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躺在病牀上的爾沫燒的昏昏沉沉。
“沫沫!沫沫!”唐丕的心被揪的好痛,他緊緊的拉著爾沫的手,恨不得用自己的身體代替她承受病痛。
“聿!你來了!”爾沫突然瞪著自己淡淡的笑了。
唐丕清晰的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他強行的嚥下一口氣,含著淚微微笑著,“沫沫,我來看你了。”
爾沫的眼睛無助的眨著,“我好想你!”
唐丕的喉結快速的顫了幾下,低沉的說,“我也想你!”
“你哄我睡覺。”
看著爾沫迷失的樣子,唐丕輕輕的唱起了搖籃曲,爾沫睡了,她睡的好甜,臉上還掛著笑容,可是唐丕的心卻是苦的,好苦、沒人理解的苦!
看著爾沫睡沉了,唐丕給榮聿打了電話。
“發燒了?”榮聿的驚慌失措讓躲在書房門外的欒悅心聽到了。
“哪個醫院?我馬上去!”
榮聿一推門,竟然把欒悅心手裡的一杯熱牛奶碰灑了!
“呀--!”欒悅心失聲的大叫!
看著她紅腫的手背,榮聿咬著牙忍住了自己的衝動,拉著她跑向了最近的廚房。
“就這樣用冷水衝,衝十分鐘就好了!”榮聿把欒悅心的手放在了水龍頭下,轉身要走。
“不要走!”欒悅心突然從背後抱住了榮聿。
“今天我們才舉行的訂婚儀式,今晚我不許你走!”
榮聿想要拉開欒悅心的手,可是看著她已經泛起了水泡的手背自己怎麼也下不去手。
“聿!我愛你!我愛你!”欒悅心哭了,她的淚沁溼了自己的襯衣。
“我有急事,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榮聿只得好聲的安慰,可是欒悅心的手死死的抱著就是不肯放開!
“悅心!”榮聿急了,他用力的捏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從自己的身上強行拉扯開。
“我錯了!我知道今天我錯了,你打我,你罵我!但是你不要拋棄我!”
“我沒有說要拋棄我!”
“那好,你告訴我你要去哪兒?”
看著欒悅心的表情,榮聿竟然張不開嘴。
“我是你的妻子,有什麼事不能說?”
“既然你是我的妻子,就應該給我自由!爲什麼不讓我走?”
欒悅心突然從旁邊的案板上抓起了一把水果刀,“你要是走,我現在就死在你的面前!”
榮聿簡直覺得自己的都快要炸了!
“你這樣做跟一個潑婦有什麼區別?”
“只許爾沫勾三搭四,就不許我發泄一下自己的情緒?你偏心!”
欒悅心的話把榮聿激惱了,“今天是你把她騙來的吧?你故意當著她的面說出那麼傷人的話,不就是想刺激她,想讓我誤會她?你這個女人真的好可怕!在長輩們面前大家閨秀、懂事體貼,可是一摸臉完全是一副最毒婦人心的嘴臉!”
欒悅心愣了!她沒想到榮聿是如此的評價自己的!
“我沒有!”欒悅心手裡的刀子顫顫的抖著。
“哼!我問你,爲什麼爾沫好幾次給我打電話我都沒有接到?爲什麼連通話記錄裡都沒有顯示?這些天只有你跟在我的身邊,是你動了我的電話是不是?”
欒悅心被榮聿逼的一步步後退!
“她污衊我!不是我!”
“沒人污衊你!人在做天在看!你是很聰明,可是你的聰明沒用在正道上!”
榮聿的眼神是那樣的鄙視,他從來沒這樣對待自己,從小養尊處優衆星捧月的欒悅心覺得自己的世界坍塌了。
“我只是想好好愛你,我做錯了嗎?”
欒悅心歇斯底里的怒吼,榮聿歪著頭陰沉沉的看著她。
“愛一個人沒有錯,只是我愛的人不是你!”
他走了?欒悅心失魂落魄的看著空空的門口!他說他不愛我!
你是幸運的,因爲你可以選擇愛我還是不愛我;而我只能選擇愛你還是更愛你!
雙眼四直的欒悅心突然舉起了手裡的刀子,猛的戳向了自己的小腹!
“啊--!”
劃破長空的尖叫,讓打開車門要驅車離開的榮聿心頭一跳!
醫院,急診室裡,榮聿滿頭的大汗,柳青青跟著他慌張的把欒悅心送進了手術室。
“你怎麼回事?怎麼會動了刀子?”
面對柳青青的責備榮聿突然發覺自己所有的解釋都是那麼的蒼白。
爲什麼非要彼此折磨?難道你不懂放手也是一種愛嗎?
看著精神恍惚的榮聿柳青青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聞訊趕來的欒毅簡直就像個爆發的火山!
“我女兒在你家裡竟然被刀子捅了?!你們的僕人都是幹什麼吃的!”
聽著欒毅的訓斥榮聿低著頭一句也不反駁。
手術室的燈滅了,欒悅心被推了出來。
“醫生!我女兒怎麼樣?”欒毅一把推開了榮聿第一個衝了過去。
“很抱歉,她傷到了子宮!”
“什麼意思?”柳青青覺得這簡直是迎頭一棒!
“可能以後不能再生育!”
醫生的話就像山谷中的迴音,在榮聿的心中一遍遍的迴盪!
“啊!我的女兒啊!”欒毅立即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天煞的,是誰下手這麼狠!我咒他不得好死,死無全屍阿!”
聽著欒毅的咒罵,柳青青滿頭大汗的回頭去看榮聿,只見他拉過了醫生在他耳邊輕聲的嘀咕著什麼。
醫生一愣,搖了搖頭,榮聿的臉色頓時變得發青發紫!
“親家,不要這個樣子,讓人看了笑話。”
聽到柳青青的勸慰,欒毅一個高跳了起來,“我還怕什麼笑話,女兒成了這個樣子,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你要是不喜歡悅心,你可以不娶她,可是你把她害成這個樣子,讓她下半輩子還怎麼活?!”
看著欒毅揪著榮聿的領子,把榮聿一步步逼到了牆角,柳青青突然大喝了一聲。
“好了!鬧夠了沒有!”
“悅心是我唯一的女兒!”欒毅鬆開了手,可是嘴上依然不依不饒。
“從今以後,悅心她也是我的女兒!”
柳青青一言九鼎,面色凝重,向著欒毅許下了這個鄭重的承諾。
打完了一個點滴,爾沫從病牀上坐了起來,她覺得躺得好累,想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