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剛纔不是祈求過,只要風(fēng)還活著,哪怕他把自己遺忘了?
想到這裡,爾沫的心終於慢慢平靜了下來,擡起頭看著被厚厚雲(yún)層遮蔽的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謝謝你,讓我知道風(fēng)還活著!”爾沫自嘲的笑了,“他活得很好!這不就是我多年來的心願嗎?”
冰涼的小手慢慢的擦去了自己的眼淚,爾沫扶著粗壯的樹幹慢慢的站直了身子。
“從今以後,你要好好地活下去,你要站在遠(yuǎn)遠(yuǎn)地角落守著他、祝福他。”
這是怎樣一種悲哀!深愛的人啊,你能體會嗎?碎成粉末的心已經(jīng)隨著風(fēng)變成一縷塵埃,久久的縈繞在你的身邊,從此糾纏在一起,永遠(yuǎn)不再分開!
精神恍惚的爾沫就像靈魂出竅的軀體,遊蕩在深深的林海中不能自拔!
吐吐的發(fā)動機(jī)聲驚擾了公園裡安靜的林蔭,黑色的摩托繞著旋木一圈圈的轉(zhuǎn)!
溫嵐十分的焦慮,他演雜技般的站起了身子,高難度的用兩隻手撐著把手,挺著堅硬的臂膀四處觀望!透明的眼罩裡,一股焦躁如火般的蔓延!
怎麼會沒有人?!這不可能!犀利的溫嵐帶著大大的鋼盔,上身搶眼的白T恤,外套一件黑色蠶絲背心,同色的皮褲上裝飾著閃閃發(fā)光的鉚釘,格外的顯眼。
就在他心焦如焚的時候,一輛綠色的出租車緩緩駛了進(jìn)來,失落到極致的心陡然峰迴路轉(zhuǎn)!
一把白色的蕾絲傘輕巧的撐了起來,一雙紅色高跟鞋踩著水花踏到了馬路沿兒上,身著雪紡裙的女人趴在後備箱吃力的用一隻手去拎自己的行禮。
就在女孩將一個棕色的LV旅行箱放在路邊的時候,出租車竟然一腳油門的飛了!
“停車!我還有行李還在車上!”女孩子簡直要瘋了,我欒悅心長這麼大還沒吃過這種虧!你這簡直是明搶好不好!
嗖的一聲,一股黑旋風(fēng)打著旋的飛到了出租車面前,把司機(jī)嚇了一跳,急急的踩了剎車!
“把行禮還給那女的!”好陰森的聲音,雖然隔著窗戶可是司機(jī)渾身打了個冷顫。
“信不信我把你的車廢了!”話音剛落,砰!一聲爆胎的巨響!
司機(jī)嚇壞了!自己不過一時貪念,覺得這個小妞兒挺有錢的樣子,想順手牽羊沒想到這個天煞的竟然詭異的弄爆了自己的車胎。
“同樣的話,我不說第二遍!”玻璃眼罩中泛出一絲瘮人的光,刺的司機(jī)再次打了個寒顫,老老實(shí)實(shí)的打開了後備箱!
“過來,拿你的行禮!”溫嵐摘下了頭罩,衝著站在路邊發(fā)呆的欒悅心大喊了一聲。
欒悅心懵懂的跑了過來,花洋傘輕輕的一擡。
世上竟然有這樣鋒芒的人!而且還這麼年輕?他黑白分明的眼眸就像寒夜的流星,長長的眼瞼好看的劃著鳳尾的弧度,高聳的鼻樑神秘又孤傲,微抿的雙脣鬼魅的劃出一瞥怪笑。
竟然不是沫沫?看清了傘下的一張臉,溫嵐的心簡直要被冷風(fēng)撕碎!自己不可能認(rèn)錯!不管經(jīng)過了多少歲月,不過她經(jīng)歷了多少變化,沫沫的樣子自己決計不會記錯!剛纔那種失而復(fù)得的興奮瞬間被傘下無辜的面孔擊得粉碎!
雨滴無情的打在了溫嵐飄逸的髮絲上,冰涼的雨珠順著他尖銳的下巴滑下,帶著漏指皮手套的手指快速的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把,將苦澀的味道一掃而淨(jìng)。
你竟然失約了?你知不知道這對於我來說意味著什麼?沫沫,我一定會找到你!不管天涯海角!
好刻骨的一句話,字字句句透著這個男人的心!回過頭,再次看了一眼旋木,他無意的瞥見了旁邊的那條幽靜的小路,呆呆的望了片刻,擡腿跨上摩托,毫不猶豫的發(fā)動引擎,飛馳而去!
“喂,等一下。你叫什麼名字?”欒悅心的叫喊被吐吐的尾氣瞬間吞沒!
好傳奇的男人!你都不屑於聽我說一聲“謝謝”!
雨中馳騁的他,就像草原上狂奔的狼!冷酷到極點(diǎn),卻在人心底深深的刻下了不可磨滅的烙印!欒悅心茫然的停在了雨中,癡迷的回味著他那一瞥之間的魅惑!
清晨的陽光深深的刺痛了爾沫的雙眼,不想起牀,昨天晚上自己失眠了,心事重重輾轉(zhuǎn)到凌晨三點(diǎn)才睡著。
咣--咣--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