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邊宮女們壓低了聲音,陸雲蒸根本沒法聽清。反而是在這狀態下,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陸雲蒸才恍恍惚惚的醒來,緩慢的睜開了眼睛。牢房裡,已經點上了蠟燭,但是陸雲蒸也不確定之前點沒點,因爲牢房裡本就黑暗,而且四處也沒有一個窗,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時候了。
但是,陸雲蒸皺了皺眉頭,隔壁傳來的聲音,怎麼那麼奇怪。
像是,人的喘氣聲。可是聲音怎麼那麼大,要怎麼做,喘氣聲纔會傳到她這邊來?
難道是,那個叫小環的,痛到不能自己?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陸雲蒸竟然聽到了幾聲男子的喘氣聲,這,頓時,陸雲蒸的瞌睡全沒了。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
“獄卒大哥,你,你可要記得對我們的承諾啊。”
氣若游絲的女子的聲音。
陸雲蒸的臉頓時火熱起來,接著聽到了細細碎碎的聲音,還有牢門上鎖的聲音,而且好像是,腳步聲往她這邊來了,陸雲蒸一聽,趕緊閉上了眼睛,但是卻是留了一條縫。
沒過一會兒,便看見了一個獄卒在她的牢房外張望了幾眼,好像就是在看她。陸雲蒸嚥了咽口水,憋住了氣。
獄卒瞅了幾眼,這才離開。待獄卒離開後,陸雲蒸才睜開了眼睛,隔壁有細微的說話聲。
“小環,你說這,能行嗎?”
“應該能行,剛纔那個獄卒不是答應了嘛”
“嗯嗯,那就好,不過,你看我這都流血了,明天審訊怎麼辦?”
“放心吧,獄卒會給我們準備囚服的,否則,他自己不就暴露了,”
然後便是細細碎碎的聲音,陸雲蒸無力的搖搖頭,原來他們說的辦法,竟然是,輕賤了自己,來……
可是這樣就真的能換來一命嗎?
陸雲蒸不能確定,算了,她們都已經做了,她在這邊想太多也無用,於是鬆了鬆心,陸雲蒸再次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陸雲蒸剛睜開眼,便有獄卒到了牢門口。正在打開牢門,
“王妃,馬上就要審訊了,還請你把囚服換上,”
走進來三個獄卒,其中一個獄卒將囚服遞給陸雲蒸。陸雲蒸一看,這個獄卒,就是昨天夜裡的那個獄卒。
再看看囚服,想必,那邊的宮女都已經換上了。陸雲蒸瞬間明白了什麼,這是爲了統一啊,但是,陸雲蒸並不打算,與這羣人同流而污,從心裡她是不認同小環她們的做法的,
“囚服,囚服”
陸雲蒸裝傻的捧著囚服,左右的看著,“好難看的囚服啊,不喜歡不喜歡”
撕拉一聲,陸雲蒸便直接將囚服撕開了一道口子,接著又是撕拉的幾聲,囚服直接開裂。這還不算,陸雲蒸瞅著那個獄卒,直接拋了過去,
“不好看,你穿”
然後就向牢門走去,其餘兩個獄卒趕緊攔住陸雲蒸。
“王妃,哪裡去。”
“審訊,他說的,審訊”
陸雲蒸繼續裝傻,於是乎,幾個侍從對視一眼,
“算了,帶王妃出去吧”
被扔了衣服的獄卒說道
,其他兩個獄卒才點了點頭,於是兩個獄卒在前,領著陸雲蒸向前走去。
青天鑑的審訊大廳,就設在牢房右側幾百米處,因此,很快,陸雲蒸便被“請”到了青天鑑的大廳裡。
而此時,左右兩邊,已經站滿了衙役,只是衙役前的椅子上還沒坐人,而整中央最高處的正大光明牌匾下,也還未有人落座。
陸雲蒸四下看了看,她竟是第一個到的,但是很快,四個穿了囚服的女子也被請了過來,與陸雲蒸不同的是,幾個宮女立即跪在了地上等著。
緊接著,便是辰王。陸雲蒸看著背光而來的辰王,萬丈光芒打在他的身上,而他氣勢恢宏的邁著腿,仿若,天地間就他一人一般,其他的,都不值一提。
光是身高,已經碾壓了衆人。
可是,陸雲蒸的腦海裡,突然涌現出,辰王叫她小矮子的畫面。瞬間,陸雲蒸對辰王所有的仰望都跌了下來,轉過了頭去。
但是,這並不影響辰王的魅力,大堂之上,無論男女,眼神都鎖在了辰王的身上。而陳辰則是走到了陸雲蒸的身邊站下,看了一眼陸雲蒸。
“芝兒,昨天晚上睡的如何?”
