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把鐵梳子,梳子上是泛著白光的鋼釘,尖銳,泛著寒氣。陸雲蒸知道這個東西,曾經她在市集看過有人被這個東西行刑過,潑上滾燙的熱水,然後拿著這個鐵梳子,在人背上梳著,密密麻麻的鋼釘陷入皮肉,痛不欲生,然而這還不算什麼,隨著一遍遍的梳理,那些皮肉就像一條條麪條一樣被梳下來,直到被梳得只剩下森森白骨。
血腥,殘忍,讓人生不如死。陸雲蒸劇烈的搖著頭,這一刻,她才知道她心裡對陳旬的在乎?!安灰灰?,我求你,不要!”
然而陳沁並沒有因爲陸雲蒸的求饒,而打算就此放過。給了壯漢一個眼神,壯漢便繞到了陳旬的身後,
“不要!”
陸雲蒸大叫,
“啊”
陳旬亦是叫出聲來,背後的痛直達身體的每個部位,讓他頭皮發麻,整個人都處於崩潰的邊緣。陳沁卻是看此,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讓王妃看看。”
一聲命令,壯漢將陳旬的柱子轉了個方向,於是陳旬的背部便直接暴露在了陸雲蒸的眼前?!半?,雲蒸”
痛過之後,陳旬終於使出全部力氣出聲,陸雲蒸身子已經哆嗦了起來,因爲她看見陳旬的背部,被梳子梳過的地方,細細密密的條痕,而那條痕上,皮已經沒有了。就在這個時候,“不要看,閉上,
啊”
陳旬沒有說完,壯漢突然將梳子狠狠的扯開,皮與肉分開,陳旬當即昏了過去,而壯漢則是拿著還掛著陳旬肉皮的梳子給陸雲蒸看。
“嘔”
陸雲蒸乾嘔起來,同時胸腔感覺有什麼快要跳出來了,那些掛著的肉皮,在梳子上飄著,“嘔”陸雲蒸的胃也連著抽痛起來。
“繼續”
偏偏這個時候,陳沁面不改色的下達命令,陸雲蒸再也忍不住,
“不要,不要。我什麼都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
陸雲蒸淚水滾了出來,臉上一塌糊塗!陳沁卻是笑不出來了,冷眼給了壯漢一個眼神,壯漢給陳旬的身子轉了回來。陳沁從壯漢手裡拿過梳子,陸雲蒸一怔,
“我什麼都答應你,你還要怎麼樣?”
緊張的盯著陳旬。陳沁這才冷笑道,
“沒有看衆,怎麼演出了?朕幫你叫醒睡著的看衆?!?
說著陳沁發力,一梳子對著陳旬的胳膊梳了下去,
“啊”
慘叫聲震耳欲聾,陳旬深深的從昏迷中醒了過來,整個人看上去臉色特別不好,像是隻吊著一口氣了一般。而梳子陳沁沒有拿開,就讓它掛在陳旬的胳膊上,血涌了出來,噠噠的吊在地上,陸雲蒸渾身一震,突然氣血上涌,
“噗”
一口血吐了出來!陳旬想出口,動了動脣,卻是發不出聲音來,汗珠混著一滴淚,流了下來。陳沁見此絲毫不曾動容,反而走到陸雲蒸麪前,啪的一巴掌摔在了陸雲蒸的臉上,
“賤人,將你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陳旬再也顧忌不了的,使出全身力氣搖擺著,兩個壯漢上前狠狠的鎮壓著,甚至,對著陳旬的肚子大打出手,陳旬一口口血噴出來。眼神卻是死死地盯著陸雲蒸,像是在說,不要,不許!
“說啊”
陳沁又是一
巴掌甩在陸雲蒸臉上,陸雲蒸的臉瞬間鼓了起來,淚眼婆娑的看了眼陳旬,再看向陳沁,
“我,”
陸雲蒸哽咽著,
“我什麼都答應,只要你放過他們,我什麼都答應你!”
陸雲蒸最後半句話,喊的很大聲,迴盪在牢房裡,撞擊著陳旬的靈魂。
“說明白點?!?
陳沁的手扶上剛纔陸雲蒸被打的地方,
“說你要,要朕,要朕寵幸你。”
陳旬搖著頭,臉上全是痛苦的神色。陸雲蒸望著那掛在陳旬身上的鐵梳子,閉了閉眼,
“我”
突然,頭髮被扯住,痛的陸雲蒸頭皮發麻的睜開了眼睛,
“看著朕說!”
陳旬的眼裡蓄滿火光,可惜壯漢又是一拳頭打去,頓時陳旬吐出血來。陸雲蒸見此,快速的喊道,
“我要你寵幸我!行了吧!”
陳沁這才滿意的轉過頭去,手卻是沒有離開陸雲蒸的頭髮,另一隻手朝著幾個壯漢擺了擺手,壯漢這才退下。陳旬勉強的擡起眸子來,嘴角鮮血直往外涌,
“皇弟,朕一直覺得,你是沒有任何弱點的,但是今日朕才知道,原來你也是個癡情??墒菑墓胖两瘢V情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你那麼在意她,今日,朕便當著你的面毀了她。朕倒是要看看,你又能如何?不過在毀了她之前,朕向告訴你一件事,知道朕當初爲何同意你與林芝的婚事嗎?”
