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了啊?”
“那個旬王在被流放的途中逃了”
“逃了?怎麼會這樣了?”
很快,皇榜便貼了出去,京城人人皆知,陳旬逃走,皇榜在逐步擴大範圍,並且皇榜標明,無論是誰,只要發現陳旬的蹤跡,賞銀萬兩,有才能者,更是加官進爵。
陳沁是不惜一切代價,要抓到陳旬。
而陳沁更是讓人調查所有與陳旬有關聯的人,先抓起來拷問,一有消息,直接帶到御前。
殊不知,這樣的舉動,更是佐證了陳旬的話,讓鍾大人更加堅決的站在了陳旬這邊。
王芒在流放途中突然被王將軍召回,陳沁難掩怒氣,甚至將陳旬的出逃歸罪在王將軍身上。
王將軍則是覺得只要保住了自己的兒子,責罰便責罰,主動提出交出兵權。
沒想到,陳沁竟然答應了,一時之間,王將軍竟然被罷免了。但是陳沁擔心王將軍部下會有所反抗,於是又封了個無用的太傅給王將軍當,讓王將軍教一些皇室宗親之子習武練劍。
自己則是不惜動用軍力,開始對陳旬進行查探追殺。
即便如此,仍是引得衆將士不滿,好在王將軍沒有在乎,反而替陳沁說了好話,纔沒有導致兵變。
陳沁也心知,長此下去,恐有大變。冷靜下來,決定過幾日再交由王將軍兵權,這幾日便先扣下來,當是對王將軍私自召回王芒的懲罰。
月色漸濃,陳沁安排好一切,纔想起陸雲蒸這個人來。
眼眸深了深,或許,實在不行,他可以用陸雲蒸這個魚餌來釣陳旬。
他就不信,他的皇弟會不救陸雲蒸!
然而,這個時候,陳沁不知道的是,趁著月色,陳旬已經讓鍾大人,兵分幾路,準備向邊關而去。
而陳旬選擇了一條僻靜無人,常人不敢走,甚至,根本就沒有什麼人煙的道路向著邊關而去。在那條路上,皇榜和京城的情況暫時是傳不過去的。
因爲根本就沒有人煙和城池!
那便是常人一般不會選擇的,沼澤地!
“參見皇上”“參見皇上”
陳沁踏入房間,宮女和小鹿便一一行禮道,夜色深了,秦少言已經回了隔壁的房間。陳沁看了眼雙腳正泡著藥湯的陸雲蒸,揮了揮手,讓小鹿和宮女以及譚公公先退了下去。
“見到朕不行禮,你可知,該當如何?”
陸雲蒸對上陳沁的眼,
“我剛纔已經行了禮,只是與小鹿他們聲音重疊,皇上沒有聽出來罷了。”
“是嗎?這麼說,是朕的錯了?”
陳沁走上前去,便扣住了陸雲蒸的下巴。陸雲蒸被迫仰著頭看著陳沁,陳沁一張臉,陰鶩的透著恨意,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打算先聽那個?”
陸雲蒸的眼睛眨了眨,嘴巴不自如的動了動,
“好,消息”
陳沁嘴角一斜,輕哼了一聲,
“好消息就是,朕的皇弟,你以前的丈夫,在流放途中,跑了”
陸雲蒸眼神閃過一道光芒,臉上不自覺的揚起一抹笑意,看來,陳旬並沒有讓她失望,他果然憑著一線生機活了下去。
“嗯”
陸雲蒸發出沉重的叫疼聲,因爲陳沁
的手勁加大,陸雲蒸的下巴被陳沁咔的一聲,扭錯了位。陳沁雙眼淬火的瞪著陸雲蒸,
“你在笑?你很得意?知道他逃了,你很得意!”
“啊”
陸雲蒸忍受不住的發出聲音來,而陳沁卻是湊得更近。
“你以爲,他逃走了,朕就住不到了嗎?嗯?”
說著陳沁甩開陸雲蒸,陸雲蒸趕緊用手糾正自己錯位的下巴,隨著卡的一聲,陸雲蒸掉下痛淚來,終於歸位了,這些天跟秦少言學的醫術還是有用的,
“朕現在告訴你壞消息,壞消息就是,如若朕找不到他。朕便將你掛在城門上,朕就不相信,他能忍住,不來救你!”
陸雲蒸一聽,大驚,
“你”
“朕怎麼了?朕都是被你們逼的!哼,你以爲你們可以逃脫得了朕的手掌心嗎?妄想。你最好是祈禱朕今夜能找到他,否則,後面有你好受的!”
說著,陳沁甩袖而去。
陸雲蒸嚥著口水,陳沁太卑鄙了,拿她來釣出陳旬。不行,她不能被吊上去。否則,陳旬萬一來救她怎麼辦?怎麼辦?陸雲蒸不由得慌了起來,可是她知道就算自己現在尋死,陳沁也會拿著她的屍體去,去將自己吊在城門上的。那樣的話,還是一樣。
而且,陸雲蒸摸著自己的肚子,她還有孩子在身,吊在城門口,還可能保住孩子嗎?不可能的,怎麼辦?