咳咳,陸雲蒸怎麼聽著辰王叫她芝兒,就那麼彆扭了。但是還是轉過了頭去,
“要你管啊,切”
說著便扭過頭去,這下可好,在場的人都是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
吃驚的辰王也才明白過來。陸雲蒸現在還在裝傻。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見一聲,
“皇上到,旬王到”
於是乎,只見陳沁,陳旬從側門走了出來,一羣人紛紛行禮,
“參見皇上,見過旬王。”
陸雲蒸和陳辰也是微微拱了拱身子,“參見皇上。”
“都起來吧。”
陳沁一聲,跪著的衆人才站了起來,陳沁和陳旬已經相繼坐下,陳沁坐在左邊第一個位置,陳旬坐在右邊第一個位置。緊接著,是今天負責審訊的大人上場,直接坐在了正前方的審訊位置。接著是陪審的大人們,其中便有譚侍郎。
幾位大臣又是對陳沁和陳旬行了行禮,得到陳沁的點頭,才正式開始審訊。但是看得出來,今天負責審訊的大人,也是有幾分緊張。畢竟,辰王,旬王,皇上,三大巨頭,聚首。而且,下面還是辰王。但是,好在這是青天鑑,若是換了其他位置,還真沒人敢,審訊辰王。
“王妃據你所說,你在曾妃娘娘摔倒後,看見一個黑衣人,這個黑衣人身高八尺,身形高大,是嗎?”
“是的啊,我看見了,就是你說的那樣的,”
陸雲蒸傻乎乎的迴應道,陳旬的眼神在陸雲蒸上下打量著,又看了看陳辰,昨天夜裡,他們應該沒有在一個牢房吧。
“你們幾個,也看到了嗎?”
兩個太監也被帶到,加上四個宮女,齊齊的點頭,
“看到了看到了。”
“王妃不僅看到了這個黑衣人,而且,還從黑衣人身上扯下一個披風,披風上面,赫然繡著一個“辰”字。”
負責審訊的葉大人說道這裡,便有衙役端著披風上前。
“辰王爺,根本披風來看,像是您的披風,
不知道,辰王爺怎麼解釋。”
陳辰看著衙役端著的披風,“拿過來,我看看。”
一句話,衙役立即走了過去。頓時,所有人的眼光都聚焦在陳辰的身上。只見著陳辰用手提起了披風,然後找到了衣角,看到了衣角上的辰字。
轉而便將披風放下,
“辰弟,可看清楚了,這可是你的披風?”
這個時候陳沁開口了,陳辰這纔看向陳沁,
“回皇兄,並不是。”
“如何證明不是?”
陸雲蒸也看著陳辰,心裡想著,越快證明越好,
“皇兄和各位大人可以看看,披風上的辰字,落筆處,非常利落,但是我的披風上,在辰字後面,是有一個線頭的。不僅是披風,我的所有衣物上皆是。”
說著,陳辰直接將外衣一脫,動作瀟灑有型,讓幾個宮女看傻了眼。陸雲蒸也是生猛的嚥了咽口水,陳辰就著一身白色長衫,一身的好身材更加明顯了。
一個衙役立即上前,將陳辰的外衣拿著,於是兩個衙役,一個拿著之前陸雲蒸扯下來的披風,一個拿著陳辰現脫的衣服,一一給衆位大臣看,陳旬看,陳沁看。
“還真是這樣,”
“是啊是啊”
幾個陪審大臣議論了起來。而這個時候譚侍郎發問了,
“敢問辰王,這個後面的線頭作何解釋?”
“其實,那也算不上線頭。只是替我負責縫製衣服的人,有一個習慣。尋常人,在最後收針的時候,都會將線頭,藏在看不見的一面。而爲我縫製衣服的這個人,卻是有一個習慣,就是將最後這個收尾處的線頭,留在外面。這是她的特色。”
其實,直到後來,陸雲蒸才知道,陳辰現在是在說謊。因爲那人根本就不是將線頭露在外面,話不是這麼說的,而是那縫製衣服的人說,辰字後面的留筆,那個小線頭,就像是一顆小星星一般。
是星辰。
是點綴。
“原來如此,謝辰王解惑。”
譚侍郎這才坐了下去。
“一件衣服不能說明什麼,不知道辰王夜是否介意,我們現在去你的府上,多尋幾件衣物過來?”
葉大人更加謹慎。
“可以”
陳辰卻是坦蕩的回答。於是立即有一名衙役跑了出去。
“辰王爺,還有一事,請你回答。”
葉大人出聲,拍了拍手,於是便見一個衙役拿著幾隻箭和幾張紙條走進。
“這是昨天部分陪審的大人晚上收到的飛箭,箭上面,全是恐嚇威脅的話。請辰王看看。”
葉大人一句話,衙役便將紙張遞給陳辰,陸雲蒸也用餘光撇著。
但是瞥著根本就看不到,於是陸雲蒸只能繼續裝傻的說道,
“我也要看”
就湊到了陳辰的身邊,正好看到了一張紙條上的內容,就在這個時候,葉大人出聲了。
“王妃!”
陸雲蒸只好裝作受驚的樣子,“嚇死我了,不看了嘛”
然後拍著小胸脯走到了一邊,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倒是腦海裡卻是記掛著剛纔那張紙條上寫的內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