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蒸虛弱的點點頭,出去端著藥進來的秦少言便加快了腳步,來到了陸雲蒸的身邊。將藥碗遞給秦雙雙,然後開始爲陸雲蒸探脈,眉頭時而蹙起時而松下,看的一旁的秦雙雙都急了。“王妃,孩子保住了。”
陸雲蒸眼睛眨了眨,秦雙雙便在一旁哽咽的道,
“姐姐,你懷孕了怎麼不說啊?若是姐姐的孩子出了什麼事,我得愧疚死了。”
陸雲蒸這才虛弱的道,
“這不關你的事,我,咳咳”
陸雲蒸咳嗽了起來,秦少言這才道,
“王妃自己許是也不知道,你便不要說了,藥給我吧,”
秦雙雙拿著藥碗不給,然後坐在牀榻上,
“我來喂”
陸雲蒸蒼白的臉,終於擠出了一絲紅暈,正喝下秦雙雙的藥,那邊門口,
陳沁便走了進來,
“皇上”
秦雙雙和秦少言都微微弓了弓身子,陳沁便道,
“你們都下去吧。”
然後自己走到了陸雲蒸的牀榻前,待兩人離去後,方纔坐下,
“是朕的孩子嗎?你懷的是朕的孩子嗎?”
陸雲蒸望著陳沁,吃力的說道,
“不是皇上的,是誰的啊?”
陳沁一聽這話,手便扶上了陸雲蒸的額頭,
“那爲什麼不說?不告訴朕?”
“我不知道”
陳沁眼神複雜的看著陸雲蒸,
“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陸雲蒸亦是點點頭,陳沁用手將陸雲蒸額前的碎髮拂去,
“沒有見過你這麼馬虎的。”
陳沁收回手,他昨天想了一夜,無論這孩子是誰的,暫時都留下,讓陸雲蒸給生下來。然後再驗血,若是他的孩子,那麼留下。
若不是,再做處理也不遲。畢竟陸雲蒸只能懷這一次了。
“皇上你會留下這個孩子嗎?”
陸雲蒸心裡其實是有些吃不準的,
“當然”
然而陳沁一句當然卻是讓陸雲蒸吃了一顆定心丸,陸雲蒸還不知道她今生只能懷這一次,秦雙雙和秦少言不打算告訴陸雲蒸,陳沁也不打算說。
“好好休息,等你生日好些了再回宮,朕會陪著你。”
陳沁的語氣很溫柔,彷彿是回到了她第一次見陳沁的時候,但是陸雲蒸知道這種溫柔都是假的。現在陳沁一定以爲這是他的孩子,纔會這樣對她,若是有天知道孩子不是他的,恐怕……陸雲蒸不得不爲幾個月後,孩子出世做打算了。
可是身子好乏,眼皮很重,陸雲蒸斂了斂眸子,還是睡了過去。陳沁望著陸雲蒸的睡顏,陷入沉思。
他沒有想到陸雲蒸會懷孕,如果知道,他便不帶她來祈福了,因爲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他點頭的陷阱。從曾妃提出要來國清寺祈福時,他便知道。
那個時候,他只
是以爲或許曾妃的目標在於林芝,曾妃想除去林芝肚子裡的孩子。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是不允許的,所以他安排在林芝周圍的侍衛都是精挑細選的。
可保證林芝的安全。隨即,曾妃又提到了陸雲蒸和秦雙雙,那個時候,他想或許會將加害林芝的戲碼轉移到這兩人身上,本來他也打算不讓二人去,可是他想看看曾妃到底想怎麼做。於是讓二人跟了上來,直到那羣攔路的人出現,
指名道姓的要搶陸雲蒸,他才明白,所有的矛頭都是指向陸雲蒸的。但是他並沒有揭穿,他想看看陸雲蒸真的被藥物侵蝕了,還是在裝傻。
會不會跟那些人走,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陸雲蒸會有身孕。而曾妃恐怕已經有所察覺,所以曾妃這次是特意針對的陸雲蒸。
可是曾妃怎麼會察覺到她有孩子?陳沁不得而知,卻是留了個心眼兒,他一定會弄清楚這其中的貓膩。曾妃氣的坐在了椅子上,手裡捏著點心,點心嚴重變形。
她不擔心林妃肚子裡的孩子會威脅到她什麼,因爲在林妃和她中間,皇上選擇了她。但是陸雲蒸,這個女人身上存在著一切不穩定的因素,即便旬王倒了她亦是能存在於皇宮,並且受皇上寵愛,所以她必須除掉,不能讓她懷孕。誰知道她還真懷上了,簡直就是賤!