突然陸雲蒸想到了一個人,也是之前皇上用來對付他們的人,既然那次皇上可以用她來欺騙她們。那麼這次是不是也可以用她……
陸雲蒸心裡已經有了主意,說什麼她也要保住肚子裡的孩子。就在這個時候,小鹿和宮女走了進來,
“小姐,夜深了,你該休息了。”
陸雲蒸看著僵硬著臉的小鹿,
“你們先下去休息吧,這裡不用你們侍候了。”
小鹿這才拱手,帶著幾個宮女往外走。
正好與走進來的秦少言擦肩而過。小鹿多看了眼秦少言,而秦少言的重點全不在小鹿身上,直奔陸雲蒸處。
“你怎麼來了?”
陸雲蒸率先問出口,秦少言左右看了下,小鹿他們已經走出去。
“剛纔我在隔壁聽見皇上似乎來了,然後估摸著這會兒沒動靜了便過來看看。王妃,皇上可有對你說什麼??”
秦少言有些擔心,因爲他剛聽房間內的太監嚼舌根,知道旬王已經逃脫。
於是陸雲蒸將陳沁剛纔與她的一番對話全部說了出來,秦少言一聽,大驚,
“皇上怎能如此!”
陸雲蒸臉上浮現出笑意,皇上,哼,這個皇上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什麼時候不是不擇手段的。
“我們的皇上不就如此嗎”
秦少言攪動著腦汁,“不行,王妃你現在的身體狀況絕不能被吊在城門上,我立即去找皇上,”
說著秦少言拔腿就要走,陸雲蒸趕緊叫住了。
“現在皇上在氣頭上,他根本不會聽你的,而且,吊在城門,他未必想要把我致死,只是想利用我來引出王爺。所以沒用的。”
秦少言急了,
“難道就任由皇上將王妃你吊於城門嗎?王妃,除了腿腳,你現在還有……,所以你絕不能被吊於城門。”
陸
雲蒸明白的點點頭,“其實我有一個辦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秦少言一聽,這才走近牀榻幾分,
“什麼辦法?”
陸雲蒸思慮了一番,
“之前皇上用林妃扮作我,逼的王爺就範。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可以……”
秦少言瞬間懂了,
“王妃的意思是,讓林妃頂替王妃被吊在城門上,可是林妃不是王妃的妹妹嗎?王妃這樣做會不會……”
陸雲蒸看了眼門口,打斷了秦少言的話,將自己的身世和林妃的關係都透露了給了秦少言。秦少言聽完,大驚。
“竟是如此!可是王妃身體裡到底還是留著宰相府的血,和林妃娘娘也是……”陸雲蒸再次打斷秦少言的話,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對著林妃下手?”
秦少言想了想,搖搖頭,
“王妃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可是林妃真的像王妃你說的那麼厲害,我們是不可能輕易能抓到她,讓她頂替王妃的。所以,王妃,要不讓我先去跟皇上談談?”
秦少言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陸雲蒸看著秦少言,秦少言說的對,想要抓住林芝很難。
“好,我等你消息。”
於是秦少言立即走了出去,連夜去找陳沁。陳旬逃走,陳沁現在哪裡睡得著,於是秦少言到了養心殿時,養心殿還亮著燭。
“秦公子,裡面請。”
譚公公稟報後,帶著秦少言走了進去。
“參見皇上”陳沁看向秦少言,朝著譚公公擺了擺手,譚公公離開,並且帶上了門。“朕知道你爲什麼而來,朕心意已決,若不是爲了她的血,朕不會讓她活在現在。所以你什麼都不必說了。”
陳沁態度強硬,秦少言見此,
“皇上,我來就是爲了此事,皇上若是想要王妃的血,恐怕還真不能如此對王妃。將王妃吊在城門上,王妃極有可能保不住性命,王妃現在腿腳不便,加之知道王爺和霍然已經逃脫,自己的求生意識本來就很淺。恐怕皇上將王妃吊在城門上,正好應了王妃求死的心。”
陳沁嘴角一勾,
“求死,朕怎麼沒有看出來她有求死的心?”
“人的本能都是求生的,但是將人逼到絕境,無法承受了。人都是懶得,也就放棄掙扎了。王妃本就是爲了王爺和霍然而答應留下,現在知道他們逃脫了,又怎麼會想他們再被抓回。無論是從心理還是王妃現在的身體來看,王妃都不可能遂了皇上的願的。最終,皇上只能將王妃逼到絕境,而讓王妃香消玉勳。那皇上身上的毒……”
陳沁笑看秦少言分析一切,最後一錘定音,
“朕,不會放棄用她的。至於她是死是活,就看你的了。她若是死了,你也便沒什麼作用了。”
陳沁的冷情讓人心驚。秦少言知道,說理已經行不通了,
“皇上,如果我有辦法讓皇上用王妃和用別人達到的效果一樣,而保住王妃,皇上是否想聽聽?”
陳沁的眼神遊離在秦少言身上,
“你對王妃倒是不錯,好,暫且說來聽聽。”
他倒想看看,這些人還有什麼主意?無論怎樣,只要能抓到陳旬,他無所不用其極!
陳旬敢逃走,他便讓她的女人,不好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