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們就不用知道了。”陳旬心裡到底還是有疙瘩,只要一想到那世外高人不存在,陸雲蒸在宮中養傷那麼久,他心裡就不舒服。雖然上次已經給陸雲蒸喝了打胎藥,但是他心裡終究還是放不下心,必須斷的乾淨,他才能夠安心。他可不想爲別人養孩子。而且世外高人若真是不存在,那麼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理清楚,也要追究到很久以前的一些事。若是陸雲蒸的身子不乾淨,他哪裡有心思。
桑榆與杜升對望一眼,桑榆眼眸一轉,像是已然明白。
“王爺稍等,我立即寫一個方子,保證斷的一乾二淨。”
陳旬點點頭,等桑榆寫好了單子纔拿著離開,陳旬一走,杜升便對桑榆道,
“私宅裡有個人,需要你去醫治。”
桑榆給了杜升一個白眼兒,
“我只負責害人,可不負責救人。”
杜升賠著笑臉道,
“只要保住命就行。”
桑榆方纔點點頭,“好吧,不過現在王芒那邊盯我盯得緊,可別把你的私宅給暴露了。”
“放心,我自有辦法對付他們,一會兒你聽我的就是了。”
桑榆點著頭,兩個人走了進去。而陳旬則是拿著桑榆開的方子,回了王府。直接找到了大夫,大夫一看單子,一愣,再擡頭望向陳旬,
“王爺這是要?”
陳旬直接道,
“這單子可有什麼問題?”
心裡還是有些擔心桑榆會在方子上動手腳,所以沒有讓桑榆直接給藥。
“這是墮胎藥王爺,而且用量極大,其他問題倒是沒有。只是服用了此藥,多少對身子還是有些傷害的。”
陳旬一聽,“什麼傷害?”
大夫見陳旬緊張的樣子,趕緊道,
“王爺無須擔心,這種傷害只要後期好好調理,也是可以挽回的。”
陳旬這才鬆了一口氣,
“其他問題確定沒有吧?”
大夫仔細的又看了一遍,
“沒有”
“沒有下去熬藥吧,你親自負責,直接送到本王這裡來。”
大夫點點頭,這才領命離開。陳旬舒出一口氣,心裡有幾分忐忑。
幽暗的牢房裡,阿木跪在地上,恐慌的擡著頭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其中一人身形像女子,但是卻蒙著面。
“已經幾日過去了,王府那邊仍然沒有任何動靜,大人,這個人恐怕沒什麼作用。”
蒙面女子開口說道,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阿木趕緊開口,
“不是,不是這樣的,宰相大人,他們他們一定不會對我置之不理的。再說了宰相大人,我和您的女兒,王妃,我和王妃關係很好的。王妃是您的女兒,看在王妃的面子上,您,您不能殺了我啊。”
宰相的嘴角扯了扯,蒙面女子冷笑了一聲,慢慢的解下了面上的絲巾。阿木只是看了一眼,便癱坐在底,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你,王,王妃”
結巴的說不全話。
好一會兒,阿木才反應過來,
“你,你不是王妃。你是誰,你怎麼和王妃一模一樣?”
看見林芝眼中的厲色,憶起林芝剛纔說話的聲音,阿木才恍然。同時疑惑不已。絲巾已摘,林芝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直接對
宰相道,
“父親,看他的反應,恐怕是與那個丫頭關係並未像他說的那麼好。否則那個丫頭也不會放任他不救,無用之人,又知道的太多,倒不如。”
阿木連忙打斷林芝的話,
“不要,宰相大人,你們不能殺了我。還有一個人,還有一個人一定會救我。”
阿木太明白了,對於這些人,沒有價值將是什麼下場。
宰相和林芝對望一眼,宰相開口,“什麼人?”
阿木看著林芝的樣子吞了吞口水,“小鹿。就是跟在王妃身邊的那個丫頭,她,她是皇上的人。”
宰相和林芝的面上並不驚訝,小鹿已經跟著陳沁有些天了,而且宮中突然多出了這麼一個人,他們如果連這一點都不知道的話,那麼又談奪天下。所以兩個人並不意外,但是並不代表,就不感興趣了。
“她真的會救你?”
阿木頭點的跟撥浪鼓似的,
“父親,小鹿是皇上的人,只恐怕,”
宰相一個手勢打斷了林芝的話,“好,既然如此,我們會試試的,暫且留你一條性命。還有什麼要說的,你好好想想,下次見面希望你能全部說出來。”
說著,宰相這才一個示意,和林芝走了出去。
“父親,我們要小鹿何用?她可是皇上的人,我們動手,恐怕皇上……”
宰相臉上浮現出淡笑來,“我們是請她來,不是對她對手。她會來的。”
這下林芝不明白了,“父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想想那個小鹿如果是皇上的人,那皇上之前讓她跟著姓陸的那個丫頭是爲了什麼?”
“是爲了探聽消息?”
宰相欣賞的點點頭,“若是現在我們答應她,說是能幫助她回到陸雲蒸的身邊,你說她會不會來?”