現在所有的希望只能放在鄭太醫身上了,但是她也不能坐以待斃,秦少言那個神醫已經過去,指不定又發生奇蹟。
“來人”
曾妃出口,宮女立即奔了過去,
“娘娘”
“去,準備筆墨。”
“是”
“娘娘,已經得到消息,確認王妃肚子裡的孩子,保住了。”
宮女站在林芝身邊說道,林芝眼神劉準,揮了揮手,宮女退下。她讓陸雲蒸接近陳沁,但是沒想到陸雲蒸竟然懷了陳沁的孩子。
這懷了孕的女人和沒懷孕的女人,差別是很大的,陸雲蒸該不會因爲孩子而放棄與她聯盟吧?林芝不禁有些擔心起來,看來等陸雲蒸回宮後,得再會會陸雲蒸了,有必要的話,除去她腹中的孩子。
一下子,陸雲蒸成爲了衆矢之的!兩天的修養,陸雲蒸的身子終於穩定了下來。爲了避免馬車顛簸,陳沁讓人在馬車上鋪了十層被子,而且每層都質地柔軟,皆是從宮中取的極好的天蠶被。如此動作,自然讓曾妃殺陸雲蒸的心更甚了。她已經書信給了鄭太醫,如果不出意外,進宮的路上,鄭太醫便能取下陸雲蒸的性命。
不知道將金線蛇喝入腹中,會是怎樣一番場景了。這金線蛇還是上次有人加害她留下的。“王妃,該喝藥了。”鄭太醫將藥碗遞給秦雙雙,秦雙雙看一眼鄭太醫,
“秦公子了?”
“秦公子正在與皇上談論著王妃的病情,藥是秦公子命人熬的,趁熱喝吧。”
秦雙雙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這才端著藥碗走近陸雲蒸,陸雲蒸雖是身子虛弱,但是看著鄭太醫的神情,眼神一晃,隨即盯著鄭太醫看了進去,很快,鄭太醫的神情便變了。然後走上前去,一把搶過了秦雙雙的藥碗,然後將藥碗扔了出去,
“啊”
外面有人被藥碗砸中,叫了出來。
“出了什麼事?”
很快便聽到並行的馬車內,陳沁的聲音,整個隊伍停了下來。
“鄭太醫,你幹什麼!”
“我,我,碗裡有金線蛇。”
“什麼?”
秦雙雙大驚,這個時候,陳沁和秦少言已經奔到了馬車內,
“怎麼回事?”
陳沁出聲,秦雙雙趕緊道,
“皇上,鄭太醫想要加害姐姐,剛纔的藥碗裡有金線蛇。”
“什麼!”
陳沁大驚,鄭太醫趕緊跪下求饒,而秦少言則是立即問道,
“藥碗了?”
“扔出去了。”
“啊”
這個時候,外面又傳來一個聲音,秦少言立即走了出去,一人被金線蛇咬住,當場斃命。而其他人還沒有看出所以然來,因爲金線蛇極其細小,秦少言立即拿出一個瓶子,對著還在爬著的金線蛇噴了上去,頓時那蛇扭動起來,很快斃命,化成黑線。
衆人這纔看清,也是嚇得不輕。秦少言又是立即上了馬車,而陳沁已經一腳踢在了鄭太醫的身上,鄭太醫跌坐在馬車上,
“竟敢謀害朕的孩子,不可饒恕。”
陳沁就是一掌打去,
“皇上,老臣還有話……”
“噗”
鄭太醫再也別想說出話來,一名嗚呼。秦雙雙的尖叫聲劃破天空,秦少言在馬車內噴了藥水,以防萬一。陸雲蒸哽咽了一下,看著鄭太醫的屍體,手微微涼,剛纔差一點,鄭太醫在生死關頭,就要衝破催眠,道出她的秘密了。
還好,陳沁殺了她。但是陸雲蒸不知道,鄭太醫也知道其他秘密,這些秘密也會讓陳沁不能自處。所以陳沁纔會不問是誰,直接殺了他。而陳沁自然知道這是誰的手筆。
“來人”
陳沁立即讓人將鄭太醫的屍體擡了下去,陸雲蒸懸著的心才鬆了一些,她在那日鄭太醫爲秦雙雙診治時,便催眠了鄭太醫。
所以鄭太醫纔會說她只是懷了一個月的身孕,其實遠遠不止,她應該和林芝差不多時間懷上的,已經好幾個月了。
剛纔鄭太醫準備加害她,也是她用了催眠術,讓鄭太醫幫助自己,鄭太醫這才違背了心願,將藥碗扔了出去。鄭太醫是曾妃的人,遲早要除的。
否則總有一天催眠失效,他便會咬上來。現在陳沁親自除了,更好。
陳沁卻是看著陸雲蒸,心思輾轉,他終於知道爲什麼曾妃知道陸雲蒸可能有身孕了,爲什麼要對陸雲蒸下手了,原來,鄭太醫是曾妃的人!
鄭太醫前些日子給秦雙雙看過病,或許就是那時候給陸雲蒸也看了看,得知了此事,從而,和曾妃設了這個局。
但是陳沁不知,鄭太醫沒給陸雲蒸看過,只是曾妃的猜測,由月事推算而出的猜測。
但是鄭太醫現在知道這背後的人是曾妃,又知道了金線蛇,若是追究下去,吐出曾妃,那麼曾妃便保不住。而之前曾妃受金線蛇咬傷的假象之事,也會真相大白,
陳沁絕不能讓那些事冒出來,讓他的心機爲世人知曉,所以除了鄭太醫,
這便是那秘密所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