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了,當然不是。你不知道,出了忘關縣,我爹就管不著了。周邊的其他縣和城池都是聽侯爺的。”
秦少言趕緊解釋著,
“侯爺?什麼侯爺?”
陳旬卻是疑惑的先開口,陸雲蒸也是微微疑惑,本朝不是沒有設侯爺?
“哦,就是一個過氣兒的侯爺。”
陳旬卻是認真了起來,
“本朝根本就沒有設侯爺,你所說的侯爺,到底是什麼人,什麼背景?”
秦少言見此,這才娓娓道來,
“不是本朝的侯爺,是,是前朝的侯爺。大家之前一直這麼叫他,所以現在也沒有改過來,依舊叫他侯爺。”
“一個前朝的餘孽,竟然掌控著本朝的城池,這件事爲什麼沒有上稟朝廷?”
秦少言嚥了咽口水,
“這可不能怪我們,聽說當年先皇平定前朝,侯爺有幫忙剿除了前朝的穆王爺,立下大功,先皇可是都對侯爺敬重幾分。而且侯爺身上還有當年先皇賞賜的佩劍,這,大家自然是不敢得罪。更何況侯爺在前朝時就駐紮在了玲瓏鎮附近,對這一帶十分了解,之前的勢力也未被完全削弱。這,誰敢得罪。”
陳旬的眉頭一蹙,
“我似乎聽父皇說起過曾經得一人相助,並且這人沒有要任何回報,只是拿了父皇的一把佩劍。難道,就是你口中所說的侯爺?”
如此一來,陳旬終於明白,爲什麼皇上偏偏選中了他來玲瓏鎮調查。恐怕除了之前所猜想的,更有這一層因素在裡面。
若是派其他人,誰敢得罪這個侯爺。若是皇兄自己親臨,這先皇佩劍在那侯爺身上,又有幫過先皇平亂,就是皇兄也不好處置。而派他,成則掃除了這個侯爺,而至於罵名和前朝的人的恨意以及百姓的猜忌,自然也都歸他。不成,恐怕他死了,皇兄會更加樂意看到。
一石二鳥,陳旬的眸子變得生冷。
“應該就是吧,所以,我們這兒的人都不敢得罪他。我也沒有見過他,都是一些道聽途說。”
陳旬點點頭,陸雲蒸突然想到了什麼,
“穆王,侯爺,我好像聽那些人說過一件事。”
於是陳旬和秦少言都看向了陸雲蒸,陸雲蒸接著說,
“當時在破廟裡,綁架我們的人有跟小鹿提過,什麼前朝寶藏。好像就是穆王的全部家當。玲瓏鎮的老村長曾經是穆王的侍從,而老村長和小鹿的母親似乎有往來,因此,現在老村長死了,小鹿的父母也死了,這些人才找到了小鹿。
會不會,”
陸雲蒸看著兩個人,“會不會這些人就是那個侯爺的人?當時這些人非常狂妄,斷言就是現在的朝廷也不放在眼裡。難道,當年這個侯爺不是幫助先皇除了穆王,而是想要得到穆王的全部家財?小鹿說過,那個謝丙之前是村長的兒子,會不會謝丙的死也是這些人所爲?他們沒有從謝丙口中得到消息,便殺了謝丙。而這一切都是爲了前朝寶藏。”
陸雲蒸的推想,讓在場的兩個人驚訝的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那,那他什麼都不怕,就連你們也敢對付,這,這不是想要找到寶藏那麼簡單吧。”
秦少言一邊說一邊看著兩人,
陳旬悠悠的出聲,
“他想造反!”
這下輪到陸雲蒸和秦少言震驚了,而陳旬的眼神一轉,他擔心的還不止於此。當年有高人斷言,皇兄活不過二十五歲,明年就是皇兄二十五歲的大限之年。本來皇兄之下,無子嗣。也就只有他和辰王有權繼承。是一對一的局面。
但是若是其他人知道了,前朝的餘孽洞悉了,這恐怕奪位之爭,將愈演愈烈。他現在不知道這個所謂的侯爺,到底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爲何那麼多年沒動手,卻偏偏在現在動手。而且,手法大膽,毫無顧忌,不留後路。怕是,已經知曉了什麼。
想到這裡,陳旬看著秦少言,這一次,必定很難過。還好這個秦少言跟了上來,如此一來,至少秦明會竭力幫助他們。
而陳旬暗暗下了決心,不能再由著皇兄的主意來了。什麼打草驚蛇,他們的身份已經暴露,他必須寫信去京城,讓杜升調動人馬趕來支援。否則,一旦發生什麼,別想活著走出這塊兒地。
“那我們該怎麼做?現在上報朝廷嗎?”
