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陸雲蒸不知道的是,牢房外,一切證據都指向了辰王。而且辰王府昨天與辰王在一起的人也死於非命。自然這一切都是拜陳旬所賜。而陳旬也終於在宮中得到消息,曾妃之所以那樣對待林芝,是因爲曾妃忌憚林芝之前與皇上的關係,這,使得陳旬又起了一絲疑心。
外面的局勢越來越對辰王不利,宰相與皇上探視過陳辰後便出了牢房。陳沁直接回宮,而宰相則是和一直守在外面的王芒回了宰相府。
陳旬也是在得到消息之後,回了旬王府。
宰相府裡,書房內,宰相的一張臉都是沉重的。
“伯父,剛纔在牢房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王芒心急的問道,宰相這纔開口,
“辰王去見過假冒芝兒的那個丫頭。”
王芒微微一驚,“那辰王是不是知道了……”
不等王芒說完,宰相便點點頭,“應該是知道了。”
這下,王芒看向宰相,眉頭微微皺起,
“那伯父打算怎麼辦?”
宰相在原地兜著轉子,“現在,我也不知道辰王到底知道了多少,怎麼知道的,還有是不是那個傻丫頭犯傻的時候說出來的。這件事,還得進一步問問辰王才能確定。當時皇上就在牢房,我也不好多問什麼。”
王芒這才明白的點點頭。“那,伯父你是怎麼知道辰王知道了這件事?”
說道這裡,宰相便是悠悠的嘆了一口氣,“臨走時,辰王貼耳跟我說了一句話,讓老夫藏好芝兒,不能讓人在這個時候發現芝兒,否則,牢裡的那丫頭便保不住了。”
王芒在腦子裡轉了一圈,“辰王說的有道理,現在這個時候,青天鑑的人已經在展開調查,旬王那邊肯定也是對我們虎視眈眈,若是讓人發現了林小姐的蹤跡。這兩人中便有一個是假的,若是再跟伯父來個滴血認親,牢房裡那個假林芝便暴露了。假林芝爲何冒充林小姐,難免會讓人往這件事上想,以爲一切都是假林芝栽贓給辰王的。到時候,辰王是洗脫了罪名,但是伯父就會損失那顆培養許久的棋子。”
王芒的分析正中宰相的下懷,然而有讓宰相更加頭疼的,
“現在糟糕的不是這件事,而是辰王在牢房裡與那個丫頭見面的情況。被皇上知道了。”
“皇上知道了?”
宰相無奈的點點頭,“早知道,老夫就不應該那個時候去請求皇上探尋那丫頭和辰王。但是老夫也是沒有想到,皇上會和老夫一起去到牢房。想來,皇上去是有目的的,或許就是爲了看看那丫頭和辰王的狀態。
那丫頭身在牢房中,卻過得倒是愜意,旬王爲她打點了不少。可惜這讓皇上看到了,只會是讓皇上心中對旬王有所忌憚。畢竟在牢房裡,擅自動用關係,爲那丫頭鋪就好一切,坐牢不像坐牢,皇上看見必定會不滿。老夫在看到那一幕時,還在爲旬王的魯莽而沾沾自喜。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旬王竟然會,”
宰相說道這裡,搖了搖頭,接著才道,“旬王竟然串牢,去看過那丫頭。而且身上有旬王送給那丫頭的吃食的殘渣,不想正好被皇上看見。”
王芒瞬間
明白了什麼,“如此一來,相比於旬王的探視,辰王在牢房裡串牢,恐怕在皇上的心裡,情況更糟糕。”
宰相心思凝重的點頭,“老夫想說的就是這個。皇上本來就對辰王有所忌憚,如此一來,辰王在牢中串牢,那就等於,獄卒們都非常配合。而獄卒不是我們的人,那隻能說明是他們心甘情願的爲辰王做那些事,這就相當於告訴皇上,辰王非常得人心。自古,天下帝王,莫不是害怕功高蓋主。辰王手中有兵權,又得人心,而且還有你我等人輔助。只怕是,越發的讓人想要除之而後快。”
王芒思索一番,的確如宰相所言,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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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辰王對權勢向來不看重,更沒有爭奪帝位的打算。辰王一生所求,莫過於棋逢對手,戰死沙場。或者是等烽煙滅了,與大夥兒一起同遊天下。若非是,伯父告訴我,皇上有大限,我定幫著辰王完成他的所求,不捲入這皇位爭奪中來。但是可惜皇上大限將近,且,如果讓旬王上位,旬王定不會放過辰王。因此,我纔不得不這麼做,相信伯父也是如此想的。”
“旬王隱忍多年,培植的手下也是遍佈京城。野心之大,昭然若揭,一朝他登上皇位,第一個要除掉的便是辰王。還有我宰相府。所以,爲了辰王,爲了宰相府,老夫也是沒有辦法。而辰王越是不將這些看在眼裡,便越是讓皇上忌憚啊。”
說道這裡,王芒卻是有些不懂了,
“伯父這話是何意?”
