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救了我,跟你有關係嗎?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嗎?”
陸雲蒸那沉寂許久壓抑許久的性子,終於又被激發了起來。
“你別忘了,是你自己要去找死!”
“哼”陸雲蒸冷笑一聲,
“所以說你就成全了我?那現在我在你眼裡應該是一個死人才對,你還拉我幹什麼?”
陳旬看著一臉怒意的陸雲蒸,再次說出刺骨的話,
“不拉著你,讓你跟別的男人混在一起嗎?說吧,你到底被多少人玩過?”
“啪”
陳旬臉頓時拉黑,
“你竟敢對我動手!”
轉眼,陸雲蒸的脖子已經在了陳旬的手裡,陸雲蒸卻是冷笑著道,
“有本事你就,掐,掐死我,”
陳旬一氣,甩開了手,這次陸雲蒸穩住身子,並沒有向地上倒去。但是腹部的傷口處,隱隱作痛。
“既然你還沒有死,那就還是我的人,就這麼讓你死了,豈不是便宜你了。”
陸雲蒸瞪著陳旬,胸腔劇烈的起伏,這個賤人,怎麼走哪兒都遇得上!
“如果你還想救那個婢女,你最好聽我的。”
小鹿,陸雲蒸的腦海裡頓時閃現出小鹿的身影來,
“你看到小鹿了?小鹿在哪兒?”
陳旬看到她的時候,以爲她死了。那麼陳旬一定是從那些人口中知道的,或者看到的。
“她現在在去玲瓏鎮的路上,我已經讓人偷偷跟了上去,等我得到兵力後,再在玲瓏鎮回合。所以,從現在起,你還是得聽我的。除非你不想那個丫頭活。”
陸雲蒸想了想,既然陳旬要救小鹿,那麼寧肯讓陳旬出力,也不能因爲自己的任性而讓小鹿失去了一個人的援助。權益之下,陸雲蒸點點頭,
“好,但是,我不會像以前那樣對你唯唯諾諾。還有,我希望回京城後,你休了我。”
一句話出,陳旬一驚,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陸雲蒸。陸雲蒸卻是很堅決的對上陳旬的眼睛,是的,休了她。跟這樣一個人在一起,她只覺得身心都在煎熬。一個只會折磨你,刁難你的人,一個到了緊要關頭,毫不猶豫拋出你的人,一個殘忍冷血的劊子手。一個前面一套,背後一套,精於算計的僞裝者!
跟這樣的人過日子,度日如年。
陸雲蒸想,如果陳旬休了自己,那麼她也不算失約。至於母親,她會努力做事賺錢養著母親。算起來,現在已經快兩個月了,再等他們回去,也得一個月吧,母親應該會好些了吧?
“休與不休,是我的權利,你沒資格說話。而且別忘了,你我是皇上親自下旨指的婚!”
陳旬的回答將陸雲蒸的思緒拉回,陸雲蒸望著陳旬那猜測不透的神情嗆道,
“那我也可以請求皇上再判離!”
“林芝!”
陳旬低沉著聲音,臉上已經全黑。而陸雲蒸並不算示弱,於是兩個人就那麼對站著。直到,
“公子,老爺請您進書房一議。”
一個婢女出現。
“好”
陳旬這才收起了一身戾氣,跟著婢女往回走,一邊走不忘了回過頭去警告著陸雲蒸,
“在這裡等我,如果你不想那個丫頭死。”
陸雲蒸憤憤的出著氣,遇到陳旬,是她此生最大的不幸!
轉過身去,陸雲蒸向著走廊裡的長凳坐了去,只是剛一坐下,一個人頭便冒了出來。
“你是王妃啊?”
陸雲蒸看著面前髒兮兮的一張臉,懶得搭理。
秦少言卻是坐在了陸雲蒸的旁邊,
“看樣子,你跟王爺的關係不怎麼樣啊?王爺知道你受傷了嗎?對了你傷在哪裡,我真的可以幫你看看。”
說著秦少言已經伸出了手,陸雲蒸趕緊打下。
“不用了。”
“那好吧,有需要,記得找我。我可是貨真價值的天才大夫秦少言是也。”
陸雲蒸搖了搖頭,就當風在耳邊吹。
“你還有回答我前面的問題了,這王爺知道你的傷嗎?還有你們爲什麼分開啊?是不是王爺中途就拋棄了你……”
噼裡啪啦,陸雲蒸乾脆捂住耳朵,
“你怎麼那麼多話,能不能安靜點。”
嘰裡呱啦的秦少言這才閉了嘴。陸雲蒸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看著前方,失了失神。
陳旬纔不會關心她是不是有傷在身,傷在哪裡,因爲即便是以前在王府裡,她爛在了牀上,陳旬也沒有派過一個大夫給她瞧過,分過一顆藥給她吃過。
在陳旬眼裡,她就是一個需要時,隨時可以丟出去去死的人。
“公子,你坐在這裡幹什麼,水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一個婢女出現在了跟前,秦少言眉頭皺了皺,瞧了一眼陸雲蒸,瞪著婢女,
“有沒有眼力見兒?真是,掃興”
婢女撇撇嘴,
“公子你這個樣子,恐怕沒人會喜歡吧?”