秦少言問道,陳旬的心思收回,
“不,現在上報還沒有證據,此番皇兄派我來,就是爲了查清這當中之事。所以,等查探清楚後,再上報上去。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儘快將小鹿救出來,先他們之前找到寶藏。”
陳旬說出這句話,秦少言贊同的點點頭。而陸雲蒸看著陳旬卻是眼神一緊,先那羣人找到寶藏,那寶藏陳旬會上交朝廷嗎?還是留於自己?陸雲蒸留了一個心眼兒。
“前朝寶藏,侯爺,謀逆,這次我賺到了,太刺激了,肯定可以好好歷練一番。”
秦少言搓搓手,難掩心中的興奮。陸雲蒸直接一個白眼兒甩過去,
“什麼時候死了都不知道,還刺激。”
像他們這些沒有武功的人,知道太多,只能淪爲炮灰。陸雲蒸只想救了小鹿,然後早點回京。這寶藏哪有那麼好尋,就算尋到也一定會付出代價。
“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了,所以才更加刺激啊,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秦少言樂呵呵的說道,轉而撞上陳旬的眼神,趕緊補了一句,
“王爺也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你還是保護好你自己吧”
至於陳旬,她就更加不指望了。
“到了玲瓏鎮之後,小心行事,你們都聽我的安排。”
陳旬看著秦少言說道,秦少言趕緊點頭,
“好,沒問題。”
“關於這個侯爺,你還知道什麼,現在都跟我們說說。”
秦少言想了想,
“這個侯爺啊,他的勢力很廣,遍佈這個縣鎮,重要的是,他手裡還有一批死士。據說個個都跟吃了猛藥似的,不怕打不怕死,以前他就是用這些人幹掉了附近城池裡不聽他指揮的人。手段很殘忍,不殺死,慢慢折磨,直到氣盡。”
陸雲蒸一聽,生猛的嚥了咽口水,
“那,這麼說,你和你爹應該也是聽他的話了?”
秦少言趕緊搖頭,“不是,我們沒有。忘關縣正好與其他縣和城池是一道分水嶺,出了忘關縣,纔是他的掌控範圍。他並沒有對忘關
縣下手。否則我和我爹早死了。”
陳旬點點頭,“關於他這個人,你還知道什麼?”
秦少言撓撓腦袋,
“以前覺得他不愛財,現在看來是財不夠大罷了。然後他好像,特別喜歡”
秦少言的眼神挪到陸雲蒸身上去,
“美人兒。”
陸雲蒸瞪了一眼秦少言,陳旬卻是多看了眼陸雲蒸,
“但是,一般的美人他不喜歡。他喜歡背部曲線好看的美人兒。還喜歡在人家美人兒的後肩烙印上他的專屬印記,到底是什麼印記我就不知道了。”
陸雲蒸撇撇嘴,“你倒是挺關心這些的,知道的還挺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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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言一笑撓頭,“長長見識嘛。”
陸雲蒸直接丟了一個嫌棄的眼神。
“看來這個侯爺也不是沒有弱點的,就弱點就能對癥下藥。”
陳旬悠悠的來了一句,眼神瞥向了陸雲蒸,這眼神剛好被秦少言捕捉到,
“這,這些只是聽說,還不知道真假了,再說了,我們這裡不是也沒有什麼美人嗎。”
陸雲蒸聽著這話,彷彿聞到了空氣中的一股不知名的味道,擡起頭便看到了陳旬那雙意味不明的眼睛。頓時,明白了什麼。
“若是我是美人,倒是可以去一試。只可惜,我的背部都是疤痕,恐怕是入不了那個侯爺的眼了。”
“疤痕?什麼疤痕?你背上怎麼會都是疤痕了?”
秦少言表示很驚訝,很疑惑,陸雲蒸輕輕一笑,
“這你應該問問他了。”
直接將問題拋給陳旬,陳旬眼神一黯,自然明白陸雲蒸話裡的意思,的確,在之前王府裡,陸雲蒸被鞭打過。
“啊?”
秦少言看看陳旬,再看看陸雲蒸,結果,直接把事情想歪了。
“你們,也太重口味兒吧。咳咳。”
陸雲蒸一聽,遲疑的看向秦少言,
“你想什麼了!”
秦少言趕緊擺手,
“沒什麼,沒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這麼說,意思不更加隱晦了?陸雲蒸沒好氣的舒了一口氣,男人,真是沒什麼好東西!
“籲”突然的馬車一停,頓時車裡的三個人都警惕起來。
“車伕,怎麼回事?”
秦少言問出聲,
“公子,前面有匹狼。”
外面傳來車伕的聲音,陳率先走了出去,陸雲蒸和秦少言對望一眼,趕緊跟上。
三人站在踏板上,向前看去,馬兒前面果真站著一匹狼。
“這狼,好熟悉,難道是?”
陸雲蒸轉過頭看向陳旬,陳旬點點頭,
“是那少年的狼。”轉而陳旬對著車伕說道,
“跟著那匹狼走,他會帶我們去跟我的人回會和。”
車伕一聽有些不可思議,
“跟著狼走?”
“對,跟著狼走。”
“好”
儘管有疑慮,車伕還是聽了陳旬的建議。陳旬這才走了進去,陸雲蒸趕緊跟著,一進去便忍不住的問道,
“那個少年沒有回去?你讓他去玲瓏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