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的月色下,溼潤的瀑布前。
榮戎定定的看著爾沫,她的長髮輕輕的披在兩個潔白的肩頭,今天她裡面穿了一件蕾絲的抹胸內(nèi)襯,白皙的前胸高高的聳立。
突然榮戎的手指伸向了爾沫的前胸,他竟然扒開了自己的內(nèi)襯,向著裡面窺視!
“你幹什麼?”爾沫本能的向後退,可是腳下的石壁被瀑布的水珠打得很溼,腳下一滑,眼看著要掉進(jìn)水潭裡。
榮戎一躍而起,死死的摟住了爾沫的腰,藉著一股慣性向後一倒,把爾沫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跌落在了冰冷的石壁上。
“啊--!”榮戎痛苦的低吟了一聲,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爾沫睜開了眼,她發(fā)覺自己竟然趴在了榮戎的身上!他竟然爲(wèi)了保護(hù)自己不受傷,拿自己的身體做了肉墊?!
爾沫慌張的爬起來,“你,你沒事吧?”
榮戎躺在那裡快速的喘著粗氣,過了好一會才咬著牙爬了起來。
他的雙目好可怕,就像一頭餓極了的狼,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爾沫慢慢的向後挪動著身子,本能的捂住了自己的前胸。
榮戎慢慢爬了起來,他一步步的向著爾沫逼近,把爾沫完全逼到了一塊冰冷的大石頭上無路可逃!
看著他伸過來的手,爾沫把臉撇向了一邊,緊緊的閉上了雙眼,活該!誰讓你可憐他!誰讓你忘記了他曾經(jīng)對你做過那樣的事!
一分鐘!兩分鐘!
好奇怪,他的手鬆開了?怎麼沒有任何的聲音!
爾沫慢慢的睜開眼,竟然看到榮戎正坐在自己的面前,臉上流下了一行渾濁的淚水?!
“你?”
榮戎跟爾沫幾乎是同時說出了這個字。
“你是誰?”榮戎突然提出這樣問讓爾沫完全懵了!
“我是爾沫!”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胎記?”榮戎竟然指著自己胸口處的胎記瞪大了雙眼。
原來他剛纔是爲(wèi)了讓看見自己的胎記,不是想意圖不軌?
爾沫真的被他弄糊塗了,她自己低頭撇了一眼,不就是一個胎記,他至於反映這麼強(qiáng)烈嗎?
“這是我一出生就有的!管你什麼事!”爾沫用自己的長髮當(dāng)成簾子,遮在了自己的胸前。
“我記得,你說過,你小時候在孤兒院呆過?”榮戎突然提起這件事,爾沫再次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是!十二歲被媽媽領(lǐng)養(yǎng)之前我都在孤兒院。”
榮戎的肩頭突然一顫,“小茉莉?!”
“你叫我什麼?”爾沫猛的擡起了頭,就像過電一般向著榮戎面前挪了挪,“你剛纔叫我什麼?”
不可能,這是自己在孤兒院裡的外號!因爲(wèi)自己身上的胎記像極了一朵紅色的茉莉,所以他們都叫自己“小茉莉!”
“你?你怎麼知道?”
真的是她?!看到爾沫的表情,榮戎的雙目突然發(fā)出了異樣的光彩,“我是榕樹!”
“榕樹哥哥?!”
爾沫完全傻掉了,“你是那個、那個教會孤兒院的榕樹哥哥?!”
“原來是你?竟然是你!”榮戎一把抱住了爾沫,抱頭痛哭起來。
他真的沒想到,爾沫竟然就是小茉莉!自己竟然親手傷害了自己最最純潔的小茉莉!
“你,你真的是榕樹哥哥?”爾沫掙脫了榮戎的懷抱,仰著頭看著他,“你不是榮家的大少爺嗎?怎麼會成了我的榕樹哥哥?”
榮戎?jǐn)E起手,輕輕的撥開了自己額前的發(fā),一道深深的疤痕愕然顯現(xiàn)!
難怪他總喜歡在額前留這麼長的頭髮,竟然是爲(wèi)了遮擋這道疤痕!
“你真的是榕樹哥哥!”看到了這個疤痕,爾沫痛哭失聲!
雖然自己在教會孤兒院的時間短,可是在這裡只有榕樹哥哥保護(hù)自己,當(dāng)時風(fēng)已經(jīng)走了,自己又換了一個新的孤兒院,一起都是那麼陌生!
孤兒院也是一個小社會,新來的孤兒總會受到大孩子的排擠和欺負(fù)!爾沫剛被送到教會孤兒院時,經(jīng)常在吃飯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碗裡有死蒼蠅,睡覺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被褥被人用水潑溼!每次她都跑到後院的榕樹下默默的流淚,她知道這裡沒有風(fēng)!沒有人會像風(fēng)一樣的保護(hù)自己!
那一天,幾個大孩子把自己逼在榕樹下,當(dāng)爾沫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男孩子突然從榕樹上跳了下來,跟幾個男孩子扭打了一起,爲(wèi)此還打破了額頭,在額頭上留下了一個疤!
那個挺身而出的男孩子就是榮戎,從那之後爾沫就管他叫“榕樹哥哥”,榮戎則親暱的叫她“小茉莉”!
“你,你怎麼會成了榮家的大少爺?”爾沫一邊啜泣,一邊欣喜的歡笑。
看著她雙目裡一片的純淨(jìng)和溫柔,榮戎的心突然被揪得很疼!
她還是那麼善良,她沒有怪自己,她竟然還關(guān)心自己這些年的經(jīng)歷。
“你走了以後,我被榮家當(dāng)時的大少爺收養(yǎng)了!”榮戎慢慢的低下了頭,充滿愧疚的懺悔,“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我對不起你!”
聽到榮戎顫抖著的聲音,爾沫長長的睫毛眨了眨,“不怪你!我們當(dāng)時在一起的時間只有一個月,後來的處境各不相同,名字也都換了,彼此沒能認(rèn)得出來也是可以理解的。”
看著爾沫凍得瑟瑟發(fā)抖的肩頭,榮戎立即把自己的襯衣脫了下來,小心的蓋在爾沫的肩頭。
“沫沫,以後我來保護(hù)你!我再也不讓你榮家的人欺負(fù)你!”聽到榮戎的話,爾沫酸楚的笑了。
“你不是也是榮家的人嗎?”
“我……”榮戎一張嘴突然聽到了身後隆隆的震撼聲!
榮戎回頭一瞧猛的跳了起來,“不好!快跑!”
爾沫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記得榮戎拉著自己的手站起身沒命的跑,可是身後的轟鳴聲就像一列火車,一瞬間卷著一股巨浪撲向了自己。
水!好多的水!爾沫的腳底被一陣陣?yán)嘶ㄒu擊,她明白了,這場雨下的太大了,山上的瀑布發(fā)生了泥石流!
“沫沫!小心!”在前面拉著自己狂奔的榮戎一回頭,突然大喊了一聲,一個猛子撲向了自己。
哄的一聲!爾沫只覺得自己的身子被一股巨浪吞噬了,似乎耳邊還有嘎嘎的碎石聲!
天旋地轉(zhuǎn)的翻滾!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聿,我來了!
爾沫沉沉的閉上了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