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姐姐也很照顧我!”瑩瑩低著頭輕聲的啜泣了起來,“我媽媽病了,她把自己的工資和小費全都給了我。其實她本來教學生畫畫的錢夠她自己用的,她是爲了幫我湊醫藥費纔去了Feeling打工!”
陳齊家的眉頭深深的皺著,把碗遞到了瑩瑩的手裡。
瑩瑩接過那隻餘溫未散的飯碗覺得渾身一陣的悸動!
“給!”陳齊家再次伸過手,瑩瑩吃驚的看到了他遞過來的是一張信用卡!
“先把你媽媽的醫藥費交上!”
瑩瑩的雙眼充滿了感激,她不敢相信陳齊家肯這樣的幫自己,平時伶牙俐齒的一個姑娘在自己心儀的男人面前竟然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陳齊家把信用卡塞進了瑩瑩的手心,“沫沫的身體不好,你的年齡又小,以後你們不要去那種地方打工了!”
“可是……”
“既然你是沫沫的妹妹,那也就是我的妹妹,算是你借我的,沒有利息沒有時限,等你長大了有了工作慢慢還!”
好燙手!瑩瑩突然覺得自己手裡這枚薄薄的卡片變得那麼沉!我在他眼裡只是妹妹?
如果我不是爾沫的“妹妹”,他或許連看都不會看自己一眼?!
說到底,他這麼做是爲了爾沫!
“我不能要!”瑩瑩突然把銀行卡遞了回去,“就算有一天這錢能還得清,可是這個人情我這輩子都還不完!”
陳齊家突然笑了,他伸手拍了拍瑩瑩的腦門,開起了玩笑,“小丫頭心事這麼重!你不欠我的,就算真的要找個人算這筆債,還有你的沫沫姐姐替你頂著呢!”
陳齊家轉身走了,可是瑩瑩卻石化在了廚房裡,她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她的頭頂一股過電般的感覺瞬間傳遍了全身!
“你怎麼下牀了?”回到臥室陳齊家發現爾沫站在了門口。
“頭疼,想下去透透氣!”
“好,我陪你!”陳齊家輕輕的拉起爾沫的手一前一後出了門。
今晚的月光真美,柔柔的、靜靜的,就像一個嫺靜的姑娘在深思。
陳齊家毫無顧慮的拉著爾沫的手走著,可是爾沫卻覺得這樣子很不適應,她用力的抽出了自己的手,陳齊家扭頭看向了她。
“昨天,對不起,我加班的時候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陳齊家微微一笑,“沒關係,其實也沒什麼大事。”
“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幫你!”爾沫上前一步擡起頭充滿愧疚的看著陳齊家。
陳齊家淡淡的看著爾沫,眼神中一片祥和,“其實昨天,是我的生日,我就是想跟你一起像現在這樣走走夜路,看看月色!”
“昨天也是你的生日?!”
陳齊家歪著頭一笑,“是嗎?昨天還有人過生日?”
爾沫的眼神十分的慌亂,她的心簡直亂極了!
冤家!爲什麼你們都是同一天的生日?難道說世上真的就有這麼多的巧合?!
“沒,沒什麼!”
看著爾沫失措的眼神,陳齊家分明心裡產生了疑惑,可是既然她不願意說自己也不再追問。
“我聽瑩瑩說你的手機弄丟了!”爾沫一擡頭,陳齊家手裡拿出一個大大的智能手機!
“這個你先用著,還有一個號碼,是你跟我聯繫的專號!”
陳齊家一邊將手機遞到爾沫的手心一邊風輕雲淡的說,“號碼就是--0727!”
“什麼?”爾沫的手一抖!要不是陳齊家手快,手機一定會摔倒了地上!
爾沫就像被蠍子咬了,她猛的後退了一步,用審視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陳齊家。
“怎麼了?身子又不舒服了?”
陳齊家似乎並不明白爾沫爲什麼反映如此的強烈,伸出手按在了爾沫的額頭上,“不熱!不過起風了!回去吧,別感冒了,晚上天涼!”
爾沫完全呆了,任憑陳齊家拉著自己的手一步步的往回走。
0727?0727!這是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一個號碼!這是當年聿給自己的專號!
陳齊家,你竟然?你怎麼會,怎麼會跟聿做出了一摸一樣的事情?!
爾沫的心痛得快要窒息,看著陳齊家高大的背影她突然產生了一種錯覺,拉著自己手的人是聿,是那個愛自己、寵自己的聿。
“沫沫,”陳齊家頭也不回,可是突然喊了自己的名字。
爾沫眼裡的淚簌的一聲滑了下來,他連叫自己的語氣都跟聿一樣?!
“不要再去Feeling打工了!”陳齊家在門洞前停下了腳步,轉過了臉。
月色下他的臉是那樣的好看,可是他不是我的聿!
爾沫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抽出了自己的手,“謝謝你的關心,這是我的生活,你無需費心。”
“你去那種地方不安全!”陳齊家突然捏住了爾沫的雙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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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沫擡起了頭,淚眼濛濛的看著陳齊家,“其實你是想說,去哪裡工作的女孩子都不是好女人,對不對?!”
陳齊家一愣,他沒想到爾沫這麼敏感!
“我原本也不是什麼好女人!”爾沫突然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了早上的那個避孕套!
“這就是我上班的時候必須準備的東西!你知道了吧?”
看著爾沫無所謂的神情,陳齊家的雙眸深深的一斂,眉頭皺起了一個十字結!
“陳先生!雖然我們相識不久,可是我能感覺得出,你是一個有身份、有地位、有教養,家室高貴的人,我感謝你的幾次相救,可是我希望我們的交往到此爲止!”
“人與人之間交往一定要劃分門第嗎?!”陳齊家的質問讓爾沫頓時潸然淚下!
“陳先生,你別墅的信箱裡會有這樣的東西嗎?”爾沫突然掙脫開了陳齊家的雙臂,快步走到自己的信箱前一把拉開,拿出一個白色的信封!
陳齊家疑惑的接過去,打開來看,竟然是一枚避孕套?跟剛纔爾沫手裡拿著的那個一模一樣?!
“這就是門第的區分!”爾沫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少爺永遠不可能理解吃不上飯、睡到天橋下面的女人心裡是怎麼想的。整天被鶯歌燕舞包圍的總裁永遠不可能體會到連最基本的隱私都會被窺視的恐怖!”
“沫沫,不要再住在這裡了,”陳齊家一把將那個信封捏成一個紙團,恨恨的攥在了手心,“跟我走!我帶你離開這個地方!”
爾沫一把甩開了陳齊家的手,聲淚俱下,“三年前,一個男人也是這麼跟我說的,他說讓我等他,等他帶我走,永遠離開擔心受怕的日子!可是結果呢?!”
爾沫終於憋不住了,嗚咽著向後退去,“這就是我的命!誰也幫不了我!我不是你看到的那麼純真,我不是你想象的那麼完美,你走吧!再也不要可憐我!”
最後的爾沫幾乎是在嘶吼!她轉身衝上了樓梯,頭也不回!
月色下,陳齊家久久的站在黑漆漆的門洞前,他的心被什麼東西碰碎了!他的眼前晃動著的全是爾沫晶瑩的淚!
不遠處的一個門洞裡,一抹顫抖的黑影憤憤的消失在了漆黑的魅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