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旬眼眸一動,
“陸將軍倒不是本王的人,可憑此壎,可讓陸將軍做任何一件事。這是陸將軍給本王的信物,以此信物,陸將軍必傾囊相助。”
這個壎一定不一般,暫且騙住鍾大人。
“原來如此,”
鍾大人半信半疑,陳旬自然也知道鍾大人有所顧忌,於是乎,
“鍾大人若是懷疑這壎有假,倒是可以去查探一番,這陸將軍的旗幟和圖騰,“陸”字的寫法,便可知曉。而且這壎,少說也有幾十年了,這字也是刻了幾十年,必不是本王當下所造。”
“哪裡哪裡,我相信王爺。那王爺,接下來我們可是與陸將軍匯合?”
陳旬將壎收起,“自然是,不過在匯合之前,還請鍾大人暫且保住這個秘密,以免人多嘴雜,泄露了出去,被皇兄所知,那後果……”
不言而喻。
“明白,明白。”
鍾大人這才連連點頭,陳旬嘴角微翹。
“王爺,你好生休息。我暫且讓人去將妻兒安頓好,然後派人去通知肖大人等處。”
陳旬點點頭,目送鍾大人走了出去。
鍾大人剛走出去,其心腹之一,便來到鍾大人的跟前。剛纔鍾大人和陳旬的話他都有偷聽得到。
“大人,相信王爺的話嗎?我們真的要幫助王爺?”
鍾大人看了眼那心腹,
“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王爺說的對,他一逃跑,皇上必定會追究到我們這些人的頭上,更何況,一直在當今皇上手下做事,我們都不可能有什麼出息。我這上千人的陣仗,若是一直只能做個小小五品官,你認爲我能養得起他們嗎?旬王能從虎口裡逃出來,就非等閒之輩,加上現在有陸將軍這條線,不怕大事不成。賭一把,成王敗寇,成了,你我就是開國功臣!”
“是,大人,我明白了。那我現在立即派人去接夫人他們?”
“嗯,稍等,這樣,你先召集各營主,咱們商討一下。”
“是”
陳旬看著帳營,眼眸動了動,現在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於是叫了人進來,
“王爺,您有何吩咐。”
“去,將剛纔跟本王一起進來的一個帶刀疤的士兵叫過來。”
“是”
士兵立即退出營帳,隨即上稟了鍾大人,在得到鍾大人的應允後,將刀疤士兵帶到了陳旬的面前。
“王爺”
刀疤士兵對陳旬的態度明顯好了很多,
“鍾大人他們對你們還好吧?”
“好,好吃好喝的找帶著了,謝謝王爺。”
刀疤士兵識趣的拱手,陳旬這才點點頭,
“時間差不多了,這樣,你去看看另外兩個士兵,看京城到底什麼情況,王將軍如何了。也好安了你們的心,否則你們得疑心本王騙了你們。”
“不敢不敢”
陳旬微微露出笑容,這個營帳裡全是鍾大人的人,只有這幾個士兵是他帶來的。將來去往邊關的路上,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有幾個自己的心,總比孤軍奮戰強,更何況現在他的身體還沒好全,有他們在,也方便些。
“還是去看看吧”
刀疤士兵眼眸轉了轉,這才道,
“是,王爺。
”
於是走了出去,拿起身側一旁的茶水,小飲了一口。鍾大人必定會派人監視著刀疤士兵的一舉一動,一旦有異,便會殺之。
他只要靜等結果便可。
而此刻,城門外一人踏馬而出,躲在一邊草叢的兩人確定了那人身後沒人跟隨,其中一個這才上前去,在那人踏馬而來之前,擋在了那人身前,
“籲”
那人勒住繮繩,跳下馬來,
“你怎麼在這裡?”
士兵趕緊將那人拉到一旁。“過來說”
“所以你們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小心爲上嘛,對了,京城裡面怎麼樣,王將軍是不是受了傷?”
“受什麼傷啊,根本就沒有那回事。我聽人說,王將軍明天還約了張家的小姐給王公子勸親,根本就沒有受傷。”
“那,一切都是假的了?”
