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了!”
陳齊家的心咯噔一聲!
“我只知道你是榮聿的隨從,卻不知道你竟然還是溫嵐的……”
唐丕警覺的看了陳齊家一眼,“你是想說我賣主求榮?”
陳齊家冷冷的看著唐丕,不肯定也不否定。
唐丕笑了,“我們的故事很長。”
陳齊家冷笑了一聲,“聽說他在美國救過你一命!”
唐丕渾身一顫,“你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
“只怕還有太多是我不知道的!”
看著陳齊家憤憤的表情,唐丕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我沒有必要跟你解釋,也不在乎你願不願意相信。我知道,有很多人說榮聿的死跟我有關!柳青青也是芥蒂這件事,剝脫了我在榮耀集團所有權利。人在做,天在看!既然不能保全所有的人,那我只能選擇保全我的沫沫!”
“你的?”
“愛不愛我是她的事,要不要愛她是我的事!爲了沫沫,我甘願背上所有的罪責,至死不渝。”
唐丕轉身走了,陳齊家陷入了沉沉的深思。唐丕竟然這麼深刻的愛上了爾沫?!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所有的事情跟自己腦子裡的回憶全都不一樣了!
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唐丕憤憤的走著,他心裡好痛苦!他比陳齊家更想進病房看看爾沫!
可是他很清楚,此時此刻,爾沫相見的只有溫嵐!
唐丕的腦海裡閃過了陳齊家剛纔狐疑的眼神,他知道如果榮聿還活著,會比陳齊家更困惑。
如果說跟榮聿的感情像兄弟,那麼跟溫嵐的關係,那是一種難以描述的,無法澄清的錯綜糾纏。
所有人都知道溫嵐在唐人街救過自己!恐怕連溫嵐也是這麼認爲,自己是爲了報恩,又或者是被他的身份所震懾。
我唐丕這輩子怕過誰?如果不是因爲知道溫嵐是誰,我怎麼會心甘情願的任他擺佈。
唐丕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和同情,他把所有的一切當做是一場債!
當年,爾鎮的孤兒院裡,唯一保護爾沫的就是那個叫山風的男孩兒!
唐丕永遠不會忘記山風的那張臉!就連對榮聿深厚的感情也有很大一部分來自於此。
只是他沒想到,這個山風還有榮聿會命運般的跟爾沫糾纏在了一切,讓自己痛不欲生。
“你出去,我不想看你!”
病房裡爾沫看著溫嵐一張鼻青臉腫的臉心疼的痛不欲生。
“心疼了?”聽著溫嵐嬉皮的口吻,爾沫把臉重重的扭向了一邊。
“都不是小孩子了,還這麼幼稚!”
溫嵐笑了,他坐在牀邊認真的看著爾沫,“我們再也回不到小時候。”
“沫沫,答應我,不要讓我們的孩子像我們小時候一樣的孤單。”
“你說什麼?”
溫嵐輕輕的用手撫了撫爾沫額前的發,“傻妞兒,你懷孕了!都快三個月了!”
“不可能!”爾沫一下子坐了起來,“我沒有生育……”
“沒有了子宮的女人會每個月都來月經嗎?”溫嵐突然打斷了她的話。
“你有點生理常識好不好!”
爾沫怔怔的看著溫嵐,她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
“可是……”
“柳青青如果知道了你又懷孕,不知道該氣成什麼樣子!”
看著溫嵐幸災樂禍的樣子,爾沫突然渾身打了個冷顫。
“你怎麼知道是柳青青?”
溫嵐擡起了爾沫的下巴,“見過傻的女人,沒見過你這麼傻得!我的妞兒,你以爲我真只是跟你玩玩的?”
爾沫驚恐的瞪大了雙眼。
“我要你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他是我們的!我要讓他成爲最幸福的孩子!”
“你瘋了!”爾沫一把推開了溫嵐的手,“你已經訂婚了。”
“當年榮聿不是也訂婚了,可是你依然願意生下他的孩子!”
爾沫的心咯噔一聲,她不可思議的看著溫嵐。
早就知道這個男人不一般,可是自己真的沒想到他什麼都知道,他好可怕,自己在他的面前就像是透明的。
爾沫突然死死的抓住了自己的領口,用被子嚴實的捂住了自己的身子。
“你走!你走!我不要見你!我要讓自己的孩子有一個這麼腹黑的爸爸!”
溫嵐安靜的看著爾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孩子是我的,這是個事實!沫沫,等我!再給我一段時間,讓我處理好一切,到時候我帶著你離開這裡,遠走高飛!”
“啊--!”爾沫突然抱著自己的耳朵大聲的尖叫。
她要瘋了!溫嵐說出來的話竟然跟榮聿死前對自己的承諾一模一樣!
爲什麼?爲什麼我跟榮聿的過去,你們要一遍遍的重演,就像是刻意在提醒我,榮聿無處不在!
聽到了尖銳的喊聲傑克一把推開了門子。
“走!”
看到爾沫抓起枕頭扔向了溫嵐,傑克走了進來。
“別刺激她,她現在很虛弱,容易動了胎氣!”
溫嵐心疼的看了爾沫一眼,無語的走了。
“傑克,這個孩子,我不能要!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吃安眠藥!”
溫嵐一走,爾沫立即慌張的大喊了起來。
沒想到傑克掏出了一個小瓶子,“你是說這個?”
“這是維生素片!安眠藥早就被陳齊家給換了,他還不厭其煩,一顆顆的把上面的‘VC’兩個字母用手術刀給颳去了!”
爾沫顫顫的伸出了手,接過了藥瓶子,一顆橘黃色的藥片安靜的躺在了自己的手心裡。
手心裡好暖!他竟然爲了我?
爾沫的心底瞬間涌動出一股深深的感動。
躺了整整一天的爾沫,從窗口看到了院子裡的陳齊家。
他似乎正在畫畫,爾沫很好奇,她不知道陳齊家竟然也會畫畫。
下了樓的爾沫輕輕的走到了陳齊家的身後,他畫的那麼投入,竟然都沒有發覺自己的到來。
爾沫輕輕的墊氣起腳尖,映入眼簾的一幅畫讓她不由自主的嘆息了一聲。
陳齊家手裡的筆一顫,慢慢的轉過身子。
“怎麼不在屋裡休息,這裡風大!”
爾沫的雙眸模糊了,他總是這樣子,什麼事先爲自己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