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終於桑榆積鬱的一口血噴了出來,身子也是東倒西歪,
“桑榆姑娘”
兩個婢女見此,趕緊上前扶住。
“桑榆姑娘你沒事吧,桑榆姑娘”
桑榆的眼神在兩個婢女間來回看了一圈,最後終於抵不住,暈了過去。
“快,叫大夫”
其中一個婢女大喊,另一個婢女這才泡了出去,而剩下的婢女則是趕緊將桑榆扶在了椅子上坐下。
著急的等著大夫趕來,一邊喊著桑榆。
而這個時候,陳旬已經帶著陸雲蒸來到了十里鋪,十里鋪的人認識陳旬,趕緊給陳旬找了一個包廂,
“這裡的烤鴨,是京城最好吃的烤鴨,一會兒,好好嚐嚐。”
陳旬解說著,陸雲蒸連連點頭。原來這裡的是京城最好吃的烤鴨啊,難怪皇上上次會特意爲曾妃娘娘出宮來這裡買烤鴨。陸雲蒸不自覺的便響起了曾妃,但是同時,也想起了大堂裡,審訊時,曾妃對她的成見。
不禁,眉頭皺起,曾妃娘娘爲什麼那麼針對她,難道是因爲,真的以爲自己就是推到她的人嗎?可是,她之前明明可以感覺出來的,曾妃娘娘似乎,對她還有恨。那種恨,卻不像是被害後的恨。
“想什麼了?”
陳旬的話將陸雲蒸拉了回來,陸雲蒸趕緊道,“不告訴你”
“好,不告訴本王,本王也不想知道。但是,本王今天很開心,一會兒,和本王喝兩杯好不好?本王好像還沒有和你,兩個人一起喝過酒。”
“喝酒喝,誰怕誰啊”
陸雲蒸也不怯弱,陳旬得逞的點點頭。
等烤鴨上桌,陳旬便讓老闆準備了酒,然後給倒上兩杯,其中一杯遞給陸雲蒸。‘’
“來,喝”
“喝”
陸雲蒸拿著酒杯也是一飲而下,兩個人就著烤鴨一邊吃一邊喝,好不快活。
但是酒過三巡,陳旬卻道,
“你知道,今天是本王最開心的一天”
陳旬說著抖了抖手中的玉鐲,“林芝,本王從來沒有陪過,額,任何女人逛過街。以前,本王以爲那些陪著逛街的男人,都沒有出息,浪費時間。但是,今天,今天本王很高興。而這一切都因爲你,因爲你。”
說著陳旬便灌下一口酒,這下還有點清醒的陸雲蒸,後悔喝這酒了,感覺陳旬這是要,向她訴衷腸啊。
“以後只要你喜歡,本王天天陪著你逛街,好不好?”
說著陳旬又端起了杯子,陸雲蒸趕緊搶了下來,
“你,你別喝了,喝多了”
陳旬卻是繼續(xù)搶回來,一口飲下,“本王沒有喝多,沒有。本王說的都是真心話,等,等局勢穩(wěn)定了,本王天天陪著你逛街,買你喜歡的,吃你喜歡的。對了,一會兒,我們,我們還去劃船?!?
陸雲蒸那個頭疼啊,這傢伙是鐵定喝多了。
“林芝,本王知道,知道辰王,皇上,他們,他們對你都有意思,但是,但是你是本王的,本王的。你已經是本王的人了,今天是,以後也是,一直都是。等,等我們生下一個孩子,讓他們還敢,敢惦記你?!?
一句話,這下可把陸雲蒸給驚住了,這,什麼跟什麼啊。
“你喝過了。不要喝了。”
陸雲蒸去搶陳旬的酒杯,卻是被陳旬擋開了。陳旬又是一杯酒下肚,陸雲蒸瞬間覺得,今
天的事情,也許會栽在這喝酒上面。
早知道,就不來這裡吃什麼烤鴨了。
“不要喝了,不要喝了”
陸雲蒸終於坐到陳旬身邊,一把搶過陳旬手裡的酒杯,然後自己給灌了進去。頓時看得陳旬有些發(fā)愣,“不要喝了,醉了,醉了”
陸雲蒸晃晃腦袋,已經有些迷迷糊糊的了。
“喝,高興就喝”
陳旬又喝了起來,這下,陸雲蒸一邊搶著,一邊喝著,很快,兩個人都倒在了桌子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陸雲蒸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正好看見陳旬和一個人走了出去。
“去去哪兒”
陸雲蒸喊了一聲,陳旬和那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陸雲蒸這才晃晃腦袋,看了看,桌子已經收拾乾淨,上面放著今天陳旬給她買的各種東西。但是陳旬卻是走了。
這,怎麼回事。
陸雲蒸揉了揉腦袋,這才站了起來,將所有東西都提在手裡,走出門去,下了樓。這纔剛到樓下,店小二便迎了上來,
“小姐,你醒了啊,”
陸雲蒸還是有些暈乎乎的點點頭。
“小姐,公子說是有急事,急著回府了。讓我們不要打擾你,一會兒來接你,你看,你是繼續(xù)睡會兒,還是……”
府上有大事,什麼大事?想了想,陸雲蒸搖了搖頭,“不用接,自個兒回去”
說著便推開了店小二,有些東倒西歪的走出了門。走出門,一陣冷風颳來,陸雲蒸這才清醒了一些。
陳旬這麼著急,肯定是大事吧。嗯,回去看看。
想著,陸雲蒸便邁開了腿向前走去,可是走到一半,陸雲蒸又停了下來,陳旬這不是回府了。這難得的機會,要不,自己去宰相府?
