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齊家死死的盯著爾沫,“你敢說,在你的心裡,對我沒有一絲的好感嗎?”
聽到陳齊家的逼問,爾沫一時語塞,“你瘋了?你明知道我已經懷孕了!”
“那是因爲溫嵐的臉長得像榮聿!”
陳齊家搶先說出了爾沫的心事,“說到底是你不能忘記榮聿!”
爾沫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驚恐得看著陳齊家,她驚悚的發現這個男人能讀懂自己的心?!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你覺得我值得讓你付出這麼多的感情嗎?”
陳齊家突然吻了爾沫的額頭,“傻沫沫,你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愛情不是可以比較的。誰愛誰更多一點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兩個人兩顆心生死不離?!?
“生死不離?!”
說到了這裡,爾沫的眼淚開始在眼眶中翻滾,“聿死了!可是我還活著!我們天各一方,再也不能相見?!?
爾沫猛的推開了陳齊家,“那些生死不離的故事都是騙人的!現實很殘忍!你不會懂!”
“我懂!你心裡的苦,我全都懂!”陳齊家死死的抓著爾沫的手臂,不肯放鬆。
“沫沫,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逝去的人再也不會回來??墒悄阋煤玫幕钪?,只有你開心的活著,他們在另一個世界纔會安息!”
爾沫迷茫的看著陳齊家,她的心全亂了,她的眼睛被濛濛的淚水迷住了。
“沫沫,嫁給我!”
陳齊家突然抱住了爾沫的腰身,他深情的看著爾沫的臉,他恨不得用自己的全部換她一個笑顏。
“我愛你,嫁給我!”
一行豆大的眼淚緩緩地滾落了下來!
爾沫猛的撲進了陳齊家的懷裡,她哭了!哭得好委屈!哭得好感動!
齊家,謝謝你!謝謝你肯要這麼一個殘缺不全的我!謝謝你知道了一切依然肯說愛我!
真正的愛情是沒有條件的!
此時此刻,爾沫深深的被陳齊家打動了!她知道這個男人真的愛自己!這種包容的愛幾乎要讓自己動搖,可是理智最終戰勝了情感。
哭夠了的爾沫慢慢的推開了陳齊家的身子。
“齊家,謝謝你?!?
“不要對我說對不起!不要這麼急著拒絕我!”陳齊家似乎能看透自己的心事。
“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爾沫擦去了自己的眼淚,平靜著擡起頭看著他,“如果我真的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我或許可以答應你。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不忍心欺騙你,你太好了!你的好讓我無地自容?!?
“你剛纔說什麼?”陳齊家突然笑了,他欣喜的捧起爾沫的臉。
“你對我是有感情的,對不對?”
看著陳齊家眼神中的興奮,爾沫不忍心讓他難過,她輕輕的,羞澀的點了點頭。
“不過……”
“不要解釋,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陳齊家突然擡起了爾沫的下巴,深深的吻了上去。
爾沫慌了,她本能的想要推開陳齊家,可是兩隻手觸碰到他的胸膛時,力度突然變軟。
就讓我滿足他一次吧!爾沫輕輕的對自己這樣說。
我虧欠他的太多太多,我知道自己這輩子都還不清他的這份情意,就讓他盡興的享受一次愛的回報吧。
爾沫的手慢慢的抱住了陳齊家的後背,他的肩膀好結實,他應該會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
夜深了,爾沫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半夜十二點了!
看著遠去的車子,爾沫內心十分的痛!
齊家,多麼好的一個男人,可惜,我愛不起你給的愛情!
轉身要上樓,爾沫的手機倔強的響了起來。
“怎麼回事?我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怎麼就不見了?”
“報警了嗎?”
“院長,你別急,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爾沫匆匆忙忙的向著路口跑去。
院長說孟蒙不見了!?爾沫的心全亂了!
她驚慌的在大馬路上狂奔著,希望能夠攔住一輛出租車。
吱的一聲!一輛閃著魅影的車子貼著爾沫的裙襬停了下來,簡直要把爾沫半條魂嚇破!
“上車!”黑暗中,一個男人霸道的向著自己喊著。
溫嵐不耐煩的用一根手指瞧著方向盤。
“你覺得就你這個速度,明天早上能不能跑到鳳凰山?”
爾沫一愣,他怎麼知道我要去哪?
“別讓我說第三遍,上-車-!”溫嵐的眼裡閃出一陣焦急。
顧不得這些了,爾沫拉開門子就跳上了車。
中國版的極速漂移。管你紅燈綠燈,馬路是我家的!溫嵐見縫插針的飛馳在夜幕中。
一個十字路口,對面的司機突然看到一輛無視信號燈的狂徒向著自己的車頭衝了過來。
玩命??!司機急急的轉著方向盤,被逼向了隔壁的逆行車道,跟迎面而來毫無防備的車子撞了個正著,滴流滴流的轉了三個圈才停了下來。
“沒死會啊!怎麼開車的!”心有餘悸的司機跳下車子向著溫嵐的車屁股怒吼。
也就是現在,溫嵐沒空搭理你,要是擱在平時,你小子都不知道“死”這個字是怎麼寫的。
爾沫緊緊的抓著車把手,跟隨著車子的方向晃動著身子。
翻江倒海的顛簸簡直要把爾沫的心肝兒肺一股腦的全吐出來!
坐在副駕駛的爾沫偷眼瞧去,溫嵐的額頭青筋暴露,眼底卻閃現著重重的焦慮。
他在擔心什麼?他又怎麼會在自己的家門口出現?
他也有一本正經的時候!他認真時候的樣子,簡直……
爾沫不敢再看下去,他現在的樣子跟榮聿一模一樣!
如果說在貴賓包房遇見他的一刻自己是驚恐的是困惑的,那麼現在自己是糾結的是鬱悶的。
明明已經知道了,這個人不是自己的聿,可是自己就是忍不住的想他,既想見到他又怕見到他。
怕見到他是因爲怕他勾起自己對聿的回憶,那麼想見到他又是爲了什麼?
爾沫的心慌亂如溫嵐手下的方向盤,忽左忽右,飄忽不定。
終於到了山頂,一路上因爲過於緊張死死的抓著車把手,爾沫的右手都快變形了,顫抖著從高高的車把手上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