“可不是嘛”
“看來王爺並沒有騙我們,好,快,跟我來。”
那人牽著馬匹就要跟著士兵走,等到了草叢處,又是一驚,看到了刀疤士兵。
於是將情況又交待了一遍,刀疤士兵這才帶著幾個人往前走去。進了叢林,很快黑衣人便降落在他們周邊,,矇住幾人的眼睛,帶著幾人向前。
那邊,埋伏在去往覃縣的小樹林的殺手們,遲遲等不到陳旬他們路過,起了疑心。立即派出人上稟皇上,另外分撥一部分人沿途開始查探士兵的押解進度。
直到他們在一處灌木處發現了空落落的囚車,和換下來的衣服,大驚。整隊人馬,撤離小樹林,紛紛涌向京城。
大事不妙。
陸雲蒸沒有想到,皇上竟然如此著急,現在便對她的價值進行了挖掘。讓秦少言配藥,另外讓她喝下秦少言開下的大補的湯藥,爲的就是六天後的心頭血提取。
喝完藥,陸雲蒸不想在牀上待著,便讓人將自己擡到椅子上,開始嘗試著,動了動腿。
“你幹什麼”
秦少言出去配會兒藥的功夫,進來便看見陸雲蒸竟然試圖擡起右腳。緊張的跑上前來,先是瞪了一眼站在陸雲蒸身後,卻是一聲不吭,由著陸雲蒸胡來的小鹿。
“我已經修養很長時間了,我想試試,看能不能擡起腳來。”
陸雲蒸如實的說道,秦少言當下一氣,
“傷筋動骨一百天”
“我這也有幾十天了。”
陸雲蒸立即出口,秦少言的臉色拉了拉。
“我話還沒說完,傷筋動骨一百天,更何況你傷的可不是那麼簡單,好好養著,不要心急。”
陸雲蒸這才笑了笑,看著秦少言懊惱她的樣子,
“我知道,不過,我最近兩天已經能感覺到腿腳有知覺了,所以我想試試。你看之前小太監們架著我,我不是可以站起來嗎……”
“你還好意思說,那樣突然站起來,對你的腿腳有多大傷害你知道嗎?不過當時是爲了……”
送別旬王。他便沒有追究,但是現在,
“所以現在不行,王妃,你就別想著下地走路了,這幾個月還是得靜養,回牀上躺著吧”
陸雲蒸不滿,“再躺下去,我都快忘了,走路是怎麼回事了。秦少言,你就讓我試試,現在傷口也不會隨
便崩開了,讓我試試,我不喜歡一直坐著。好嗎?”
“不行”
秦少言直接拒絕,
“你若是閒時間難熬,我這幾天再給你拿幾本毒書看看,總之,最近不許動下地的打算。”
秦少言是擔心現在陸雲蒸身份處在王宮,已經很尷尬了。而且現在旬王的事情也還沒有過去,一旦陸雲蒸還有什麼想法,動作起來,那麼,處境會岌岌可危。
陸雲蒸倒是沒有像秦少言想的那樣,現在她身子還沒好,霍然和陳旬已經出了京城,只要他們活著,暫時做個藥引,便做個藥引。只是她想趁此機會,努力一把,將腿腳養好。等過段時日,風聲不那麼緊了,再想辦法。
無論做什麼,有一具可支配的身體,纔是一切之根本。
不過,陸雲蒸擡眸看著秦少言,見秦少言那麼緊張的樣子,先,
“好吧,先聽你的。不過毒書你什麼時候給我?”
秦少言這才鬆了口氣,
“一會兒就給你帶來,只有書能穩住你了。”
陸雲蒸微微扯了扯嘴角。
“什麼!”
此刻,陳沁直接從椅子上彈跳了起來。
“他竟然串通押送的人,逃了?逃往何處?”
跪在地上的人搖了搖頭,陳沁氣上頭來,直接抓起案桌上的茶碗砸了下去,
“要你們何用!”
跪著的人即便是頭部被砸出血來,也不敢吭聲。
“查,給朕查,掘地三尺,也要將旬王逮住。這次,朕允許你們,先殺後奏!”
“是,皇上”
陳沁怎麼也沒有想到,在京郊道覃縣那麼短的距離,那麼短的路程中,陳旬竟然能說服押送的士兵倒戈相向。完整無缺的囚車,根本就沒有被破壞的痕跡。脫下的成隊的士兵服,哼,他的好皇弟,可真是才能不小啊。
“砰”
陳沁抓起的又一個茶杯,直接給陳沁捏碎。眼眸一掃,待跪著的人跑出去後,陳沁立即讓譚公公去宣王將軍覲見。
刀疤士兵帶著幾個士兵回到營帳,
“王爺,您說的都是真的。王將軍果然什麼事情都沒有,以後,我們便跟著王爺了,爲王爺效力。”
幾個士兵也很識時務,看到鍾大人那麼多人,自然投奔陳旬這邊。那邊,他們明白,改變了線路,現在還沒到達小樹林,應該早就起了疑心。沒有容退路了,只能跟著陳旬混了。
“都起身吧,承蒙大家看得起,以後我們就是一一條船上的人,既然大家也知道了皇上的心思,也該明白跟著本王纔會有出路。加之,如今有鍾大人相助,各位就更不用擔心了。”
“謝王爺”
幾個人起身,陳旬點點頭,很快讓人暫時帶幾人下去了。
一切都按照他的思路在走,下一步,他便要好好想想了,怎麼躲避皇上的追捕。怎麼去到邊關,見到陸將軍,讓陸將軍爲他所用。
雖然心裡急迫的想要回到京城,將陸雲蒸救出來,但是陳旬的理智告訴他。區區幾千人,根本就不足以支撐到他進到皇宮。
若想打入京城,救下雲蒸,心急是辦不到的。
爲了長久之計,只能先委屈一下雲蒸了,但願雲蒸可以等到他東山再起,殺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