試,待厲王過來,我一定通知他。”
聞此,陳素月急忙鬆開了手,“那還是算了吧!我們家王爺會吃了我的?!?
第二天,楚嬋召國公府老夫人進(jìn)宮,長公主召見,自然不能不來,老夫人才剛剛六十,身子骨還非常的硬朗,兩鬢的頭髮白了不少,看起來比陳家的老夫人年輕一些,只是國公府的老夫人更加慈眉目善,看起來非常的和藹可親。
楚嬋遣退了其他人,整個正廳裡面只有她們?nèi)?,老夫人知道楚嬋不會無緣無故召她入宮的,卻也猜不到究竟是什麼事情,畢竟平常從未來往,等著楚嬋的吩咐。
“老夫人,本公主竟然召你入宮乃是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老夫人?!?
“公主請說?!?
老夫人態(tài)度非常的恭敬,卻也不卑不亢。
“老夫人可還記得南朝鎮(zhèn)國大將軍府的老夫人?”
老夫人一怔,楚嬋怎麼會知道這個,她當(dāng)年記得,雖然已經(jīng)過去幾十年了,想到此,點(diǎn)頭回道,“老身記得,不知公主怎會忽然問
起此事?!?
“當(dāng)年你曾經(jīng)贈給了她一串紫檀木的血玉珠,不知老夫人可還有印象?!?
很快老夫人便點(diǎn)頭,“老身的確贈過此物。”
“這麼多年前的事情尚能記住,本公主很是佩服?!?
國公府老夫人仔細(xì)回憶了起來,“當(dāng)年老身和陳老夫人關(guān)係甚是親厚,並結(jié)拜爲(wèi)姐妹,一晃已經(jīng)三十年未見了,此物是老身親自請人打造給陳老夫人的,紫檀木珠裡面刻著一個惠字,陳老夫人閨名裡面就有一個惠字?!?
聽到這裡,陳素月的眼睛都亮了,這樣不是很好分辨了,想到此,陳素月問道,“此事老夫人可有記錯?”
“此事老身記得很清楚?!?
國公府老夫人非常肯定的回道。
聽到這裡,陳素月也是徹底鬆了一口氣,如此也就可以證明張貴人手上的那一串紫檀木血玉珠不是陳素雲(yún)贈的那一串。
陳素月將此事稟報給了楚莊和沈皇后,張貴人手上那一串的確是沒有字的,加上有國公府老夫人作證,此事便也就認(rèn)定了。
若是調(diào)換,那麼必然是張貴人身邊的人所爲(wèi),畢竟這是非常貼身之物,張貴人很是喜歡這串珠子,加上此物貴重,基本每天都帶著,楚莊讓人徹底搜查張貴人的住處,就連下人的住處也全部都搜了一遍,最後在一個叫春桃的宮女的牀鋪下面找到了一串紫檀木血玉珠。
楚莊當(dāng)即讓人打開,紫檀木珠裡面的確都刻著一個惠字,到了此時,此事已經(jīng)是徹底查清楚了,證實(shí)了冤枉了賢妃。
春桃是張貴人身邊的二等宮女,專門負(fù)責(zé)打掃張貴人的房間,收拾妝匣,看到鐵證如山,春桃臉色慘白跪在地上,已經(jīng)完全說不出話來。
“究竟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楚莊聲音悅耳,非常好聽,少有發(fā)怒,此時聲音完全冷了下去,也是非常有威懾力的,春桃更加是緊張,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皇上,臣妾看這個小宮女嘴巴還挺硬的,不如交給慎刑司去審問?!?
沈皇后毫不憐憫眼前的這個小宮女,掃了一眼春桃,如此說道。
春桃臉色更加慘白了,卻咬著脣沒有說話,眼看著侍衛(wèi)要把她拖下去,她終於開口求饒了,“皇上,皇后娘娘饒命,奴婢也是收人錢財,一時糊塗纔會做出這等事情?!?
“是何人指使你這麼做的?”
