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樹哥哥!”爾沫歇斯底里的大哭了起來。
她笨重的挪動著身子,發現自己的身下,榮戎的身上滿是鮮血。
“快救沫沫!”
聽到溫嵐的大吼,陳齊家一把鬆開了手,跟著傑克和唐丕跑上去,把爾沫抱了過來。
“榕樹哥哥!榕樹哥哥!”
爾沫的情緒幾乎崩潰,她不敢相信,他就是自己的榕樹哥哥,自己的榕樹哥哥竟然就這麼死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陳齊家給爾沫鬆了綁,爾沫一把撲進了他的懷裡大哭不止。
陳齊家輕輕的撫慰著爾沫的頭,任憑她在自己的懷裡嚎啕。
“哼!早就聽說柳青青把榮戎給監禁了,沒想到,她手腕這麼恨,把好好一個男人折磨成這副摸樣!”
傑克蹲在地上,輕輕的挑開榮戎的衣服,認真的觀察著他身上的一道道疤痕。
“啊--!”爾沫突然仰起頭慘絕人寰的大叫了一聲。
這叫聲,簡直讓溫嵐的手一抖!
崔瑩瑩趁機一把推開了溫嵐,自己衝向了操控臺!
等到溫嵐一轉身的身後,她已經站在操控臺的旁邊,高高的擡起了自己的手!
“哼!我就是死,也要讓爾沫給我陪葬!我要拉著她跟我一起去見媽媽!”
.“住手!”溫嵐終於反應過來了,那個按鍵根本就不是什麼升降鍵,那是炸彈的引爆器!
溫嵐發瘋的撲了過去,可是就在他的手指碰到了瑩瑩衣角的一刻,瑩瑩的手狠狠的按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還有五分鐘,這裡就會爆炸,走啊,你們快走啊!”
瑩瑩現在就像個瘋子,她無所謂的仰天大笑。
“啊--!”爾沫又是一聲尖叫。
“快,給她把褲子脫了!”傑克蹲在爾沫的身邊,對著陳齊家高聲大喊。
“什麼?”陳齊家滿頭的大汗。
“她馬上要臨盆了,已經等不急了!”
陳齊家一低頭,這才發現爾沫的下體已經紅了一大片!
唐丕急了,他嗚嗚的比劃著,陳齊家明白他想說什麼。
“傑克,能不能等到下了船再……”
陳齊家的話還沒說完,傑克已經撕拉一聲,撕開了爾沫的褲子。
“開了十指!孩子隨時都會生下來!現在哪裡也不能去!”
“哼!你們不是癡情嗎?是癡情種子的就別走,陪著爾沫一起等死!”
崔瑩瑩開心的大笑,她手裡的刀子一把被溫嵐搶了過去。
溫嵐拿刀子抵著她的脖子大吼,“炸彈放在了哪裡?快說!”
溫嵐想利用這幾分鐘的時間把炸彈拆了,這個活他可以幹!爲了救爾沫,他別無選擇!誰知道爾沫要什麼時候才能生下這個孩子!
“有種你就殺了我,我死也不會告訴你!”
“你是不是以爲我不敢殺你?!”
“殺呀!你現在就殺呀!”
溫嵐手裡的刀子在發抖,他簡直恨透了這個女人,他恨不得立即殺了她。
“不要!嵐!不要!”
躺在地上的爾沫向著溫嵐伸出了一隻手,她苦苦哀求的眼神,讓溫嵐看了內心一陣的悸動。
“我求你,不要殺瑩瑩!”爾沫忍著下身的劇痛,大聲的哭喊,“你要是把她殺了,我這輩子不會再看你一眼!”
溫嵐的雙目死死的凝視著爾沫,她太善良!爲了這樣一個恨透了自己的人,竟然用這樣的話語威脅自己?!
崔瑩瑩聽到了爾沫的話,她狠狠的咬緊了自己的牙!
原來,你最在乎的是這個溫嵐?!
好,既然你這麼在乎他,我偏偏讓你這輩子都不會心安!
崔瑩瑩的兩隻手死死的抓住了溫嵐的手臂,猛的向自己的喉嚨一捅!
溫嵐只顧著看向了爾沫,完全沒想到崔瑩瑩會選擇了自殘!
他一轉頭的時候,崔瑩瑩的手已經慢慢地滑下,溫嵐的一隻手正拿著刀,一把割斷了她的喉嚨!
爾沫聽到崔瑩瑩最後的尖叫,一擡頭只看到了溫嵐手刃崔瑩瑩的一幕!
“啊--!”爾沫痛苦萬分的大喊了一聲!
“哇哇--!”清脆的哭聲在夕陽中響起,傑克抱起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孩子。
當一個生命哭著來到人間,帶給了所有人欣喜的歡笑。
當一個生命笑著離開人間,留給了所有人傷懷的痛哭。
孩子!聖潔的孩子!
爾沫艱難的擡起頭,看了一眼那一團血肉模糊的孩子,再也持證不住的暈死了過去。
“嗚嗚……”唐丕焦急的比劃著,高高的舉起了自己的手錶。
還有三十秒鐘,炸彈就要爆炸!
“傑克,先帶孩子走!”
聽到溫嵐的吩咐,傑克毫不猶豫的抱起孩子,順著繩索滑下。
“丕,帶著榮戎的屍體走!”
唐丕點了點頭,背上榮戎的屍體,也滑下了船。
“帶上沫沫,你先走!”
幾乎是異口同聲,溫嵐跟陳齊家心有靈犀的說出了這句話。
“你先走!”
“不,你先走!”
溫嵐焦急的看著陳齊家,“這一次!一定要你先走,帶著沫沫,快!”
陳齊家,聽懂了,他的那句,“這一次”是什麼意思!
他還在猶豫之際,溫嵐一把將爾沫放在了他的雙臂。
“沒有時間了!快!”
聽到溫嵐的狂喊,陳齊家抱起爾沫頭也不回的向著繩索跑去。
來不及了!五、四、三……
眼看著陳齊家抱著爾沫滑到了繩子的中央,溫嵐一個飛躍,直接跳入了深深的湖裡!
哄--!!一聲震撼大地的巨響,把天邊的夕陽震得也發出了顫顫的殘光!
火光沖天!瞬間,崔瑩瑩的身體被炸彈拋向了天空,又沉沉的落回到了船身,被熊熊的烈火吞沒!
站在岸上的傑克跟唐丕,一直在拼命地跑,當聽到身後巨大的響聲時,他們被身後的巨浪掀起,一下子撲倒在地,傑克本能的把懷中的孩子死死的保護在自己的前胸。
好安靜,除了噼噼啪啪的燃燒聲,碼頭上安靜的就像隔絕了的空間。
水與火的交融,深深的湖底,幾乎被炸暈的溫嵐,腦海裡不停地閃現著三年前的一幕。
山路上,陳齊家猛的打開車門,把溫嵐推下車,連人帶車摔下了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