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昨天他們是跟一羣死人住了一夜?
想到這裡,陸雲蒸都覺得瘮得慌,而小鹿自然是貼緊了陸雲蒸。
“一屋子的死人?”
陳旬悠悠出聲,眼裡的火氣就要燒出來,這是他第一次被人玩弄於手掌之間,而且還是一個矮小的男子!
“是的少爺,剛纔我們出來的時候,遇到附近的人,據他們說,那個客棧就是一個死人客棧,負責存放一些暫時無人認領的屍體,直到有人來認領。掌櫃的從中收取一定的寄放費用。還有,”
說著車伕對著陸雲蒸看了一眼,陸雲蒸隱隱的覺得車伕後面的話與自己有關。
“還有什麼!”
陳旬冷聲問道,整張臉已經不能看了。
“還有,掌櫃的夫人在一個月前就死了,”
車伕話還沒有說完,小鹿便一聲小姐,靠的更近了。
“然後留下一個病癆的兒子,掌櫃的似乎在籌錢給他兒子看病。所以,少爺,掌櫃的偷了我們的銀票,會不會就是因爲這個?”
陳旬哼出氣來,
“既然要看病,去這個鎮子的醫館找,找到爲止?!?
沒有銀票,寸步難行。
“是,少爺?!?
車伕說著就要走,陸雲蒸卻是看著一撥一撥穿白色衣服的人從旁而過,趕緊開口道:
“少爺,掌櫃的會不會也去參加了聖女派聖水的活動?”
一句話,陳旬立即對著就要走的車伕喊道,
“等等”
轉而看向陸雲蒸,若有所思,而這個時候車伕已經接過了陸雲蒸的話來, WWW ?тt kān ?c○
“對啊小姐,這個地方這麼相信聖女,相信聖女的聖水能解百毒,說不定,這個掌櫃的也去求聖水了。少爺,”
車伕看向陳旬,陳旬點點頭,
“不去醫館了,一同去聖女的地方?!?
“是”
於是乎,留下兩個看馬車的侍從,一羣人這纔跟著穿白衣的男男女女們走著。
中途路過一家裁縫店,陳旬站定,
“現在身上還有多少銀子?”
車伕掏出錢袋來,
“就十兩不到。”
陳旬點點頭,看了眼裁縫店,
“所有人都進去,換上白衣?!?
大家自然明白,這所有人都穿著白衣,他們若是不換上,便格格不入了。一會兒,說不定就會被排擠。
走進裁縫店,老闆都是一身的白色長袍。
換了一身白衣出來,陳旬乾淨利落,少年公子,意氣風發,就是身材偏單薄。而陸雲蒸,則是讓老闆都看得有些呆,
“小姐穿上本店的白裙,跟聖女身邊的聖使似的,好看,”
陳旬這纔打量了眼陸雲蒸,明眸皓齒,肌膚勝雪,一頭長髮齊肩,再加上一襲白裙,的確是有些仙風道骨,不染凡塵之態??墒?,陳旬的眼神很快便暗了下來,陸雲蒸越是如此,他便越是看不得。若非這樣,怎麼會讓房軒淪陷!
“付錢吧”
陳旬對著車伕來了這麼一句,轉而便自己先邁了出去。
“小姐,我覺得你都可以當聖女了?!?
小鹿上上下下的看著,一臉歡喜的說道。
“真的嗎?”陸雲蒸一笑,“那要不,我把葡萄酒作聖水送給你了?”
小鹿這一聽,驚悚的搖搖頭,“不要不要”
陸雲蒸笑的更歡了,正好被回過頭來的陳旬看在眼裡,頓時眼神又不知道深邃了多少。
一羣人走到
大街上,男子無不身材修長挺拔,女子則是美的出塵,這樣的一撥人,想不讓別人注意都難。
“小姐,你看,他們是在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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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害羞的扭了扭頭,
“嗯嗯,是的”
這下,小鹿的臉直接紅了,
“那小姐,我今天是不是,也挺好看的啊?”
“你每天都挺好看的啊,圓溜溜的大眼睛,肉肉的小臉,非常可愛。”
小鹿這一聽,還不好意思的蹭了蹭陸雲蒸。
一個嬌羞,一個冷豔,足足吸引了大街上的雄性動物。而陳旬的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自然也收穫了一羣迷妹。
身後個頂個的型男,也是吸睛之源。
一羣人跟著人羣走了好一會兒,這纔看見不遠處偌大的一個廣場中間,用白色的隔板圍城了一個圓,而正對他們的方向,開了一道口,站了一羣穿著白衣,頭系紅繩,持劍的女子,好像還在接受著什麼。陸雲蒸想,這應該就是之前裁縫店老闆口中的聖使了,圓內,應該就是聖女派發聖水的地方,不過看那架勢,肯定要什麼條件才能進入。
不多想,陸雲蒸跟著陳旬走上前去,很快,便到達圓形開口處,幾個聖使擡眼看了看陳旬和陸雲蒸,然後直接攔了下來。
“公子,小姐,請拿出聖費?!?
“聖費?”
小鹿先驚訝的開口了,不過陳旬倒是很淡定,
“多少?”
“一人五十兩?!?
“五十兩?”
小鹿驚訝的眼睛都差點瞪出來了,而陸雲蒸也是震驚的不要不要的,五十兩,這聖水,是有多金貴。
但是他們哪裡來那麼多錢。剛纔車伕說,身上就只有一百兩不到,那豈不是隻能一個人進去?