陸雲蒸想著又換了個方向,但是很快又否定了自己。
不行不行,若是這是陳旬故意的,那自己這去宰相府,豈不是就暴露了。
不能去。
可是不去,這回府了,下次要用什麼理由出來。再出來又是什麼時候。
去,不去,去,不去。
陸雲蒸在原地踱步,一陣糾結。
最後陸雲蒸還是選擇了,回府。不能這麼冒冒失失的,否則,很有可能,暴露了。
好在陸雲蒸的選擇是對的,因爲不遠處,正有王府的人看著陸雲蒸。這些人是派著監(jiān)視宰相府一舉一動的人。
而此刻王府裡,桑榆躺在了牀上,大夫正在寫藥方。
杜升坐在牀榻上,幾個婢女伺候在側,陳旬頂著頭疼,走了過去。
“怎麼回事?”
杜升這一見陳旬來了,立即站起身來。
“王爺,桑榆突然吐血,據(jù)大夫說,是因爲積鬱成疾。”
陳旬這纔看向大夫,大夫馬上擡起頭來,
“是的王爺,桑榆姑娘,心情抑鬱,脾氣暴躁,據(jù)我初步診斷,應該是,積鬱成疾?!?
陳旬這才點頭,看向桑榆,舒了一口氣。
而杜升則是在旁繼續(xù)說道,
“聽婢女說,桑榆是因爲聽說了王妃出獄,王爺與王妃出去逛街後,才吐的血。”
陳旬自然從這句話裡聽出了杜升想表達的意思,“這是心病,主要看她自己。杜升,你跟本王出來一下。”
說著陳旬向門口走去,杜升多看了眼桑榆,這纔跟上去,兩個人站在了門外的院子裡,周遭不近人。
“桑榆今天的事,你怎麼看?”
陳旬開門見山的問杜升,
“王爺,你知道的,桑榆一直不希望王爺和王妃走的太近。所以,今天得知王妃與王爺去逛街,纔會大動肝火。桑榆也知道,現(xiàn)在辰王還在牢裡,並且現(xiàn)在的局勢對我們非常有利,桑榆恐怕是不想看到王爺在這個時候,兒女情長,而忘了大事吧,所以纔會如此?!?
陳旬點點頭,“大事本王沒有忘記,但是王妃的事情,本王已經跟你討論過很多遍了。現(xiàn)在,本王是不能放下王妃了。可是你看,桑榆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卻是對王妃頗有牴觸。所以本王這幾日在想,既然桑榆和王妃不能在王府裡共存,更何況,今天桑榆又發(fā)生了這種事。這是不是應該爲桑榆另外找一個地方了。”
杜升這一聽,一驚,“王爺,你打算將桑榆趕出去嗎?”
“怎麼會是趕,本王只是在想,桑榆在王府,難免會聽到看到有關王妃的事,這樣一來,對她心情也不好,本王也不能一直禁錮著桑榆,所以,不如,給桑榆另謀一個居所?!?
杜升連連搖頭,“王爺,這,不行啊。桑榆一定不會答應的,更何況,房軒的墳墓在王府內,桑榆是不會離開房軒的。王爺,您現(xiàn)在對王妃的感情,我不反對,但是你不能因此而將桑榆趕出去啊,這會要了桑榆的命的。”
“杜升,本王說了,不是趕。現(xiàn)在桑榆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若是桑榆一直待在王府,看到王妃,這,對她就有利嗎?”
杜升沉默了一陣,好一會兒纔開口。
“王爺,你看這樣行不行,等桑榆病好些了,先搬到我那邊去住上幾天。心情好了,情緒穩(wěn)定了,我再多勸勸桑榆,然後再將桑榆送回來?”
杜升的眼裡全是希冀,這反倒是讓陳旬覺得,若是他不答應,反而有些無情了。陳旬只得點點頭,“那好吧,暫時按照你說的?!?
杜升這才鬆了一口氣,
“對了王爺,我聽說,那個宋姑娘,到了王芒的府邸,這宋姑娘怎麼會和王芒有關係?”
說道這裡,陳旬嘆了口氣,
“說起來,這還是本王促成了他們兩人。上次宴會上宋清濛跳了一段舞,王芒應該就是這樣被宋清濛所吸引,當日也有人稟報本王,發(fā)現(xiàn)了王芒對宋清濛有意思。當時本王還在想,找個機會,借宋清濛拉攏王芒。但是沒想到,宋離會死,宋清濛會逃走。而這一切,你也應該知道是誰做的了。本王記得,本王曾經跟你提起過,有沒有覺得桑榆的脾性越來越大,你當時不覺得,現(xiàn)在本王再問你一次,現(xiàn)在你覺得了?”
杜升回望了眼門口,“可是王爺,大夫說了,桑榆就是積鬱,我想也許桑榆是因爲積鬱不得解,所以纔會……”
陳旬打斷了杜升的話,
“可是以前,桑榆不會隨意的,不跟你我商量便下手。而且直到現(xiàn)在,本王也不知道桑榆對宋離他們那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等桑榆好了,你有機會問問吧。這件事關係到王芒,而王芒現(xiàn)在心繫宋清濛,如果不能知道這其中緣由,宋清濛恐怕會將宋離的死,歸咎於桑榆,什麼時候藉助了王芒的力量,對桑榆下手起來,我們都還是什麼都不知?!?
杜升這才意識到這一點,趕緊點頭,
“我明白了王爺。我一定會向桑榆問清楚?!?
陳旬點點頭,“走吧,本王和你再去看看桑榆”
兩個人這才走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