宰相在書桌邊停下,
“辰王不奪,便有人爲辰王鋪路。辰王若是有心奪之,你說結果會如何?皇上想到這裡,難道還能坐得住嗎?”
王芒大驚,“照伯父這麼說,辰王這次,很危險?”
宰相鄭重的點點頭,“是啊,也許皇上等待的就是這麼一個時機,有人點燃了火星,然後,皇上來將它,砰,引爆。”
“這,”
王芒簡直不敢相信,“皇上看起來,並不像是,精於算計之人。皇上真的有這麼深的城府?”
宰相拿起一支毛筆,“人在最後關頭,往往能激發自身的巨大潛力。若不是皇上今日觀察入微,連老夫也沒有尋見辰王領口的食渣,老夫還真不會往皇上身上想。剛纔回來的路上,老夫一直在想最近發生的事情。突然恍然大悟,就現在的局勢,你看,最有利於誰?”
王芒自是聰明,一點就通,
“細細想來,旬王妃入牢,旬王妃關係著旬王府和宰相府。而辰王又入牢,如此一來,旬王,辰王都牽涉其中。最後,竟然是最有利於,皇上?”
王芒的眼睛大睜。
“兩虎相爭,漁翁得利。或許這正是皇上想看到的局面。你還記得上次,曾妃在寺廟遇險的事情嗎?”
宰相將毛筆放下,視線都挪到了王芒的身上。
“記得。”
“上次,經過我們的人查探,旬王的人是追著一個與辰王相似的人,追到寺廟的。本以爲是辰王在寺廟,纔會去的寺廟,但是不曾想是曾妃。而,這個與辰王相似的人,並不是我們安排的。你說這會是誰安排的?”
王芒已經震驚的不能自己,好一會
兒才緩過來,接著宰相的話往下說。
“這次,偏偏又是有人模仿了辰王的樣子,對曾妃下手。皇上肯定不會真的對曾妃下手,那麼,只能是,”
宰相點點頭,王芒深吸一口氣,
“只能是旬王做的。上次,旬王一定以爲是我們引他上鉤,所以這一次旬王報復我們,以牙還牙。同樣以類似辰王的身影的人,還我們一擊。但是旬王不知道,上次的那人並不是我們的人。”
“是啊,故意引起旬王和辰王之間鬥爭的人,莫過於皇上了。只是可惜,現在我們還沒有抓到旬王的任何把柄,證明曾妃的事情是旬王的人做的。但是無論是我們兩者間,誰最後敗下,對皇上而言,都是好的。爲今之計,只能是先將辰王從牢房中救出,其他事情另做打算。明天便是青天鑑的第一次審訊。我們需儘快想到解救辰王的辦法纔是。”
王芒點點頭,這個時候,有侍從敲門。
宰相和王芒相對一眼,王芒點點頭,宰相這才道,
“進來。”
“老爺,辰王府的管家求見。”
“請”
很快,辰王府的管家便走了進來,
“大人,王公子,”
管家拱了拱手,看了一眼王芒,宰相這才道,
“都是自己人,有什麼話,直說。”
“是,大人,府上的一名侍從今日在府外後門巡邏時,被人射殺。”
宰相眉頭微微一皺,“一個侍從死了,有必要如此驚慌?難道你不知道現在最重要……”
王芒打斷了宰相的話,
“伯父,暫且聽他說完。”
“說吧”
宰相有些焦躁的開口,管家這才點點頭。
“可是這名侍從,是昨天與王爺一起喝酒的侍從。”
這下,王芒和宰相瞬間明白了過來,時間證人。證人竟然在這個時候被射殺,那麼,這對於辰王明天的審訊將更加不利。
“伯父你看”
“去辰王府”
於是三個人同時向門口而去。
而這個時候,旬王府已經掛起了白色的燈籠。
“哎呀,這,王府裡死人了”
“誰死了啊”
“誰知道了”
陳旬也是剛趕到了府門口,可是,就是站在府門外,突然感覺到有一個目光打在他的身上。陳旬轉頭看去,身後是行走的人流,並沒有看出什麼。
但是陳旬自我感覺,感覺良好,應該不會有錯。於是,陳旬假裝弓下身子,整理鞋靴。
就在這個時候,果然,身後隔著一條街的距離,隱藏在一個巷子口的人,終於露出了鞋子。紅色的鞋子,看樣子,是個女的。
陳旬的目光一凝,而後,以最快的速度,轉身,往巷子口閃身而去。
街道上被碰到的人,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沒看見人影。還以爲是道風。
而巷子口,陳旬已經出手,與躲在那裡的穿著紅鞋,一身黑衣的人交手起來。
“你到底是誰”
陳旬一掌打去,那人身子一斜,巧妙躲過。
(本章完)