陸雲蒸看向陳旬,陳旬看了看衆人,最後,直接扯下了腰間的一塊玉佩,
“你看這個夠我們一羣人進去嗎?”
頓時車伕趕緊上前,
“王爺,使不得,”
就要伸手去奪過陳旬遞出去的玉佩,陳旬立即止住了車伕的手,
“退下”
車伕不願意,陳旬又是眼神殺,車伕這才悻悻的退到身後。而陸雲蒸看著那塊玉佩,那不是,陳旬之前一直佩戴在身上的嗎?通體通透,價格應該不菲,但是就這麼爲了一個進場的資格,實在是,可惜了。
陸雲蒸也終於明白,爲什麼掌櫃的會偷他們的錢了,如果掌櫃的真的在這裡面的話,那這聖費,的確是掌櫃的拿不出的,五十兩,這得接多少死人才會有啊?
“幾位,請”
聖使也是識貨之人,當即,讓開了道。
於是一羣人向裡面走去,車伕還有些爲陳旬可惜的說道,
“少爺,真的不值得。”
誰知,陳旬卻來了一句,
“記住剛纔那個女子的容貌了嗎?”
陸雲蒸一聽到這裡,微微一驚,不可思議的看著陳旬,陳旬竟然是,這種人!
“記住了?!?
“嗯,那你知道一會兒怎麼做了?”
“明白,王爺”
車伕這才一掃之前的打抱不平,而陸雲蒸則是嘆了一口氣,那個聖使不該拿陳旬的玉佩的。小鹿不懂的用眼神詢問著陸雲蒸,陸雲蒸搖了搖頭,示意小鹿不要多問。
小鹿這才明白的點點頭。
知道越少,越好。
這個時候,幾個人已經走到了圈內,一眼望去,四周全坐著白壓壓的人,而不遠處的正上方,則是一個
白色的舞臺,舞臺上有一個圓形的內圈,內圈四周都是白色的花朵環繞。
可是,陸雲蒸望著這白花花的一片,不知道掌櫃的來了沒有,就算是來了,這麼多人,相同的著裝,找起來也很費力。
而這個時候陳旬已經下達了命令,
“現在就去找,找到掌櫃?!?
“是”
幾個侍從這才散開,而陳旬緊接著對陸雲蒸和小鹿開口了,
“還不找個位置坐著!”
陸雲蒸這才點了點頭,和小鹿找了個位置坐下,很快,陳旬也坐下。
這聖女還沒有來,也還沒有到正午,因此周邊全是喧譁的說話聲。
“喲,這不是陳老闆嘛,今天也來了?”
“李老闆跋山涉水的都來,我這離得近,自然也來了?!?
“呵呵,陳老闆之前不是不信這些嗎,怎麼,現在也知道聖水的好了?”
“人總是在變得嘛,李老闆這是爲令公子求的聖水吧,聽說令公子前些日子娶了一個煉毒的媳婦,結果這沒毒到別人,卻把令公子給毒到了,是吧?”
“你”
“哼!”
“就算是又怎麼樣,也比某些人的老婆不知好歹,養蛇玩,被蛇玩了吧”
“姓陳的,你再說”
“再說怎麼了”
眼看著兩個人就要由動口,變成動手了。
這個時候一個聖使走了過來,
“二位,要打架出去打?!?
兩個人這一看,立即就慫了,
“不,不,不打架,不打架?!?
聖使這才點頭離開,兩個人互瞪一眼,扭過頭去。
“小姐,你看這兩人,剛纔一見到聖使就醃菜了。”
陸雲蒸點點頭,“他們這是有所求,不過,看來這聖水肯定還是有點作用的。這兩人都是商人,商人狡詐,能騙到商人的錢,都不簡單?!?
小鹿這一聽,圓溜溜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小姐,你說這聖女是在騙他們的錢啊”
陸雲蒸點點頭,“反正我是不相信有什麼聖水的,挺多也就是能治病的藥水吧”
小鹿點點頭,“小姐我信你。”
陸雲蒸一笑,“我自己都不信我自己?!?
“嘿嘿,那我信小姐就可以了。”
陸雲蒸看著小鹿那天真的樣子,吸了一口氣,突然覺得皇上是對的,否則這一路她整日的對著陳旬那個冰冷的冰塊兒,得有多悶啊。有小鹿在身邊,至少有說話的人。
比起之前一個人,好多了,而且,小鹿還這麼相信她。
“嘿,看什麼看啊,沒看過暴發戶啊,死小子,”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傳入了幾人的耳蝸。
陸雲蒸尋著聲音看去,只看見是他們的一個侍從,站在了一個膀大三粗的男子面前。
“不好意思,我兄弟走丟了,我在找他,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哼,那你看我像你兄弟嗎,你要是我兄弟,還這麼,窮酸。一邊去,一邊去,”
額,陸雲蒸頓時無語,真是什麼鳥兒都有。
“切,有錢了不起啊,有錢還不是隻能買一瓶聖水。”
身前的一個白衣男子不屑的開口,陸雲蒸和小鹿對望一眼,搖了搖頭。
陸雲蒸轉頭看了一眼陳旬,咦,陳旬去哪兒了?
“小鹿,你看到少爺了嗎?”
小鹿這往陳旬的位置一看,
“咦,少爺了,剛纔還在這兒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