林芝想了想,“如果她真的是爲了探聽消息,身上有著使命,必定會來。”
宰相點點頭,“如此一來,我們一方面穩住她,另一方面書信給那個丫頭來救她,你看如何?”
林芝恍然,“父親高明,只是聽聞現在那丫頭行動不便,腿腳不行,她會來救她嗎?”
宰相一副自信心滿的神情,“只要她心中還有那個丫頭的位置,就會來。這次,不能用上次的方法了,紙條必須傳達到那丫頭的面前,這樣效仿旬王那次對王芒的做法,將紙團投入王府內,多安排些人,悠悠之口,總有一個會傳達到她的耳朵裡的。”
“是,父親。那牢房裡的那個人?”
宰相回望了一眼身後,“無用之人,自然是留著無用,不過不要讓他死在這裡,讓他死在王府大門前。也讓那丫頭心裡掂量掂量,若是那個小鹿答應了,她若是不來救……”
後面的話,林芝心裡自然明白。
“那就等那個小鹿上鉤後,再處決了這個廢物。”
宰相贊同的點點頭,兩個人消失在過道里。
“王爺,藥好了。”
大夫端著藥來,陳旬接過藥碗一看,濃濃的黑色,
“好了,你先下去吧。”
大夫這才點頭離開,陳旬看著熬好的藥,端起,來回的在房間裡踱步。卻是邁不出去,陸雲蒸就在隔壁,一牆之隔,他完全可以馬上走出去,走進去,不過一會兒的功夫。
但是
陳旬卻是猶豫不決,讓他眼睜睜的看著陸雲蒸喝下這墮胎藥……
最終,陳旬終究是沒有親自上場,
“來人”
“王爺”
“將這藥送給王妃喝下,就說是補身子的藥,務必看著王妃喝完。”
“是”
婢女點點頭,接過陳旬手中的湯藥,便走了出去。陳旬的一顆心也跟了過去。
而此刻,柳葉正在陸雲蒸房間裡,
“你這身子不方便,母親給你端水”
說著柳葉就要起身,這個時候從門外來了一人,
“秦大夫”
柳葉喊道,秦少言走了進來,“王妃,老夫人”
柳葉一邊倒著水,一邊道,“秦大夫快坐。”
秦少言這才走到牀榻前,拉過一條椅子坐下,一邊給陸雲蒸把脈,一邊道,“王妃最近兩天覺得身子怎麼樣?”
陸雲蒸是覺得身子越來越不好了,大概是因爲月事也來了的緣故。
但是柳葉在這裡,她是不能說的。就算柳葉不在,這種事她也不好開口的,只好道,“還好。”
秦少言卻是把著脈,皺著眉頭,柳葉端了水就要往這邊走,婢女出現了,
“老夫人,”
柳葉一看婢女碗中的湯藥,“這是?”
“這是王爺讓人特意爲王妃熬的補藥,特意讓我送過來給王妃喝下的。”
柳葉這一見,趕緊放了手中的水,“來給我,”
婢女立即奉上,柳葉這才端著藥碗往牀榻邊走,到了便道,“雲蒸啊,既然補藥來了,就先喝補藥吧。你看,王爺對你多好,時刻掛念著你了。”
剛纔她們還在說著王爺進了王府,怎麼沒過來。
陸雲蒸和秦少言對望了一眼,沒有說什麼,
“來,我餵你啊。”
柳葉卻是吹著藥湯,舀起一勺,準備餵給陸雲蒸。
秦少言一見,“等一下老夫人,現在王妃的身子,就是補藥,也要慎用。老夫人可否把補藥給我先看看。”
柳葉這一聽,“好好。”
這纔將藥碗給要了去,身後婢女的臉色變了變,秦少言一聞,然後又是舀起一勺子,用舌頭沾了沾,接著便將湯藥給砸在了婢女的面前。
“大膽,這哪裡是什麼補藥,這是大劑量的墮胎藥,你竟敢端給王妃!”
婢女一聽,嚇得身子一抖,趕緊低下頭去,顫著聲音,“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是王爺讓我端給王妃喝的,並且說,必須,必須看著王妃喝下去。”
“母親”
陸雲蒸大喊一聲,身子一痛,整張臉都痛苦的擰在了一起。隨著陸雲蒸一聲喊,秦少言反應敏捷,瞬間扶住了一個踉蹌沒有站穩的柳葉。
“你,你胡說什麼,這這怎麼可能是王爺要你端來的。”
柳葉不敢相信的顫抖的手指著婢女,婢女的頭低的更低了,
“老夫人,這就是王爺讓我端來的,老夫人不相信可以直接去問王王爺。”
這下,柳葉是好一會兒說不上句話來。
陸雲蒸的眼神全記掛在柳葉的身上,“母親,你別激動,別激動,這件事肯定有蹊蹺”
但是陸雲蒸心裡明白,有什麼蹊蹺,這就是陳旬所爲,陳旬不想要她懷上他的孩子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