“嘿”
秦少言直接站了起來,
“會不會說話,會不會聊天,我這個樣子怎麼了,難道你沒有看出我眼神裡的犀利?”
婢女搖搖頭,“沒有,我只問道一股,屍體腐爛的味道。”
“腐爛你個頭,去去,我一會兒就來。”
“是”
婢女這才走開,陳旬看向陸雲蒸,牽了牽嘴角,
“那王妃,我們一會兒見。”
陸雲蒸嘆了一口氣,“我也聞到了一股屍體腐爛的味道。”
“小環,我跟你沒完”
於是乎,秦少言雜咋呼呼的跑走了。
陸雲蒸這纔算真正的安靜了一會兒,她應該也是和秦少言一樣的人的,如果沒有替嫁。
“還坐著幹什麼,準備吃飯,”
不多時陳旬走了過來,直接冷言道。
“怎麼樣?縣令答應借兵了嗎?”
陸雲蒸關心的只有這個,站起身來與陳旬對視。
“答應了,我們吃飯,他去調派人手,吃過飯後,就出發。”
陸雲蒸這才點點頭,最好如此,越快越好,小鹿才越安全。
“還愣著幹什麼”
說著陳旬率先往前走,陸雲蒸這纔跟上,於是陸雲蒸跟著陳旬到了這兩日陳旬藉助的房間。
“現在你跟我說說,這幾天你都去了哪裡,是誰救了你,還有,你怎麼跟縣令公子在一起的。”
一坐在桌前,陳旬便盤問起來,陸雲蒸本不想說,但是陳旬卻補充了一句,
“如果你想我幫你救那丫頭,就不要有所隱瞞。”
陸雲蒸這才勉強把之前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陳旬聽完的第一個反應不是問陸雲蒸傷怎麼樣了,而是,
“那個救你的人到底是誰?”
陸雲蒸一聽一氣,
“我說過了,我不認識,他帶著面具。我沒有看到他的臉。”
陳旬卻是盯著陸雲蒸,確定這件事的可信程度。
“信不信由你,我該說的都說了。那些人就是爲了什麼寶藏才留住了小鹿,所以我們必須在他們找到寶藏前救下小鹿,否則他們找到寶藏了,小鹿就對他們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陳旬卻是譏諷一笑,
“果然是林芝,這些算計的很清楚。”
算計?她這叫算計?算了,陸雲蒸乾脆閉嘴。
陳旬雖然嘴上說著打擊陸雲蒸的話,但是心裡卻是一片焦灼。怎樣的寶藏纔會讓人發了狂,連他都不放在眼裡,更是差一點就切斷了玲瓏鎮跟京城跟朝廷的聯繫。這要多大的勢力才能做到,還有這樣的不把朝廷放在眼裡,又是抱了多大的決心。
這前面有多大的風險,那後面就有多大的保障。這寶藏恐怕足以讓人無所顧忌,也就是說,富可敵國。可以改變一切,陳旬暗覺不妙,這想要得到這寶藏的人這麼肆無忌憚,恐怕一旦得到是要造反!
那,他們的處境就難了。但是同時,陳旬的心裡還有另一個想法在作祟。
如果這寶藏歸他所有的話……
“王爺,王妃,”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傳了進來,陳旬擡起頭去,陸雲蒸也是望了過去。
只見一個穿著深綠色長衫的男子走了出現在了眼前,身材修長,面如冠玉,但是,卻是小眼睛,笑起來眼睛都快沒了。可是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另一種帥氣。
“王妃,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
男子作出一個撩發的動作,頓時,陸雲蒸明白了過來,
“原來是你啊”
“正是我,天才神醫秦少言是也。”
秦少言依舊嬉笑的說著,只是餘光瞥到陳旬的冷臉時,趕緊收了收。
“旬王爺”
禮貌的喊了一聲。陳旬微微點頭,
“秦公子沒有跟著縣令一起去?”
“沒有,我爹一個人去就行了。我,我過來跟你們一起吃飯,可以嗎?”
說著秦少言的眼睛望著陸雲蒸旁邊的椅子,陸雲蒸轉過頭去,一副你別問我。於是秦少言只能看著陳旬,陳旬微微點頭,
“那一起吧”
秦少言一聽,趕緊坐了下去,像是生怕陳旬後悔似的。
“上菜”
秦少言大喊一聲,緊接著便見婢女端了菜餚上桌。
“嗯,好久沒有聞到飯菜香了,我今天一定要多吃點。王妃,你的餅和水都被吃了喝了,你也多吃點。”
陸雲蒸搖搖頭,真是,走哪兒,這秦少言話都多。而一個瞥眼,陳旬那是什麼眼神?
“王妃這可是我們這裡的硬菜,你一定沒吃過,水煮三國。”
陸雲蒸往哪菜上一瞄,
“不就是個大雜燴嗎。”
“什麼大雜燴啊,你這樣說出去,人家一定給你白眼兒,多俗啊,叫水煮三國。”
陸雲蒸伸直脖子,“我本就是一個俗人。”
陳旬看著這兩人的互動,頓時眼神又是暗了暗,
“食不言寢不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