說道這裡,陳沁這才鬆開了陸雲蒸,向著陳旬走去,然後將陳旬手上的鐵梳子,一扯,頓時,陳旬痛的咬住了嘴脣,鮮血從脣瓣流了出來。
而陳沁則是用手彈著梳子上,陳旬的肉皮,
“因爲,朕知道她殺了你的人,是叫房軒吧?朕以爲你娶了她,會殺了她。這樣你和宰相府都完了,可惜啊,朕沒有想到,後面的故事會這麼精彩。不過,你的故事很快就結束了?!?
說著陳沁將梳子扔在地上,朝著陸雲蒸走去,
“小時候,朕的東西你都喜歡搶過去。今日,朕也會當著你的面,親手搶了你的東西,在你面前毀了她?!?
撕拉一聲,陸雲蒸胳膊的袖子便沒了。
“你,你放開她!”
陳旬大叫,渾身的肌肉都跟著顫動。陸雲蒸冷漠的看著陳沁,像是死了被飄上湖面的魚,沒有任何生機。
陳沁見此,卻是突然一巴掌煽在陸雲蒸的臉上,
“收起你的死魚臉,跟朕笑!”
說著陳沁解開了自己的外袍,然後去解陸雲蒸的衣服,幾個壯漢識趣的轉過身去。
“禽獸,你,你放開她”
不知過了多久,
“將他們看好,若是出了事,朕要你們的性命!”
發泄後獸性,陳沁穿好衣服,看著衣衫襤褸的陸雲蒸,得意的笑了。陸雲蒸彷彿失了魂般毫無生氣的睜著眼,陳旬早已氣的吐血,整個人處於混混沌沌的狀態。
陳沁悠然的離開,將血腥,難聞的牢房留給兩個人。
不,是三個人。
走出去,譚公公便迎了上來,
“皇上,衆大臣求見,一致要求,明日就處死旬王爺?!?
陳沁嘴角一勾,
“就如
他們所願。”
譚公公看了眼牢房的方向,
“皇上,王妃……”
陳沁頭也不回的道,
“沒有的女人,自是也不必活在這世間了。”
他之前種種都不過是在折磨這兩個人,現在折磨夠了,自然是,不需要了。
“是”
“雲蒸,雲”
咳咳,陳旬又是咳出血來,陸雲蒸依舊沒有什麼反應。雙腿間還流著血,那血,讓陸雲蒸羞恥。憎恨,想死的心都有了。
陸雲蒸望了眼陳旬,麻木的閉上眼睛。
很快,陳旬終究也是抵制不住身體的反應和痛覺,昏了過去。牢房裡,陷入死寂。而彼時,陳沁召見了所有大臣,就陳旬的事情,商討起來。
陳沁初步決定,明日賜死陳旬和陸雲蒸。
秦少言聽聞消息,守在養心殿,一直未離開。但是回了殿的陳沁,卻是對秦少言不聞不問,不搭理。
眼看著日頭越來越緊,秦少言心急如焚。一邊站著,一邊想著,如何才能救下王妃。最後,在夜幕降臨的那一刻,秦少言終於有了對策。
對著再次走出來勸著他離開的譚公公道,
“譚公公,我可以不進去,不過請你幫我向皇上轉告,我已經找到了百毒不侵之人,若是皇上還不肯見,過了明天,可能這世間就再也沒有什麼百毒不侵之人了?!?
說著,秦少言直起身子來,好像隨時要走的樣子。
譚公公這一聽,
“好,秦公子稍等。”
譚公公這才走了進去,房間裡,陳沁的狀態不怎麼好。旁邊婢女手裡端著的手絹上,陳沁已經吐了好幾口血。沒有秦少言的救治,他的身體很快便垮了下來。
“皇上”
譚公公走上前去,陳沁餘光掃了一眼,
“他還沒有離開?”
“沒有,皇上秦公子剛纔說,說他找到了百毒不侵之人?!?
譚公公小心翼翼的說道,陳沁當即一怔,而後擡起頭來,正視著譚公公,
“你說什麼?”
“秦公子說,他可能知道誰是百毒不侵之人了。”
這下陳沁直接站了起來,
“宣他進來。”
陳沁的臉上難掩的激動和興奮,他以爲他殺了陳旬和陸雲蒸,自己時日也不長了。但是沒想到,天無絕人之路,陳沁此生,從沒有像此刻這般開心過。但願,秦少言不要跟他耍什麼花招,否則,他會讓秦少言後悔生出來的。
“參見皇上”
很快,秦少言便和譚公公走了進來,秦少言行了行禮。
“秦公子就不必多禮了,朕聽說,你已經找到了百毒不侵之人,這可是真的?到底是誰有這體質?”
秦少言擡起頭來,
“其實這人皇上也認識,她便是如今暫押牢中的,旬王妃。”
聽到後面陳沁的臉色立即變了,看了秦少言兩眼,
“你可知道戲弄朕的後果是什麼?”
秦少言一本正經的道,
“皇上,我所言都是真的,旬王妃的確是百毒不侵之人?!?
陳沁哪裡肯相信,輕哼一聲,
“如若她是,你之前爲何沒有說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