“是春蘭姑姑,奴婢也是一時鬼迷心竅,纔會答應(yīng)了下來。”
一聽到提起了春蘭,楚莊忍不住皺眉,就連沈皇后也挑了挑眉毛,這倒像是淑妃會做的事情,春蘭是淑妃身邊的大宮女,與其說是春蘭,不如說是淑妃。
陳素月在一旁卻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這件事分明是麗妃指使的,怎麼會冤枉到淑妃身上,若非她早就和陳素雲(yún)提起過這些,就連她都會相信這些事是淑妃所爲(wèi),畢竟這實(shí)在是太像那位淑妃的作風(fēng)了。
最後楚莊讓人把淑妃請了過來,看到地上的小宮女把矛頭指到自己身上,淑妃怒不可歇,厲聲斥道,“你胡說八道什
麼,春蘭何曾去找過你。”
春桃也不說話,只是咬著脣跪在地上,春蘭看到事情忽然牽連到了自己,忽然跪了下去,“皇上,皇后娘娘,奴婢從未見過張貴人身邊的人,她這是誣陷奴婢?!?
“奴婢說的句句屬實(shí),當(dāng)日就是春蘭姑姑來找奴婢,原本以爲(wèi)此事必定不會被察覺,既然已經(jīng)查了出來,奴婢也不敢有半句隱瞞。”
春蘭氣的夠嗆,這件事和她一點(diǎn)關(guān)係都沒有,居然就這麼誣陷到她頭上來了,讓她辨無可辯,沈皇后早就看淑妃不順眼,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jī)會。
“淑妃,這春蘭可是你身邊得力大宮女,好端端做出這等事,也不知道是受了誰的指使。”
雖然沒有說誰,但是這話裡面的意思分明指的就是淑妃,看到沈皇后落井下石,一向人緣極差的淑妃也是火氣上來了,人也是衝動的,“皇后娘娘這是什麼意思?張貴人肚子裡面的是皇嗣,臣妾愛惜還來不及,怎會做出謀害皇嗣之事。”
沈皇后傲然的雙目之中滿是諷刺,“本宮自然是相信妹妹是賢良淑德的,可沒有說是淑妃妹妹所爲(wèi),妹妹急著否認(rèn)做什麼?”
一句話堵的淑妃完全無話可說,楚莊似乎早就習(xí)慣了兩人如此,眼看著形勢不對勁,最終春蘭只能是獨(dú)自承擔(dān)下一切,最終春桃和春蘭都被拉出去杖斃。
楚莊並未爲(wèi)難淑妃,只是以淑妃治下不嚴(yán)爲(wèi)罪責(zé)把她禁足了,淑妃雖然心有不平,但是也不能發(fā)作,只能受了這樣的罰,只是這樣的結(jié)果讓她異常憋屈,春蘭是她從孃家?guī)н^來的心腹,可謂是在她身邊多年,對她忠心耿耿,培養(yǎng)這樣一個人並不容易,忽然之間失了一條臂膀,她心中已經(jīng)滿是怒意了。
經(jīng)過陳素月身邊的時候,狠狠的瞪了一眼陳素月,這個眼神讓陳素月深感麻煩,看來這個結(jié)果是招惹了淑妃,還好被禁足了,不然她的日子絕對不好過。
既然事情已經(jīng)查清楚了,楚莊傳令下去放了賢妃,因著有大臣等著求見,弄完這些楚莊便先走了。
看到楚莊走了,沈皇后走到了楚嬋面前,臉上滿是冷然之色,平常沈皇后看著傲氣,好像完全沒有把誰放在眼裡面,但是面對楚嬋的時候,眼神之中卻有一絲非常明顯的厭惡,“公主竟會管起后妃的事情,賢妃妹妹可真是幸運(yùn)。”
“只是不想看著無辜之人受牽連而已,這些本是皇嫂的事情,還望皇嫂不要介意纔是?!?
“公主可真是好心?!鄙蚧屎笞旖菨M是冷笑,忽然靠近了楚嬋,在她耳邊低語著,“你讓明華入沈家的族譜是什麼意思,明明是你和別的男人生的野種,還害死了哥哥,居然還有臉讓這個野種入沈家族譜。我的好公主,你從來都不懂什麼叫禮義廉恥,這會又裝什麼善良呢?”
說完沈皇后已經(jīng)先離去,楚嬋的臉色有些僵了僵,自從回來,沈皇后對她經(jīng)常冷嘲熱諷,曾經(jīng)反對明華人沈家族譜,但是此事沈家和楚莊都同意,沈皇后也是無法,只是從此對楚嬋從未有過好臉色,經(jīng)常冷嘲熱諷,連帶著對明華也是非常的冷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